苗疆蛊事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磨铁vip2014-06-08完结)
为何?泰国被喻为“千佛之国”,占地约五十万平方公里,南面接马来西亚,西北接缅甸,东北接老挝,西南接柬浦寨,是好几个小乘佛教以及巫术大国的中心汇聚点。整个泰国上下约有三万多间寺庙,99%的人民笃信佛教,由于地理环境优越,黑白巫术盛行,又能大范围吸收邻国的巫术精华,再加上政策上的允许,所以泰国降头黑巫在东南亚一带,是一枝独秀。
相比较而言,马来西亚缺乏对外交流,厉害者多在隐居;老挝林多人少,森林面积占国土的一半,巫术僧不浮于水面;柬埔寨终日枪林弹雨,天天打仗,哪里有心思发展这些?而缅甸,则是半桶水的神职人员、降头师居多,然而烂船还歹几根钉,你们莫要以为就没有能人了。据我得到的消息,那交易会里,便有一个炼有真正飞头降的僧人,而且已经炼制第三层境界!东南亚那个地方,虽然大道至理不及天朝,但是旁门邪术,却是厉害得紧的。所以我在这里劝大家一句,凡事以和为贵,莫要冲动行事。
我们面面相觑,想不到此行竟然有可能会如此凶险。
这时顾老板过来了,拍着我的肩膀说笑,说怎么跟李公子这么熟?许鸣说上次遭到劫匪,幸好有陆左和萧道长在,要不然就见不到现在的太阳了。救命恩人,自然要热切一些。顾老板说李公子真讲究。他拉着我的手臂,说要帮我介绍几个好友,他们一直都很仰慕传说中的高人呢。
杂毛小道坏笑,而我则一脸无奈。
顾老板就是这么一个人,说他古道热肠也好,说他圆滑交际也好,总之就是这么烦人。虽然我并不喜欢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也不好推却。只有站起身来,和他一起去晃了一圈。
顾老板的朋友多是生意场上的人,人经历多了,见了不少怪事,年纪又大了,便对不能预知的事情起了敬畏之心,所以也比较笃信。
而顾老板老是拿我的名字吹嘘给这些老友听,搞得他们对我十分热情。
有人不信,说这么小的年纪,哪里可能会有什么成就嘛?顾老板一听这话就生气,拉着那人的手说老马,你若不信也可以,要不要给我这小兄弟试一下,给你显一显本事?那人嬉皮笑脸地说小顾,你还真的别吓我,这香港虽弹丸之地,但也是处处有高人的。你看看那些高人,哪个不是一把胡子,仙风道骨?所谓玄学,不但要博览古今,而且还要有一辈子的经验在,感悟道,才行。你看看你这小兄弟……
旁人纷纷看我的打扮,黑西服白衬衫,跟他们手下的一个马仔一样,都笑说确实哦,陆大师看着不像哎!顾老板在一旁冷笑,说你们知道老李么?他女儿去年被人下降头,找了这么多高人,谁能行?还不是陆左帮解的?老章,那个家伙夜夜被鬼缠身,谁帮忙破的,还不是他出的手?你们这伙人,希望以后别有事,不然以后哭起来,别来求我这小兄弟。
听到顾老板得意洋洋地谈起确凿的往事,可信度又高,那些人也变了脸,笑说逗你玩的,人家陆师傅都没有怎样,你老顾都是翻了脸皮,真的没有意思。
正说得热闹,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不过是旁门左道而已,由什么值得骄傲的?”
我抬头望去,正好看见一个枯瘦的老头捋着胡须朝我看来。这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胡须花白,约莫有有六七十岁的年纪,穿着一身黑色的丝绸唐装,右手握着一小串玛瑙,这玛瑙颗颗滚圆,黄澄澄的。我一愣,顾老板给我介绍,说哦,这位是港岛湾仔的黄忠信黄大师,风水相宅,是有名的易学大师。
我听这名字,感觉有些熟悉,再一想,哦,原来章董被鬼缠身,当时请了几个本地著名的算命、风水先生来帮忙看,但是却没有一点效果,那几个人里面,便有我面前这一位。
难怪顾老板一提到章董之事,这个老头儿便气得胡须一阵颤抖。
不过这跟我有半毛钱关系?自己撒不出尿来,还赖上了坑不成?我看着他,黄忠信朝我敷衍地一拱手,说小老弟,既然如此厉害,便问你学的是风水、堪舆、阴阳宅居还是周易、卦卜?我耸耸肩,微笑,说这些,我都略懂,但是不精通。我会的,是捉妖抓鬼那一套。
黄忠信哈哈笑,说你倒是好耍无赖,本来还想与你讨教一番,没成想竟然这么说,未必这里面还有鬼怪给你抓不成?算了,算了,我也不与你这黄口小儿动气了。
他过完嘴瘾,自朝另一边离去。
我也不理这人,只听到音乐声一停歇,然后李家湖和他太太盛装而来,同行的还有一个剪着民国学生头的清丽少女。我看到这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含着笑,就像白天鹅一般纯洁,眼前一亮,心情都不由好了起来——这个女孩子不就是以前被我治疗过的雪瑞(Sheri)么?我们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了,她比以前出落得更加漂亮了,肌肤像牛乳一样洁白,头发如鸦靓丽,精致的面容在头发的对比之下,更加俏丽。
关键是,以前的太平公主,现在的身材也发育得很好,虽然相对于小妖朵朵这狐媚子的火爆身材,还略显不足,但是在东方人的身材里面,却还算是不错的了。
这一年,她应该有十七岁了吧?
不过……我看着她晶莹黑亮的眼睛,似乎总是少了一些神采,让人感觉她与现在的气氛,多少有些不融入。
第三章 天师道北宗海外传人
无数人凑上去恭喜,一番喧闹,而我则退回来杂毛小道他们所在的位置坐下。
李家湖在本港商界的地位并不算很高,但是因为上头有未去世的李老太爷,又有一个金融奇才的叔叔李隆春,所以还是蛮被人追捧的,周遭有无数的商界好友,带着子弟出场,恭贺夫人生日。这是一个西化的自助餐派对,他的用意也是联络生意上伙伴的感情,所以我们反而显得并不重要,也懒得去凑那个趣。
许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我问杂毛小道,他撇了一下嘴,说这个家伙,倒是个天生的交际家,有热闹的地方就有他,哪里管得了?
小叔显然已经听过了杂毛小道的解释,说你们这样并不好,应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知李隆春的。
这个道德负担,并不需要你来背。而至于证据,你说便是,李隆春在商界打拼那么多年,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判断?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许鸣对你们似乎还是蛮感激的,对此行的帮助也有。有的时候,人生并不只是黑与白,有太多的选择可以做,反而会让人有些无所适从。算了,反正也就这样了。
虎皮猫大人孤独地啄着杯中的红酒,突然发了脾气,说狗屁的高档派对,连恰恰瓜子和龙井茶叶都没有,搞毛啊?那个许鸣,穿着一整套假面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也是,存心想要饿死爷?
傻波伊!
我们被骂得狗头喷血,忙不迭去给它拿来些坚果,给这扁毛畜牲吃,免得它骂顺了嘴,机关枪似的脏话往外冒,到时候我们可就受不了场了。我们忙着伺候这一只肥鸟儿,过一会,李家湖走到了我们的面前,热情地与我们握手。而旁边跟着的,则是他美丽的女儿雪瑞,看得杂毛小道不住流口水。
坐下来,李家湖忙不迭地道歉,说怠慢了我们——因为正好碰到了他太太生日,便想着把我们叫到会所,一起参加派对,也不知道我们喜不喜欢。我们都客气,然后李家湖拉着自家的女儿,说雪瑞,你看看,这就是去年帮你治病的陆左,他今天也被爸爸请过来了。
雪瑞脸上含着笑,明媚动人,然后头朝向了我,说好久不见啊,陆左哥哥。
看着往昔的黄毛丫头一下子出落得亭亭玉立,我有些颇不自在,特别是看着她如红菱一般娇嫩的嘴唇,我不可控制地想起肥虫子这厮还大摇大摆地从人家嘴里出入过,心中不由一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说怎么叫哥哥啊?我记得以前好像是叫我叔叔的……
雪瑞红着脸呸了我一口,说什么叔叔啊,尽占人便宜。
李家湖哈哈大笑,说陆老弟,我跟老顾同辈,按理说你是应该做雪瑞的叔叔,可是你也大不了雪瑞几岁啊?要不然,我们各叫各的便是了……
我点点头,发现雪瑞站在我们的面前,眼睛就像一对宝石,晶莹黑亮,然而却又似蒙上了一层雾气,烟雨朦胧的,看着我们,但是又好像没有注视着一个焦点,感觉奇怪。我们几个都发现了异常,不住地打量,李家湖叹了一口气,说雪瑞因为被下降头太久,损伤了眼睛,视力一直很模糊,后来虽然陆左你将那玻璃降给解了,但是这视力却一天天的退化,直至如今,仅仅能够看见前方一半米的东西了。
我问戴眼镜能不能解决?
李家湖摇了摇头,说不行,这种病不是近视,而是由于屈光间质混浊和视网膜、脉络膜变性引起,是视觉神经萎缩了……这病暂时没有完全的治疗方案,换眼球都不行。雪瑞在美国待得烦腻,所以才把她接回来,参加她妈妈的生日。雪瑞在一旁娇嗔了一声爹地,说不要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好不好?罗叔叔他们在叫你呢,还不赶快去聊你们的生意去?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们的谈话。
李家湖笑了笑,说你这孩子,耳朵倒是挺灵的。他跟我们一一握手,然后去招呼别的宾客了。
见自己的爸爸走开,雪瑞脸上浮现出了会心的微笑,对着我说:“陆左哥,你还记得我一年之前临走的时候,我们之间的约定么?”我有些愣神,说什么约定?我真的想不起这么一件事情了,记得最后一次见到雪瑞,是我那便宜师叔王洛和绑走了小美,当时的我急得心中冒火,哪里还记得其他的事情?
见我忘记了,雪瑞有些不高兴,气鼓鼓地说瞧瞧你的记性,当时我不是说我要去拜一个玄学大师,然后回来帮你么?你当时还给我推荐了两个人,一个叫做白鹤鸣,一个叫做黄易。结果我回来找,才发现你坏死了,竟然骗我,那个黄易居然是电视剧《大唐双龙传》的原作者,是个写小说的;而白鹤鸣,他是风水大师,学易学的,我学上十年都不能够帮上你的忙。
我哈哈大笑,说我当时随口说的,你倒还真信啊?
杂毛小道在一旁抹黑诽谤我,说小美女,这个家伙向来都只会骗小姑娘,你要小心咯,要有识人之明的。如果有什么心事要倾诉的话,你可以找一个比较靠谱一点的大哥哥,比如我这样长相陈恳和善良的人。
雪瑞明丽的眼睛瞥了一眼杂毛小道,哼了一声臭道士,老是喜欢占便宜。
杂毛小道无奈地耸耸肩,对我说道:“你看看,说你有萝莉缘你还不信?但凡是十八岁以下的女孩子,都喜欢你不喜欢我。这是一个什么现象?”他说着,奇怪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束——为了避免围观,杂毛小道换了一声便装——然后皱着眉头回忆,说记得当初我们好像没有怎么见面啊,你怎么知道我是个道士……难道是小毒物在背后编排我?
雪瑞笑了,说小毒物?说的是陆左哥么?没有,我好像没有见过你,不过我能够看见你是个臭道士。
我这也来了兴致了。要知道,杂毛小道跟雪瑞对坐着,离得有一米多远,而且还穿的是便装,雪瑞是怎么知道老萧是个道士的呢?
雪瑞说能不能听我把故事说完?我们几个都点头,然后雪瑞说她在美国治了一年的病,去年十月的时候在医院认识一个老人,也就是她现在的师父,罗恩平。
她师父本是天师道北宗的弟子,于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末流落美国,隐居于旧金山的一个唐人街里。她师父在华人圈中并不出名,但是旧金山道教协会的副会长,就是她师父的弟子,她的师兄。这样一个身怀绝迹的老人大隐隐于市,在唐人街里开了一家祭品香烛店,一直就这么一个人过活着。直到去年身上被查出了美尼尔氏综合症,突发性地站立不稳,恶心、呕吐,天旋地转……他算到自己活不过两年,于是想在这段时间里,再找一个关门弟子,传授一身的技艺。
罗恩平就在医院里碰到了雪瑞,一个眼睛几乎快瞎掉、但是纯净得如同天湖之水的女孩子。
两人便这般相遇了,之后,雪瑞拜入了罗恩平的门墙,成为了这个九十五岁老人的关门弟子,衣钵传人。罗恩平是一个高人,何以见得?因为他会挑徒弟,而且会调教徒弟。藏传佛教把师父称作上师,徒弟会把自家所有的财产都贡献给上师,为什么?因为上师会手把手地带你入道,走进一个全新的境界,去一个你这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的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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