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起点vip2013-01-31完结,种田、美食、家斗)





头,这时候你可千万得沉住气,你是个聪明的,不用我多做点拨,自个儿就有能力把事情处理得漂漂亮亮,只是别自乱阵脚,明白吗?”
  姚织锦忍住气,咬了咬牙,微微一笑对众人道:“诸位,鲜味馆是珍味楼的分店,这一点,想必大家都很清楚,珍味楼是怎么做生意的,平常你们也都看在眼里。我扪心自问,自打珍味楼重新开张,便从未昧着良心赚过一文钱,鲜味馆新开的店,名声最重要,我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今天这件事,我方才已经说过,是我珍味楼的过错,我绝不会有半点推脱,大家都看着呢,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但如果有人故意到我的地方闹事,想借机敲诈,我便不会对他客气,哪怕闹到衙门去,我也不怕,奉陪到底就是!”
  “没天理啊,俺在你这儿受了委屈,到头来,都变成俺们的不是了!”顾有才又嚎啕起来,搂着孩子道,“小三,等爹有钱了供你读书,你要上进啊,千万别跟爹似的,连给你娘讨个公道都讨不回来啊!”
  他一边说,一边用能杀死人的目光看向姚织锦:“刚才就有人劝过俺了,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去,俺知道,你是城里谷家的三少奶奶,你相公就是润州太守谷元筹的亲侄子,俺跟着你上衙门,吃亏的还是俺哪!可怜的桂珍儿,一条命还不值一百两银子哩!”
  “呵……”姚织锦笑了出来。方才还一脸懵懂地问她鲜味馆是不是她说了算,现在却又对她的底细一清二楚,这顾有才今天要不是来讹钱的,她姚字倒过来写!
  “行了顾大哥,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听我一句劝,你的戏太过了,有点浮夸,回去再多练练吧。”
  顾有才一听这话,脸就阴了,刚要发作,人群中忽有一男子越众而出,摇着手中折扇懒洋洋地道:“哟,姑娘,你这是穿着锦衣欺负光脚汉哪,这让人怎么看得下去?”




☆、第一百四十七话 必有蹊跷

  来人是个十六岁左右的年轻公子,穿一件蟹壳青瑞锦纹的夹袍,身材有些微胖,倒是细皮嫩肉的,像是有钱人家出身,生就一张笑脸,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悠悠地走到人群中央的姚织锦对面,眯着眼睛看她。
  姚织锦知道顾有才今天是来找麻烦的,因此对于他的反应就格外留心,貌似不经意地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位公子,眼中光芒大盛,嘴角也微微上翘,似是添了两份喜色,她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看来,这事儿并不是两个庄稼人来讹钱那么简单,必有蹊跷啊!
  想到这里,她便微微笑了一下,径直视那年轻公子如无物,只管对着顾有才道:“我知你在心里头骂我呢,咱们再说下去,也叨咕不出个丁卯来,反倒耽误了街里街坊的正经营生。我还是那句话,我这儿已经派人请大夫去了,孰是孰非,那时便自见分晓。我就是本地人,另外还开着一间珍味楼,是跑不了的,你不如先进去瞧瞧你媳妇,在旁边陪着她,可好?”
  方才,姚织锦和陶善品、丁伟强在珍味楼的内堂商量这件事该怎么办,她先一步出来,便叫过罗阿保,让他去请哪位给冯姨娘诊病的林大夫。她记得谷韶言曾经告诉过自己,这位林大夫的医术在润州城里是数一数二的,请他来,一是为了最大程度地准确诊断顾有才媳妇的病症,二也是因为他说出来的话是有分量的,能够被更多的人所相信。只不过那位林大夫住在何处她并不知道,于是,少不得得让罗阿保先去谷韶言的酒坊里问一声。一来一回恐怕会花费不少时间,也正是由于这个缘故,她才会站在鲜味馆的大门口,跟顾有才絮叨这半天。
  初初听见鲜味馆里有客人出了事,她是十分焦急的。并不仅仅是害怕这间开张不过半个月的饭馆生意会因此受影响,更重要的是。她真心担忧顾有才媳妇的身体状况。她知道庄稼人上趟城不容易。手里没有几个钱,一早就决定了,即使这女人的忽然昏阙与鲜味馆毫无关系,也会负担她诊病需要的费用。但眼下被顾有才这么一闹。她的心早就冷了下来,不愿意再和他纠缠下去,径直就要进屋。
  顾有才有些着急了。偷偷又看了那公子一眼,忽然壮起胆子一伸手,拉住了姚织锦的袖子。
  “俺媳妇好好地躺在里头。俺不进去,你也不许进去!”他敞着喉咙嚷嚷道,“俺知道你心里咋想,一进屋里这戏就散场咧,大家伙儿一走,到时候,俺连个见证都没有。你家里有钱有势的。俺那啥和你斗?”
  嚯,原来你也知道这是一场戏啊?!姚织锦回头见她死死扯着自己的衣服。就皱了一下眉头,不等她开口,丁伟强立刻抢了上去将顾有才拉开了,大声道:“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老板可是嫁了人的,你在这儿拉拉扯扯,往后让她怎么见人?”
  顾有才也知道自己这动作有些不妥,平白给人落下了话柄,连忙缩手不迭。这时候,旁边那位年轻公子又开腔了:“这位大哥,请听我一言。我知道你是个老实的庄稼汉,成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是铁打的身子。但这位姑娘和你可不一样,她身娇肉贵,在这儿外头站了半天想必也乏了,你也不能连坐都不让人坐下啊!依我看,不如这样,你若担心到时候无依无靠,我们就跟着你一起进到鲜味馆陪着你,反正我是个闲人,事情没个结果,我就不离开,这你该放心了?”
  顾有才就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这位公子,俺多谢你了。”
  那公子又回过头,对围观群众道:“这位姚姑娘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自诩厚道,咱们就跟进去,想必她也不会把咱们赶出来。庄稼人过日子不容易,大家就当帮帮忙,给做个见证,如何?”
  这围观的人中有不少是珍味楼和鲜味馆的老食客,姚织锦平常如何做生意,他们是看在眼里的,这时候便也不愿和她为难,嘴里叨咕着“没啥好看的”便纷纷离开了,尽管如此,还是有几个好事者,跟着那位公子一起进了鲜味馆的门。
  姚织锦也懒怠理他们,走进大堂内,便径自在一张临窗的桌子边坐了下来,店里的伙计沏了一壶茶,她亲手给陶善品斟了一杯,笑呵呵地道:“师父,我记得从前您说特别喜欢这润州城里的紫笋茶来着,前儿我刚巧新近了一点子,虽然不是新茶,但味道还使得,您尝尝?”
  陶善品见她神色比刚才平静许多,面上路出一个赞许的笑容,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也旁若无人道:“果然,这茶还是本地的滋味最足,令人回味无穷啊!前儿在京城你送我那些,胡大人和刘大人来做客时尝过,也都赞不绝口,我见他们打心眼里喜欢,也就借花献佛送给他们了,自己倒一点儿也没剩下,这次回去之前,可得多买点。”
  他这话表面上是赞茶,但实际上却是在警醒顾有才,自己人面广得很,他若想没事找事,到最后倒霉的只能是他自己。顾有才听了心里就免不了有点儿惊怕,忍不住回头又看了那公子一眼,姚织锦将他们的眉眼功夫尽收眼底,心中也就愈发安定起来。
  其实她很想进去瞧瞧那个吃鱼吃得昏阙的女人到底是何情形,但此时进去,保不齐那顾有才又会找什么茬子,干脆省些事,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她和陶善品二人优哉游哉地饮茶,不多时,罗阿保扛着药箱子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林大夫跟在他身后,进得门来,先冲着姚织锦拱了拱手,就算打过了招呼。
  这位林大夫是个清瘦的中年人,平素里对谁都是淡淡的,从不肯与任何人过分亲密。之前他替冯姨娘诊病时,姚织锦便已看出了他的性子,也就见怪不怪,站起身来还了一礼,道:“林大夫,又要麻烦你了。”
  “谷三少奶奶别这么说,医者父母心,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林大夫应了一句,朝四周看看,便问道,“病人在哪里?”
  这时候,顾有才竟不答话了,只挪动着小碎步,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朝那年轻公子的身旁靠近,还是丁伟强抢着开口道:“在内堂屋里躺着呢,请您过去瞧瞧?”
  林大夫唔了一声,抬脚就要走,姚织锦忙将他拦下了。
  “我这鲜味馆是个小饭馆,内堂里地方狭小,恐怕不利于施展,依我看,不如把病人抬出来,就在这厅里诊治,倘或要个人拿汤递水的也便当些,林大夫你说呢?”
  林大夫在来路上从罗阿保嘴里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不算太清楚,但心中大略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明白姚织锦这是要众人作见证的意思,也就不便拂了她的意,点头道:“这样也行,三少奶奶想得周到。”
  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两个手脚麻利的伙计将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在上面扑了一层厚实的软布,然后进内堂把顾有才媳妇给弄了出来,林大夫也不多话,即刻就上前诊治。
  陶善品朝门外看了看,皱着眉头低声对姚织锦道:“谷韶言怎地没来?既然罗阿保去寻他问林大夫的住处,必然也会把事情告诉他,他明知道你遇上了麻烦,也不说赶来帮帮你,亏他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什么爱不爱的,这小子,也就是一张嘴了!”
  姚织锦脸上红了红,笑了一下,却并没有说什么。
  谷韶言前前后后帮了她不止一回,姚织锦自信明白他对自己的心意。而他今天之所以没出现,她也很懂得其中之意。珍味楼是姚家的祖产,一直以来,都是由她自己一手一脚的打理,谷韶言这时候不来,一方面是表示他相信她一定能将事情妥善解决,另一方面,更是想让她知道,她的事情,他是不会干涉的。尽管如此,姚织锦却很笃定,如果接下来事情变得更加棘手,谷韶言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虽然明白谷韶言的心思,她心中却依旧有点失望。
  林大夫神色严峻地替那女人探了两手的脉,又检查了她的眼底舌苔,回过头来拿过帕子擦手,冷冷地道:“脉弦紧涩,舌质紫暗,这便是胃脘瘀血停滞之症。听说林某来之前,已有一位大夫诊治,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如此常见的病症,他应当不至于瞧不出才是。”
  姚织锦听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怀疑之前那个大夫技艺不精,或者干脆就是个冒牌货,顿时眼睛一亮,忙道:“也就是说,这位大姐本身就是有胃病的,并不是我鲜味馆的菜有问题?”
  “正是。”林大夫肯定地点点头,“这种病症,原本进食的时候就极易发作,平日只能饮食清淡的流质食物,慢慢调理。这鲜味馆中的水煮鱼是辛辣之物,入腹便会刺激肠胃,我方才诊脉之时,发现此病由来已久,她的身边人,应当早已察觉才是,怎会还特意带她来吃这中东西?”他一边说,一边责备地看了顾有才一眼。
  顾有才这时候身体已经抖得好似筛糠,却依旧强撑着道:“啥?说了半天,还成了俺的不是了?俺媳妇身子好得很,哪有你说的那种病?这位大夫也不知是不是和你们一伙的,你们要这样敷衍俺,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第一百四十八话 始乱终弃

  姚织锦有了林大夫的一句话,心里愈加放松,不慌不忙地走到顾有才面前,笑着道:“顾大哥,这位林大夫是润州城最有名的神医,你刚才也听见他说了,你媳妇的病十分常见,万万不会断错症的。我看,不如这么着吧,我店里的饭食是没问题的,我虽没有责任,却也愿意帮帮你。林大夫医术精湛,有他给你媳妇医治,必定药到病除。你手头不宽裕,这诊金就由我鲜味馆来出,你觉得怎样?”
  她这话说的很明白,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现在事情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她抛出来一个台阶,若顾有才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就该稳稳当当接下,该干嘛干嘛去。否则,这件事闹到最后,也是他自己没脸。
  顾有才愣了一下,登时就又抱着头蹲下了,耍横道:“你们就是联合起来想糊弄俺呢!俺们是穷苦人家,地头田间一刻也离不了人的,媳妇治病,就得在这润州城里安顿下来,俺家里咋办,这仨孩子咋办?反正今儿媳妇就是在你们店里出的事,你赖不掉的,俺不要你给治病,你给俺钱,俺立马带着媳妇就走!”
  姚织锦差点把椅子踹翻,这可真是无理搅三分哪!正要说两句重的唬唬顾有才,旁边那年轻公子忽然摸了摸下巴,阴阳怪气地笑道:“林大夫家里虽世代行医,但这几十年来,咱润州城里的达官贵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寻他医治,攒了不少银子,如今也是城里有名的富贵人儿呢!我也知道,有钱人的关系往往格外好,就像拧成一股绳似的。一家有了麻烦,其他人都会赶来帮忙。”
  这意思是说她和林大夫暗通款曲了?林大夫的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