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香 作者:浮波其上(起点vip2012.12.31完结,穿越重生,宅斗)





  所以崔氏正愁着罗衣的事情呢,多言的事情又那么摆在了台面上,正好把她的火给点着了。
  多言那把火熄了,罗衣想抽身而逃可就没那么容易。
  崔氏板了脸,皱着眉问她:“那词你从哪儿学来的?”
  啊?还好还好……罗衣不由暗暗拍了拍胸口。崔氏以为是自己从哪儿学来的便好了,只要不认为是自己本来就知道的,这便好解释地多。随便说是在街上听人说的,想来崔氏也不会深究。
  这般一想罗衣忐忑的心思就微微放了下来,小声地回道:“娘……我,我随便听人说的……”
  “随便听人说?你听谁说的?”
  “路上有人碰巧说起这个事儿,我刚刚好路过那儿,就,就听见了……”
  声音渐渐小下去,崔氏却仍旧没柔和声音。“听见什么了?”
  “啊?”
  罗衣懊恼地低垂下头,她怎么知道她能听见什么!这子虚乌有的事儿……
  “说啊,难不成哑巴了?”
  “娘……”罗衣一时之间想不出法子来,又怕崔氏是在使诈,怕崔氏明明知道是自己瞎掰的,还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就是想看自己能掰到什么程度。到这份上只能先装傻。
  于是罗衣就这般腻上去,连连喊了好几声的娘。把崔氏的鸡皮疙瘩都喊出来了。才在崔氏的一声“闭嘴”后委屈地瘪了嘴,默不作声地消停下来。
  示弱的礀态做得极好,但崔氏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她糊弄过去的主儿,理了理衣衫,崔氏说道:“别以为你撒两个娇逗两声趣儿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我告诉你啊。这事儿可不是那么好让你瞎折腾过去的,你还得老老实实地跟我交代。”
  罗衣哭丧着脸,崔氏不为所动。“别装可怜扮乖巧,招数用得多了,我还不能看出你这里边儿有什么道道?”
  罗衣悻悻道:“娘都快成孙猴子了。猴精猴精的。”
  “娘顶多也只是个孙祖宗,哪有你这猴子那么精怪。”
  崔氏自然不懂罗衣嘴里的“孙猴子”是何许人也,顺着话这么一说倒是把罗衣给逗笑了,心里暗暗说了句“娘可不是那石卵”,又愁起来——这话到底要怎么说?
  “怎么不说话了?”崔氏饮了口茶。“听到的什么故事,也说给娘听听不成么?”
  “成……怎么不成。”罗衣暗自叫苦,还不能明着表现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不然更会惹得崔氏起疑。
  “……那日我路过一家茶馆,就听人说,打起仗来,又有好多贫苦百姓要遭殃了。另一个人说,你吃你的喝你的,打仗又打不到我们战云城这儿来,说那人瞎操心。最先说话的人就道,只是看不得百姓们都受苦受难的,打仗有什么好。另一个人就说,人家打仗的兵可不苦,有饭吃有衣穿,还有女人睡,就是每日行军危险了点儿,但是只要不是冲在前锋的,不也没那么容易死的嘛……”
  罗衣讪讪地编了一截话,见崔氏没有什么不对的表情,这才放松大胆地继续编。
  “我当是疑惑那什么,有女人睡是什么意思,就听见起初说话的那人问了,衣食住行军队是统一提供的,可是女人……是怎么回事。那人就说,这不是有军妓嘛!走到哪儿就抢到哪儿,将士们不也是有……需求的么……”
  说到后来罗衣理所当然地将声音降了下去。要她说这个真不算什么,军妓在现在还算是比较官方承认的一种身份,就跟官妓一样,是享国家的照顾的,大概是每月都有固定银钱入账的。在现代,罗衣很真切地了解过二战时期慰安妇的凄惨境况,对于这什么劳什子军妓,别说她冷血,她还真是不太同情……
  罗衣的这番解释也不知道崔氏信没信,不过看样子,崔氏是不打算追究了。听她声音低下去像是不好意思,崔氏便也没再继续多问,只是顿了会儿才道:“以后这种话不可舀到外面胡说了。”
  罗衣立马乖巧地点了头。
  崔氏又静默了片刻,才道:“南边的局势,的确不太安慰,两方僵持不下,恐怕立马楚将军就会有新动作了。”
  罗衣一惊,可还没等她惊完,崔氏又转了话题道:“昨日闹得挺厉害的,你与你大哥可说清楚了?”
  “嗯,说清楚了。”罗衣立马答道,站起来很是恭敬地告饶:“扰了娘休息了。”
  崔氏摆了摆手,终是叹气道:“你们兄妹俩,能好好地就成。罗衣,你终究是个女孩子,将来还有仰仗你大哥的地方,他好,你才能好。”
  罗衣静默片刻后方拱手道:“娘放心,罗衣明白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07章安排

  
  算是过了崔氏这一关,罗衣出门后不由放松下来,这才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崔氏不算咄咄逼人,但罗衣莫名地就是害怕崔氏怀疑她什么。她们两人之间的母女之情来得不易,从最开始崔氏的算计,罗衣的刻意,到后来真心的相对,一路走来不说是艰难,也算是坎坷的。如果真就因为她随意脱口而出的一个词而让她们生分了,甚至让崔氏对她产生了疑虑,罗衣自认为是得不偿失的。
  崔氏能和她一起逃出将军府来到战云城,固然有她自己不愿意再待在那儿的原因,但罗衣起到的作用也不容小觑。若非她让多言请崔氏考虑与她一起离开,崔氏也许就不会生了这个心思。
  所以从某种方面说,崔氏算是被罗衣引诱出将军府的,一路来到战云城,二人之间的感情更重。
  罗衣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愿意崔氏怀疑自己,是不想让亲近的人对自己也抱有不信任的感情。巧娘不在了,还留在她身边的还有几人?孤身奋勇地在战云城的商业圈子里打转,能帮到她的又有几个?渊离算是朋友,可抛开朋友呢?亲人中,也只有一个崔氏了。
  这般想着,罗衣走回自己房间的步子就放得越来越轻。玉恒静静地陪着她放慢步子,走了一会儿忽然听到罗衣说:“玉恒,秋天快完了吧?”
  玉恒不知她为何有这样一问,但也点了点头,“现在天气越发凉了,小姐晚间睡的时候可要注意下身体。”
  战云城的北方一定比帝京的要严寒许多。罗衣还记得当初到将军府去祈求一个安身之所的时候正是冬天,她和巧娘可谓是浑身发抖地等着将军府的决策者一个大发慈悲的决定,终于是有了一个小小的院子作为自己的栖身之所。即使不保暖,但遮风避雨却也足够。
  想起从前。就越发觉得自己如今过的算是好日子了吧。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困难日子也已经没有了。面包有了,自由有了,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还怕什么呢?
  罗衣的豁然开朗让玉恒有些无措,她看着罗衣脸上一刹那间浮起的笑容不免怔了一下。罗衣对着她笑笑,道:“天晚了,你还不去休息?”
  “小姐还没安寝,我怎么能先去休息。”
  玉恒有些奇怪地看了罗衣一眼,甚是疑惑罗衣为何有那么一问。罗衣拍了拍脑袋骂自己忘性大。也不多话。朝自己住的地方几步赶了过去,“你也早点睡吧,我这儿不用你伺候了。”
  “小姐……”
  玉恒忙叫了她一句,见罗衣转回了头忙道:“小姐不要梳洗一番么?我给小姐打水来。”
  罗衣这才恍然大悟:“哎呀,我差点忘了。那你打点儿水来吧,我想早些歇着了。”
  玉恒这才告辞去忙。罗衣缩回了自己屋里,轻掩上门,慢慢闭了眼睛伏在桌案上。待了一会儿听见门外有响动,想来是玉恒打水回来了,忙起了身去拉开门。接过玉恒手里的盆,开始洗漱起来。
  打理完自己后,罗衣窝到了床上,让玉恒出去休息。玉恒迟疑道:“小姐下晌睡了如此久,这会儿还能睡得着?如今的天色还没太晚。小姐不饿么?回来后小姐就没吃什么……”
  罗衣摆了摆手:“我现在不饿,你把水端出去吧,我要是有事儿会叫你的。”
  玉恒无奈,只能点了点头出去。
  在她将要跨出门的时候罗衣却又唤住她道:“要是我没叫你,你就安心睡吧。明儿早些时辰叫我,我还有事儿要做。”
  玉恒想着她家小姐要做什么事,小姐没说她也不好问,正迟疑着,罗衣已经翻了身去背对着她,摆明了一副她要睡觉了的礀态,这让玉恒更加不好询问。
  玉恒也就只能掩了门出去,心里揣着事儿,收拾一番后也睡下了。
  次日一大早,罗衣精神奕奕地起了床,先是锻炼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做了一套“类广播体操”,然后去了崔氏的房里请安。多言正领着跟在崔氏身边的两个小丫头摆饭,见罗衣来了,温柔一笑:“小姐起了?”
  “嗯,起来,早起的虫儿有鸟吃!”
  “啊?”多言一怔,罗衣立马道:“哎呀,我嘴快了,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才对!”
  多言“扑哧”一声笑起来,罗衣很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转移话题,“娘她人呢?”
  “太太还在里屋假寐,让我们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再去请她。”
  多言一边摆着碗筷一边道,末了有些迟疑地说:“小姐,你大哥从未来给太太请过安……”
  罗衣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我大哥与太太……说起来也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不请安也应该让人挑不出错的吧?”
  “可是规矩礼法摆在那儿,太太终归是长辈。”多言压低声音:“不管怎么说,大公子也是住在这儿的,与太太虽说不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但也算是我们这儿另一个主子。让下人们看见……不好……”
  罗衣没吱声儿,多言只能继续道:“还请小姐别怪婢子多嘴,大公子住在我们这儿也有一段时间了,和太太说话从来是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错来,但在日常礼法上面儿却没有那么注意。大公子是男子,虽说要避嫌,但跟着小姐一起来也使得……这事儿憋在婢子心里已经有段时间了,想问太太也不好开口,问小姐也不知该如何说,说得重了怕小姐对婢子有意见,说得轻了又怕小姐不重视……婢子只是担心,长此以往,太太心里有疙瘩……”
  罗衣只微微点点头,“我会跟大哥提一提。”
  多言亦附和着笑道:“小姐不误会婢子就行。”
  “你是太太身边的老人儿了,我误会谁也不会误会你。”罗衣叹气道:“说起来,我拐带着太太出来,也是我的不对,多言姐姐一起出来也受了这许多苦……是我思虑不周,才让太太可能有了些情绪了。”
  多言赶紧道:“不是太太的意思。是婢子……”
  “我知道。”罗衣打断她,很是了然地笑道:“多言姐姐一向为太太考虑颇多,这点儿我还是能看明白的。”
  多言赶紧摇头称不敢,二人正说着,里屋崔氏喊了一声,多言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进去了,罗衣也跟着进去。
  “太太醒了?”
  “给娘请安了。”罗衣盈盈一拜,大家闺秀的派头立显。“娘昨夜休息地可好?”
  崔氏似是有些讶异她竟然会那么早就过来。但也是笑了笑,“挺好的。今日怎么那么有空?往日里这时候你多半还躲在被窝里补眠。”
  罗衣微微红了脸,“就是觉得以前做得不对,这时候才来弥补。娘可千万别说我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啊。”
  崔氏指着罗衣,对多言笑骂道:“你瞧瞧,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这般给我下了绊子。我要是说她以前做错了,她就能顺着杆子往下爬,说她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要是说她现在改也晚了。她铁定给我扮委屈!”
  多言抿着唇笑,罗衣摇了摇崔氏的手臂,“娘都知道我那点儿小九九。可不能一下子全给我数落出来,不然我他们面前都没一点儿威信了!”
  崔氏又是笑,拽下她扯自己胳膊的手,“大清早的就腻歪,我可还没用早膳呢。”
  “我来伺候娘用膳!”
  罗衣很是狗腿地在一边搀了崔氏。一同来到用膳的前厅,又伺候着崔氏坐下,整个用早饭的过程中,罗衣是百般殷勤,极有眼色地帮崔氏布菜,把属于多言的活儿都给包圆了。
  多言也不恼,乐得轻松自在,也才想到罗衣是有什么话要与崔氏说,便退到一边留了足够的空间给母女二人。
  崔氏却不是不急,一口一口吃得极慢,磨得罗衣什么脾气都没了,乖乖地坐在了她身边儿,小心地道:“娘,我跟您商量个事儿……”
  崔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罗衣略有些不自在,但立马就坦然了,笑眯眯地道:“娘,您不妨听听……”
  “我听着呢。”崔氏拉下她的手,“上一次是为你大哥要管你那铺子的事情,这一次又是为你大哥吧?”
  听得崔氏话里没有生气的成分,罗衣才算是略微放了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