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密档案-第二次大战盟军最高司令部内幕揭档案





各往一处,他们的友谊从此发展了起来。他们经常在一起打乒乓球,而他们的球技是不相上下的。艾森豪威尔喜欢坎宁安那种粗了然而又富于人情味的性格。
  早在阿尔及尔,英美两国工作人员就开始为使英军和美军能够成为一支和睦的联盟军队作出努力,这需要相互理解。有一次,一个美国哨兵由于不小心而误杀了英国海军陆战队的一名士兵,这个美国士兵由于非预谋杀人被判刑十年。艾森豪威尔则害怕英国人认为这样判刑太宽大了,但坎宁安反而安慰他道:“一个年青人刚刚死去,如果另一个人的生命也这样白白毁掉的话,将令人遗憾。”艾森豪威尔因此把十年刑期改为九十天,后来,他把这个小伙子送到前线,让他在战斗中赎罪。
  1943 年7 月4 日美国国庆日,坎宁安海军上将命令鸣礼炮四十八响,在军舰上挂起彩旗并举行了其他的活动来庆祝这一天,然而这显然违反了英国皇家海军的规定。艾森豪威尔一直感到洋洋得意,直到坎宁安向他粗声粗气地说:“我只不过是在为我们成功地摆脱了一个全部是反抗者的国家而庆祝。”坎宁安最感得意的,用来表示不满的一句话:“未免太有点暴发户的味道了。”一天晚上,坎宁安把他的信号主任带到海湾的一块平台上,欣喜地注视着那景色诱人的阿乐及尔港湾。看了一会儿后,他鼓励信号主任说出他的感想:“说说看,你认为怎么样?”信号主任回答道:“我刚才正在思考,首长,我现在明白你说暴发户的味道是什么意思了!”
  就是这位海军上将,在1943 年10 月接替了海军上将达德利·庞德爵士,担任在历史上威振一时,现在仍旧强大的帝国海军大臣。他的一位情报参谋,后来描绘了他那吓人的面孔:“他那紫红色的脸膛上,有一双明亮的蓝眼睛。那时候,他的下眼皮很松。松得就像翻过来了一样,似乎搭到了他的颧骨上,里面的红肉都露了出来。他的这双眼睛,特别像一种猎狗的眼睛。我相信,他后来肯定缝过眼皮。”不管是不是猎狗,坎宁安海军上将确像一只老海狗。英国参谋部的一位助理秘书,塞德里克·普赖斯这样评价说:“在智力上,他不如他的新同事们。阿仑·布鲁克和波特尔是第一流的参谋人员和出色的指挥官,与其说坎宁安是个参谋官员,不如说他是个指挥官”普赖斯补充道:“像其他伟大的指挥官一样,如蒙哥马利,他们之间有许多相似之处——他觉得,由委员会来指挥战争,不但令人讨厌,而且对他来说很陌生。”
  那天艾森豪威尔还和英国的参谋长——阿仑·布鲁克爵士谈了话。布鲁克对艾森豪威尔担任“霸王”计划的指挥官感到不悦,本来这个职务是委任给他的,现在他与艾森豪威尔产生了矛盾。在除夕,比德尔·史密斯曾硬要布鲁克把地中海战区三名最优秀的参谋抽调回英国,他们是汉弗莱·盖尔、J.F.怀特莱和肯尼恩·斯特朗。这样做则削弱了地中海战区智囊的力量,因而布鲁克很婉转地回绝了这一要求,并对史密斯说,“你可以相信,我会考虑他们的各种要求的,你不要在幕后操纵。”听到这儿,这位美国将军愤然夺门而去,边走边说:“你根本就不与我合作。”事过之后,比德尔·史密斯不得不向艾森豪威尔道歉,艾森豪威尔则认为,正如他的副官哈里·布彻所记下来的,很可能是战争使史密斯心烦意乱,布彻写道,“我认为确实如此。”
  比德尔·史密斯对待阿仑·布鲁克爵士的态度在艾森豪威尔脑中敲起了警钟。第二天早晨,他在诺福克把一百二十名主要官员召集在一起,向他们宣读了禁令,他对他们说,他希望他们把头脑中关于某个官员某个国籍的想法和词句都彻底消除掉,他下达了以下的要求:“一旦我们的计划制订出来,我希望每一个人都要对它充满信心,不管在当初制订时,你们是如何争论不休和疑虑重重,而且你们应该传播这种信心,任何缺乏信心的表示都是失职的行为。”
  这段话的含义是,任何违反这一规定的人都将从他的班子革职。这也确有例子可举:一次,他听到一个军官对另一个参谋使用了“那个英国混蛋”这个词,他立即命令把那个军官遣送回国,倒不是因为他使用了这混蛋这个名词,而是因为用了“英国”这个形容词。
  在艾森豪威尔到达伦敦的最初几个星期里,他一直处于另外一种苦恼之中。这是一个男人在三角恋爱中常经受的那种苦恼。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他回到美国后异常钟爱的妻子——玛米,另一个是非常恬静,身材苗条的爱尔兰女兵——凯·萨默斯比——她当过他的女司机。
  玛米肯定一度狐疑满腹。早在阿尔及尔,萨默斯比的身份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现在,在伦敦也是如此。在艾森豪威尔许多拜访者的日记中都提到她的名字,特别是在艾森豪威尔在阿尔及乐的好友和助手埃弗雷特·休斯的未公开的日记中,她的名字曾多次被提到,好心的女朋友们可能曾向玛米探问过,当她的丈夫由一个迷人的女人驾驶,穿行在欧洲的首都和战场之间时,她是怎么想的。玛米的妒忌油然而生,在她给艾森豪威尔的信中不知不觉地流露了出来。她那充满敌意的语气使他受到很大的震动。整个事件肯定影响了他的健康,并无疑使他的想像力受到了损害。当沃森提到凯·萨默斯比时,把她称为“女司机”,在他说这个词时,不但含有讥笑的语气,而且对她的驾驶技术也不无讽刺。
  蒙哥马利在那些英国官员中,恐怕是最不为女色所动的,然而对这一事件也饶有兴味。1948 年他写信给艾森豪威尔说,据他所知:“你那位年轻的司机兼秘书在美国写了一本书。”无疑为了取乐,他向艾森豪威尔索取一本。艾森豪威尔怒气冲冲地回信说,“至于说到萨默斯比夫人的书,我还没有读过,而且也不知道能从哪里搞到。如果我碰巧在什么地方找到这本书,我一定把它寄给你。”
  凯·萨默斯比是在十年前从贫困的爱尔兰移民到英格兰的,她当过配角演员和模特儿。1942 年6 月,她开始为艾森豪威尔工作时,她正等待着离婚。在北非她和艾森豪威尔在一起,并同第二军团的罗伯特·阿诺德上校订了婚,1943 年1 月8 日,上校和她双双正式在艾森豪威尔的指挥部出现。但几个星期之后,工作人员则发现是他们的将军和她一起四处走动。有时,他们一起到前线去;有时,他们与布彻和埃弗雷特·休斯四人一起打桥牌,他俩经常赢牌。休斯是个体格粗壮性情暴躁的将军,他对这些女司机从不动情,特别是自从她们之中的一个人对他厉声喝斥道:“虽然我们应替你们打开车门,但你们这些将军必须与我们合作。”在这之后,他对她们就更无兴趣了。萨默斯比的同事们对她的好运充满醋意。茫然失措的。39。休斯在他的日记中草草写道:“埃尔斯佩思·邓肯跑到我的房间里,她气忿地对凯和艾克的事大喊大叫,她预见了一桩丑闻,声称她是替凯打掩护的人。她要离开她。我让她继续和凯呆在一起,也许凯能够帮助艾克赢得这场战争。”几天之后,休斯把过于爱激动的邓肯小姐解雇了。写道:“我不能容忍一个女司机,我需要一个男的。”
  许多观察家认为在与英国改善关系方面,艾森豪威尔有些过于热心了。但这位爱调情、有魅力,三十四岁的凯·萨默斯比显然和别人想的不同。休斯和大家一样对他们的友谊感到好奇。1942 年底,卡尔·斯马茨将军在阿尔及尔他那豪华的别墅举行了一次宴会,出席的人有艾森豪威尔、坎宁安和马克·克拉克。宴会之后,休斯迷惑不解地在他的日记中写道,他喝得太多了,宴会散后,他与艾森豪威尔在一起坐了一会儿,他写道:“在谈到凯时,我不知道艾克是不是在为她辩解。他说他和凯的关系,无非是想握住她的手,送她回家,但并不想跟她睡觉。特别是考虑到姑娘在伦敦的名誉,他确实为她辩解得太多了。”
  凯·萨默斯比宣布她的未婚夫已提出要同她结婚,艾森豪威尔也已予书面批准。这一来使得那些有关他们暖昧关系的传闻烟消云散。婚礼原订在6月举行,真遗憾,在举行婚礼的前两个星期,这位未来的新郎,变成了已故的上校军官,他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了,凯又回到了艾森豪威尔的生活中。
  一次,休斯和布彻到艾森豪威尔那里吃午饭。休斯很惊奇地扬起眉毛看看他的最高统帅被其司机兼女秘书从桌边叫走时的情况。休斯写道,他与艾克一起原定在7 月3 日为纪念独立日举行一个宴会,“但凯仍然心绪不佳。”艾森豪威尔的诚友休斯,一直为如何了结此事而伤脑筋。他悄悄地让自己的妻子凯特去问玛米,是否愿意到北非来。几天之后,在8 月19 日凯特答复道:“如果受到邀请,玛米愿意来。”然而却没有发出任何邀请。
  事态继续按其自然规律发展。1943 年较晚的时候,艾对凯的感情稍微冷静了些。那年秋天,关于他要回到五角大楼接任马歇尔的参谋长一事传说纷纭,看来这是逃脱这个女人摆布的唯一机会。在五角大楼,有关国籍的规定是不能破坏的。作为一个英国公民,她不能在那里继续为他工作。10 月间,休斯把艾对解决这件事的建议记了下来:“艾克想让我把凯锁在车里一起带走。”
  比别人对“帕卡德”事件的结局更感兴趣的休斯补充说:“他根本不想担任美国军队的参谋长。”10 月14 日,休斯为艾克举行了一个生日宴会,并送了他一瓶法国名产甜酒,如她所说,为的是使凯高兴(在后来艾森豪威尔给玛米的信中,他以戏弄的口吻对这个宴会进行了一番描绘:德克斯·李请来了空军上将特德夫妇、在参谋部办公的陆军妇女队的布里格斯上尉、我的司机兼秘书凯·萨默斯比,还有我非常喜欢的一个英国军官——戈尔特上校。再就是李本人和其他一、两名年轻的参谋军官)。在10 月10 日的晚饭上,艾森豪威尔让休斯坐在凯旁边。休斯猜到了他朋友的用意何在。“我看艾克要转变了。”在关于最高统帅即将启程回华盛顿的一份材料上,休斯写下了这句话。
  艾森豪威尔由于出乎意料地被选为“霸王”战役的最高统帅而产生的喜悦被一种突然产生的,然而深深隐藏的懊恼所抑制,他认识到,他根本没有把凯·萨默斯比完全摆脱掉,眼前刚刚出现的希望又破灭了:他将再次指挥一个联合战区,而凯看来可以很合情理地与他一起调动,事实的确如此。
  在年底,当艾森豪威尔回到五角大楼开会时,显然他与玛米会有一场不愉快的会面,不愉快的原因已经广为流传了。不管他对凯·萨默斯比一时的感情如何,他对玛米是很感激的,他手下的所有军官都知道这一点。一次,艾森豪威尔给巴顿打电话时说:“我的美国头头今天早晨要来看你。”尽管巴顿将军完全知道他指的是马歇尔将军,仍嬉皮笑脸地问道:“玛米什么时候到达?”(后来,巴顿很直率地在他的日记中写道:“男子汉不能伺候两个主人。”)
  艾森豪威尔对玛米有着特殊的感情。他刚一离她前往伦敦,就开始思念她;一路上,他不停地捎信给她,一到伦敦,他就给她发了一份电传。然而她却音讯全无。她事先告诉他,她打算在阿肯色的温泉休养所住两、三个星期,然后到得克萨斯去。但艾森豪威尔在伦敦得到的消息却说她那儿都没有去,仍旧留在小石城。她的行踪这样含糊不清、令人费解,艾森豪威尔觉得她的去向不清是对他的惩罚。他甚至在一种不能自拔的情绪中工作了三个星期,他仍然不停地给她写信,他在一封信的结尾伤心地说:“我说的是真话,我是这样地爱你,当我说‘请你保重’我是非常认真的。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我每天都盼望着战争的结束,这样我就可以回到你身旁。”
  尽管他不喜欢使用钢笔,但给玛米写信时,他总是亲自动身,他毫无拘束地称她为“心爱的人”,向她保证他的爱情。他不停地变换着口气说着同样的事:“你是一个多么漂亮的、可爱的女人,我是多么幸运啊!”但在工作繁重时,他不得不向秘书口述他的文件,而打出来的信的内容就变得很生硬了,信总是以一般的书信格式“亲爱的玛米”开始,以“永远是你的艾克”结尾。特别是在听到某个信使将要离开时,他会马上写一张条子给玛米:“一旦你收不到我的信,请你不要着急。。上帝知道我的信并不重要,但我确实爱你。我喜欢更经常、更清楚地写信告诉你,我爱你,不管怎样,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