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方略





笔闭黾易逡膊还?千万日元的股本(当时仅折约25万美元)……好不容易到了今天这个地位,虽然我们现在还在不断地遭到来自三菱和住友银行这样大跨国企业的吞并威胁,但是我们再怎么也算是串本的头面人物……”   
  木子掉眼泪不是没有原因,主要是因为一旦破产父亲必须就此离开串本去生活。   
  在日本这个岛国,既没有资源也没有能源,什么东西都没有,有的仅仅是大海和火山地震而已。因此,在每个日本人内心世界里面优惠意识都非常强,而整个国家也经常性地在不断窥视其他地区,试图找到最安全的生存方式。   
  但是日本人的这种忧患意识也培养出了一种很奇怪的人才结构,其他国家都是金子塔形,唯独日本是上中都比较小而基层大的异形。最高层不用说,最底层也不用说,但是日本人的中间管理人才却极度缺乏,这样一个怪状是因为偏执于集体观念造成的(早在学校中,日本学生其实已经被分成了三六九等,越到高年级这种区分越明显,优秀学生很早就开始拔尖,也很早就形成一个个以自己为中心的小圈子,在这个小集体中他就是头,其他亲近的都愿意听从他的分配。而这种情况就以从东京大学等名牌出来的学生为最,不仅异常风顺,毕业以后可以顺利地进入大中型企业或者公务员系列从而获得相对比较高的起点,自然,多数高级管理职务也是为这些家伙准备的。反过来,多数中下素质的日本人也喜欢于盲从,上级指示如何,坚决照办绝对不脱泥带水,这也就是为什么日军侵略中国的时愿意按照上级指示去屠杀的原因。而也正因为这种习惯造成日本中间人才极为缺乏,一旦指挥官身亡,只能空投一个新的高级指挥官来,因为各个中级军官平时就没有机会得到高级指挥职务的训练,其他平级军官也不会认同他的领导)。   
  所以,这也是日本人近乎极端地爱好面子的源头,农民欠收还不了贷款,就选择自杀来逃避债务;企业经营严重亏损无法向股东交代,也选择自杀来解脱自己的责任;甚至就连学生遭遇挫折,如果觉得没有希望活下去也要选择自杀。同样,在一般的情况下,如果井上家族经营的银行破产的话,那末作为实际掌门人的井上端午也没得选,只能以自杀来表示对股东的谢罪。   
  倘若,井上端午不愿意选择自杀就必须躲起来,以后也都不能在串本出现了。   
  半晌无语。   
  “是啊,你们这么多年来的确很艰苦,能够从一贫如洗的移民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也的确是凝结了五六代人的心血,但是……”,张凌风叹了口气,“国家的需要,还有一个军人的职责……我也没有办法。而且,我始终都觉得,你们家族虽然现在有一点积蓄但并没有真正发展起来。其实困守在这里也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办法,何况现在的方案已经非常照顾你们了,如果操作好的话,你们的损失一年就可以补回来,而且以后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很有前途的实业集团……我想,我的意思你都明白的。”   
  “哼——”,木子长喘了一口气,家族传统的正常生意现在竟然要被转变为集中了黄、赌和人口贩卖的业务,这是对李氏家族的羞辱。虽然利润会很高,虽然李何王三家的主要股东(包括他父亲和两个姑姑)都已经一致同意支持占领军的方案,虽然整个家族也将因此跨上一个全新发展台阶,但是……井上木子不停地问自己,我们真的需要为此而背负这个道义上的责任吗?   
  “雅蕾小姐,如果你有什么具体的好建议,我可以帮助修订部分可以更正的地方,但是关于破产计划……应该说没有什么还能够比这个还能够有效地……破坏这里中小企业和居民正常生产生活秩序了。何况按照我们的计划,这些收购资金根本就不可能顺利回收,而如果为了要保存银行而要求这些企业提供有效抵押的话,贷款的金额就不能保证达到我们预定的3000亿规模,那末,整个计划也就没有什么继续执行的必要了”,张凌风有点担心,作为名义上的董事长,如果连井上木子都不能想通的话,会很麻烦。   
  “不是,我一直都认为,既然我父亲愿意选择放弃这家银行,作为女儿我自然也应该尊重他的意见,但是……我们家族还是有很多人都接受不了……”,低下头,木子轻轻擦掉泪花,“呵……让您见笑了”   
  “我们都已经基本议定了赌博公司的管理人员,雅蕾小姐将出任新公司的董事长,也就是说,您父亲将重新担任银行董事会主席,其实,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井上端午当然是为了家族才准备回任董事会主席的,这也是为了给女儿留够的发展空间并洗脱掉滥用职权的责任,反正自己已经一把老骨头了,主动承担责任自我流放也是为了充分作出一个愿意为北京牺牲的形象,以进一步让张凌风感觉上欠下一个大大的“人情债”而已。   
  别说,这样运做下来的实际效果还真不错,井上家既获得了赌博集团明面上的15%股份(柳野家得到的22%是何王两家共同拥有)还将实际得到董事长的职务,这是一个很划算的买卖,唯一的代价就是井上端午将“抛家出走”永远不再回串本露面而已。   
  最重要的问题是,从张凌风拿出赌博牌照开始,整个井上家族的三大巨头就已经正式达成了默契,管他何家是否参与竞争,管他驻军有什么样子的纪律都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把张凌风给“招募”进来。   
  可怜的少校,在不断算计日本企业的同时自己也不自觉地就陷入了井上家族埋伏的网中去了,后来竟然还甘心情愿地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约1亿5千万欧元也全部投入到井上家另外两个产业上去了。虽然,他最后实际选择的是目前才16岁的兰子为妻,但对于井上家族来说整个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   
  后来,在回顾这段往事的时候张司令虽说总觉得不对头但还是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那里,直到某一天,某个遭到算计的人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自始至终当年自以为得意的计划都在另外一个人的预料之中。   
  得到这个结论的张司令也就只能苦笑,一直都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一直都以为自己就是最后的那只黄雀,但是现在看来,自己也不过是一只螳螂而已,最多就是一只仅仅比串本统治精英们稍微高一点的螳螂。      
第十二集 信天游 83、骚乱    
  星期二的阳光可真明媚。   
  预报说今天28度,天气晴好,只有三级南风。   
  山崎拓殖的心情也不错。   
  终于,在付出了巨大代价甚至连自家祖屋都被拿出来抵押后山崎如愿以偿地拿到最初商量好的240亿收购资金。田边和新宫的商业合作银行还表示,只要山崎愿意以家族在串本有限电视频道中的股份作抵押,还可以立即得到额外的200亿为期半年的信贷资金支持,这让山崎拓殖如何不喜出望外?   
  股份嘛,临时抵押而已,对于能够最终战胜联合集团这几只蚂蚁,山崎拓殖自己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公司备用资金还有70多个亿,自我表现感觉良好的山崎从8点开市就命令把价格提高到比对方昨天还要高3%的价格上,而至于为什么不一次性的抬上去?那不傻子嘛,这可是钱啊,当然能少一点是一点。   
  悠闲地坐在车上远远地观察,收购点上一片繁忙景色,原本已经在联合集团面前转悠的小户们纷纷跑到山崎收购点上,不少人在开始进行评论,互相之见指指点点的,似乎是在讨论这个收购价还会不会再涨点。   
  新宫和田边的收购已经正式开张了,同样得到资金的两地分部纷纷对联合集团进行反击,高高挂出了比对方多11%的价钱来(这是在补足两个地方的差价,也更是一种示威的象征性做法),山崎还是希望联合集团在这两个地方能够知难而退,以最大限度地减少自己的损失。   
  可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屈服的想法。   
  8点40分,串本渔市上就开始进行新一轮的拼杀。   
  联合集团公然再次抬高价格来招揽生意,5类主要渔产品的收购价竟然比5月24日基准价格要高出18%。这已经是极限的渔业加工利润底线了,难怪标示牌一出来,就立刻把原本已经围在山崎收购点上的小户全部都吸引过去了。更坏的消息是,新宫和田边收购场上的价格也被他们直接抬高到了这个价位上,两个地方都在紧急请示对策,询问是否也跟着涨上去?   
  连日本老百姓日常消费的最基本渔产品——秋刀鱼已经涨到了300日元一公斤,而超级市场上一个普通的1。1公斤装秋刀鱼罐头也只能卖700日元而已,如果再剔除高昂的人力成本与损耗(至少鱼头和内脏都要剔除啊)、还有机器的折旧,电力和资金利息,就已经没有任何利润了(你要是涨价的话,自然会有其他地方的渔产来填补市场的)。   
  联合集团难道不想挣钱了吗?   
  “……两败俱伤,这样的拼命有什么用?”。   
  山崎无力地叫唤着,难道这些猪想让大家都下地狱吗?   
  还是无奈地命令也把价钱加上去,但是只需要保持持平的价格也就可以了,毕竟自己的老客户要远比对方要多,只要我跟着你们上也就可以保证我始终比你们收购的要多一点,虽然这次我可能要损失掉绝大部分的利润,但联合集团的股东们并没有其他什么大的收入来源,大不了这个渔季我不赚钱也就是了,只要能够把你压跨也是值得的,最多下个渔季再挣回来也就是了。   
  全面进行贴价,我跟死你。   
  这是联合集团不能承受的事情,这样耗下去,既得不到廉价鱼,也不能从根本上把敌人击败,山崎的购销网络和自己的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但人家已经是百年老店了,光是人情攻势都不是自己可以接招的。   
  还没有等联合集团反应过来,串本消费者已经在某些政治势力的挑动下开始表示反对了。   
  按照串本市民消费协会的说法就是,这样非理性的恶性竞争不是串本市民和广大消费者的福音,已经大约20%的上涨幅度将给串本渔业和经济带来毁灭性的打击,这将导致渔产加工毫无收益,只能给“某些金融机构”带来利润,而最终,这全部都将是由消费者来买单,他们呼吁双方保持克制,停止无序的争夺,尽快恢复到正常的收购价格上来。   
  自己认为看准了时机的民主党代表管健三步甚至还公然通过电视来威胁,说如果串本自治委员会还不立即采取有效的措施来制止这样的行为,将发动整个串本居民进行游行和抗议并正式向本州自治委员会请愿要求充分调查此次“由某些势力推动的经济骚动”。   
  从5月15日过后一直都处于低潮下的管健三步终于认准了,在他看来,这场渔业收购战争要么就是占领当局发动的试图歼灭山崎垄断集团,要么就是自民党挑动山崎来吞并整个渔业市场。反正都是我的敌人,在仔细的观察以后,他一开始的时候认定这是占领军干的,要的就是想扶持一个新的垄断集团来控制渔业市场以获得政治和经济利益。   
  不然的话,和他们走得很近的井上家族怎么会大力支持一个新企业集团去挑战百年历史的山崎会社?   
  但是后来的变化让管健三步百思不得其解,作为山崎一贯的政治靠山,铃木的态度竟然一直都很暧昧,既不出面支持山崎反对“非理性的恶性竞争”,也不对联合集团进行限制或者是支持,全然就是一副任你们拼命的样子。   
  这不是一个地方行政官员的作风。   
  要支持传统的垄断集团,铃木竟应该出来限制联合集团的竞争行为,或者向井上家施加压力停止信贷支持,让联合集团的攻势自然瓦解,至少也应该表态反对恶性竞争直接给山崎以道义上的公开支持。   
  反过来,铃木是要准备迎合占领军而抛弃山崎吗?   
  但是看看也不象,至少他们没有给联合集团任何便利条件,这是对铃木看不透的地方。   
  同样,占领军的行为也很可疑。   
  大力鼓吹串本经济应该加快转型观念的是他们,同时在背后对联合集团的成立推波助澜的也是他们,还公然宣称中小企业“徒然浪费资源和工业能力”,对串本经济是有害的,需要成立若干联合集团来推动经济发展。屁话,真是这么想的话,他们就应该大力支持既有的大企业山崎来整合串本的渔业市场,这样才事半功倍,而完全不需要再组织一个什么新的集团来恶性竞争。但是,时至今日,他们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