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磨铁vip2014-06-08完结)
我估计无论是我们这边,还是李汤成两人,心中应该都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万朝东见这阵势,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小心翼翼地解释道:“都说这里面有神农墓,可是这沟子我们村的人都摸过好几遍了,哪里会有啥子古墓哦,假的啦,哈哈,哈哈……”李汤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说哪里,我们就是听说这里有以前古夜郎和汉朝交战的遗迹,所以过来考察的,这事情,你们县里面应该是知道的。
万朝东恍然大悟,说是么?那真的是失敬了,我阿东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见见过专家呢,原来您就是。
双方寒暄几句,万三爷提出来,说我们要继续往前去找人,就不耽误两位了。
那个叫小俊的男子有些犹豫,不过他并不是做主的,李汤成拱手为礼,说我们这里还有事,就不送诸位了。万勇和万朝新没有敢去捡地上的那两把三连发,拄着木棍儿跟着老爷子朝远处走去,赵中华也离开,而我与杂毛小道则走上前来,由杂毛小道跟李汤成挑明,说李兄,你老兄虽然做的是土夫子的行当,但是兄弟们也都不是什么好营生,只想着找到家人,并没有多管闲事的心思,多谢你给了个面子,青山不在绿水长流,我们有缘再会。
李汤成依然彬彬有礼地拱手,说客气了,道长既然通晓《金篆玉函》,那么必然是天机莫测的高人,人在江湖飘荡,靠的就是“朋友”二字,日后老兄我有难处,说不得还要求得二位的帮忙。
我们皆说这事好说,江湖朋友一句话,自然是要拔刀相助的。
说完,我们也转身离开,准备去追逐远处的几人。
突然在这个时候,从李汤成他们两个人出现的坡上又跑出了一个长发青年,朝着这边大喊:“汤哥,豆子爷他们几个出事了,你赶紧过来看看?”李汤成的眉头一跳,回头过去喝骂道:“杨津你个狗日的,慌慌张张个啥子?火烧到屁股了么?”
那个被唤作杨津的长发青年哭丧着脸说:“火倒没烧到屁股,不过豆子爷估计要死了……”
李汤成闻言色变,也不管我们,撒腿就往林坡处跑去。
第十九卷 巴东叙事 第九章 神逻辑,救人不成反被咬
见两人不再理会我们,而是匆匆忙忙地往那林坡上跑去,我忍不住大声喊李汤成,说要不要帮忙?
没有回答,两人很快就翻过林坡,不见踪影。这动静使得走出十几米远的万三爷、赵中华一行人皆停下了脚步,回头往来,我和杂毛小道互视一眼,暗觉得在这沟子里,要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我们只怕也脱不了干系,连忙抬脚跟去。
翻过前面一道小坡,发现在桃花林的间隙,有两个对称生长的小山包,最高不过四米,上面也没有树木荆棘,尽是些如茵的绿草,我乍一看,感觉这对小山包如同女人的乳房,高耸挺立。
而后一想到李汤成的身份,立刻感觉那就是两个垒积的坟丘。
李汤成三个人蹲在两个山包的夹缝处,不知道干什么,当我和杂毛小道走过去的时候,那个长发男人猛然扭过头来,厉声喝道:“你们是谁?别过来!”我一瞧,这个家伙手中也握着一把五四式手枪——这个团伙果真是厉害,穿透强劲的大黑星居然是他们的标准配备?
这个长发男人似乎叫做杨津,此刻的他正处于精神极度焦躁的状态,保不齐就滑枪走火了,我和杂毛小道连忙举起双手,高声叫说别误会,我们是过来帮忙的。杨津六神无主,回头看了一下李汤成,后者似乎咕哝了一句,杨津这才把手枪收起来,将目光继续瞧向了地下。
我和杂毛小道这才跑了过去,只见在这坡脚下有一个仅能容一人爬行的窟窿洞子,旁边有堆得老高的泥巴,旁边还有排水的沟渠。
我曾听杂毛小道跟我讲过许多江湖典故,再看旁边这些专业的挖掘工具,便知道这就是盗墓贼惯用的所谓盗洞。能够勘测地形、挖掘盗洞的家伙,都是惯年的老贼,有技术、有经验、有胆量,我有些不明白为何这几人会如此惶恐,当我探头看进黑窟窿里面去的时候,只见到黑黢黢的,啥也没有看到,但是却有一股刺鼻的酸味,直冲到鼻子里来,再看这洞口,竟有缕缕的白色烟雾,飘散而出。
这气味,怎么跟我读书时在实验室制取氢气的时候,闻到的那强酸一个味儿?
小俊趴在草地上,也顾不得这白色烟雾的侵蚀,朝里面大声地喊着:“豆子爷,三步钉,狐狸……拜托你们给回个话啊?”我有些奇怪,这盗洞不是就一个人可进么,怎么这哥们一下子就喊了三个人了呢?然而那里面依然还是没有回应,小俊有些激动,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零碎,准备下洞,李汤成一把拉住了他,说朱俊,你个驴日的,你不要命了啊?
小俊就是个不到二十的小年轻,竟然哇的一下子哭了起来,抽噎着说那豆子爷他们可该怎么办啊?不管了啊?
李汤成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语,眉头却锁得紧紧的。
杂毛小道拿出了乾坤袋里的红铜罗盘,平放在手心之上,口中默默念着“开经玄蕴咒”,声音一开始低沉,而后越来越响亮。李汤成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抓着杂毛小道的胳膊,说萧道长,你帮忙救救我几个兄弟吧?他们可不能就葬送在这个鸟地方啊……
杂毛小道观察着红铜罗盘上面的磁针变化,回头瞧我,说小毒物,你什么感觉?
我抬头看着天空中飘过来的一大团黑云,感觉大地阴沉,似乎又有下雨的迹象,叹了一口气,说这个口子,莫非真的通向古墓之中?我怎么感觉到有阴气逼人,让人不自在,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说话间,我感觉那阴气更甚了,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两步,瞧见杂毛小道红铜罗盘那天池里的黑色磁针,一阵乱颤,想来那负能量的阴灵之气已经蔓延上来了。
对于危机的预感,每一个生命体都会或多或少的感应到,大家都不由得往后退去。
这个斜倾四十五度角向下延伸的盗洞传来了声音,一点一点地,然后还有哀叹呻吟的声音,三个盗墓贼全部都将“大黑星”握在手里,瞄准了洞口。而这时,万三爷等人也赶了过来,见状都小心翼翼地防备着。那爬行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终于……有一只血淋淋的手,探出了洞口来。
这陡然出现的手将围观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朝后面退去。
那手继续爬,探出一个人形的上半身来——这是一个男人,脑袋血肉模糊,头发一撮一撮地散落在脸上,浑身散发出一股腥臭刺鼻的气味,似乎还有一股肉香,衣服破烂,似乎和身体契合在了一起,许多地方一片焦黑。李汤成一见这人的模样,顿时慌了手脚,大叫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我们这才知晓,这个浑身重度烧伤的男人,正是他们这一伙儿盗墓贼的头领——豆子爷。
见老大已然无力,一旁的小俊连忙收起手上的枪,跑过去想要将他给搀扶起来,然而他的手刚一接触豆子爷那鲜血淋漓的手,立刻触电一样弹回来,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疼痛地大叫着。我一看,只见他的手上立刻变得一片焦黑,然后白沫子吱吱作响——是沾到强腐蚀剂了。
万三爷果断走过来,不知道哪里弄了一把灰,撒在了小俊的右手上,然后解开腰间的水壶,将他的手淋了个通透。朱俊的哀号这才轻了许多,老爷子的水壶很快就淋完了,赵中华和万朝新立刻将自己的水壶解下递过来,给朱俊继续冲洗,并且好声安慰着。
这一番动作,使得这几个人对我们的防范心,立刻降低了许多。
豆子爷本来还有一些气息,却被小俊这么一推拉,趴在地上,动作越发迟缓。李汤成跪在潮湿的泥泞洞口,急切地问老大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豆子爷抬头看了一眼李汤成,似乎还瞧见了我们,他左颊的肉都少了一块,露出红色的咬嚼肌腱和白色的牙床,眼睛倒是完整,但是红通通的,脸上尽是痛苦狰狞的表情,想说话,然后口中只是发出“嗬嗬”的呼气声,断断续续几个字眼,形不成一句完整的短语。李汤成把头凑过去听,然而没想到这豆子爷头一歪,居然就咽了气,不再动弹。
李汤成等了半天,结果没听到动静,扭头一看,不由得悲从心来,伤心地大喊一声“老大……”,跪地不起,落下了滚滚的男儿泪来。旁边的杨津和小俊也伤心得不成样子,跪在地上,号啕大哭着。
听他们的口音,应该是小美家乡那一带的人,同乡同党,做的又是这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门的活计,感情自然深厚,死了人,都有些伤心欲绝。我们矗立在一旁,都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只是默默地看着地上这具陌生的血尸,没有说话。
然而悲痛过后,便是怨恨,那个叫做杨津的长发男子突然拔出了腰间的手枪,竟然对准了最靠近他的杂毛小道脑门,顶上了去。
这一举动让我们大吃一惊,万勇和万朝新都已经将地上扔着的三筒猎枪给拾起来,见此变故,立刻将枪口平端,指向了杨津,让他不要乱来。李汤成和小俊到底是刀尖上玩命的汉子,虽然不明白状况,但是立刻将手枪拔出来,对准了万勇和万朝新,以及若有若无地扫量向了我们这些惊诧莫名的人。
我们皆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紧张兮兮,箭拔驽张,虽然没有枪,但是我们其它人手上的开山刀、猎刀都已经握紧在了手上。
我这把开山刀十分沉重,刀背厚实,而刀刃处则由小屁股她外婆磨了大晚上,雪亮透寒。
我有自信,倘若一出现动静,就能够把最近一个盗墓贼的手,齐腕剁下来。
只是我再快,也快不过枪,要这小子想不开,把那扳机一扣,杂毛小道可就成了孤魂野鬼了。到时候,我是把他小子炼成鬼魂呢,还是将其亡灵超度入幽府?
我们急,李汤成也急,一边枪指着我们这边,一边急速地问杨津发什么疯?杨津眼睛通红,直勾勾地看着仿佛置身事外的杂毛小道,说都是这帮人害的老大,要不是他们过来,你们两个也就能够在这里照应,豆子爷、三步钉和狐狸也就不会死了……我要杀了他们,给豆子爷陪葬。
我的脸色铁青乌黑,这、这……这他妈的真是神逻辑。
万三爷见此状况,并不惊慌,而是淡淡地指着地上这具血尸,说小兄弟,你看看清楚,你们老大是死于王水泼身,一定是他们在下面误触到了什么机关,导致骨肉消蚀,跟我们并无半点联系。李汤成也用手肘碰他,说杨津,你他妈的冷静点,豆子爷是你堂叔,但他也是我大表弟,他死了我们都伤心,但是你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知道么?
两人劝了几句,头脑发昏的杨津将手枪垂了下来,然而就在此刻,万三爷突然大吼一声不好,只见在地上那已然死去的豆子爷,突然猛地抓住了杨津的大腿,一口咬去。
第十九卷 巴东叙事 第十章 封洞口,三爷确认系雪胆
万三爷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跟鬼物打交道,对于阴灵之气,最是敏感不过,然而他也只是在那爆发的片刻,才发觉知晓。这一声提醒并没有起到效果,杨津那穿着帆布登山裤的大腿被果断咬开,一大块肉就被撕扯脱落,这肉被生生咬下来,迸射出许多鲜血,杨津栽倒在地,全身抽搐,手上的枪“砰砰”响,子弹朝着前方的草地上打去。
在撕扯出一大块肉之后,那豆子爷并没有继续作恶,而是反身朝着山包的后面跑去。
我看他褴褛衣衫间露出的身体,有好几处地方皮开肉绽,露出了黑红色的血肉来,还有白色的骨头,关键的地方在于,他在那一瞬间,从我的“炁”之场域中感应出来的,是浓黑如墨的森森鬼气。
是被附体了?
我的眉头刚皱起,便见旁边的万三爷手中飞出了一根红色布索,将四米之外的豆子爷脖颈,给死死缠住。
这红色布索十分有特点,是去庙里面求香的那种功德红布做的,四五股布条缠成一根两指宽的绳索,上面吊着九个纯金铃铛,这一绷紧,立刻“叮铃当啷”地响。这响声似乎有魔力一般,能够催人睡眠,扰乱人的心志,让人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
赵中华曾在浩湾广场给我们展现了他的驱鬼绳术,而看到万三爷这里,方知道其中的老辣厉害。
只见他从袖口冒出的红色布索,如同一条有生命的灵蛇,将那豆子爷各种缠绕,三摆两荡,便将这个嘴里面还在咀嚼着人肉的豆子爷给止住,不让其奔走。在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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