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的生存之道 作者:兀兀(晋江vip2014-07-03完结)
云浓的认知只停留在孙女喜欢女红,字还写的其烂的程度。
不过现在云浓并不打算过去拂上一曲以展其才,她的目光在姜罗二人身上停留片刻,方看向池霜道,“王妃一早就认识臣女了,也知道臣女是个莽撞的性子,说话不会拐弯抹角,所以还请王妃就饶过臣女这一遭,别说臣女说了吧?”
刚才姜罗二人的合奏并不算十分完美,舱里懂行的人不少,自然也听出来了,可是大家谁会说出来?池霜微微一笑,如果是别人,她估计就顺水推舟算了,可是云浓,她是一早就叫人查清楚的,知道她在音律上是一窍不通,至今连个完整的曲子都弹不出来,因此还被妹妹讥笑手比脚笨,她不相信云浓耳力那么好,能听出两人的错漏来,“你这个丫头,惯会卖关子,有什么只管说就是,有本宫在这儿,谁还是忌恨你不成?”
“这个,”云浓有些为难的扫了三位王爷一眼,“不太好吧?其实臣女脑子里忽然冒出了首小诗,呃,有些不好意思。”
“作诗?那就更有意思了,云二姑娘只管念来听听?来人,给云二姑娘铺纸,让云二姑娘写下来,”池霜心里冷笑,云家教女儿手段有限,老大一个五品小吏之女,成天学她们这些世家女的作派,老二则仗着生了张比人强些的脸,便以为可以飞上枝头,而老三,轻浮浅薄,手段心智无一。
“娘娘,臣女的字实在是,”云浓小脸微红,粉唇轻咬,泪水刹时盈满了眼眶,透过晶莹的泪水,她看向池霜的眼神满是不信,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池霜会在众人面前办她的难堪,你不是一向待我极好的池姐姐么?为什么会如此对我?云浓用满眼的不可置信向众人控诉。
“算了,你得了什么诗念来听听就是了,若是不想念就算了,”靖王不满的瞪了池霜一眼,刚才还觉得这个妻子很大度很贤良,现在看来,嘴上说的再漂亮,可没有一个女人是真心不计较的。
“这?可是王妃娘娘,”云浓有些为难地看着池霜,似乎她只会听王妃的决定。
“叫你念你只管念,放心,没人会笑你,”靖王不悦的嗔了云浓一眼,自己还替她撑不了腰了?
“是,这首小诗是臣女听琴时偶得,还请两位小姐莫要见怪,”靖王的话好像给了云浓无尽的勇气,她冲姜罗二人嫣然一笑,张口颂道,“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玉郎顾,时时误拂弦”
这是李端的《听筝》,云浓刚才听到姜罗两位合奏时,脑子里就闪过这首诗,姜家小姐还好,弹的中规中矩,罗家小姐么,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时不时的就错个音儿。
“哈哈哈哈,好好,云二姑娘好才思,”不待舱里的女眷们回过味儿来,福王已经抚掌大笑,“形容的好,没想到云二姑娘有捷才啊!”
“王爷说的是,臣女也没有想到云二姑娘如此才思敏捷,真叫吾辈汗颜,”姜荃微微一笑,左右刚才老是出错的又不是她,罗家二小姐时不时的错音搞得她为了弥补也是一头的汗,现在好了,虽然诗里说“时时误拂弦,”可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该明白的都听的明白。
“姜姑娘过奖了,你莫要生气便好,”云浓将白莲花扮了个彻底,此刻她已经被福王笑的靥生红晕,“我本不想念出来的,可是,都是我的错,我当时要是忍住不笑就好了。”
“这怎么能怨你?”靖王已经将云浓看做了自己的女人,见她还一个通政使的女儿殷殷致谦,心里颇为怜惜,想着回头便寻个机会帮着云天和提一提官职,也免得出来走动时老被人欺负,何况她还是个爱哭的软性子。
第95章 九十五说好话
“好啦;曲子和诗都听过了;咱们再来看看朱家小姐的画吧;”寿王妃轻声笑道;“说不定还有惊喜等着大家呢。”
从朱琼英献上自己的画作;到大家一起品评,云浓始终躲在胡氏身后再未发过一言,而靖王似乎也将她忘了;云浓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悄悄拉了胡氏的衣袖;示意她该告辞了。
今天云浓一首小诗在三位王爷面前得了大彩头;只怕用不了多久“才”名便会渐渐传扬开来,而且胡氏暗观靖王的神色;知道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乐得提前离开,因此待众人回到原座,便起身向池王妃告辞。
听到胡氏说要走,靖王也站起身来,冲两位兄长道,“咱们在这里时间也不短了,没有我在,李三儿在那边估计都玩疯了,咱们也过去吧。”
福寿两王也不是傻瓜,自然明白靖王的真实意图,也都含笑起身,因为这船上都是女客,池霜也不好多留他们,只得起身相送。
既然两拔人都要下船,福王索性做了个好人,叫胡氏一行直接跟他们一起上了来时的轻舟,待他们回到自己的画舫后,再送胡氏一行回自己的画舫,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胡氏自然欣然应允,向着福王福身称谢,而云浓,刚安静的随了云敏仪站在最后,跟随在三位王爷身后上了小舟。
站在画舫一侧一直目送靖王一行离开的池霜此时却便体生寒,因为她看到了云浓在向她最后行礼时的微笑,她清楚的看到了那笑容里的挑衅和不屑,现在,她清楚的看到云浓含笑走向靖王,而自己的丈夫,池霜看不到靖王脸上的表情,却清楚的看到,当云浓直向他时,靖王是快步迎了上去。这位高傲到目空一切的亲王,就算是自己这个王妃,也都是要走到他的身边,行过礼后才会跟自己说话。
“臣女见过王爷,”云浓完美的诠释着一个白莲花应有的形象,款款向靖王行礼,却不敢跟他对视。
云浓洁白精致的下颌如一块完美绝伦的玉,在蓝天白云艳阳微风中盈盈生光,靖王的心再次被颤动了,他怜惜的看着云浓,她什么都好,尤其是还有过人的才思,只可惜太过柔弱了,“以后在旁人跟前也不必如此小心,孤王保证,有孤王在,不会叫你再看人脸色。”
“是,臣女只是本性如此,毕竟,”云浓赧然一笑,并不再往下解释,“臣女过来是有话想跟王爷说,还请王爷莫怪臣女多事。”
有美在前,无论听到什么,对靖王来说对是无比的享受,“你只管说就是了,我保证不会怪你,”这样美好的女子,又怎么会说出什么让人反感的话?
似乎靖王的承诺给了云浓莫大的勇气,她螓首微仰冲靖王抿嘴一笑,“臣女只是希望王爷莫要责怪王妃娘娘,娘娘以前对臣女颇多照顾,刚才也是希望臣女能在众人面前露脸才那么做的,并不是故意叫臣女难堪,”说到这儿云浓又垂下了头,手指不停的缠着腰间的丝绦,“臣女不擅音律的事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字也写的不好,叫王爷见笑了。”
“刚才孤王上船时,你们好像在舱外站着?”真是个傻丫头,到这个时候还帮池霜说话,靖王的心更软了。
“啊?那是,那是,”云浓勉强一笑,“当时臣女跟着祖母正要下船,正巧遇到三位王爷过来,没什么的。”
舱里分明歌舞升平,而口口声声很喜欢,未出阁时交情极好的云浓却提前告退?靖王唇角掀起一抹冷笑,亏得云浓还跟自己说没什么,专门过来解释,怕自己误解了池霜,再想想今天池霜请来的几家闺秀,罗家马家的嫡小姐架子足姿态高,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其他几个要色无色要德无德,才艺也不出奇,他真是找了个“贤德大度”的好王妃。
云浓自然没有放过靖王变幻的神色,其实她也并不想坑池霜,可人在江湖,而且从池霜对自己的态度来看,也是将她当作对手的,“王爷,您生气了?可是臣女说错了什么?其实真的是祖母要离开的,毕竟那舱里都是,”云浓似乎笑的很努力,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貌叫一个男人心疼自己,她还是做的到的,“也怨臣女,是臣女不想多呆的。”
“行了,孤王心里都清楚,你呀,还真是,”靖王不由摇头,这云家是怎么养女儿的?生生将块璞玉养的心思单纯谨小慎微,“孤王走了,你且等着就是。”
云浓待靖王一行都上了画舫,才直起身,而身边的胡氏已经按捺不住了,“浓儿,你刚才跟王爷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谢谢王妃娘娘对咱们的照顾,”云浓瞟了一眼一直沉默不发一声的云瑶,“三妹呢?今天玩的怎么样?”
“挺好,见了好些个贵人,”云瑶的心已经跟着靖王远去,她终于明白了云裳为什么叫她敛起性子,只管跟在云浓后面,就像今天,如果不是云浓,胡氏跟姑姑定然不会处心积虑的安排游湖,更不会踏进王妃的画舫,还有靖王,如果不是因为云浓,自己只怕一生也不可能见到这样的贵人,虽然靖王没有看过她一眼,但是云瑶相信,只要给自己机会,云浓能做到的,她同样也可以,甚至会做的更好,不就是装羞涩,装温顺么?一向桀骜的云浓都行,自己还不是手到擒来?
还有,她还要谢谢云浓了,教她知道靖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云瑶冲云浓微微一笑,“今天托姐姐的福,妹妹长了许多见识。”
“是么?那就好,”云浓报以同样的微笑,她一点儿都不怕这个妹妹心大,若是心再大些,闹出什么事才好呢,自己也好趁乱寻找机会。
“浓儿,你,”云敏仪一进舱里就将云浓拉到一边,“你到底要做什么?”今天的云裳太反常了,云敏仪也是看着云浓长大的,刚才的一切可不是侄女儿的作派。
“我?女人的雕虫小技罢了,不过天下的男人似乎都挺吃这套的?怎么?姑姑觉得不好?”云浓接过丫鬟奉上的茶走到胡氏跟前,“祖母您喝口茶缓缓吧,天热,您身子受不住。”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孙女,最是贴心,胡氏就着云浓的手喝了口温热的茶水,“今天确实累了,咱们也不在这里多呆了,这就回去吧,”这画舫是租来的,人多眼杂的,有些事没有办法在这里多问,胡氏现在最想念的就是她的松寿堂。
“那我叫厨上简单弄些吃食,都是一早就准备好的,”云敏仪叹了口气道,“待咱们用完午饭,估计船也到岸了。”
因为云浓在画舫时面色就一直不好,所以直到进了松寿堂她吩咐云瑶回去,才将云浓拉到自己身边小声道,“你到底是个怎么打算?”
自己这个孙女她真是越来越摸不透了,看似聪慧通透,可怎么今天将事情做的这么明显?这人还没有进门呢就得罪了王妃,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祖母知道那靖王长的好,人品贵重,是个难得一遇的好儿郎,只是你太急切了些,反而落了下乘。”
自己已经快十五了,不能再叫胡氏以为她是可以任意揉扁搓圆的了,云浓浅浅一笑,“我以为,当时在王妃船上时,祖母就应该明白,咱们是绝计讨好不了池霜的。”
“这个我知道,但你只有表现的温顺无害,王妃才会愿意让你进王府,”胡氏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她的看法却跟云浓不同,“现在可好,若是她反对怎么办?”
我要的是就池霜反对好不好?不过云浓不会这么跟胡氏说,“孙女以为只要王爷心里有了我,至于其他,都不重要,而且,我要的也不是做个寻常的姬妾,若是那样,不等色衰爱弛,只怕王爷出一趟城,回来就只看见我的尸体了,祖母可曾见过因责罚姬妾而被休弃的正室?尤其是上了皇家玉碟的王妃?”
这个,胡氏像被打了一拳,孙女说的是,若是池霜有心对付云浓,一个是王妃,一个是无名无分姬妾,结果可想而知,“那怎么办?侧妃-你今天也见到画舫里的那几位了,咱们都没法比,”想到这里,胡氏有些泄气,可叫她这么放弃一生的盘算,胡氏又怎么会甘心,“我看那个池王妃挺在意名声的,应该不会吧?”
这就是自己的亲祖母,为了连自己都没有信心的说法,就叫自己的孙女拿命去搏那点儿子她自己都不相信的希望?不过对自己这个祖母,云浓已经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了,“会不会的,祖母也是做了几十年当家主母的人,想来心里也是有个估量的,单看今天池王妃这游湖没有给咱们云家下帖子,这其中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了么?”
“今天那几位,只是侧妃的人选,咱们,”胡氏原本那点儿给孙女争取侧妃的心思已经在画舫上被众人的漠视给打击的一干二净,她不由责怪起云浓来,“你就是太沉不住气,我跟你说,如果你表现的乖顺些,将来进了王府老实跟在王妃后头,听她的吩咐-”
“说不定王妃以后高兴了,开恩叫我生个一男半女,若是能被王妃抱去养,那前程就更好了,”云浓含笑接过胡氏的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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