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寒门天下 作者:天天不休(起点2012.8.31vip完结)





  至于那个越隽夷王,郭嘉更是提不起一丝重视的念头,跳梁小丑,迟早被他的军队踏平。
  萧仁领命离去后,郭嘉停下脚步,望了望明媚的天光,道:“张任,别让我失望。”
  后院大堂里的饭桌前,起床后的妻妾都围坐一起,就连曹宪与曹节也都乖乖地等着郭嘉到来。
  郭嘉刚踏入堂内,却扭头对貂蝉说道:“给我准备两份早餐,我带去别处吃。”
  再朝堂中的人说道:“我有事外出,不用管我,对了,烨儿你身上有伤,这几日就在府中休养吧,功课先放一放。”
  对待学业一丝不苟的郭烨从来不会因病而懈怠,如果郭嘉不提一句,他还真的打算吃完饭就去贾诩那里听教。
  提着食盒,郭嘉在萧义陪同下来到城中大牢。
  今日郭嘉穿着比较随意,一袭白袍,没有戴冠,而是用布条包起发丝,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江湖书生。
  大牢也分很多种,不同类型的大牢关押不同的犯人。
  市井暴徒作奸犯科顶多就是关入普通的牢狱,而祝融一行犯下的罪行显然不能从轻处置,他们被关在成都最严密的牢狱之中,而这里以往都是关押叛贼或私通外敌的政治犯。
  大牢内光线阴暗,除了照明的火把便只有墙上狭小的铁窗射入的晨曦,腐臭刺鼻的气味充斥在这里。
  为了防止犯人私下沟通谋划,这座监牢的牢房是单独的房间。
  郭嘉一路走来,表情如旧,没有丝毫反感不适的脸色。
  这里毕竟是给犯人住的地方,难道还要好吃好喝体贴舒适地照顾他们吗?
  祝融一伙上百人,男人三五一伙地被关在一件牢房里,祝融作为首领,单独被关在一间牢房中。
  一夜未眠,眼中布满血丝,精神萎靡,斜扎的马尾辫也松散了不少,祝融抱膝靠坐在墙角,不论她闭上眼睛还是睁开,脑海或眼前都浮现着郭嘉的身影。
  “快!杀了她们!”
  “踏平南部,鸡犬不留!”
  郭嘉仿佛一个梦魇不断重复在她眼前出现,狂放的姿态,冷血无情的言语,不断冲击着祝融的心灵。
  牢房的门被打开,祝融头顶上方的铁窗映射入牢房的光线恰好照在门口。
  明亮的光照在郭嘉的脖子上,反而将他的脸庞映衬地更加阴暗。
  祝融抬头瞧见来人,神色一变,眼中夹带愤怒,清美的面孔露出一丝狰狞之色。
  暴怒而起,祝融扑向郭嘉。
  当啷啷
  铁链击撞的声音回响起来,祝融距离郭嘉还有三步,却已经被手脚上的铁链限制住了行动。
  她手脚上的铁链末端钉在墙上,她能做的无非就是摆出一副张牙舞爪的姿态。
  动作慢条斯理地将牢房的门关上,郭嘉走前一步,放下了手中的食盒。
  这时,狭窄的光线恰好映在郭嘉的脸上,将他温和的表情一览无遗。
  “郭嘉,你如果敢残杀南部百姓,我死也不放过你!”
  祝融凄厉的嘶喊极为刺耳,郭嘉微微皱眉,轻声一叹。
  下一秒,郭嘉眼中柔和被凶戾之色所取代。
  猛然前冲的郭嘉来到祝融面前,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扣住她的双手,前冲的脚步不停,一直将她压在了墙壁上。
  砰
  祝融被郭嘉撞在墙上,五脏六腑都受到冲击,疼痛难受地连气息都不顺畅。
  脑袋片刻迷糊之后,祝融大惊失色,她被郭嘉压在墙上,双手的手腕被郭嘉扣在头顶,双腿悬空,两腿之间是郭嘉压迫着她的身躯,从胸到大腿根部,都与郭嘉紧密地贴在一起,而且越来越紧,压力越来越大。
  面无表情的郭嘉近在眼前,祝融突然张开嘴巴向他咬去,郭嘉却早有准备,头一偏,用额头将她的脸顶在一旁,额头贴着她滑嫩的脸颊,鼻息喷吐恰好在她白皙的脖颈之间。
  “祝融,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祝融头一次与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尤其是对方死死压在自己身上,两条大腿尴尬地悬空,最**的部位也贴住了对方,稍稍扭动引起的摩擦都会令她羞愤欲死,而郭嘉的气息难以避免地传入她的感官,没有令人厌恶的汗臭,只有一股说不出的轻淡气味。
  “你,你想要羞辱我,做梦!”
  不管祝融如何嘴硬,身体的颤抖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郭嘉缓缓昂起头,擦过祝融光滑的面部肌肤,郭嘉在她耳边冷然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残暴嗜杀纵欲荒淫的人?哼,你太瞧得起自己了!”
  突然,郭嘉放开了祝融,转身朝后走,祝融像是软泥一般从墙上滑落。
  本以为是晴天霹雳,却没想到竟是皓月长空。
  祝融预料被玷污的事情没有发生,满面呆滞地望着郭嘉。
  提着食盒走到祝融面前,郭嘉打开食盒,将简单的早餐端了出来,盘腿坐下。
  “我先说好,你如果想用打翻这一碗粥的举动来宣泄你的愤怒,那么请先想好后果。”
  两碗粥,四碟小菜,郭嘉端起碗拿着筷子,像是在家里吃饭一般随意地开动起来。
  他不惧怕祝融发难,祝融也绝不是武力值能瞬间秒杀郭嘉的人物,即便没有铁链束缚的祝融,郭嘉也丝毫不惧怕,要制服她,轻而易举。
  经历过刚才的一幕,祝融夹紧双腿半跪在郭嘉面前,大脑似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急转直下的局面。
  “你是不饿还是怕我在事物中下毒?又或是不屑与我同食,要不然就是你那脆弱的自尊心在驱使你拒绝接受我的施舍?”
  郭嘉端着碗,冷笑不已。
  祝融犹如幡然惊醒一般,动作迟疑地拿起筷子,眼神死死盯着郭嘉,生怕郭嘉在她不备的情况下突然发难。
  相安无事地吃过早饭,郭嘉将碗筷盘碟放入食盒中后,仍旧盘腿坐在祝融面前。
  “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
  郭嘉轻声道。
  祝融眼中又浮现怒火,切齿道:“我与你无话可说!”
  郭嘉歪着脑袋,淡淡道:“祝融,你在我手上,我要杀你,易如反掌,我要羞辱你,你也只能任我为所欲为,你在南部有多少族人,你的族人又怎样拥戴你的家庭,对我而言,这些都不构成威胁,孟获的十万大军已经被我的将领击垮,现在,我是否渡过泸水席卷整个南部,都在我一念之间,难道,你和我还没有话可说吗?”。
  祝融在南部会有怎样的地位,只凭她的名字便可知晓,能用火神祝融的名字命名的人,绝不会是平常人物。
  不管是祝融,还是孟获,名头再响,郭嘉也不放在眼中。
  这些人无非就是一些边缘民族所推崇的势力而已,而与汉人相比,他们的神,他们中的王,都不足为道。
  如果是以前,祝融肯定对郭嘉的话嗤之以鼻,孟获纠结十万大军,怎会轻易失败?
  但是昨日见识过郭嘉的军队后,尤其是虎卫那祝融想都不敢想的装备后,她对郭嘉的话深信不疑。
  郭嘉没什么可欺骗她的,面前这个男人,绝对的理智与冷静,面对威胁,面对美色,面对弱者,无时无刻都在掌握着主动与大局的走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祝融再心高气傲,也不能拿族人的性命开玩笑。
  是否席卷南部,是郭嘉说的算。
  “郭嘉,你究竟想怎样?我南部子民竭诚归附,你却刻意刁难,打仗,我们打不过你,但是,我们能坐以待毙任你宰割吗?你要把南部子民全部逼上绝路,生死大权都握在你的手中,你还跟我废话什么?你要杀人,去吧,你要让南部鸡犬不留,去吧,你要让南部部族都亡族灭种,去吧。但是,我恳请你,先杀了我吧,别让我亲眼看着家园被你践踏,看着亲人都死在眼前……”
  本是半跪的祝融突然躬下身子伏在地上,痛哭流涕,颤抖的身躯显得无助而又卑微。
  昏暗的牢房中,祝融伤心欲绝地伏在郭嘉面前痛哭,郭嘉闭上眼睛,伸手轻柔地抚在了祝融的头上。
  “世间最悲哀的命运,是被利用仍浑然不觉的棋子。”
  *


  第十章 拭目以待
  轻柔地将祝融扶起,郭嘉表情平静,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郭嘉,你告诉我,究竟我怎样做,你才能放过南部百姓?”
  祝融在委曲求全,但她也知道自己没有多少筹码,尤其是她连女人天赐的资本都无法打动郭嘉。
  不管先前的她给郭嘉留下了怎样胆大泼辣的形象,至少这一刻,梨花带雨的祝融展露出了令人我见犹怜的一面。
  郭嘉凑到她的面前,柔声道:“祝融,你的双眼没有看清事实,你以为是我在残害南部百姓,可实际上,我在救人。孟获败走,我没有下令追击,我的军队仍旧在泸水北面驻扎,而两日后,我的军令会传去那里,带兵的将领会率军渡过泸水,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屠戮南部百姓,他们是去将南部的野心家一个一个斩尽杀绝,首当其冲的便是越隽夷王高定。”
  祝融绝望地闭上眼睛,渐渐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汹涌而出。
  郭嘉的话,她相信,但是理由,她不相信。
  他需要一个挥军向南的理由,用讨伐高定来作为旗号,听起来正义,实际上究竟是什么心思,祝融猜不透,却更相信郭嘉只不过是给自己披上了一件冠冕堂皇的外衣。
  “你一定要派军队去南部吗?”。
  祝融语气哀求。
  郭嘉反问道:“我不应该吗?我的官职是益州牧!南部本就是我的治下,前些年我放任南部自主经营,可到头来,是谁先挑起战争?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南部百姓的事吗?”。
  祝融这下倒是理直气壮地反唇相讥道:“你要的三样贡品,南部百姓一样也拿不出来,这不是刻意刁难吗?这不是在找借口攻打南部吗?是,是南部百姓先反,却也是你逼的!”
  郭嘉与她针锋相对,字字铿锵。
  “祝融!这都是雍辏У男趴诖苹疲凳裁矗愣枷嘈牛喜堪傩斩枷嘈牛遥闼盗苏饷炊啵阄我痪涠疾恍牛课乙行耐缆灸喜浚枰杩诼穑课业木犹ど夏喜渴抢硭Φ保煜氯嗣挥腥烁宜等浪模∮又锖位嘉薮牵喜堪傩展谏戏丛舻拿罚矣斜匾谜馊逼纷魑杩诼穑空夥炊亲骷胱愿浚愣欢棵骼淼娜硕伎吹贸稣馐堑竽眩训牢揖褪巧底咏庖环菘桃獾竽训淖锩吭谧约荷砩下穑俊薄?br />   祝融哑口无言。
  她根本不了解郭嘉的官职,郭嘉的地位,郭嘉的实力。
  可以说从函谷关往西再到长江上游的益州全境,郭嘉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
  他想成为仁君或暴君,都在一念之间。
  要将南部正式纳入势力版图,郭嘉不需要任何借口,他作为益州牧这个名义已经足够,南部有土地,也有人口,如果只要土地不要人口,那这南部要来何用?
  郭嘉需要人口,需要大量的人口,不但是加快关中恢复,也是充实益州,加快生产发展的步伐。
  他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屠戮南部百姓,有人来归附,他开心都来不及。
  站起身,郭嘉走出牢房,牢房的门没有关上,萧义走了进来,为祝融解开了手脚上的铁链,祝融揉揉手腕走了出去,郭嘉在门口站着,对她轻声道:“你随我来。”
  闹不清郭嘉要做什么,祝融只能言听计从。
  来到另一件牢房门前,郭嘉让萧义打开了牢房的大门。
  站在门口,郭嘉对祝融说道:“里面那人,你认识吗?”。
  牢房昏暗,祝融定睛瞧去,看了很久才认出了昏倒在地的那人。
  雍辏В?br />   没错,这人就是南部作乱的始作俑者,雍辏А?br />   当他怀着侥幸心理押送到成都后,第一时间就被指认出来,财产充公,连带家人一同关入牢狱。
  祝融跟雍辏挥薪磺榭裳裕徊还侵浪某は喽选?br />   “你怎么抓到了他?”
  雍辏П臼锹示朊匣褚煌鄙希H谙氩坏秸舛潭淌眨文馨延宏'俘虏。
  “他举家潜逃,想去舔新主人的脚趾,可惜被我的人半路截获。祝融,南部的事情我只说最后一遍,索要贡品的事情,是雍辏笤欤康木褪翘羝鹉喜坑胛业恼秸P庞氩恍牛谀悖蛘撸憧梢员ё呕骋傻奶炔亮裂劬Γ匆豢慈蘸笪一崛绾味源喜堪傩铡O衷冢憧梢宰吡耍愕耐椋不岜蝗渴头拧!?br />   刚走两步,郭嘉又扭过来头,道:“对了,从你身上搜出来的飞刀,就不奉还了,成都百姓经不起你这种不顾后果的胡闹,来成都作客游玩,我欢迎,但要是心怀不轨,最好准备充分,下一次,不会有人被关入大牢,而是弃尸荒野。”
  祝融愣愣地望着郭嘉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
  重见天日,祝融用手遮在额前,身边上百的同伴们各个神情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