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方略
至于还要帮助他们坐大吧?”
其实这也全部都是猜的,而且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现在也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实在需要获得他们的信任自己也好真正地帮助自己的祖国。不过,当看见对面的张凌风稍微变了一下脸色的时候,井上端午已经正式确认了自己直觉的正确性。
“哈哈,井上先生真会开玩笑~”,和大家对视了一眼的郝志强开始笑着打哈哈,“这些话都是没有什么根据的,您也太会白唬了吧——”
“我也不多说了,虽然我猜不透你们为什么要这么作,但只要是符合中国国家利益的事情我都是会帮助你们的。如果你们还不相信我的话~郝先生是文学系硕士毕业吧?那就请你把这些东西拿去看一下,应该就可以证明我的话。而至于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们?李女士,从年龄上来讲我至少也应该是你的叔叔辈,给你一个忠告,请务必记住一件事情,那就是并非只有大陆才有中国人。对了,明天中午在家里设私宴,请诸位一定要赏光。再见”,暗自在心中偷笑的井上端午从皮包里面拿出一个用黄绢包裹好的物事来,轻轻放在桌子上飘然而起,头也不回转身就朝大门走去,留下面面相觑的4位大员。
张凌风急忙使眼色让王善洪这个一直都没有和对方发生语言冲突的送出门去。半晌,拿起黄绢包裹李欲晓瞧了半天才铺在桌子上,几个大员都围了上来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可以证明井上家族的身份。剥开外面的绢包,里面又是一层黄绢,整整齐齐地用旧式捆扎法叠着,一直就翻到第5层才露出两本线装书和十多张泛黄的老照片来。
大家都拿起照片来欣赏,估计是他们在高雄的祖屋吧,老木砖瓦房层层叠叠的,至少也有七八十间房屋,四门三厢从远处来看还是比较气派的。
“李氏家谱?”,不知道是谁就插上了一句话。
浅兰色封面上的确写着这几个字,再看下一本书,封面白色,估计年头上要新一点却也同样写着李氏家谱。小心翼翼地翻着,旧家谱的扉页上用正揩题写着“故山东布政使李公讳道远族谱,嘉庆十年正月”,郝志强读出来以后才惊叹道,“嘉庆十年,就大约应该是不到一八二零年,230年的古董啊这是。张司令,这说的是,前任山东省长李道远去世后他的子孙就以他为开山祖而立的家谱,那这本呢?”
李欲晓拿起白色的家谱也读了起来,“故山东布政使李公讳道远族谱,续,民国五年五月”
“看看,这后面还有字”,张凌风眼尖,看见扉页背面似乎还有字迹。
“甲午败绩,倭寇肆虐迫民改祖宗之姓,本断无相从之理,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延香火不肖男擅改今已卅载……时台凋弊,民无生理,怅离故土携家迁居至此,为铭李氏之魂特书族谱于后。民国十年七月。”
“难得,民国10年是1922年,此时台湾已经被日本占领27年了,这个家族还在使用当时国民政府的年号,至少还没有忘记自己的根——真是难得”
听到郝志强说到这里,在场的和从外面回来的王善洪都沉默不语。郝志强又从李欲晓手里接过来继续向后翻,新族谱上面排列着5代人的姓名,每人都没有使用井上这个姓,用正揩整齐地写着李某某及生卒年月等汉字。
不过看起来这个家族的人丁并不兴旺,到了李端午这辈已经是两代单传,再下面就是他自己两个女儿的名字——李雅蕾和李雅蔺。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他已经邀请我们明天中午去赴宴,我们去还是不去?”王善洪问还在沉思默想的众人。
“去!为什么不去,现在已经可以初步证明这个井上家族还是比较有爱国心的,这个人给我的直觉还是不错的”,郝志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不过我觉得吧,这个井上端午是不是有点太聪明了?要是他是来试我们的呢?而且,这些东西只能证明过去他们家族还心向祖国,现在又怎么来证明呢?”李欲晓还是对刚才井上端午的最后一句话稍微有点不满。
驻军司令部正在进行一部分东西竟然被人准确地判断出来了,这是大家都很不舒服的事情,不过要说泄密,这在场的都应该绝对不会,都转过头来看着张凌风,等他拿最后的主意。
“我看我们应该去,不管他真的是想帮我们也好,试探我们也好,我们还没有开始行动至少就还没把柄在他手上,万一他真是来试探我们的那岂不是要显得我们心虚?何况,纯粹从礼仪的角度上我们也应该回访一下人家”,张凌风想了半天最后定下了调子,“要不这样,明天李姐、郝主任和我一起去,家里就拜托王主任了。我们还要——准备一份什么样子的礼物呢?干脆就茶叶和茅台吧——李姐你来负责”
当驻军司令带领两位大员驱车进入井上家在海边的别墅以后,立即就被“无心”留意他们动静的人反馈到了两党耳朵里,这是一个震撼性的消息。
井上家,确切地说是他们控制下的城市商业合作银行其实并非什么大型的金融企业,纯属一个没有上市的地方性质的小银行,去年净资产80亿日元不过才3000万欧元而已,而整个井上家族的总财产估计最多也就是五七千万欧元吧,不说大阪和本州,就是在串本这个海滨城市也只能排在老三老四的位置上。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占领军选择拜访的第一个串本企业甚至是第一家日本人都有着很重大的含义在里面,不是大财团也不是势力强大的地方政治利益集团,这里面的意义也因此才能够被很多人关注,内中的深意还是颇值得玩味的。
自民党在关注着,现在代表家族的井上木子小姐也算是自己人,或者这是占领军对自民党一个善意的表现。而对于民主党来说也是这样,井上家实际掌门人井上端午历来也是偏向于自己的,或者占领军是在想继续和中小企业们交往,煽动他们执行自己的计划?至少现在还看不透,两党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等候“自己人”传递出会见的细节来。
所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可怜的张凌风少校,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这一进去就从来没有把腿从井上家里拔出来过……按照他后来抱怨所说的那样,这是一个高级骗子精心策划好的一个连环骗局。井上家,不仅“骗取”了占领军的信任,也最终骗了自己的人和钱。
第一印象是,别墅精巧雅致,外面虽然是日式装饰但里面很有中国文化的底蕴,五六亩大的地方里面全是柏树和塔松,穿过树林的几条小径和两三个华式亭阁配合着荷塘,主要的建筑均有飞檐和龙风等雕花,就是围墙也是传统华夏样式的廊桥模样。
“HE,外面用日式包裹着,这里面全部是华式的,这算什么?难道就是他们自己所说的中国心?”,站在门口的李欲晓悄悄地对郝志强戏谑道。
李端午远远就拱着手,快步向门口走来,“哈哈,这一大清早,喜鹊就叫半天,我就命人清扫庭园恭候诸位了,请——”,把手向里一挥,带着两个女儿要把三位大员让进院子。在门口就相互谦让半天,李端午干脆一把抓住张凌风的手,“你是我们的地方守护神,还要客气的话,也就太见外了”。
张凌风只好含笑回答,“那,小子就僭越了,请——”,一前一后顺着石板路向正厅走,李端午还没有忘记转身招呼,“李主任,郝主任,请……请……雅蕾、雅蔺,你们负责招呼好啊——两位客人要是不满意,我唯你们是问”
“是”,两个女儿乖巧地答应着,雅蕾(木子)和李欲晓边走边攀谈,而雅蔺,也就是穿着绿裙的兰子则围着文学硕士问关于中国文学方面的问题,这让郝志强如鱼得水一般得意起来,这简单啊,属于我本项专业,立即从商周文字开始大肆吹嘘,一直到午餐后还在吹明清小说和五四新文化运动,让汉语文化功底还不是很强的雅蔺简直是用崇拜的眼神来看对方滔滔不绝地演讲。
两边四廊八柱上按照规矩布置着,贴着几副装裱好年代还比较久远的对联,对旧文学不是很熟悉的张凌风也懒得去细看,继续与主人热情地胡扯着。
正厅的大门被打开,堂屋里面并没有张凌风想象中那样摆设着“天地君亲师”的牌位什么的东西,两厢是写满对联的屏风,相对摆放的四副高背红木椅,中间是两张太师椅夹着高几。后墙正中挂有一副“松鹤”图,看起来应该属于比较传统出自清末某位大家的中国画,郝志强算是个行家里手,端详以后给出了比较标准的评价,说这是中国传统意义上的东西,树指的是书,鹤则代表“一鹤冲天”云云(暗指李家是书香门第官宦之家)。这让张凌风嘴巴上在不停地赞叹,心里却在嘲笑,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还官宦之家?200年前的吧——分宾主坐下,右边是当然主人的李端午,虚晃一下知道左边的位置除了自己是没有能坐的,也就客气地坐上品茶。几个陪客,井上端午的两个妹夫和专程从大阪赶来的“闽江社团”主席,认识以后大家开始闲话,光是互相间的恭维和谦虚就持续了半个小时。
“小子冒昧,到……李老先生门上打搅,原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冒然揣测,就用几钱新茶和薄酒聊以遮手,还请老先生一定要见谅啊”,站起来招了下手,警卫员马上进入大厅捧上四合装好的极品新茶,分别是杭州龙井、信阳毛尖、巴山雀舌及武夷清明芽,还有就是两瓶1999年泥封的茅台。这也没有办法,原本只准备了一份礼物,茶叶每样都是装足的九两九,谁知道竟然还重要的陪客,回去拿也没时间,只好硬着头皮上。
“客气了,司令官——哦,不,应该称呼为司令员是吗?”
“对,对——”,张凌风含笑同意对方的说法。
“故土的美酒,清明的新茶,是我们这些远离国家多年的人都不可多得的礼物,老家伙也就却之不恭啦,多多承谢司令员了”,虽然以后这东西就不会再买不到了,虽然在国内这茶叶也就值个六七十块亚元,但是要以目前日本市场价格来算可就要变成六七十欧元了(“黑心的”中国茶商正乘日本尚未加入洲际自由贸易区的机会抬高了足足4倍的垄断价格,给日本消费者以“不平等的待遇”)。
偷偷瞟了一眼对方的头发,“闽江社团”主席何知远有点疑惑,“难得啊,这么年轻就已经是一方大员了,请问张司令员的祖籍是?”
心里不爽得很,怎么谁见到我都非要关心一下我的籍贯呢?难道你们都没有见过混血吗?想起自己最初见到手下三位大员的时候也是分别解释了三次,真郁闷ing,“我父亲的祖籍是四川,但是我母亲是法国人”,嗯——有些事干脆一次性地说完比较好,免得被继续追问,都烦不烦啊?
“奥,原来是这样,张司令是中欧友谊的结晶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又要晕了,还结晶呢?我父亲和母亲其实就是死敌一双,你们都没见过吧?
算了,这事太骇人听闻,还是不告诉你们为好。
“有件事情想请教张司令,象我们这样在日本的华人后代不多,但是也不算少,都是上个世纪初迁移来的台湾和福建人居多。我估计,在整个日本可能有二三十万人吧。当然,能够真正保持华夏传统的还真不多,也就四五百吧。主要还是因为生存的压力太大了,第一代第二代人以后,基本上都被日本人同化了。我想问司令员的是,我们是迁回去好还是继续留下好?”,何知远关心的是今后是继续在日本发展好,还是回国发展好,实际上就是在隐晦地询问占领军今后是否会对他们网开一面或者给予特别的关照。
“其实应该这么说,我也知道你们当年迁来日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当时的台湾还是很不适合生存的,有些还被强迫改姓,到日本以后,这一百多年也真的很难为你们了。不过我个人认为,现在如果要强行迁移回去损失肯定会很大,因为你们基本上都在日本有上百年的基础,这冒然迁移不仅要有一大笔财产变现的损失,基本的客户群也就要全部丢失掉,经济上很不划算。同样,就是回到国内还是得从新开始,而现在国内沿海地区的发展程度已经很高了,你们回去要么就是到西部去,要么就是到同盟内欠发达的地方去,条件上还是要差一点的,所以还是留在日本继续发展比较好一些”,体贴的话非常委婉地表示了对他们保持华夏传统文化的赞扬,也认可他们后来无法回来的理由,这让在座的四个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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