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香 作者:浮波其上(起点vip2012.12.31完结,穿越重生,宅斗)
他很温柔,一点不见粗暴地将她的脸细细吻了个遍。
他的呼吸没有蘅芜香的味道……
蘅芜香!
罗衣猛然睁开了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
然而恰恰就在这个时候,在她唇上温柔舐吻的男人却正好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看到。
她应该松一口气的,可是她的心却纠结地更加厉害。
她的心丢在了帝陵,她的人却在接受另一个人的软语和温存。
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的不能理解,然而她到底是活生生地处在这个世界,那个有着钢筋混泥土森林的地方却再也回不去了。
软软的却有力的舌头撬开了她的贝齿,灵活地钻进来的湿热席卷了她整个口腔。
没有蘅芜香的味道……
她忽然就落下泪来。
抱着她的男人双手捧了她的脸,触摸到她双眼中滑下来的湿热。然而他只是顿了一下,留恋不舍地从她的嘴里退了出去,慢慢上移,吻尽了她脸上的泪。
然后他稍微离开了她一点距离,声音低沉,眼神温柔地说:“罗衣。生辰快乐。”
他第一次叫她“罗衣”。
以往他叫她,要么是全名“孟罗衣”,要么是称呼一声“孟小姐”,“罗衣”二字却从未叫过。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以此名字宣布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此后不同了?
到底也是不同了……
她心里喟叹一声,不由自主地坐起身来,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生辰快乐。
谢谢。
多么有礼貌的对话。
楚战微微笑着。拥紧了她在怀里。却也没有再继续任何亲密的动作,只是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句:“睡吧。”
夜色已经深了,这山林子里除了他们两个人,唯独剩下的便是那只悠游自在地在路边吃草的马儿。
远处也是漆黑一片,万籁俱静,唯有马儿时不时打的一个响鼻。还有架起来的火堆偶尔发出的一声“砰”的爆裂声音。
她不觉得冷,前面有火堆照着,后面有楚战抱着。即使有风吹,只要她将脸往楚战怀里一避,风就吹不到她脸上来。
所有的一切都刚刚好。于是她便自然而然地闭上了眼睛,安然地睡去。
如今在楚战的身边,她竟然也能睡得香甜。
醒来的时候火堆已经差不多燃尽了,四周灰蒙蒙的。楚战叫醒了她,对她笑道:“清醒一下。看看日出。”
罗衣怔了怔,喃喃道:“你带我来,是让我看日出的?”
“不是。”
哪知楚战却摇头道:“我的初衷是让你来看日落的,不过没等到看日落。现在日落看不成,那就只能看日出了。”
“看日落看日出的,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罗衣仰头问道。
楚战回说道:“没有。”
“难你让我外氅也没穿,鞋也没趿得出来,就是为了看什么日落日出?”罗衣顿时怒道:“我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看的!”
楚战抿了抿唇说:“我没和人一起看过……”
“那我也看不清楚啊!”
罗衣不禁扶额,却也知道自己现在生气无用。只能等到太阳出来了,天放亮了,他会带自己回军营去。
到时候一定窝在被子里一整天不出门。
她悻悻地住了嘴,复又窝回到了楚战怀里去,伸手抱臂揉搓了会儿,这才说道:“日出代表希望,日落代表夕阳,最美不过夕阳红,是说老年人的万年应该是最幸福,而日出则是朝气蓬勃的青年……”
“你说什么?”楚战莫名道:“我没听清。”
“没听清算了,也不是非得听清。”
罗衣缀缀地说了一句,又揉了揉眼睛朝那远处望去。
灰蒙蒙的山,灰蒙蒙的天,除了下面有些光亮预示着太阳要出来以外,她真的不觉得太阳升上来会有多美。
然而她确实见识了一番太阳升空的美景。
从那鸡蛋黄一般并不刺眼的太阳出来起,那些灰蒙便像是遇到了光明使者而纷纷退散,阳光像是蔓延开来一般,从那尽头处渐渐扩散而来,而那冒出了头的太阳亦渐渐升上了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半圆知道浑圆。
日出东方,普照大地,所有的阴霾都驱散开来。
她虽然看不清楚那太阳清楚的轮廓,但她头一次感觉到了光明逐渐向自己靠拢的幸福。
这是一种巨大而充满感动的的幸福,她怔愣地望着远山良久良久,忽然问楚战:“你还相信光明吗?”
“我信。”楚战轻柔地回答:“虽然它现在还不存在,但是,我想亲手创造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77章雪盲症
回军营的路上楚战似乎很是快乐。
他拥着坐在他身前的罗衣,头也搁在她的肩上,手臂环着他的细腰。
当她微微扭动的时候,他就将她更加贴近自己,像是要把人嵌进他怀里一样。
罗衣手抵着身下的马鞍,微微仰了仰脖子。
昨晚到底是没有睡好的。没有平铺着睡觉,她只觉得自己的脊椎和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
偏生后面这男人似乎精力很足。
罗衣吐了口气,揪了揪楚战的手说:“能不能快些,我很困想睡觉……”
“你躺我怀里睡就行。”楚战笑道:“我不介意。”
“我介意!”
罗衣缀缀地低吼了一声,若不是在马上,她怕是会站起来踩这男人两脚。
楚战低低笑了起来,声音从胸腔传出,闷闷的,然而在她耳里却叮咚作响似的,一股一股凸起的前胸让她脸色微微红了。
他们结伴而行,座下马儿优哉游哉地慢慢踱回军营。
尽管战字营的将士们都有很好的定力,不随便张望,也不多言语,然而罗衣还是觉得他们心里肯定在讨论有关于她和楚战之间的事情,这更加让她羞恼。
闷声不吭地到了主帐,一下了马来她便窜进了小帐中去。张嬷嬷含笑地迎了她回来,先是问她:“小姐可冷?”见她摇头便呵呵笑了声说:“将军虽然是个大咧男儿,但还是铁胆柔情,知道心疼小姐的。”
罗衣瞬间红了脸。
巧玉珍玉也一脸坏笑地迎上来跟罗衣说话,罗衣摆了摆手绕开她们,自己寻了休息的地方躺下去,裹了被子盖住自己说:“我睡一会儿,你们别闹啊。一会儿我醒了自己知道起来的。”
张嬷嬷忙含笑说道:“小姐尽管睡吧,老奴知道的。”
罗衣便埋头补起眠来。
还是被窝舒服啊……
她惬意地叹了口气,把自己整个人裹在被子里,浑然不觉自己这副模样在张嬷嬷她们眼中带了另一层暧昧的含义。
张嬷嬷挥手悄声对巧玉珍玉道:“都出去,让小姐自己睡会儿,昨儿怕是……”
说着便低头闷笑了起来,巧玉珍玉也一脸笑意。
这一觉一睡就睡了半大下午,罗衣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软。
是睡过头了。
她打了个哈欠。环视一周。没有发现张嬷嬷等人的身影,便自己起了身,披了外氅走到帐口处,掀了帐帘。
旁边的还是那个守帐口的小兵,见到罗衣就缩了一下。
罗衣笑眯眯地问他:“看见张嬷嬷了吗?”
小兵摇头,闭紧了嘴巴。
罗衣觉得他有趣。又问:“那珍玉和巧玉呢?”
小兵还是摇头,脸色都有些涨红了。
“都不在啊……”罗衣嘟了嘟嘴:“还你帮我吧。”
“啊!”小兵蓦地叫了一声,忙说:“你找他吧!”手指向另一方的守卫兵。
那人本是一脸憋着的笑意看好戏的。这下矛头转移到他身上了,脸上顿时五颜六色起来。
罗衣看着好笑,便哈哈大笑说:“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帮我打盆热水让我洗个脸什么的,有那么难吗?”
小兵这才松了口气,忙说他去,留下另外那个守卫兵尴尬地站在原地,眼睛望天。
罗衣本来没有什么其他心思。只是她这一觉睡了起来觉得神清气爽,便想跟人说说话,此时这两个兵这个态度让她更加有了逗弄人的欲|望,前头那个小兵跑了,后头这个小兵可就跑不掉了。
罗衣笑眯眯地问他:“你多大了啊?”
守卫兵眼睛望天,装没听到。
罗衣也不管他答不答,继续问说:“你什么时候入的战字营?你现在做的这个职务有没有品级啊?你们什么时候能升迁?我听人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想不想当将军?还有你们战字营有没有什么认识的记号之类的……”
问了一箩筐,那人还是一句不答,只是抬头望天,但是罗衣分明看得清楚,他额头都起了青筋了。
被她烦的吧。
罗衣心情爽快,前头那小兵一句端着盆温热水过来了,
罗衣顿住话头接过盆来,小兵帮她掀开帐帘,罗衣正要进去,就听到被她骚扰的那个守卫兵轻轻呼了口气。
恶趣味发作,罗衣顿住脚步,那守卫兵的气就哽在了半路。
“哈哈哈……”
罗衣忽然笑了起来,眼睛都弯起来了。“
你们这些兵啊,也太好笑了一点儿吧。”罗衣摇着头说:“我还能吃了你们?现在你们话都不跟我说。”
小兵心中流泪——那是因为您套我话刚好被将军抓了个现行,我还敢说话么我……
罗衣脸上带笑,端着水盆进了小帐,简单洗漱了下便坐到了一边长案面前,托着腮等张嬷嬷她们回来。
那些个兵不敢跟她说话,那张嬷嬷她们总会跟她说话的吧?
罗衣撑了个懒腰,伸手摸了摸系在胸口的还魂石。
时间过得很快,夕阳的时候张嬷嬷和巧玉珍玉都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抬着箱子的卫兵。
张嬷嬷脸上笑得很欢,见罗衣站着忙迎过来说:“小姐你醒了?”
“嗯。”罗衣应了一声问:“你们下午去哪儿了?我没见着人。”
张嬷嬷马上告罪道:“下午将军吩咐我们办事儿,耽误伺候小姐了……”
听是楚战的安排,罗衣自然也不好怪罪张嬷嬷,只说:“没事儿,他让你们办事是正经事……”
“自然是正经事。”张嬷嬷立马笑道:“将军给小姐添置了东西,让我们去搬回来呢。”
说着就指了指那口箱子。
罗衣倒是一愣:“给我的?”
“是的小姐。”张嬷嬷笑呵呵地打开箱子,珍玉在一边说道:“将军说小姐在军营中肯定无聊,所以给小姐搜罗了些东西来,还有些衣裳。”
巧玉补充道:“将军说小姐还是孩子心性,所以找了些拨浪鼓之类的小玩意儿,说让小姐平日里消遣消遣。”
说着珍玉和巧玉便嗤嗤地笑了起来。
张嬷嬷笑骂她们一声道:“别以为小姐良善就不罚你们!”
罗衣扯了扯嘴角说:“楚战说我孩子心性?”
张嬷嬷“呵呵”一声道:“小姐可不是孩子心性么?虽然昨儿才满过了十五生辰,但算起来也不过是个孩子啊。”
罗衣忽然有些恍惚。
她走到那口箱子出看了两眼,点点头说:“哦,那我是不是需要跟他道句谢?”
“不用的小姐。”张嬷嬷笑道:“将军吩咐的,这算是给小姐的补偿,生辰礼物。将军前方战事有变,这会儿和副将军们都去商讨事情了,一时半会儿怕是没有空的。”
“这样啊……”罗衣笑了笑,那便不用跟他说了。
她走回长案又托了腮,一会儿那个老军医也来了,张嬷嬷伺候罗衣洗净了脸和眼睛,老军医继续给她敷药。
军医手上正动作着,罗衣忽然问:“我的眼睛好了以后,会跟以前一样看得清东西吗?”
老军医手顿了顿,慈祥地说道:“姑娘以后不要看刺激人眼的东西,譬如雪地、阳光这类,眼睛自然是能好的。”
罗衣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眼睛好了以后会跟以前一样看得清东西吗?不会模糊不清,不会视物不明。”
老军医没有说话。
她的眼已经被布条给遮住了,又上了药,自然是看不清楚老军医的表情的。但是他一时间没有说话她确实能听得出来的。
虽然很多,可能只有一个眨眼的时间。
然后就听到张嬷嬷说:“小姐说的哪里话,眼睛好了自然就能看得清所有东西了,怎么会模糊不清视物不明?”
罗衣淡淡笑了笑,说:“都那么多天了,敷药也有了成果,好歹我能看得到颜色了。只是除非是靠我极近的,我才能看得清楚,而隔我稍微远那么一点儿,我就看不清了。我自己的眼睛自己知道,在雪地里伤了,终究还是伤了。”
老军医仍旧是和蔼的语调:“姑娘不要如此自暴自弃,治疗还没过,不用这般快地就否定了治疗成果。前面姑娘都坚持下来了,后面的日子继续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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