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香 作者:浮波其上(起点vip2012.12.31完结,穿越重生,宅斗)
孟罗衣一路走着十分纠葛,既觉得渊离不像是个会戏耍人的,又觉得这种“巧合”是不是太过巧合了?在那种语境之下,那意思固然是说生意上的事情,但上次与这次一联系,这诡异的“便宜”二字怎么听着怎么让人浮想联翩。
渊离是故意的吗?还是是无心的?如果时间充裕,罗衣说不定想要去摘朵花扯花瓣来解答心中疑惑了。
不过很快她就不再纠结这事儿了。一是因为从渊离的表情上,她看不出丝毫的揶揄和戏谑;二,则是因为在去往商行的路上,她遇到了官兵。
兵服着上身,成队的官兵整齐有序地沿街而过,五人一排,都是些高大的壮年汉子。或许是因为北方人喜吃面食的缘故,他们的块头比起一般人来说要更加魁梧一些。孟罗衣没有过多注意他们的面貌,眼睛只是盯住了这些人穿的兵服上,侧臂连结肩膀那块儿的布料上,绣着一个字——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083章悚言
“听说啊,帝京那位顾将军受了皇命,要出来讨伐逆贼了……”
“嘘……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逆贼不逆贼的,这词儿搁楚将军身上我怎么瞅着那么不对劲儿呢?”
“你们都是道听途说!告诉你们,楚将军自从在帝京失踪都好些日子了,就算要捉楚将军,那也得找得到人不是?”
“喂喂,你们看见刚才过去那队兵身上穿的衣裳没有?那肩膀缝儿上绣着字呢!楚将军的名讳都明目张胆地绣在上头,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
那队兵行过后,周围便是开始聚集了许多声音。或许是天高皇帝远,战云城的言论相对而言更为自由些,百姓们谈论一些皇家秘辛虽不至于正大光明,但也是不避讳太多的。民族混合聚居地的优势也在这儿——即使官场中人要治某人的言论不敬的罪,也要考虑考虑会不会因此得罪某个族群。
更别说,这战云城是楚战的地盘,最高行政长官说不定便是楚战的心腹。
任由偏向于他的舆论滋生,以此为导向拉拢人心也不是不可能的。
孟罗衣静静听了半晌,方才轻声开口道:“渊离,我们走吧。”
渊离点了点头,四宛在前开路。花了没多少时间便在商行里备了案,留下另一份与之内容相同的契约书存档。二人复又赶往战云城官衙,找了人做了见证。
在这一过程中,孟罗衣没忘记让多言封了十两银子的红包给经手人,注意到有几个官衙中人看见了,罗衣才笑着道:“差大哥平日公务繁忙,公家的事儿也多,最是辛苦。这点儿银子差大哥们舀去喝点儿小酒,还请笑纳。”
经手人掂了掂手里荷包的重量,满意地笑了笑。
“孟姑娘客气了,以一女子身份经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那我在这儿就先预祝你开张大吉,生意兴隆了!哈哈哈……”
罗衣笑纳了他的吉祥话。花了整整十两银子就得了这么一句,真是亏本的买卖!
心里肉疼着这笔花出去的钱,面上却仍旧是一派和气。与经手人再寒暄了几句,这才和渊离离开官衙。
“罗衣未曾入过生意场。道理却是明白地透彻。”
罗衣知道渊离说的是自己予钱给官衙中人的事情。微抿了唇,“虽然我自己还没正式开始做生意,但想来商铺要持续不断地发展,是离不开官衙开的方便门的。打点好上面,不管以后铺子是个什么情形,总吃不了多少亏。”
渊离只是微微笑着。笑容和煦,带了点儿懒洋洋的味道。罗衣正侧着头跟他说话,忽然觉得渊离此时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养尊处优中培养出的贵公子式慵懒。一举一动都极富吸引力。他轻轻的一个眯眼,阳光跳跃过他眼睑旁,嘴角微微勾着。孟罗衣不期然间就想起了一段音量逐高的乐音。
宫商角徵羽。
原来的孟罗衣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孟怀良培养这个女儿可谓是用心良苦。在其七岁的时候就聘了儋州琴棋书画四大家为客席指点教导,于琴艺上的成绩自不必说。罗衣接收原主记忆后也多了很多的才艺,但因为根本无用武之地,所以将其都束之高阁。
不同于她熟知的哆来咪的七音调子。古代的音符用宫商角徵羽来表示,少了“发”和“西”的音。五音相连的调子比起哆来咪七音调子而言更加好听,有着浓浓的古风的味道,说是大气磅礴也不为过。
那一串五音就那么从她脑子里一闪,本身的意识又突兀地忆起一句很文艺的说辞——“从尘埃里开出花”。
罗衣轻轻低下头,暗自深呼吸了一下才恢复过来,面对着这官衙门前的沉闷笑道:“手续都办齐全了,渊离,我什么时候可以舀到货?”
“你安排一下吧,我明日就可以调货,后日送到你店里去,如何?”
“那就这么说定了。”孟罗衣顿了顿,“契约书上写了,我先付订金,等收到货后验货后付全款。”
“既然有章程便按章程办事。”
渊离微微仰头望了望天空,太阳高高挂着,离他们很远很远。然而风却吹得树叶子窸窣作响,在看不见的天际线外,已有开始阴沉下来的天,有霹雳轰隆的地。山雨欲来风满楼,战云城的平静能维持到几何?
“渊离?”
“万事俱备,罗衣可就要忙上好一阵子了。”
渊离轻声笑起来,转过头来对着她,“忙完你这事,接下来的时间我有事要做,可能会离开战云城一阵子,若你有事觉得为难的,可以去找四宛。”
罗衣吃惊地“啊”了声,“你要离开战云城?什么事情那么重要啊,外边不太平……”说着声音小了下来,“你没看方才那队打我们旁边行过的兵吗?”
“看见了。可就算外面再乱我也没办法,我必须得去把事情办妥了才行。”
罗衣脸上仍旧一脸担忧,渊离暗暗叹了口气,“没有关系,就算我不在,你找四宛帮你也是一样的。”
四宛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是气愤地不行:这位孟姑娘可真缠人啊!都缠了公子三天了,让公子把家里的大头生意都给放在一边不顾,就忙活着她那一间不起眼的小铺子。这会儿居然还质疑他四宛的办事能力,信不过他!真是气死个人了!
罗衣只是担心渊离在外的安全,并不是想着自己遇见困难找不着他帮忙。渊离误会了,她想解释却开不了口,这越说便越暧昧,前面有两个“占便宜”已经够了,再来第三次,她的脸都没处放了。
“……那你自己当心点,早点办完事早点回来。”说完觉得这话有点儿暧昧,又往后加了句,“战云城目前却是最安全的,有城中商户帮衬着。彼此也有个照应。”
渊离点了点头,回头招呼了四宛一声,又说了他置办的宅子的地址,跟罗衣告别后提步就要走。
“……等会儿!”
罗衣赶忙喊道,等渊离回头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一时讪讪的。闷了那么两三秒才想到个说法,“我们合作生意是不是也要吃个饭庆功什么的,来表记一下?说起来前日和你重逢。我也算半个‘地主’。却是没尽到地主之谊,那日香满楼的菜估计你也没下多少筷子吧?既然你又要赶着走,那走前我请你吃一顿吧,在我家设宴,给你准备一样新鲜的吃食。”
渊离本想推辞,但看着罗衣水汪汪的眼睛到底是没法拒绝。只能点头答应了。
罗衣赶紧又问了他准备出发的时间,就把相约用饭的日子定在了头一天,还很及时地将她家地址告诉了他。
渊离想说他知道她住在哪儿。但终究是没说。
渊离带着四宛走了,孟罗衣长呼一口气,一直跟在她身边没有说过什么话的多言却忽然道:“小姐。这位冷公子可不简单。”
“嗯?冷公子?”
孟罗衣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渊离。她一向唤他也是唤的渊离,竟忽略了他的姓氏。不过冷姓倒也比较少见了。冷渊离……本来渊离两个人就很给人很冷清的感觉,现在又加了个“冷”的姓氏,便更加有离人索居的味道。这让她想起前世一部电视剧女主角的名字,冷清秋。听着就觉得孤寒。
多言却不是说这个。
“小姐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小姐问婢子,‘女子未嫁时凭自身本事赚得银钱,嫁人后所赚财产的归属会否发生变化’这个问题?”
孟罗衣点点头,这可是当时她非常关注的问题,“自然记得,你说归女子自己所有,所以我现在经商也并不畏首畏尾,赔了是我的,赚了也是我的,将来不管是谁都占不着理儿抢我的产业。”
多言却是摇摇头,“婢子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说的是……”
“婢子记得当时跟小姐提过二十多年前有女子从商的事情,小姐记得吗?”
孟罗衣微微一怔。这事儿她记得,因为这个吃了螃蟹的前辈给了她很大的自信。如今行商的女子多了些也是拜那位前辈所赐。这位女前辈可谓是造福了后代女性,为她们开创了一条立得住脚跟的道路。
不过,多言提她做什么?
孟罗衣正疑惑着,多言也没顾她没回答她的话,径自轻声说道:“那位女子,姓冷,名唤冷凝霜。”
孟罗衣“啊”地一声微微张开了樱桃小口,被多言迅速捂住。多言朝左右看了看,“这儿还在官衙附近呢,小姐,我们回去再细说。”
“别啊,边走边说。”
罗衣眼里满满都是意外,“你的意思是,渊离是那位冷凝霜前辈的亲戚?”
多言愣了下,失笑道:“小姐!你……”
“我怎么了?”罗衣反问了一句,突然皱了眉头,“难道你认为渊离是冷凝霜前辈的公子?”
“婢子是这样想的。”多言顿了顿才道:“小姐一直都只是信赖冷公子那个人,认为与他做生意便是万无一失。但婢子跟随小姐出门谈生意前太太特意嘱咐过,不可轻信旁人,凡事要多留个心眼。所以小姐并没有注意冷公子家的商号,婢子却是注意了。冷公子家的商号名唤‘霜满天’,正是那位冷夫人自建的商号,也正因为如此,同福牙行那个蔡叔才会对他恭敬有加。”
霜满天……
这位冷夫人不仅是个商业巨擘,甚至还该是个才女吧!
渊离若真的是她的儿子也不奇怪了,如此优秀的女子诞育的孩子定也是如渊离那般钟灵毓秀的人物。
“冷公子是否是冷夫人之子暂且不说……”多言迟疑了下,“小姐难道不觉得,冷公子的名字听起来特别耳熟吗?”
渊离?
“小姐应该也知道与冷公子同名的这个人吧?我朝文人私下里将其誉为文坛第一人,他写的一篇《警世言》因为言辞犀利,大加挞伐当朝弊政,被圣上给禁了,一直以来都无人见过他,对他的岁数、模样、家世背景等等也是一无所知。而冷夫人自争夺家财胜利以后,便深居简出,并无多少她的消息外传,也并没有流言说她有亲子。”多言微微默了下,“如果冷公子是冷夫人的儿子,倒也让人接受。但若是冷公子便是那位名声大噪却十分神秘的《警世言》创作者的话……”
那渊离的真实身份和才情,该是如何世所罕见?更别提《警世言》所折射出来的深广现实意义。
罗衣怔怔地听着,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084章心乱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的,但大概顾长清当时跟他讲这个人的时候误导了她。
顾长清说,大家都在猜测他的年纪,但普遍的说法是,认为他该是个中年文士。因为他的名字“渊离”是那般飘然若仙,有着绝世出尘的味道,更加因为那《警世言》文笔犀利干练,没有深厚的文化功底,没有长久观察朝政的累积经验,是根本无法将大楚弊政一一列出并且编纂成篇的。
然而少年英才,也能拥有超然智慧。
那么,渊离也是那其中之一吗?
她不知道,她只觉得所有的一切像迷雾一样罩着,从将军府到战云城,迷雾从来都没有散开过。她被多言的一席话浇醒了。
她认识渊离在凌雪峰,那时他说他母亲葬在那儿,他去祭母,遇上正悲痛欲绝的她,两个人相携走了一段路后,便分道扬镳。她再见他时是在逃出玄武北城门的时候,碰巧遇见他带着管事出门在外,他帮她过关并且雇人将她一路送到战云城。她与他重逢是在战云城,她做生意,他成了她的合作方,给予她诸多优惠,让她在商路上走了许多弯路。
于是她便认为这是缘分,而他是她的朋友,她愿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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