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之妖后倾城 作者:公子妖(潇湘14.05.19vip完结)
好听的话自然人人都爱听,秦贵妃听了乐正锦虞的话,心中自是得意,可转念一想,面色立即变得煞白起来。
喜红乃正色,正色乃正妻所着,在皇宫只有正宫皇后才能穿。
她如今只是贵妃,还当不得这颜色。皇后自乐正锦虞去了东楚,便终日于宫中吃斋念佛,闭门不出。
后宫由她一手把持着,谁不爱这正统之色,平素里乐正无极对她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她偶尔越矩也只字不提。她便经常穿这红色,后宫也无人敢言。久而久之,她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今日一而再地撞上乐正锦虞的锱铢上,秦贵妃心一惊,将惨白的脸色对向乐正无极。
“北宜国后宫如今的礼教真让哀家叹为观止,”乐正锦虞话锋一转,“哀家站这半日,就只见到身着喜红之色的贵妃娘娘,莫非后宫已经易主了么?”
乐正锦虞目光直直地看向乐正无极,挑眉不再言。
乐正无极已是明白她的意思,面色忽地一沉,对秦贵妃不悦道:“谁允许你穿这衣服的?还不快回宫给朕脱下!”
“贱妾就是贱妾,终是没有规矩难登大堂。若在东楚后宫,哀家早就将此类不顾尊卑妄自越矩的嫔妃打杀了!”乐正锦虞嗤笑,“皇上还是一如当年的仁慈。”
闻言,秦贵妃的脸色由惨白转为灰黑。
乐正无极犀利地对上乐正锦虞的挑衅,面上的平和已被她的话语挑拨地干干净净,但为帝数年,情绪自然能够随意控制。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意,抬手示意,立即有宫人上前走到秦贵妃的面前。
秦贵妃不解乐正无极的意思,只是心头的惶恐在乐正锦虞的冷笑中被无限放大,她慌张地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宫人,一惯艳丽的容颜因乐正锦虞两次的言语折腾而染上悴色。
“将秦贵妃的衣服给朕扒下来。”乐正无极咳嗽了一声道。
乐正锦瑟连忙上前,乞求地看着乐正无极,“父皇——”
北宜国天气一向严寒,况且无数双眼睛看着,若是秦贵妃就此在雪地中被扒下衣服,她以后还如何掌管后宫,统领后妃?
“太后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乐正锦瑟泪眼汪汪地看着乐正锦虞,“求太后看在臣妾如今腹中龙嗣的份上,不要为难秦贵妃可好?”
宫人朝乐正无极望去,见乐正无极面无表情地拧眉,便不再动作。
乐正锦虞淡淡地瞥了乐正锦瑟一眼,“琼美人这是在拿龙嗣威胁哀家?”
她忽然大笑着走向秦贵妃,眼神在秦贵妃身上不停地流转,蓦地俯下身子,在秦贵妃的耳畔道:“母女情深当真是叫人感动啊!”
“哀家记得秦贵妃以前很喜欢看人流血,对,就像哀家身上这狐裘的颜色,”温热的呼吸拂过耳朵,乐正锦虞低沉如鬼魅的话语飘向心间,秦贵妃身子不可控制地一颤,“你说若是哀家让琼美人也——”
“够了!”秦贵妃大叫道:“本宫自己脱!”
众人还未来得及探究乐正锦虞对秦贵妃说什么,便见秦贵妃自己猛地将身上紫红色的大氅脱下,毫不犹豫地褪下了里面的喜红色宫装。
冰寒之气瞬间袭上身子,秦贵妃咬着牙死死地盯着巧笑嫣然的乐正锦虞,“太后满意了么?”
乐正锦瑟立即上前拾起大氅为秦贵妃披好,同样用恼恨的目光看着乐正锦虞。
乐正锦虞无辜道:“哀家满意什么?”
“哀家只不过好意提醒秦贵妃莫要忘了尊卑罢了。”乐正锦虞灿烂一笑,“免得秦贵妃日后为了这等错误而死无葬身之地…”
见场面变成这副模样,文武百官皆垂头不言,只在心中暗惊五公主今时不同往日,谁都知道秦贵妃一向宠冠后宫,自然十分看重颜面,如今被乐正锦虞两番羞辱,只怕以后再后宫都抬不起头来。
众人正思忖着,乐正锦虞却又开口道:“沐雨,将方才哀家从街道上取的物什递给皇上。”
“初回北宜国,也当做一份见礼了。”乐正锦虞施施然道:“见了秦贵妃,也就无怪乎北宜国的百姓胆大妄为地想要窥视哀家之颜的行为举止了。”
“是,太后。”沐雨将方才随侍呈上来的双目递给乐正无极身旁的宫人。
双目用布包着,众人都看不见里面放了什么。
待宫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两只血淋淋的眼珠顿时跳了出来。
腥气弥漫在空中,乐正彼邱淡漠地瞥了东西一眼,又将目光投向前面傲然挺立的乐正锦虞身上,温润的眼神溢出一丝心疼。
秦贵妃与乐正锦瑟见了如此恐怖的东西,惊吓之余,身体发颤地俯身呕吐起来。
其余众人见面色剧变,惶恐间皆是不敢置信,有胆小者后背已浸了满满冷汗。
乐正无极老浊的眼神锐利地审视着盈然而立的乐正锦虞,这个女儿现在变得比他想象中的要狠的多。
074她不是你
更新时间:2014…5…19 10:35:56 本章字数:6736
乐正锦虞对上乐正无极的目光,嘴角泛着的妖冶更甚。言悫鹉琻狐裘在猎猎寒风中如一团烈火,白色的天地似乎只留有她的一道身影,紧紧地抓着所有人的视线,灼烧着众人的眼睛。
乐正锦瑟与秦贵妃直觉得腹中的肝脏都要被呕出来了,望着乐正锦虞灿笑的身子,眼中的恐惧越发浓烈。
宫人颤抖着捧着沐雨递过来的眼球,乐正无极不发话,他的手半分也不敢动弹。往常皇上废人手脚,宫人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练就地很强了才是,未料到五公主一回到北宜国,手段就如此激烈,较之皇上更为残忍。
雪花忽然簌簌地下了起来,飘落在每个人身上,冰凉的湿气浸在人身上,
“皇上。”乐正锦虞定定地看着乐正无极苍老的面孔,皱着眉开口道:“难道嫌弃哀家的见面之礼不成?”
北宜国的人见此,惊恐之余面上都染上一层愠怒。但目光瞥见到乐正锦虞身后数队威风凛凛庄严肃穆的东楚将卫,欲吐出口的谴责的话语也不甘地吞回了腹中。
乐正无极见她挑衅地看着自己,不由自主地大声咳嗽起来,咳嗽声越来越剧烈,到最后甚至弯下了腰。
有宫人立即上前为他顺气。
乐正锦虞望着他佝偻的身子,不掺分毫杂质的白色大氅蜷成了一团,里面金黄色的帝袍衬得他沧桑的面孔更加灰黄,整个人如冬日的枯草,生机恹恹。
乐正无极在宫人的顺气下咳嗽才好了些,他慢慢地直起身子,朝依然捧着血淋双目的宫人无力地挥了挥手,“收下吧!”
宫人立即用布重新将手里令人发渗的东西包好,收了起来。
眼见雪花越落越大,乐正彼邱上前淡淡地说道:“外面天寒,请太后移驾。”
不去看狼狈的秦贵妃,轮椅摇到乐正无极的身边,乐正彼邱温声道:“父皇多加保重才是。”
“邱儿有心了。”乐正无极点点头,森寒地看着心情明显愉悦的乐正锦虞道:“太后请。”
沐雨帮她拂了拂沾在狐裘上的雪花,乐正锦虞簇然一笑,仪态万千地朝着曾经无比熟悉的皇宫踏进。
经过秦贵妃的身边,乐正锦虞看也不再看她一眼,脚步轻轻踩在她脱落在地上的喜红色宫装,雪地中溢出的水立即将其染成了深红色,不复之前的艳丽夺目。
乐正锦瑟见乐正锦虞进了皇宫便快速地将秦贵妃放开。瞄了眼雪地上被乐正锦虞踩踏过的宫装,眼睛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讽刺。真是无用,居然在这等场合下被乐正锦虞给拿住了把柄羞辱至此,以后还如何在后宫立足?
秦贵妃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疑惑地看着她,“瑟儿?”
乐正锦瑟掩下心中的鄙夷,柔声应道:“母妃。”
“春月,快扶着母妃。”乐正锦瑟笑盈盈地看着秦贵妃,亲昵道:“咱们也进宫吧,瑟儿已两个月多未曾见到母妃,实在想念得紧。”
秦贵妃这才放下心来,彼邱自小与她不亲,若是锦瑟再嫌弃她…那她这般活着还有何意思?
乐正锦虞缓慢地走在积雪的宫殿内,大片大片的白色覆盖,偶尔有几株红梅静静地绽放着,所有绿色树木的枝干上都挂满了晶亮的冰串,在温温的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一路上见到乐正锦虞的太监宫女皆跪了一地。
乐正锦虞余光扫了一眼地面,低垂着的无数张陌生面孔,没有一人是她所认识的。她的目光穿过乐龙殿往后飘去,最终定格在一座看上去最寂冷的宫殿,全身的血液霎时凝固。
见乐正锦虞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乐正无极浑浊的眸子闪过一丝锐利的精光,嘴角拉开一道浅浅的弧度,转瞬却又被皱纹给覆盖住。
就算她如今贵为东楚的太后又如何?还能翻了天么!
乐正彼邱神色复杂地瞥了眼他唇边的诡笑,默默地垂下眼睑。
“太后本就是我北宜国的公主,便由她自己去吧!”乐正无极的脚步在乐龙殿的门前停了下来,他咳嗽了声道:“你们都下去,朕也累了,晚上再为太后设宴洗尘。”
他分外温和地叫住了跟在后面的乐正锦瑟,“瑟儿,你随父皇进来。”
东楚的将卫们被拦在了后宫外,本来按惯例,宫外自有招待他国来人的驿馆,但是碍于东楚的地位以及乐正锦虞的身份,乐正无极早已为他们在宫中准备好了住所,吩咐下去让人好生款待他们。
沐雨诧异地跟着乐正锦虞的身后,不明白她的步伐为何会变得急促起来,连带着方才周身所散发的凛冽气息也有所收敛。
乐正锦虞很快就在一座宫殿面前停驻下来,白雪堆积在宫殿朱红色的大门外,观其厚重程度,明显已经有几日未曾有人前来打扫过,阴寒瞬间布满了乐正锦虞的眸子。
东楚随侍的几个宫人都瞧出太后自来北宜的路上便褪下了往日的慵懒随意,整个人变得沉重无比,眼下站在这座宫殿门前如同近乡情怯的孩子般不敢上前推门,一时间寂静无声,纷纷在心中揣度起来。
乐正锦虞静静地站在宫门外,踟蹰了良久。待纷扬的雪花落满了她的肩膀,她抬眼望着头顶上的三个漆金大字,最终深呼了口气,上前扣了扣朝凤宫大门上的铜锁。
门内的人听到叩门声后,立即跑到门前将门打开。一见到穿着红装的乐正锦虞后,便不由自主地怔住了。
入眼便是一张绝色倾城的容颜,美目流盼,肤光胜雪,眉间朱砂妖冶风华,眼若琉璃转盼铅华尽落,薄薄的红唇较外面盛开的红梅更为娇艳欲滴。
沐雨见这年纪颇大的老嬷嬷盯着乐正锦虞呆愣住,立即厉声斥道:“大胆!见了我东楚太后——”
她还未说完便遭乐正锦虞转身叱呵,“休得放肆!”
沐雨倏地住了嘴,不明白杀人不皱眉的乐正锦虞为何对这老嬷嬷如此袒护。
老嬷嬷回过神来便眼角涩然地开口试探地问道:“五、五公主?”
乐正锦虞点点头,“陈嬷嬷,是我。”
陈嬷嬷立即欢天喜地地将门敞开,“奴婢就说是五公主您回来了。”
“奴婢听到叩门声就猜是您,”她恭敬地将乐正锦虞迎进门,“奴婢跟皇后娘娘说,娘娘还不相信。”
乐正锦虞随着她敞门的动作迈进了朝凤宫内,见宫殿内与殿门外一般堆满雪,眉间的蹙意更深。
似看出她的不悦,陈嬷嬷立刻回道:“是娘娘不让人来打扫的,说是顺其自然…”
她仔细地观摩着乐正锦虞的面容,“三年了,五公主您美貌更甚从前,奴婢看到您都移不开眼了,娘娘见了您一定很开心。”
乐正锦虞扫视着这偌大的宫殿,红墙绿瓦,树木参差,所有的布景皆如三年前一般未曾改变。
“母后身体如何?”乐正锦虞问道,若不是乐正彼邱说母后的身子不好,她才不会来北宜国为乐正无极贺寿。
陈嬷嬷听她问起皇后的身体,随即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娘娘的身子…”
她方说着,从殿内忽然跌跌撞撞走出一个人来,陈嬷嬷面色一变,立即快步上前扶住她。
后面跟着的几名宫人立即缩着脚步退到了一边。
乐正锦虞一见到来人的模样,大脑便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呆住了。
青灰色的厚僧袍加身,一串长长的佛珠垂挂于胸前,原本红润温婉的面容憔悴不已,形容枯槁,人若被吸了精血的躯壳般,孱弱纤瘦。
沐雨也一惊,如果她没有猜错,眼前出现的便是太后的生母,北宜国的皇后。听闻乐正皇后明明才年过四十,怎会如此苍老?
乐正锦虞见到乐正皇后跌撞地走出来,鼻子一酸,泪珠立即从眼中滚落下来。
老嬷嬷扶住乐正皇后站不稳的身子,急忙问道:“娘娘,您怎么出来了?”
乐正皇后未理她的问话,灰黄浊暗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乐正锦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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