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方略
知道,我们这些在日的华人家族总是家庭里的女孩子在外面上当受骗,因此从小到大一直管得都比较严一些,所以我冒昧前来……想知道小张是个什么态度,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可能的话,你……能否现在就给我一个比较明确的答复”
张凌风吃惊地看着对方,什么拐弯抹角的话都没有,直接就帮自己的女儿上门来说亲?
没有一点点的客套和托词,就这样也行?
他却不知道对方已经决定破釜沉舟,一次性地把自己的话题全部给堵死。
“你肯定会觉得我比较市侩,和你一点都不熟悉就看中了你的身份,你……肯定是这样认为的吧?不过请一定听我讲完再回答我的问题”,瞄了对方一眼,继续自己的演讲,“我们这些在日的华人家族很辛苦的,其实,不仅仅是钱的原因。为了保持我们的根也为了不因为婚姻而被融入日本,我们改姓的这部分人经历了100多年的抗拒,而为了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合适的华裔结婚对象是很难的。就比如我吧,我今年62了妻子只有49,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当时找不到合适我的华裔女子,为了不被日本人同化我35岁才结婚。说句不好说的话,我24岁的时候就认识内人了,当时她才多大呢?11岁,你不相信吧。可这是事实,也可以这么说,不仅仅是我们李家,就我知道的在整个日本和我们差不多的家族可能有十来个,几乎家家都是这样。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认定了一个目标,对不起,我把你说成是目标了。只要我们认定了一个目标整个家族都会高兴的,因为我们……后继有人了。所以,这是我们家族认定你为目标的原因”
粗略估计,在1895年至1945年的日据台湾期间先后有500多家约7万多台湾人移居日本以求得生存,在前后150多年的时间里,在他们中间有部分人逃回了祖国,有部分人融入日本而背弃了自己的祖宗,也有部分人就如井上家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法离开日本,被迫掩藏下来继续艰难地生存着。为了保持传统的文化,为了保持高贵的血缘,为了保持自己的信念,一个字,难。
常常很小就定下亲事长大了以后再结婚,如果听说哪里迁移来几家华夏人,那就是天大的喜事,多少人都要围上去打听一下家里有没有未婚的子女,看看可不可以先定下来。
个中的滋味,不是背景离乡就可以说得过去的。
“……不过,在大浪淘沙过后,留下来的就全是金子”,这是几年后某位同志闲暇时在日本3年的调查结果,后来还因此得到了北京民族和谐发展委员会的高度重视,专门派遣审阅组来日本针对这些华人的情况进行仔细和审慎的调查,看看是否如书中所说的那样。
但是现在,就在井上端午前面的年轻人,还没有从惊讶中回味过来。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想就是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的,作为一个商人,虽然我爱自己的祖国,但是祖国的代表——不能在我们没有得到切实保障的情况下让我的家族放弃500亿日元的财产”,挥手制止了对方的插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虽然在你的计划中,比如在赌博和色情行业甚至以后其他行业中你会给我或者是我的家族一定程度上或者是很大程度上的政策倾斜,但是说实在话,首先这些投资是我们自己的积蓄,其次,我们同样还是需要承担很大的经营风险,所以,我需要一个明确的承诺……才行”
或者,开门见山是比较好的方法,这样可以免除其他的很多麻烦,譬如,因为某种原因上含混其词而导致误解的发生,这就是很不好处理的事情。
轻轻摇动着眼睛前面的云烟,从里面抽出一支来,半天却没有点上,还在继续考虑对方的话,话说得很中肯,听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可是,我怎么就象是对方需要我签订个卖身契一样呢?
“那末请问,您需要什么样子的承诺呢?”
“很简单,我知道你是怎么来看待我们李家的?或者说是怎样来看待雅蕾的呢?”,再次把球踢了回去。
“应该这么说,我觉得雅蕾小姐知书达理,工作认真有干劲,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只要你同意上门,我不需要你现在退役(反正能够继续在日本服役就最好了),结婚以后你就将是整个井上家族的新掌门人了,这样的钱财数据恐怕不是你或者你的家庭可以挣得到的吧?
当然,这话不能就这么说出来。
“定婚,当众宣布和我的女儿定婚”,一字一句地给对方说了出来,只要举行了正式的仪式,虽然在法律上并不受保护,但是这样一来我就不怕你跑掉,过后你可以不承认,但是你后面的家族还是需要面子的。
“这就算是一个承诺或者是担保吗?”,想通了这一节的张凌风急切地询问对方。定婚?这肯定不干,虽然以后可以耍赖,但这不是我的脾气,何况,我自己都还没有确定谁是我另外一半呢。
“当然,如果你能够拿出——”,本想要对方拿出500亿日元资金为计划担保的,明白地想欺负对方拿不出来这笔钱,可是井上端午是谁?
一个在商场上混战了40年的老油条有什么没见过?就凭他接手掌门人以后30年时间把家族财富从400万美元发展到3亿多美元就应该知道这是个十足的商人,就譬如现在这事,他已经预感到,只要把握好家族财富将再次发生飞越式的发展。
所以,当他看见对方眼睛里面出现了一点点的喜悦之后立即刹住了车,对于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绝对不能以常情来作出评价,他亲生母亲不是个法国人吗?他父亲不是高级官员吗?万一他就是借也给我借来两亿欧元,我不就白费心思了吗?而后面的话,自然也就需要改变一下说法,“我是说,如果你能够拿得出足够的诚意来也可以商量。按照我们的规矩定亲1年就应该结婚,但我可以给你三年时间来发展自己”
反正,不要钱来担保,还把诚意两个字说得很重。
老滑头看见对方的眼睛已经落下了刚才的那一点点喜悦,自己突然就得意起来,荷呵,看来他的确是可以借到这么多钱啊,我还是很聪明的啊——但是小滑头自然有小滑头的办法,假装出一个很失望的神色,“您是说,我需要和您的女儿当众定婚吗?可是您的女儿她愿意吗?”
“当然,她当然愿意。而且,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切实的保障,我也能够安心地去流浪四方”,还故意把破产后自己需要离开串本流浪的事情也再次重复一遍,提醒对方,你看,我付出的代价这么大,不仅是钱,还包括我的后半生啊,你总不能看着我这么不安心地离开这里吧?
这是很严重的说法,也狠狠撞击了司令员同志的心,付出的代价的确是很大,计划虽然可以保证他们收回损失,但是毕竟需要先放弃这两亿多的财产,而且这么大一把年龄也需要背景离乡的生活,是不是太过分了点?他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的确应该有所回报,可是难道要用我自己来回报他们吗?
踌躇了半天,“私心”还是稍微占了一点上风,“好的,我答应你,愿意和你的女儿当众定婚,请放心,我不是在敷衍,就请您费心安排仪式吧”
“好的,仪式可以安排在……今天是星期四,那就下周五晚上,地点就在我家”。
会这么顺利吗,有点怀疑,但自己的的确确听到的是这个。不过当然不能让对方就这么轻易耍滑头,“按照我们的规矩,你的父母亲和你的同事也应该来参加,一周时间有什么困难吗?”,哈哈,把路都给堵上你还能跑得了吗?管你的父亲是局长还是副主席,这么大的事随同的人肯定不少,官都坐到这一级上去了,还能让自己的子女轻易悔婚吗?
“没有,没有,这是应该的,到时候我会请我的父亲和我的上级来的,您的客人就请您自己来安排,至于串本方面还是由我来张罗吧”,看起来挺“诚恳”的,不过还是在给对方继续下套。
“好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好啊,终于解决了。
“男子汉,一口唾沫一口钉”,很郑重其事地和对方击掌为誓,表示自己决不反悔。
不过,当看见对方很高兴地告别准备开门离开的时候,很客气地挽留对方,“您还是吃了午饭再回去吧”
“不,不,我需要回去准备一下”,急切地就想离开。
还是害怕自己的恶行最后会让木子接受不了,立即给对方说了两句善意的提醒。
小滑头也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那天,我看见雅蔺似乎对文学很感兴趣,我这里有一套精装本的《羽翼华夏》,就麻烦您捎带給她当个小礼物,您看以后还要让她多联系,别这么见外,马上都是一家人了”
现在兰子才16岁,距大学毕业还有六七年的时间,到时候可能小姑娘自己都会提出退婚要求的,年轻人对自己的幸福还是很有信心的。
推开窗户,井上端午正在往自己的汽车里面钻,这个老头,还没有听出自己的话来,可能真的很兴奋吧……从二楼看过去,白发在海风中飘起来,可怜天下父母心,突然有一种罪恶感从心底里面升起来,这样对待他和他的女儿是否会严重伤害一个爱国华人家族的心?
不,我也要回北京去,那里有我的父亲,我要去看他,我要亲自到他的面前请他来参加我的定婚仪式。
井上端午兴奋之下的确是没有听出小滑头的弦外之音。
着急回家的他,现在需要立即把这个消息通报给整个家族,顺便还就需要开始布置这一套礼节。而关于井上端午去准备仪式的情况暂且不表,单说已经被对方逼迫到梁山上而被迫选择一个不熟悉的人为未婚妻的司令员同志。
这事,首先需要把三位大员给找来商量一下,再给善后工作委员会报告,这可是重大事项啊,即便定婚也有违反驻军令的嫌疑。不过,虽然需要上报但批不批是无所谓的事,因为一没有非法的性行为,二没有进行恋爱,第三也就是很简单的事,井上家自然会把女儿的身份悄悄转变为华夏籍,这也就可以顺利地把前面两条全部解决掉。
三个在外面的组长被紧急召唤回来,他们其实也各有各的工作,比如法律事务组组长郝志强需要驻扎在自治委员会负责法律事务上的协调工作,行政工作组组长王善洪就需要控制警察局和监控市政局,民事代表与经济管理委员会组长李欲晓就需要驻扎在税务局和规划管理署,监督串本当局的日常经济活动,防止有对占领当局不利的事件发生。年底以后乡镇一级的选举将正式举行,明年中将进行区级政权的选举,2045年年底前举行串本市政权和议会选举,这以后,三个工作组将正式撤销,将监控权力正式移交回民选的市政府和议会。
相对来说驻军司令其实是最简单的职务,军事优先嘛,在没有获得对日本的绝对控制权以前军事手段是很重要的,虽然不需要这100多人对串本进行全面的军事管制。所以,司令员同志也就和三大组长在饭桌上进行了简单的交流。
听到这消息的王善洪感慨万分,咋自己就不年轻个十五二十岁的(你就以为两亿欧元的财富就这么好上手的?),而强忍住,不好在餐厅里笑起来的李欲晓急忙跑到外面狂笑了至少10分钟,留下郝志强一个还就非常同情地看着司令员,似乎是在说,年轻人,你为国牺牲的勇气还是不错的。
就真是无奈的年轻人只好在饭后把三个组长全部都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来解决问题。
“你们就都继续笑吧,今天下午我们四个人之间没有职务上的区别,只有年龄的大小。我是最小的,你们都是我的大哥哥大姐姐,看你们怎么来给我这小弟出点主意”,已经豁出去了的张凌风有一点点生气,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为自己拿主意,反而象是在看猴一样。
看见张凌风真的有点生气了,年龄最大的王善洪急忙出来制止大家,还特别瞪了一眼李欲晓,这到让大家都不太好继续取笑年轻人了。
“还是你再说说情况吧,刚才太简单了”,的确是没有说得很清楚,郝志强还是想知道多一点。
“也就是上午,李姐还在呢——后来,他说有流言,说我和木子小姐正在热恋之中,传言把他的老婆都气得生病了,还说他们的家族牺牲这么大,需要什么担保,质押什么的,我本来想说我去找两亿欧元现金作为担保的,后来……不知道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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