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密档案-第二次大战盟军最高司令部内幕揭档案
在机场迎接艾森豪威尔。然后,他们一起驱车到了靠近大营浴场的布雷德利的指挥部。艾森豪威尔将在那里下榻。布雷德利己在离海岸线一英里处的一个苹果园里设立了第一个指挥所,可是,那地方遭到过海军重炮轰击,美国别动队也曾打那儿路过。当他的先道部开进去时,人们已经清除了三十二具尸体。在靠近指挥所的小巷里,还有四门被丢弃了的德国155 毫米口径火炮以及一大堆枪支弹药。
布雷德利的副手霍奇斯和第十九军团指挥官科利特以及精神饱满的奎萨达在那里等着他们。奎萨达三十五岁就已是一名准将并担任第九战斗机航空队司令。开饭前,布雷德利取出几张地图,讲解起他即将实施的步兵进攻方案。瑟堡战役失败之后,他费了好几天功夫重新部署了军队,确定了海滩登陆地点,并从各个细节进行了安排。可奇怪的是,对海滩那边如此复杂的地形竟无人知晓。科唐坦半岛草木丛生,遍地沼泽,被密密麻麻差不多有三人高的灌木丛篱分隔成一块块小方地。为了使美军坦克顺利地到达进攻地点,步兵们只得穿过这些沼泽地和灌木丛生的旷野——天然的防卫屏障——缓慢地向南进军。
步兵进攻的头五天,艾森豪威尔一直和布雷德利在一起。这次进攻从他来这里那天就开始了,这次进攻很艰难.不仅需要士兵们同心协力,还要求基层指挥宫有高超的指挥艺术。艾森豪威尔出发去视察那些部队时,他戴上了自己的软军帽。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总不喜欢戴钢盔。他不愿意让他的士兵们认为,他非要装出一副自己战斗的样子而实际上并没有。
他和布雷德利一起访问了蒙哥马利。有谣言传说蒙哥马利发动进攻太慢,致使敌人才有时间站稳了脚。蒙哥马利则声称,他已摧毁了三百辆德国坦克,而谣言却说敌方坦克几乎是坚不可摧的。从前线发出的新闻报道又说,有关英美坦克劣势情况的报告都经蒙哥马利审查过。为此,艾森蒙威尔急于想弄清事实真相。他找到了从教堂回来的蒙哥马利及其年轻军官们。当时,这位英国司令官的两个傲慢的对手——隆美尔和希特勒正趾高气扬地在德国草地上围着两辆新造出来的纳粹“豹”式和“虎”式坦克观赏呢。蒙哥马利证实了这一令人不安的消息,须知,盟军的反坦克炮和“谢尔曼”式坦克炮都无法射穿这种“豹”式和“虎”式坦克。为此,文森豪威尔给比德尔·史密斯发一份内容详细的电报,命令他核实这一情况。
艾森豪威尔看到布雷德利的步兵天一亮就缓慢前进,但部队的士气还没有振作起来。天空离泥泞的地面就像只有几英寸高似的,大雨仍在一个劲地下个没完。从敌人过去的一座高射炮台顶上,艾森豪威尔可以仔细观察进攻的地形:沼泽地、布雷区、机枪阵地和更开阔的沼泽地——这些一直向南延伸到圣洛。可是,盟军最高统帅部的作战计划里却没有一项考虑到了地面部队会遇到这些情况。敌人选择的地方是再好不过了。单排和双排的灌木树篱把机枪和迫击炮阵地掩蔽得严严实实,而且德军还在布雷德利的部队往北向前挺进时就已筑起了一套完整防线。
回到布雷德利的指挥所后。一个年轻的战斗机指挥宫彼蒂·奎萨达钻进吉普车并对艾森豪威尔说:“我要朝着巴黎方向飞,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找不出进攻的办法!”
艾森豪威尔眼睛闪出喜悦的神情,说了声“我和你一起去!”“好极了,”奎萨达说道,“我们有野马战斗机同坦克一起奔跑。”
布雷德利对这种不台常规的行动看来不高兴,所以艾森豪威尔大声对他说:“得啦,布雷德利,我又不是飞往柏林。”然后,他就离开指挥部登上了奎萨达的飞机。整个第三六五战斗机中队同行。实际上,奎萨达只飞到了离巴黎的一半多一点的路程就决定返航了。
当艾森豪威尔回到原地时,获悉步兵进攻失败。德国人也知道这一情况——他们做慢地放回了被俘虏的美国医务人员,并要他们带回一个条子,说美国人或许比德国人更需要医务人员。艾森豪威尔离开滩头堡飞回英国。他对英军和美军的进展情况大为不快。艾森豪威尔在给玛米的信中说:“我刚在雨水和泥浆中跋涉了一趟,见到了许多部队。”他在信的末尾安慰她说,“有时我想念你到了这种程度,以致于除了正常的行为外,我什么事都于得出来,对我来说。除你之外,再也没一个人能使我如此挂念。”
仍留在英国的乔治·巴顿变得越来越不耐烦了。美军陷入困境,不能前进,就惊英军在卡昂一带的处境一样。巴顿无可奈何,只得听其自然。他注意到,如果布雷德利讲求稳妥,如果他继续这样一段一段地往南进攻,那么,“在我们完成任务前就老死了。”7 月4 日那天,由于等待去法国的命令等腻了,巴顿就私下偷愉地溜到了伦敦去会见从彼士顿来的一位漂亮的年青女子。
这位妇女叫琼·戈登,是巴顿的外甥女,是比阿特里斯·巴顿有病的异母姐妹的孩子。她从小失去父亲,日后辍学和巴顿一家庄在一起,这些年来。她和巴顿的关系颇为亲近,而巴顿也很喜欢她。她美丽、聪明、伶俐。现在,琼·戈登已应征入伍,成了红十字会中“卖面饼圈的姑娘”,并想法到了欧洲找她的乔治舅舅来了,她差下多巴顿的女儿一样大了。
巴顿发现琼·戈登穿着制服显得窈窕迷人。后夹。他曾对埃弗雷特·休斯说,他不想让入知道她到过伦敦一事。自然,休斯也没有泄露出去——他本来就知道许多阴友的私人秘密。琼·戈登是和他们的美国将军们在战场上相会的一些年青女子中的第一人。无论在英国和后来在欧洲大陆,当巴顿款待重要的客人时,她总是奉陪在座。他俩彼此总是用流利的法语热烈交谈,使他们周围的那些人感到莫名其妙,休斯也禁不住怀疑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巴顿7 月5 日从法国回到英国后,和其他人一起应召去见艾森豪威尔。在他看来。艾森豪威尔显得神采奕奕,但对“蒙蒂的斗志不足有点不耐烦。他正打算亲自去冒险的。”当时,据最高统帅说,美国最终将派四个军去法国作战——三个军(包括巴顿的军在内)归布雷德利指挥,另一个小的美国军归蒙哥马利指挥。对此,巴顿私下直纳闷:“为什么美国陆军要归蒙哥马利指挥,除了保全这个小猴崽子的面子外,我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巴顿本人在英国的作用——作为一个迷惑敌人假目标——已经完成。他要是急急忙忙地去战场的话,将会给那些精心策划使敌军上当的人带来意外的问题。迄今为止,代号“刚毅”的军事行动已骗得纳粹相信新近在加来地区的主攻是以巴顿为首的。当巴顿在诺曼底一露面,敌方就会立即了解到这一情况。所以应该为这支由巴顿一直在英国“指挥”有这支虚假的集团军选派一位新的指挥宫,以作为疑兵之计的一部分。因此,艾森豪威尔向马歇尔提议让陆军地面部队司令莱斯利·麦克奈尔将军担任。
7 月6 日,这位命中注定不甘寂寞的人终于抵达法国。他的飞机在奥马哈海滩的机场上摇摇晃晃地停下来。他下了飞机,钻进一辆吉普车。当部队集合在他周围时,他就站了起来。当时巴顿只带一支有皮套的手枪,没有其他任何显眼的东西了,一副“突击队员”的形象。巴顿说:“我来这里和你们并肩战斗感到很自豪,让我们把那些德国佬掏肝挖心,直捣柏林。”
巴顿受霍奇斯将军的邀请去喝酒,晚上同布雷德利将军在一起,由于周围美军炮火的轰击,他的帐篷来回摇动,无法入睡。他早忘了战争是多么的喧闹了,但他的哈叭狗威利印根本不习惯这种闹声,好几次跑出帐篷去张望。“其实我也是这样”,巴顿在给其妻子的信中说。
第二天,巴顿和布雷德利一起与他们的司令蒙哥马利共进午餐。随后又一起到了这位英国将领的营地,正如巴顿所记载的那样:“蒙哥马利当时竭力解释英国方面为何没有动静。”巴顿还注意到,布雷德利对蒙哥马利的在场感到很不自在。不过,布雷德利很快就要摆脱蒙蒂瞎指挥,去担任即将参战的两个集团军之一的指挥官,而蒙哥马利则将指挥另一个集团军。
在赶回布雷德利指挥部的路上,诺曼底乡村的富庶景象使巴顿惊奇不已。当他驱车在路上时,他心中洋详得意:法国、德国或是世界上其他国家竟然还不知道他现在已到法国这个事实;而且,他将开始其戎马生涯中最壮丽动人的一次战斗。
同一天,布雷德利却不得不在信中向艾森豪威尔承认:“我对我们的进展如此缓慢颇感失望。每一位关心的人都告诉我,我们面对的是敌人精心布置的阵地和相当精锐的部队。但我认为,我们一旦打破这种僵持局面,走向那些妨碍我们前进的障碍,我们的进军一定会比现在迅速得多。”他又安慰这位最高统帅道,“总之,我们正忙于消灭德国人。”
关于进展问题蒙哥马利也已写信给艾森豪威尔。但只是在艾森豪威尔7月5 日回到伦敦时才对看到这封长信。蒙哥马利在信中吹嘘他成功在英国战区牵制了几个德国装甲师,从而使美军得以占领瑟堡并安然地进行部队整编。蒙哥马利认为,“所以这一切都是有益的。眼下关键的问题是要占领西翼的阵地。因为我们在那边要有立足点。以发展我们的后勤工作。”
艾森豪威尔的参谋对蒙哥马利在信中表示出来的那种改变侧重点的微妙做法——从他早些时候占领卡昂的雄心,转到新近出现的只想稳固控制英国战区的比较适度的要求——感到很吃惊。“从蒙蒂以往的命令看,他似乎要全力以赴占领卡昂,”布彻在日记中说,“但他至今没有做到这一点。”艾森豪威尔对蒙哥马利在进攻之前完全不要空军支持感到很恼火。次日他召集特德和空军中将阿瑟·康宁汉爵士开会。康宁汉心里感到烦恼,他说,“陆军看来似乎没有作好打他们自己的仗的准备。”特德也跟着大声地重复了这句讽刺话。
受到他俩鼓舞的艾森豪威尔7 月7 日给那位英国司令官写了一封信,发泄他心中郁积的闷气。这封信实际上指示蒙哥马利:如果盟国的部队已经聚集到滩头的话,他应该予以援助。“亲爱的蒙蒂,”艾森豪威尔在信中写道,“我们开始执行这项行动计划时,曾要求空军发挥空中优势,以推迟沿海地区敌人援军的到达,这两件事现已获得成功。在此期间,尽管遭到风暴和恶运,我们地面部队集结工作已迅速开始。在英国方面,我们所能得到的资源已临近极限。以后,敌人就有可能相对增强自己实力,实际上,其实力最看来已经在增强。”艾克继续写道:“为了扩大滩头阵地和取得部队调动的更大余地,以便在敌人的步兵、坦克和大炮方面与我们达到势均力敌之前充分运用我们的兵力,就必须对每一种可能性进行仔细地推敲。在左侧,我们需要向纵深发展,需要有自由活动的余地,至少要有足够的地区来使斯沃尔德海滩免遭敌人炮火的袭击。我们必须竭尽一切来保护几个可用机场。在右侧.我们还需要得到几个另外的、在布列塔尼海岸北部的有用的小港口,还需要将现有的优势兵力可以发挥作用的开阔地带。”
“据我看来,”艾森豪威尔补充说:“我们必须尽一切可能,以坚定的努力来结束僵持局面。”当整个第二军参加的全面配合进攻有利于左翼发动进攻时,蒙哥马利却只把英国的有限的两个或三个师用于进攻。为此,艾森豪威尔告诫他说:“在左翼,我们尚未进行一次我们能得到一切力量动摇支援的大规模进攻战。”这要算是艾森豪威尔对这位地面部队司令所作的最激烈的批评了。
陆军大臣詹姆斯·格里洛爵士给他的朋友蒙哥马利送来了一封信的抄件,此信是由一位曾在阿让尔作战的英国人写的。此时此刻,这封信虽然来得不合时机,但却发人深思。这是阿斯赫顿的约翰爵士给亨利五世的呈文。约翰曾是贝叶的执事,赫杜贝茨的总督和1419 年库得斯的执行官。信是用古英语写的。蒙哥马利的几个参谋人员一查发现,这信的内容是英国1417 年对卡昂的进攻只用了约一个月的时间。当然;这种比较简直令人啼笑皆非,但蒙哥马利在卡昂受阻的时间已经比那一次要长多了。
7 月8 日,蒙哥马利对艾森豪威尔的抱怨作出了同样详细的答复。那天,他对卡昂再一次发起了进攻。于是,他开始自信他说:“对于当前的局势,我本人颇感乐观。我一直是按着极其明确的计划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