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的生存之道 作者:兀兀(晋江vip2014-07-03完结)
了,我当面给郡主赔礼还不成么?”
“你跟我说你到底说了什么话?我不信你一定都想不起来了,”秦砚见吴氏只咬定无心之失,却死不肯告诉自己她说了什么,心里难免生疑,当初她骗自己说姑祖母有心要走,害得老人家一场伤心的事,秦砚还没有忘呢。
吴氏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但自己这个丈夫她还是清楚的,耳朵软心更软,一向对自己又好,可怜巴巴道,“妾身只是说郡主好福气,”见秦砚不信,只得又添了一句,“说大家都羡慕她。”
真是指着和尚说秃子啊,秦砚才不会相信吴氏只说了这个,大家羡慕云浓什么?不过是因为一个五品官的女儿当了永昌郡主,这种话连自己姨娘都说过,“还有呢?”
“没,没了,是她先说妾身的,”说到这儿吴氏鼻子一酸,落下眼泪,“妾身知道自己一个乡下丫头能嫁到侯府是天大的福气,不需要别人提醒妾身心里也清楚这福气是怎么来的,所以自嫁到侯府妾身便兢兢业业操持着一大家子,生怕有半点儿差错被人耻笑,可是她还,还有姑祖母跟两位妹妹,妾身也冤枉的很,姑祖母根本没有将她的打算跟妾身讲过,妾身那两个妹妹,虽然跟妾身是隔房,可是妾身到底是秦家的世子夫人,有什么心事跟妾身也不能讲么?”
吴氏越说越委屈,前头老秦氏的事秦砚从来没有问过她,她若是主动解释反而显得心虚,刚巧今天有这个机会,一并说清楚了,也省得秦砚存在心里,体会不到她的难处,再信了老秦氏的话与自己生分了,“就像这次两个妹妹的婚事,我是她们的姐姐,又是侯府的世子夫人,难道就不能带她们出去走动吗?偏偏叫大嫂去,不过是觉得我这个世子夫人给妹妹们求不来好亲事罢了。”
秦砚被吴氏哭的没了脾气,半天才道,“行了,你别哭了,姑祖母将你两位妹妹的亲事托给大嫂,自有她的道理在,再说了,这事儿不要你经手,以后有什么差错也怨不着你。”
“妾身是那种怕招埋怨就躲事儿的人吗?”吴氏觉得秦砚就是在敷衍自己,她生气的是,老秦氏绕开自己这个世子夫人,将两位妹妹的婚事交给云浓,这种做法无疑是向外头宣告,隆平侯府长媳云浓比她这个世子夫人吴尔妍更能干么?
“那你准备怎么样?你回去叫你们吴家退亲好了,退完之后你再帮她们订两门更好的亲事,叫她们永远感激你,”秦砚被吴氏哭的头疼,现在才发现女人们的心思真是麻烦,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到了她们嘴里怎么就那么复杂难懂呢?
对于吴尔妍的这些小心思郡主府里的三个人根本没有时间去体会,今年这个腊月于京城里人的来说,都不算太好过,原因无他,一向低调鲜少露面的武安侯府,继府里庶女跟英国公府的高舜丰私奔令罗家人颜面尽失之后,罗家又出了件耸人听闻的惨事。
临近过年,武安侯府世子罗忠国带着嫡长子罗子健去乡下庄子上时,桥塌了竟然将一行十余人全都冲到了河里,寒冷腊月河里都是冰碜子,周围的农户奋力捞救,最终也只救出来了五六人,而罗忠国跟他的儿子却被河水冲的不知所踪,罗家人沿河寻了半月,最终总算接受了两人已经不在人世的结果。
“真是的,死也不挑个好时候,大过年的还得出去吊唁,晦气死了,”染尘师太看着一身素服的云浓,一肚子火气。
“生死在天,这种事哪里能挑时候,”云浓相信京城有泰半人家跟染尘师太的想法一样,真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把罗忠国的“死期”选在年后,非要弄的全京城人都不痛快。尤其像现在,罗忠国“死”前,秦翰恰好就被皇上派去了天津。其实呢,是给罗忠国北逃打前站去了,估计能在除夕前赶回来就不错了。
染尘师太也就是嘴里抱怨,太子跟儿子所谋的事可比死个罗忠国大的多,“你早去早回,路上小心些。”
“郡主过来了,里面请,”何氏一身大功跪在灵前,看到云浓过来,磕过头后扶了丫鬟起身,请云浓跟她到后堂叙话。
“辛苦你了,这么冷的天,”云浓牵了何氏的手,发觉并不太凉也就放下心来,再看何氏虽然一脸戚容,人瘦了来神尚好,心里点头,这个何氏也算是个人物了,一般女人只怕经不过这样的事自己就先倒下了。
何氏将云浓领到一个僻静的院子,接过丫鬟奉上的热茶,向云浓笑道,“郡主不用担心,妾身已经收到消息了,他们都好,日夜赶路已经到了洛阳了,再过些日子,秦大人也能回京了。”
秦翰能回京云浓自然高兴,但罗忠国去的却是千时之外凶险之地,“你也要多保重,等着世子跟子健回来。”
“郡主放心,我一定会,您看看这碗里,人家喝的是茶,我每天都是银耳燕窝的,一点儿都不舍得苛待自己,我还等着他们父子回来的那一天一家人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我们的小日子呢,”何氏笑容恬淡,他们早就商量好了,与其留在京城将来被送到刑场,倒不如拼上一场,最差的结局还能用自己的性命换得儿女的安好,“只是我不好有太大的动作,不知道郡主能不能替我们在江南寻一处避居之地?”
说着拿出一只匣子来,“这里边是我的一点私房-”
“行,刚好我在江南有亲戚,这事儿就交给我吧,”云浓打开匣子看里面是一摞银票,大概点了点足有十万两,有这些银子,置些田产店铺,倒可以保得罗家在京城这些人生活无忧了
第174章 一百七十四
两人说完要说的话;何氏也不多留云浓;亲自送她出门;不想正遇到同样也过来吊唁的吴尔妍。
吴尔妍也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云浓;虽然心里不情愿;可在人前;云浓就是她的大嫂;“没想到郡主也过来了;早知道咱们一起来了。”
“郡主府离侯府不近;没必要叫来叫去的,再说了;你来是代表侯府;我来是代表郡主府;”云浓淡淡的看着吴尔妍,声音不带一点情绪,“好了,我刚好要走了,你快去上香吧。”
“郡主,咱们毕竟是一家人,过年的时候父亲也希望您跟大哥也能回去,”吴尔妍只觉耳边一片嗡嗡声,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周围来吊唁的夫人们在议论她,这个时候万不能叫人说出什么闲话来,吴尔妍表现的足够真诚。
“瞧你这话说的,仪宾是秦家的义子,又与世子一样写在先顾夫人名下,这过年祭祖之事自然会回去了,只是他现在人在天津,若真是赶不回来,也能只先忠君之事了,至于我么,是秦家的媳妇,到时候自然会过去的。”云浓看到灵堂前有相识的夫人,也不再理会吴尔妍,过去一一跟她们寒暄了,辞别了何氏,登车而去。
“吴夫人,请,”何氏看了一眼面色青白,显然是被云浓气着了的吴氏,也不甚热情。
秦翰终于在年二十九赶了回来,看着一脸胡茬风尘仆仆的丈夫,云浓也是万分心疼,亲自备了热水服侍他沐浴。
“怎么样?人都送走了?”云浓拿了澡巾轻轻帮秦翰擦着后背,短短一月,秦翰又瘦了许多,“路上很辛苦吧?”
“嗯,”秦翰疲惫的几乎要在水里睡过去,“罗子健我带回来了,就养在无垢庵。”
“没有罗子健?”人家辽东要的就是这个嫡长孙,没有了这个孙子光去个罗忠国做什么用?
“罗子健自然有,不过不是真的罢了,一个十岁的小孩儿,没有人会想到防备他,”跟着罗忠国去的罗子健是太子特意从暗卫营里挑出来的小孩儿,年纪虽小,但身负武功,做事沉稳,而且与罗忠国没有血缘关系,罗忠国行事也会少些顾忌。
“高舜丰那边已经到了辽北了,送过来的消息说其实罗宪庆跟辽北罗家兄弟并不一心,这果子还没摘到,都已经在考虑如何分的问题了,”这也给了朝廷可乘之机,秦翰话没有说完,已经头靠在浴桶沿上睡着了。
云浓看着沉沉睡去的秦翰,出门叫人再抬了热水进来,自己就坐在他的身边,只要感觉水温变凉了就续了热水进去,免得秦翰着了凉,顺便也在想着她自己的心事。
现在的情势云浓从秦翰那里也了解一些,曾经的世子罗宪明兄弟已经掌握了辽江以北,而罗忠国则是他的嫡子,又带了罗宪明兄弟父亲的手书过去,不论罗家兄弟打的什么算盘,“孝道”他们是不敢公然违逆的,就算是罗宪明现在又有了“心爱的儿子”只怕还没有等他动手,罗忠国跟高舜丰,在高丽军队的配合下就可以轻松的将这对兄弟给制住了。毕竟他们是有心算无心,而且听秦翰的意思,是准备叫“罗子健”这个小孩子动手了。
“呃,我竟然睡着了,你在想什么呢?”秦翰迷迷蒙蒙的醒来,发现自己还在水里泡着,而妻子就是拿了个银勺在一旁愣神,忙从一旁拿起棉帕子从水里出来。
“没什么,就辽东的事呗,在想这次成功的把握有几成,”云浓接过秦翰手里的帕子,悉心帮他擦试,“就是不知道辽北现在有多少人马,还有那些人会不会服罗忠国?高丽那边咱们的人马不会太多吧?”高丽那样的小国,乍一过去太多的人,必然会引起辽北的注意。
“你放心吧,这些我们都考虑到了,”秦翰将云浓揽在怀时,长叹一声道,“唉,我得多无能啊,叫自己的妻子忧心忡忡。”
“你也知道不是啦,我可没有不相信你的能力,”云浓横了秦翰一眼,一把将他推开,“还不快穿起来,母亲一直等着你呢,过去叫她看你一眼,也能放心睡个安稳觉。”
“好,你叫人给厨上送信儿,我饿了,叫她们将饭做好送到恬达院去,”云浓事事都以染尘师太为先,这一点叫秦翰十分感动。
染尘师太果然如云浓所料,一直等在恬达院时,见到云浓跟秦翰联袂而来,也顾不得秦翰多想,直接冲了过去,“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母亲,我只是出了趟远门,又没有去打住,怎么会受伤?”秦翰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由着染尘师太上下前后打量了,才坐下道,“就是想赶着除夕前能回来陪你们过年,路上太累了。”
“唉,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儿太实了,年么,有什么?今年错过了,以后还有好几十年了,咱们慢慢过,”跟儿子的辛苦比起来,染尘师太宁愿自己过年,“快坐吧,刚才厨上说你叫人将饭菜送到我这儿来了?浓儿也来,咱们再陪他用一些。”
“好,这些天母亲一直没有好好吃过东西,现在应淳回来了,您可得好好补补才行,”云浓在染尘师太身边坐了,含笑将一杯热茶递给秦翰,“你先喝杯茶润润。”
“怎么样?皇上交给你的差使顺利么?”待到菜送上来的时候,染尘师太也没有心思自己吃饭,而是不停的帮着秦翰布菜,一边轻声问他远行是否顺利。
“一切都是按皇上的安排来的,没有什么差池,估计明年这个时候,咱们都能动身去云南过冬了,好像云南那边冬天一点儿都不冷。”
听秦翰说的笃定,染尘师太的心也放下来,“那我明年开了春,我可叫人准备行装了,唉,我都多少年没回去了,真想在以前的侯府里过个年啊-”
“会的,咱们到了云南就好好在那边住上一阵子,一定要过了年再回来,”云浓能体会染尘师太的思乡之情,左右辽东的事一了结,秦翰也就没有什么事了,趁势做个富贵闲人也不错,“说实话我也不想应淳这么忙,”她可怜巴巴的看着夫婿,“你致仕不行么?”
“致仕?亏你连这个词儿都想出来了,”秦翰失声大笑,伸手在云浓的头顶揉了一下,“好,待这次事了,我就致仕。”
染尘师太看了儿子跟媳妇一眼,叹了口气道,“依我说,这也不是不可行,你们现在还缺什么?倒不如给旁人腾开路呢。”
秦翰的身份敏感,现在太子用得着他,可是这次立功之后呢?做为亲生父亲的天佑帝必然会有重赏的,可封赏之后的路怎么走,就要看秦翰想要的是什么了,对染尘师太来说,没有比子女的平安更重要的了。
从恬达院回来,云浓一看白荻跟虹霓已经熏好了被褥,便亲自帮秦翰宽衣,“你明天就要上朝了吧?早些歇着吧。”
“没事儿,我这次对外说是对查看天津的水师,原计划过完年完交了差使便成,何况现在各街门都封印了,只需明天到东宫一趟就成,”秦翰惬意的倒在自家床了,长长舒了口气,“还是家里好啊,”为了能赶到年前到家,他这一路换马不换人,整个人都累散了架。
“那你睡吧,咱们有话明天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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