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方略
60欧元,而这还仅仅是鱼的开支。所以她们对现在正在进行的渔产收购充满了抵触情绪,消费者协会一宣传说今天将召开听证会立即互相通知,不断地从城市的各个里面涌出来试图以她们的声音来压制这个恶性竞争事件。
“诸位市民,女士们,先生们,上午好,自治委员会非常关注目前正在我们串本发生的非常事件~也就是目前我们大家都知道的渔产收购纠纷。按照以前有效的规定,原本应该是由争端的一方提出要求才能够召开这个听证会,不过截止昨天已经有3位正式自治委员会成员向本主席提出立即召开的要求,所以委员会决定今天就采取现场办公的方法来解决问题,我代表整个委员会郑重承诺将严格尊守习惯法(专指未与日华亲善原则冲突的原有法律)和临时管制令的规定,经过慎重的考虑,在充分听取争端双方的意见以后我们将再决定最终是否发布临时限价令。本次自治委员会的表决结果也将由在场的所有市民、还有驻军司令和首席法官共同来做见证”,铃木擦了一下汗水,信誓旦旦地向坐在下面的经济届人士和记者们表态。
“那末,按照习惯法的规定,就先由提议者串本消费者协会当众提交建议书,请争端双方代表做好准备,随时接受委员会的质询”,副主席宫本很熟悉这些法律条文,立即站出来帮助自己的上司。
“是的,主席先生”,串本消费者协会负责人安藤正一是个中年人,只见他昂首走到正中的讲台前,展开自己的文件夹,又向台下示意才正式发言,“诸位女士,先生们,上午好。现在我代表串本消费者协会和串本35万居民向临时自治委员会提交关于制止渔业产业收购恶性竞争的建议书。
大家都知道,就在3天前,某个新兴企业集团突然出现在我们串本。本来,作为活跃地方经济这是一个好事情,而且我对他们的组建目的也没有任何的怀疑,可是就是因为他们的出现,导致了渔业市场上的激烈价格战,到昨天为止我们消费者协会已经接收到了351件投诉,这些投诉~都是对目前正在疯狂上涨的渔产价格提出了抗议,要求我们正式作出反应。我们也已经正式向渔业市场上的两个集团递交了查询书,要求他们对我们的意见正式作出回应。然而很遗憾,现在收购战还在继续,平均价格已经比3天前上涨了22%,而且到目前为止,渔业收购争端的两大企业集团都没有向我们反馈意见,所以我们急切地向自治委员会提出建议,要求立即采取果断措施制止这样的违法竞争行为,以切实保护串本居民的切身利益。诸位市民,主席先生,诸位委员,我的建议已经说完了,谢谢大家“
矛头直接对准了联合集团,的确是联合集团率先挑动起渔业收购竞争,这话说得让在座的委员不断点头,黄线外面旁听的支援团也不断鼓掌表示支持。
场面一下子严肃起来。
“好的,那现在请当事一方联合集团公司作出答辩”
记者纷纷把摄像头对准了田仓广毅,想看看他们是如何来表现自己的主张,又如何在这样不利的局面下翻转过来。
“好的,宫本先生。首先,我来到这里先想知道一件事情”,田仓广毅站了起来,很礼貌地接过工作人员传来的话筒,胸有成竹地反问委员会,“我想知道的是,这个所谓的串本消费者协会是个什么组织?而且,既然是串本消费者协会对正在进行的渔业收购问题提出了质询,那末为什么我们联合集团和山崎会社接到的质询书不一样?现在,就请诸位看一下”
田仓广毅展示出来几页纸,话一说完,他的手下立即把复印件散发给在座的旁观者,还呈递给了委员会。联合集团公司接到的质询书是由串本消费者协会签发出来的,非常明确地要求联合集团立即停止正在进行的“不正当的价格竞争”,态度极为强硬。
“我们对于这个要求我们停止不正当竞争的通知很奇怪,为什么一个消费者协会在未经法律程序的情况下就擅自认定联合集团已经在进行不正当竞争?同时,我还想请问自治委员会,串本消费者协会是否具有执法认定的资格?”
“这个……”
问题很刁钻,因为按照日本人遇到类似问题的习惯做法是先由某一方面进行初步调查并把正式报告提交给市属仲裁委员会,仲裁委员会将根据现场辩论进行裁定,如果有一方面不服,可以向县仲裁委员会提出复议申请。也可以直接向市初等法院诉讼,如此往复,一直到法院的终审程序结束。
而现在就已经遭遇了法律上的障碍,因为三级仲裁委员会不再是有权作出仲裁的有效机构,全部权力已经或者被移交给了法院行使或者被转移到自治委员会。而直接向法院提出诉讼的话时间将会很长,这也是串本消费者协会只好选择要求地方自治委员会来作出现场听证的原因。
百密终有一疏,串本消费者协会和山崎秘密协商后在发出查询的时候不自然地就附带了一点点先予认定的口气,所以这是联合集团拒绝回答的最主要原因,联合集团有恃无恐地认为抓到了对方的把柄。
“按照日本习惯法的规定,消费者协会没有资格作出联合集团是否有不正当竞争行为的认定,因此,消费者协会的通知是没有效力的”,事实就是事实,宫本只好出面来澄清。
“那末,我就需要请问委员会,这个听证会是由谁提议召开的呢?”
“这是我们自治委员会3名正式委员提出的,按照《本州自治委员会组织法》第33条的规定,自治委员会在认为适当的时候可以就辖区内的民生和经济问题举行听证会,请问田仓先生对此有什么疑问或者是法律上的异议吗?”
“哦,不,副主席先生,我对自治委员会是否有权决定召开听证会没有任何法律上的疑问。但是既然争端的一方是我们联合集团,那末争端的另外一方又是谁呢?”
“是……消费者协会”,宫本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抛弃了把山崎家族推出来的想法。
“哦,也就是说,消费者协会和我们同属争端一方,我的认为没有错误吧?”
“对,田仓先生的认为没有错”
“也就是说,现在消费者协会和联合集团一样属于争端的当事人,那末我需要请问消费者协会的主任委员安藤正一先生,您凭借什么来认定我们联合集团正在进行不正当的竞争?您又凭什么来认定一个为串本经济作出显著贡献的纳税人?又是谁给予你的权力?”
字字犹如利箭一般刺在安藤正一的身上。
这是个麻烦,虽然早就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补救办法,当然,到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是串本35万居民赋予我们的权力。经过充分的调查我们有充分的证据显示联合集团在5月15日就开始酝酿对串本渔业市场进行价格竞争,因此也就可以得出我们的结论”
“是吗?可是我还是想先知道,到底是谁赋予你秘密调查和先予认定的权力?是自治委员会还是初等法院?或者~是别的什么机构或者个人?”,说这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最边上的山崎会社的代表。这个小动作也被一位独立摄影师敏锐地抓拍到了,后来还为此发表在小报上,标题就是《是谁给予了你们秘密调查的权力?》,小字标题还说,“是他们吗?”(指向山崎会社)。
联合集团避而不对消费者协会的说法给予正面的回答,坚决不和对方进行短兵相接的肉搏,反而不断地去纠缠消费者协会的身份问题并不断地转移话题,企图在这个问题上先击破对方的主力,从而减轻自己在价格战上“先开火”行为带来的负面压力。
应该说,消费者协会的调查是很有力的(不过到了现在也无所谓证据是否有力,毕竟,收购战也是联合集团先出手的),但是作为一个非常传统的协会却在调查过程中违背了最基本的原则——“程序正义”原则,而问题的关键又在于他们一不小心就犯下了一个重大的错误。在提交的正式报告中他们的确可以建议委员会认定联合集团有恶意竞争的行为,并且给串本的消费者带来了十分巨大的损害,这才是最正确的方法。
可惜,正处于转型期间的消费者协会还是按照原来的规则和处理方法来做,直接就给联合集团下了一个“有罪结论”并严厉地要求对方立即停止这样的行为,这就在客观上给了联合集团揪住不放的机会。
安藤正一在这一点上无话可说。
“那末,我正式向委员会提出申请,要求委员会拒绝接受这个~已经超越法律并且滥用职权对一个合法纳税人进行非法调查的机构的所谓调查报告。因为这个报告本身就是经过不合法的程序获得的,所以,报告的真实性严重值得怀疑”
姑且不论报告的真实性,从“程序正义”的角度上说,这就好比警察在抓罪犯的时候采用某种诱导方式来故意引诱普通公民来犯罪,这是严重违背法制精神的,所以,老议员的副主席宫本和委员们简单讨论后同意联合集团的说法,“我宣布,委员会接受田仓广毅先生的申请,消费者协会提交的调查报告没有法律上的效力,只能作为辅助证据并可以成为争端双方引用的资料来源”,自民党人在被迫作出上述意见的同时还是稍微倾向于消费者协会,毕竟还可以有部分佐证能力的。
报告里面详细地描述了关于联合集团从秘密商讨成立到对收购价格的初步议定的一系列秘密,都有足够的机会让委员会顺利认定联合集团有恶意的竞争行为。
但是两句话下来,消费者协会就为自己的鲁莽行为承担了严重的后果,现在报告也只能成为部分有用的佐证而已。山崎拓殖铁青着脸,安藤正一是毫无办法,只能看着这份让双方寄托大量心血的报告丧失了法律上的效力,这也就自然也要丢失掉在多数情况下的重要作用。
“好了,现在我来继续陈述联合集团的意见”,田仓广毅微笑着开始自己的说法。
“看见外面这些不知道情况的家庭主妇们,我很难过。她们其实还不知道事情真相,她们总在以为是我们抬高了价格,可是不,事实不是这样。从一开始,从我们50名股东正式宣布成立串本渔业合作集团开始,我们就决心致力于兴旺串本渔业市场,繁荣我们的地方经济,为串本和串本市民提供更好、更优质的渔业产品,也为家庭主妇们和诸位的餐桌上提供更美味的渔产,所以这是联合集团成立的初衷。因为,我们这些小渔业加工者和渔业捕捞者已经受够了某些垄断势力的压榨。让我们想想看,在这个渔季过后,在一年多数时间里面,一条鱼,不过一公斤小小二流水产的秋刀鱼而已,竟然要被某些邪恶的势力卖到600元,甚至更多。可是他的收购价是多少呢?还不到200元,仅仅是经过了稍微的加工就获得了超过了180%的暴利。家庭主妇们,你们知道吗?”,田仓广毅转身对外面的主妇支援团大喝,“渔季的5个月是多么美好的时刻啊,一公斤秋刀鱼只卖180日元,你们可以在渔滩上尽情地收购回家存放在自己的冰箱里面慢慢地享用,可是在这之后呢?到了10月,你们又得去买600元一公斤的罐头。你们算过没有,所谓渔季的便宜货根本就不能抵偿你们在封渔期的损失。你们都不记得了吗?”
这话让还在喧哗的主妇们闭上了嘴巴,不少人开始悄悄地互相询问。
“这么多年以来,或者可以说是100多年来,我们这些小捕捞者受尽了欺凌,封渔期不能出海,风大浪高也不能出海,台风来了——也得在家休息,很多家庭每年渔季也就不过30吨的收获而已,按照渔产的平均价格300元来算,一年收入也就900多万元(3。6万欧元),再剔除税收和成本,拖家带口的我们容易吗?可就是这样,我们还得遭受某些邪恶势力的压榨,他们不断地来掠夺我们的收获,把我们辛苦捕捞而来的,甚至是以生命换来的鱼用极其低廉的价格就收购走,然后就囤积居奇,到了休渔季节拿来卖出600元甚至800元。
100年前,在串本有100多家小加工者,从业人员3000多人,可是现在呢?还不到20家,从业人员还不到500人,这是日本的悲哀,也是我们串本的悲哀。
他们到那里去了?
他们——都破产了。
在休渔季节,我们买不到鱼,是因为我们买不起鱼;甚至就是在渔季,我们也收不到鱼,那是因为某些黑恶的势力在阻挠我们买鱼。
我们本小利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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