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的生存之道 作者:兀兀(晋江vip2014-07-03完结)
“能嫁给他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风光了,若是再有大笔的聘礼,女儿都不敢出门了,”云浓笑着安慰染尘师太,“风光不过是叫人看的,以后我们日子过的好了,才是真的风光。”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云浓还真的是没有放在心上,毕竟秦翰不是秦家亲生的,养了他这么多年,临了还要奉送大笔的聘礼,云浓觉得不好意思。
“行了,你都不在意了,我还能说什么?就像你说的,以后咱们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给她们看,”染尘师太又从灵珀手里拿过一大摞册子,“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你看看,那些粗重的家什,等到明年夏天,一准儿都能得了。”
“今天我一看老秦氏那德性,只怕你们将来分出的事还有的磨呢,呸,居然还敢往这儿送丫鬟?”染尘师太狠狠的啐了一口,“当我们好欺负呢?”
不好分家?也是,这父母在是不能分家的,不然会被看为不孝,尤其是像秦翰这种情况,自小被秦家当世子养大,只能更孝敬些,可跟那些人住在一起?
“不分家就不分家呗,大家住在一起,我又是郡主,排场足架子大的,就算是世子夫人也得退一射之地,你觉得他们会受得了?”云浓促狭的一笑,“到时候有人比咱们着急,不过母亲,您说的送丫鬟又是怎么回事?”不过老秦氏也怕自己丫鬟不够用吧?
“你这个丫头,就没有什么能难住你的,可是真有这么干了,外出去丢不丢人啊?”染尘师太“噗嗤”一笑,忍不住捣了捣云浓的额头,“刚才那秦老太太带了两个丫鬟过来,说是要给应淳放在房里,叫我掌掌眼,说是在你进门之前就将人打发了,保准不会膈应到你。”
啊啊呸!自己进去之前打发走就不膈应了?还带上来叫染尘师太掌掌眼?云浓一阵儿恶心,好端端的姑娘被主子上了,打发出去能再嫁个好人家儿么?这不是糟蹋人么?“那母亲您怎么说?”
染尘师太可是秦翰的亲妈,不是自己的,这婆婆爱给儿子屋里塞人以防儿子跟媳妇感情太好的故事云浓在小说里看的可太多了,不知道染尘师太有没有这癖好?
看云浓一脸紧张的样子,染尘师太不由一笑,也是,这种事哪个女人真的无所谓?不过是面上要装贤德罢了,“敢带了女人跑到亲家家里来的,我看也就这秦家的糊涂老太太了,我还能怎样?直接撵出去了,我跟你说,虽然她占个‘辈分’,可出嫁了多少看的姑祖母根本不算正经长辈,你‘孝’也尽不到她身上,何况你的品级在呢,隆平侯也不敢拿你如何,所以说,以为有些事,你不要叫应淳出头。”
云浓听着染尘师太的“谆谆教导”,不住的点头称是,她现在是真心感谢染尘师太帮她讨的这个郡主封号了,有了这把保护伞真是可以解决不少问题。
又过了几日秦翰便递了帖子到郡主府来,染尘师太原是不打算叫这两人见面的,可耐不住秦翰在自己跟前“左顾又盼,坐立难安”,根本没有心思跟自己说话,不由哑然,“你且听我把话说完,我就叫她过来与你见上一面。”
“师太您就是叫我将过去的人手送过来些么?这个容易的,我原先沐贤院里的人,如今已经陆续回去我现在的院子了,外头铺子上的,用的大部分都是顾家的人,我想着顾家虽然分了一半母亲的嫁妆给我,但我已经没有资格要了,左右顾家两位妹妹也是准备嫁到京里的,到时候给她们添在嫁妆里,那些人也是不能动的,不过些年我身边也养了一些人,照顾几家铺子还是可以的,真不行,我叫人再在外头请就是了,掌柜不一定非得是家奴。”
在染尘师太眼里,秦翰说什么那都是对的,“行,就照你说的办,不过那些掌柜们不干净,也是云浓自己看着账本儿猜的,他们未必就有那么大的胆子。”
说完这些,染尘师太就要说正事儿了,问了他的行期和路上的各种准备,“梁五他们你带上,他们武艺好,有经验也忠心,辽东那边儿还不知道是怎么样呢,山高路远的,有他们在,我也安心些。”不自觉的,染尘师太就带上了当娘的口气。
“是,就算您不说,我也想跟您提呢,只是人我就不全带着,就叫五叔六叔跟我走吧,留下十一叔和十四叔在府里,我也能安心,”梁家的死士当年护送染尘师太进京的原是十人,名字就是数字,而一路上光护她出城就死了六个,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有这四个了。
第142章 一百四十三
“不必了;辽东山高水远的,虽然如今天下太平;可到底不是家里,人你都带了上,郡主府还有侍卫呢;谁还敢欺到门上?”染尘师太恨不得将府里的侍卫也让秦翰带上了才放心;“要不跟顾二爷说一声;顾家行武之家;随便要几个下人;身手都不会差、”
儿行千里母担忧;看着染尘师太绞尽脑汁为自己谋划;秦翰心里一软;“就像师太说的,现在天下太平,再者身手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忠心,您别忘了还有太子呢,东宫里的侍卫,太子叫几个跟我去呢。”
“东宫的?那些金吾卫,羽林卫的,都是勋贵家的子弟,有真本事的有几个?跟着你只怕也是出去分功的,指望他们?你一说这个,我更担心了呢,那些人旁的本事没有,吃喝嫖赌倒是样样俱全,”自己小心看护着长大的儿子,可不能跟着他们学坏了,染尘师太恨不得立马去找太子。
“勋贵里也有正派人,这次跟我一起去的,英国公高家的小儿子,还有定国公家的,皇上是想用老人了,”有道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这些老门老户当年为了保住自家门庭,什么权都交了,过的小心翼翼,几十年过去了,再不出来透透气,只怕真的只剩下门庭了。
“高家和齐家跟武安侯家可是老亲,他们两家的子弟过去?有什么意思?”染尘师太不以为然道,“有他们跟着你,只怕你到时候什么也查不出。”太子叫秦翰劳军,这辽东军几年就要劳一回,不过去的都不是太子的心腹罢了,这次估计重点不会在“劳”上。
武安侯一脉世代忠良,从开国时便世守辽东,虽然不像南平侯和先前英国公那样举家都在驻地,但每代的辽东大都督都是罗家人在当,而京城的武安侯府则是罗家嫡支所住。在辽东的罗家子弟的妻室儿女也都围着武安侯府聚族而居。
无论是京城的侯府还是辽东的罗家军,一直都安分守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每年辽东的赋税也是年年如数交到国库,罗家边关诸将更是年年被朝廷赏赐的。说的再远一些,现在的皇上身上可是也流着人家罗家人的血。
但染尘师太的话又太过奇怪,以秦翰对染尘师太的了解,她这话可不会是信口开河,尤其是她脸上的表情,分明是知道些什么,“师太是什么意思?您觉得武安侯府有什么不妥之处?”
“你那天不是说了要去辽东劳军,我就刻意打听了,你也知道,这内宅妇人们自然听的都是内宅的事,我也是听了觉得奇怪,又刻意叫人查了,真是越查越觉得蹊跷,”染尘师太现在根本连出家人的幌子都不打了,甚至连个居士也不是了,为了儿子,跟八卦党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武安侯府自前两代武安侯起,都是战死在辽东任上的,死的时候年纪都不大,而且人还都不回京郊罗家的祖坟,说是英灵也在守卫着辽东黑土,你不觉得稀奇么?这人死不入祖坟,那可是孤魂野鬼。”
见秦翰凝眉细听,染尘师太接着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告诉秦翰,“这打住的事儿咱们也不好胡猜,可除了两位侯爷,其他罗家人也去了好几个了,可我怎么听着一直在说有罗家军守着辽东,没有出过大乱子呢?”这是最让染尘师太狐疑的地方了,她也是边关大将之女,几代人都交代在了疆场上,可那是因为云南紧挨着滇南小国,除了他们时不时滋事骚扰外,永安朝的各代皇帝也是一心想将那几个小国给打服了,叫他们俯首称臣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而罗家守的辽东可是号称早就将金人打服了,边关无患的,就算有些小摩擦,用得着侯爷上阵么?似乎还死了好几个嫡支的将军,可染尘师太在京城了几十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辽东有什么大的战事需要兵部户部跟五军都督府一起动的,“远的不好说,就像原来的武安侯世子,才去辽东了多久?还带了自己的二子过去的,怎么就忽然回来说身陷敌阵了呢?”
这个连秦翰都想起来了,因为武安侯世子忽然去了,现在的武安侯只得请旨立了嫡长孙罗忠国为世子,“是啊,当时报的是寻查的路上遇袭了。”
“这个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你还小,当时皇上大怒,明旨叫辽东发兵,后来报了剿来三千金人,杀了他们一个千夫长,不过说是世子的二叔报仇心切被流矢所伤,后来没救过来,”就么一仗,朝廷又死了一员大将,还姓罗。
“师太觉得他们要做什么?”秦翰不谙军事,有些琢磨不透武安侯府的用意,“这些都是罗家的生力军,有大好的前程在,为什么要叫他们死?是家族内斗?”
“这个我就想不明白了,我也是听人议论说是罗家人福薄,才听来的,”染尘师太摇摇头,难道这南面儿的将军跟北边的将军不一样?
“不过我还听她们说,罗现在就没有从高门娶过媳妇,连宗妇的家门都不怎么显贵,而且上两代的侯夫人,也都在老侯爷去世不久便跟着逝去了,我记得从孝贤德皇后起,罗家便有男子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可现在,罗家的将军们只要回京述职,便会纳上几门良民家的女儿为妾,一并带到辽东去”
永安朝还在的开国勋贵中,隆平侯府一代不如一代,东阳伯府早就成了旁人的附庸,英国公府和定国公府又一直缩着头任事不理,大权再握的也只剩武安侯府了,这跟辽东那块儿除了罗家人,旁人压不住阵有关系外,更重要的是,罗家曾经出了位孝贤德皇后,而且至今罗家都是忠心耿耿,只要有战事,总是不惜族中子弟,拿命去赢得皇上的信任,可是这样的家门,为什么连宗妇都不从高门里求娶呢?这根本就说不通。
“现在好了,外头如今都说罗家人煞气太重,所以子嗣才越来越单薄,也就没有像样的人家愿意跟他们结亲了,我听慧敏长公主说了一嘴,说是就现在的武安侯府,时不时的还会夭折几个孩子。”
这小儿难养也多在三岁之前,七八岁的嫡子频出意外,秦翰轻敲炕几,因为武安侯府这些年甚少出来交际,个个都安心在府中的宗学里读书习武,因此口碑颇好,他跟现在的武安侯世子,其实应该是现在武安侯的孙子关系挺好,也就没有想那么多,“您说的这些我还真没有留意过,现在一听,也确实蹊跷,可忠国的母亲还好好的在府里呢。”
“我也不知道了,女人看事情跟你们男人不一样,大家说起来了,都说罗家人心胸大呢,几十年了不论时辽东还是府里,丧事连连,还都是不得善终的结局,也太惨了些,一般人家哪里受得住,可是罗家的日子照样过的优哉游哉,没有一丝颓然之气。”
“罗家的女儿呢?可都嫁到哪里去了?嫁的可是高门?母亲留意过么?”虽然一时想不明白这里的关节,不过秦翰已经忖出了蹊跷,他回忆着跟罗忠国接触时的情景,和到罗家拜会时的情景,叫染尘师太这么一提醒,罗家这一辈,不单殁了个先武安侯世子,还战死了三个子侄,可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并没有叫武安侯失了精气神儿,他当时还很是佩服。
“罗家的女儿?嫁进高门的也不多,按说罗齐高三家是世代的老亲,可是大家现在只说老亲,哪里还像纪宋两家一样世代通婚?”染尘师太凝神细想,“罗家的女儿似乎都嫁的挺远,京城里的多是庶女,”这就奇了,庶女留京城,嫡女倒是远嫁了,“好像也夭折过几个,不过现在敢跟罗家议亲的人家也不多了,这短寿可是大毛病。”
“这事儿我留些心,刚巧秦砚在他们的宗学里呆过一年多,我回去就找他问问情况,”秦翰将此事放在心里,一个家族,而且还是名声良好,并没有冒出内帏不修,宠妾灭妻之类风声的家族,嫡支代代早夭,“好像也没有听说罗家人求神问卜的事?”
“罗家人不信那个,我跟你说这个,只是叫你多留些神,太子叫你去劳军,你快去快回就是了,不该说的不该问的,少说少问,回来我还等着嫁女儿呢,”染尘师太交代道,“好了,你快去见见浓儿吧,这一走,只怕也得半年多。”
云浓早就听说秦翰来了,可是那边不请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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