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香 作者:浮波其上(起点vip2012.12.31完结,穿越重生,宅斗)
“嗯,是挺冷的。”罗衣轻声笑了笑,却又叹道:“南方应该会暖和很多吧,前些年南方大冻,这两年缓和了不少,今年怕也是能让南方的百姓度过一个温暖的年。”
“小姐……”
“多言,我想回南方去。”罗衣忽然说道:“我想去见一个人。”
“小姐想要见谁?”
“一个……在错误的时间,遇上的对的人。”罗衣浅笑地说道:“即使我哪一天鬓染白霜,想来也会牢牢记在心里的人。”
多言轻轻点了点头,迟疑道:“那……得去跟楚桀大人说一声。”
“嗯。”
罗衣毫无异议,多言扶着她回了屋,掩上了门,阻挡了门外的寒风。
第二日,楚桀站在布置舒适的马车外面,见到罗衣后说道:“夫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多谢。”
罗衣扶着多言的手上马,拉了她跟在自己身边,珍玉巧玉坐了另一辆车,轻车简从地朝南方而去。
那一座大城,那一座梵音寺,是她的目的之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38章救
轻车简从,但也因为顾着罗衣的身子,行军走得很慢。
楚桀曾经问过多言,罗衣身孕算来应该离临盆不远了,要是她在半道上生产,可要怎么办?
多言心中也担忧万分,却委实不好逆了罗衣的意,只是暗自跟楚桀说,让他多增派些人手,好解决一些后顾之忧。
楚桀自然点头答应。
好在一路上虽然有过几次胎动,但孩子还是牢牢霸占着她的肚子,并没有着急出来。
多言说,孩子很乖,很体谅母亲,不想母亲在陌生的地方,在什么都不齐全的路上承受生育之苦。
罗衣却只轻轻抚着肚子,轻轻绽出一个笑来。
她说:“希望是个女孩儿。”
多言一怔,轻叹道:“小姐,第一胎,还是盼着是个男孩儿比较好。”
罗衣微微一笑:“女孩儿好,冰雪聪明,温柔懂礼,心思细腻。若是女孩儿,我更有把握把她留在身边。”
“小姐……”
罗衣微微笑起来,伸手托着肚腹,缓缓摩挲着,说:“从怀上她起她就很乖,从来不会太闹腾,除了开始的时候害得我吃不下东西外,后来这些日子她都没折磨过我。是女孩儿吧,才会这么体谅母亲。”
“小主子自然是体谅母亲的。”
多言给她披上一件大氅,拢了拢领口,欲言又止半晌后才轻声道:“再有两日路程,便可到梵音寺了。”
罗衣一怔,半晌微微点了点头。
“楚桀大人已经派了人去知会梵音寺主持,让主持准备好厢房以候。”多言轻声道:“据说梵音寺中香火鼎盛,临近年关,百姓都前往梵音寺祈福。”
“嗯。”罗衣浅笑道:“这并不让人意外。”
多言叹了一声:“小姐何必一定要赶在这样的时候去梵音寺呢,人多,难免事杂,要是有什么冲撞到了……”
“我不信这些个。”罗衣轻哂道:“死都经历过的人,哪里还会怕这些。”
“小姐……”
“嘘。”罗衣却打断她。“你听。”
多言侧耳倾听,却什么都没听到。看向罗衣无奈道:“小姐让我听什么?”
“钟声。”罗衣微微扬起嘴角:“晨钟暮鼓,该是一天早课开始了。”
“小姐误听了,离梵音寺还有两天路程呢。”多言轻叹一声:“小姐还是快快进车厢里吧,马车已经等了有些时候了。”
罗衣点点头,顺从地进了车厢。
马车哒哒。一路朝梵音寺而去。
自从过了金河以后,楚桀就换了车马仪仗,声势浩大隆重,大大的“楚”字旗幡悬挂在马车前头。前八车,后八车,中间簇拥着罗衣的车马。所有过路的平民百姓都知道这是将军夫人的仪仗。这是铁衣王的车马。
罗衣惫懒管这些,从不过问,也从不言语。她的目的只是梵音寺,如何到达那地方,他无心多管。
楚桀计算日子精准。两日后的正午时分,车马准时到达梵音寺。
梵音寺的主持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和尚,他双手合什唱了声阿弥陀佛,瞧见罗衣高耸的肚子也并不意外,侧过身请他进去。
多言扶着罗衣。珍玉巧玉紧随在后。
罗衣步子迈得很慢,她肚子已经很大了。差不多也足月了,生产不过就是这两日。这几日她都觉得下腹有坠痛感,便知道是临盆前兆。
也好,于寺庙中产子,也算是借了佛祖的光。
“大师如何称呼?”
“老衲圆真。”
老和尚眉目空远,似是看遍世情,身上带着一股独有的出尘之人的疏离感。
罗衣随他入了释迦摩尼大殿,多言奉上香火钱,珍玉巧玉扶着罗衣下跪,双手合什,在悲天悯人的佛像面前缓缓闭眼。
有和尚撞了钟,轻敲起了木鱼,四周檀香的味道湣鹉苌饺说墓亲永铩?br /> 在这样的寺庙之中,修身养性,荡涤心怀,或许也不亚于空山幽谷,令鸢飞戾天者,经纶事务者,都能体会一份澄明心境。
老和尚念了一遍心经,多言扶着罗衣站了起来。
“圆真师父,戒嗔师父可在?”
“在。”
圆真并未多问,叫了小沙弥去请戒嗔师父。楚桀上前禀报,让罗衣入厢房歇息。
罗衣并不反对,只道:“戒嗔师父若在,让他来见我。”
厢房是一早就收拾妥当了的,窗明几净,隔着佛殿并不算远,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撞钟的声音。置于一片竹林之中,更显得清幽雅静。
罗衣托着肚子侧躺着坐着,多言轻轻给她捏着腿。
并未等多久,门外有声音传来。守在门口的楚桀说道:“夫人,戒嗔……师父到了。”
楚桀亦是认识曾经是上官云的戒嗔的,罗衣并不意外,点了点头,多言便开口道:“让戒嗔师父进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灰衣灰袍的光头僧人走了进来。
他面容早已没有了以往的嬉笑怒骂,平静地如同一汪清潭,规矩地立在罗衣不远处,双手合什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罗衣浅浅笑起,扶着多言的手慢慢站了起来,对戒嗔双手合什见了个礼,柔和地问道:“戒嗔师父一向可好?”
“劳楚夫人惦记,一切皆好。”
“楚夫人”三字着实让罗衣心神一怔。
半晌后罗衣才浅浅笑道:“一切皆好便好。戒嗔师父请坐。”
僧人惯于盘腿而坐,戒嗔上了炕席,盘腿坐于罗衣身前,中间隔着一樽矮茶案。
罗衣伸手斟了茶,行动并不方便,却也不假多言之手,亲自将小茶杯递到戒嗔身前,道:“听说僧人惯于饮茶,戒嗔师父可好这一口?”
戒嗔言道:“自然。”极给罗衣面子,一饮而尽。
罗衣浅笑,也喝了一口,抿了抿唇。只觉得茶香萦绕口中,久久不散。
她微微侧过头。看着窗外似乎是在跳动的阳光,轻声开口问道:“忘情师父如何了?”
戒嗔一怔,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轻叹道:“师父身体不行了,主持说。已有圆寂之相。”
罗衣手猛地一抖,茶杯未舀稳,失手落到了茶案上。
多言惊呼一声,正要问罗衣是否有事。却见罗衣神情怔忪,眼眶微红,顿时不敢大声叫嚷。麻利地收拾好茶案前的水渍,轻轻拍着罗衣的肩,小声道:“小姐,小姐……”
罗衣惶然回神,吸了口气道:“没事。”
顿了一顿。罗衣看向戒嗔道:“他在寺中吗?身边可有人相陪?”
“有一位香客,与师父一向交谈甚欢。那位施主说,论起辈分,师父也可叫他一声潜叔。”
“潜叔……”
罗衣深吸一口气:“我想见见那位潜叔。”
戒嗔细细看了她一眼,良久后道:“贫僧尽量安排。”
晚膳时分。罗衣又见到了潜叔。
他瘦了很多,身上那种仙风道骨的味道消弭了不少。浑身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罗衣忽然不敢直视他,他移开目光,轻道:“潜叔,请坐。”
“多谢楚夫人。”
潜叔规矩地坐在了一侧,罗衣怔然片刻后才道:“渊离他……真的时日无多了?”
潜叔低叹了一口气,声音里有浓郁的无奈:“试过所有的方法,可惜……”
罗衣咬了咬唇:“他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何身体还会糟糕下去?”
“清除记忆只是暂时性的,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清心寡欲一年多,公子的身体也无法再负荷了。”
潜叔轻叹一声:“这一年多,也是我拼命给他挣回来的岁月。前面三年,他一直昏睡不醒。醒后混沌了些时日,无知无为,成了佛家弟子。然而他清醒后,得知了你有危机,却又不顾一切前往营救。”潜叔苦涩一笑,“若他从小就不动心,不动情,没有喜欢的东西没有喜欢的人,或许他还能安然地度过一生。然而他动心动情,身体亏损,我已然回天无力。”
罗衣默默淌下泪来,轻声地,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说:“所以,潜叔才说,我是他最大的一个劫……”
潜叔一叹,缓缓颔首道:“是。”
罗衣悲凉一笑。
她忽然觉得肚子很疼,一刹那间翻天覆地一般的绞痛几乎能夺走她的呼吸。
她明白,孩子要出来了。忍到这时候出来,孩子已经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性子了。
罗衣克制着这股剧痛,道:“多言,你出去一下,有些话,我要私下跟潜叔说。”
多言犹豫了下,终究是点头出去了。
罗衣伸手从颈子上拉出红绳,一直藏在她胸口的还魂石被她拉了出来,尤带着她身体的温热。
罗衣颤着手将红绳捏着递到了潜叔面前,潜叔疑惑地看向她,倒还是伸手接过了这一枚普通的石头。
“它的名字……叫还魂石……”罗衣神情微微有些迷离,“是孟家两大族宝之一。”
潜叔惊愕,诧异地看向罗衣:“还,还魂石!”
“可否救……渊离一命?”
“可以!”潜叔几乎惊跳起来:“起死回生还魂石,世间多少人渴望得到它!”潜叔惊呼一声,却又蓦然看向罗衣:“楚夫人,这是……”
“救渊离。”罗衣轻飘地说:“我要他活着。”
渊离,你知道我有还魂石,却从来没有,问我要过,即使这可以救你的命。
罗衣淡淡笑起来,笑容里很是满足:“潜叔,藏好它,救渊离。还有,叫人来,我,怕是要生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39章子
这种痛,犹如开膛破肚,撕裂一般地疼。
罗衣躺在床上,双腿敞开,手轻轻搭在高耸的腹部上,破碎的闷哼声从口中呻吟而出。
珍玉巧玉一个在她腿边帮着稳婆支撑着她的腿,一个在她头侧给她擦着汗,声音里都带了些惶急。
“夫人,用力啊,用力啊!”
“夫人用力,看得到小主子的头了!”
稳婆大汗淋漓,不时地抬手擦脑门上溢出的大滴大滴的汗。
这床上的主子何等精贵!虽然战乾帝昭告天下称帝,仪式也行得极为简单,甚至未曾册立这位结发妻子为后,可战乾帝身边未曾有其他女子出没,而如今,这位尊贵的夫人在她的手下产子……
若是母子二人有任何闪失,她和她的家人都不要活了!
罗衣几乎没有了力气。
恍恍惚惚中,她伸手握住了执帕于她脸上擦汗的人的手。
珍玉顿时紧张地唤道:“夫人?”
罗衣喘了两口气,轻声说:“多言……”
“多言……好好,叫多言,叫多言!”
珍玉立马抬头朝屋外喊:“多言姐姐!夫人叫你!夫人叫你!”
多言手端铜盆,步履凌乱地从屋外冲了进来,带起了一阵萧瑟的寒风。她神情惊慌,几乎是跪倒在了罗衣床边,伸手握住罗衣的手,极快地在她耳边说道:“小姐,小姐你不要睡过去,小姐你用力啊!小主子堵在那儿出不来,小姐你何其忍心!小姐!”
罗衣轻轻呼吸,半晌才苦涩地笑道:“我没力气了……”
她的声音已经有些气若游丝,多言甚至心中颤抖地想,小姐是不是觉得,若是这样死去,她便解脱了?
罗衣神情凄惶地看着多言,她轻轻伸手摩挲着她的手。低低叹了一声:“到头来,还是要连累了你……”
“小姐!”
“我这辈子。欠了太多人,太多人……”罗衣双眼开始迷离,腿也渐渐有些无法屈起,软软地被珍玉巧玉扶着,雪白的大腿根上沾染了血迹。
“欠最多的。都还不清……”
她眼角慢慢渗出一滴泪,另一只手轻轻搭在还高耸着的肚子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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