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起点vip2013-01-31完结,种田、美食、家斗)
“锦儿,你给我闭嘴!”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声呼喝。
☆、第一百五十七话 偃旗息鼓
姚织锦回过头,看见她爹姚江寒站在前厅门外,一脸怒容,气得胡子都在发抖了。她咧了咧嘴角,发出一声冷笑:“怎么,爹,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你也要凑这个热闹,来编排我的不是了?”
施氏看见姚江寒,就像看见救星似的,顿着脚往前买了几个大步,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着道:“二弟,你的好女儿现在出息了,已经嫁出去,是别人家的人,都敢这样当头当面的数落我,我真真儿是被她辩得哑口无言。你大哥病的糊里糊涂,我没本事,当不好这个家!”
姚江寒想要劝慰她,嘴巴动了一下,却终究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只转头看向姚织锦,仿佛心力交瘁地道:“锦儿,你大娘再怎么说也是为了这个家打算,你是小辈,怎能口出恶言伤她?我知你心中觉得姚家欠你不少,如今将珍味楼经营得风生水起,养活了家中几口人,你便觉得自己上了天了?我自己做下不地道的事,你不把我放在眼里,这没关系,我认了,但你要记住,没有姚家,你或许根本就不会活在这世上。你的命是姚家给的,也是靠着姚家把你养活大,是谁教你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哈哈哈……”谷韶言在旁笑不可仰地拍了拍掌,“岳丈,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可是炉火纯青啊!锦儿为你家做了这么些事,你却一点贡献也没有,总该觉得愧疚吧?你倒好,将她这些年的付出都看做是理所应当的了。你瞧哪个大门大户上赶着卖女儿来着?”
姚江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用摆出一副瞧好戏的姿态,我明白你有恃无恐,心里想着纵是锦儿失去了珍味楼。以你谷府财力,要多养活她一人根本易如反掌。但你似乎忘性大了些,当初我锦儿之所以做了丫头,你爹可是功不可没!”
“爹,你这是要撕破脸是吗?你护着大太太,却视我娘如草芥。大娘叫你再娶。你便真个应允了,那什么庄家姑娘一进门,我娘怎么办?”姚织锦不怒反笑,死死瞪着姚江寒道。
姚江寒抬头看了看门外的天。脸上添了两分凄惶之色:“我是个没用之人,学不来做生意的本事,无法为兄长解忧。亲手将女儿送出去抵债,又让她为了我而嫁人。我再做不了什么了,姚家人丁单薄。只有至宣一根独苗,娶了那庄家姑娘能为家中壮大子嗣,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
姚织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一个堂堂的姚家二老爷,这样说,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这时,久未出声的冯姨娘忽然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跪在了姚江寒面前:“老爷,我知道自己出身寒微。也从未痴心妄想过有一朝能真正成为你的妻子。既然那位庄姑娘要进门,我无谓在她面前碍眼,反正我也是个没用的,不如……不如你就放我走吧。”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姚织锦赶过去把她一把拽了起来,大声道:“娘,你跪他做什么,你又没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你想离了姚家,锦儿第一个赞成,我就把你接回城南去住,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短了你的!”她说完回头看了谷韶言一眼,后者却对她满不在乎地一笑,显然是对她这番话毫无意见。
姚江寒也滴下泪来:“宛贞,你又何苦逼我呢?我并无让你离开之意,你说出这种话,是将咱们十几年的感情,都看做东流水了不成?”
“是啊……”冯姨娘喃喃道,“这十几年的感情,在你眼里又算什么呢?”
姚江寒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狠狠锤了一下桌子:“罢了,罢了,我不娶,谁也不娶,这总行了?大嫂,你若要怨我,我是没二话的,但那庄家姑娘,还是劳烦你回了她吧,我这一世,或许注定了是命中无子,一辈子便是个没用的人!”
他说着将冯姨娘扶了起来,涕泪交流道:“宛贞,我怕是没本事将你扶做正妻了,但你若还念及我俩的情意,能不能留在谷府?你就担待着,凑合跟我过吧!”
……
这事变算告一段落,冯姨娘最终还是舍不下姚江寒,留在了姚家之内。姚织锦经过这番闹腾,满身大汗地跟着谷韶言上了车回城南。
谷韶言见她在回程中依旧是不言不语,知道她心中尚有根刺,便坐到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半开玩笑地道:“我今儿跟你爹说了那些话,可算是把他得罪透了,往后你可千万别跟我闹别扭回娘家,否则我都不好意思接你来!”
姚织锦笑不出,只乖顺地将脑袋靠在他肩上,小声道:“我怕这一回只是暂时的偃旗息鼓,一个事情被提出来,人人都动了心思,在脑子里转一圈,总归还会冒出来的。我娘就是那么个委曲求全的人,我爹难得说两句好听的,她就心软了,把她留在姚家,也不知是福是祸。”
“不用那么担心,你今天闹得天翻地覆的,我瞅着你那大伯娘像是被吓得不轻,就算还存着那种心思,轻易也不敢再提。”
“不是的,你不明白。”姚织锦摇了摇头,“你听我爹今天说的那些话好像很不中听,其实我知道,他对我大娘是个什么样人最清楚不过了,他宁愿自己说些刺心的话,好堵住大太太的嘴。可是,大太太那人最是城府深,在我这儿吃了亏,总有一天要想办法讨回来的。我只怕她总有一天,又会旧话重提,到那时,我爹还能扛得住吗?呵,其实也是我自己个儿不对,大太太说得没错,男人三妻四妾原本就是常理,我却偏偏要一争长短,不是自找没趣又是什么?”
谷韶言摸着她的头发咂了咂嘴,好像十分纳闷地道:“姚织锦,我听你是话里有话呀,你是不是拐着弯敲打我呢?大太太说的那些话,在你心里留下印子了吧?”
姚织锦嗔他一眼:“我哪有那个意思,还没工夫想这些呢。”
“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些年,我和大哥亲眼看见母亲为了阻止父亲纳妾而费尽心思,即使是旁观,都替她觉得心累。大哥早就立志不纳妾,至于我嘛……也暂时没这个想法,不过,若有一天我动了心思,你可不能拦我啊!”谷韶言见姚织锦作势要打他,连忙攥住她的手,陪着笑道,“好好,我跟你开玩笑,别当真。说正经的,你如今一腔愁绪,我纵是软玉温香抱满怀,也觉得无甚趣味,这样不行啊,会严重影响我们生活的!反正马上要过年,珍味楼和鲜味馆想是很快就要闲下来了,不如我领你去拂云庄小住两日,就当是散散心,如何?”
姚织锦摇摇头:“算了,珍味楼里挺忙的,给大家放假之前,我还得给他们发年货,一起吃顿年饭,倒是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之前陶爷便跟我提起,让我有空得回桐安瞧瞧,将那边的帐看一看,顺便的,也该犒赏一下帮我张罗了那么久的伙计们。我打算开春儿之后就去一趟京城,你我既已成婚,论理,我也该问问你的意见。”
谷韶言低头思忖了一会儿,道:“京城路途遥远,你一个女子,也太危险些,你看,需不需要保镖什么的?”
“要保镖做什么?”姚织锦想也没想地道,“我这一趟又没有值钱东西,不过就是一个人,最多领两个小厮丫头也就罢了,谁肯押这种镖?”
“我我,我肯的!”谷韶言立即迫不及待地嚷了起来。
“原来是你呀……”姚织锦这才恍然大悟他是想陪着自己一起去,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一垂眼睛,却撑不住笑了出来。
转眼便是过年,腊月二十五,珍味楼和鲜味馆都歇了业,临放假之前,两个店面的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年饭,姚织锦张罗着发了年货,又格外给了每人五两银子做红包,大伙儿都乐乐呵呵地回了家。
大节里,自然是少不了走亲访友。好在谷韶言体恤,只在年三十那天回了一趟谷府,又着人给姚家送了年礼,便再也没提起要去其他地方。整日和姚织锦呆在城南的宅子里。两人都很少有这样闲适宽松的日子,又刚刚圆房,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夫妻,凑在一处,难免便腻腻歪歪如胶似漆,小日子倒也自在逍遥。
待得开了春,珍味楼和鲜味馆重新开业做生意,姚织锦便开始好好准备起回桐安的事情来。在汤文瑞和丁伟强面前好好地吩咐了一番,叮嘱他们要好好看牢店面,万一有了突发状况,得商量着处理,自己也在家中收拾了行李。谷韶言铁了心要陪她一起去,将酒坊暂时托付给一个靠得住的老伙计,雇了车辆马匹,又在宅子里选了两个身强力壮会些粗浅功夫的小厮,留下柳叶看家,点了小昙和鸢儿随行。
临行那天早晨,姚织锦从宅子里走出来,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她离开桐安已有大半年,如今再回去,却已嫁作他人妇,夫婿也陪在身边,不知道红鲤他们见到她会作何感想。答应和谷韶言一起去,一方面是盛情难却,另一方面,也是有些舍不下他。可是,这个决定,真的做对了吗?
☆、第一百五十八话 再聚桐安
这一路的奔波自是不需多言,此番上路,既不像从谷府离开时那般内心惴惴,不知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也不像姚江寒出事时那样惊惧害怕心急火燎,姚织锦和谷韶言在丫头小厮的陪伴下缓缓而行,看见美景之地、美食之所便停留片刻,也算得上优哉游哉,原本半个月的路程,这一回,却足足走了二十来天。
待到马车真的进入桐安城的城门,已是一月末了。京城的繁华热闹姚织锦一早便已见识过,如此寒冷的天气,街道上依旧喧哗之声不绝于耳,早点摊档的大锅呼呼地往外冒着热气,小贩们沿街叫卖,不少商铺正打开门板擦桌洗地,准备迎接一天之中的第一笔生意。
依着谷韶言的意思,原本是预备先在桐安觅一间客栈安顿下来,姚织锦想了想,却决定还是先去玉馔斋和清心药庐看看再做打算。虽已嫁人成亲,也独自撑起了濒死的珍味楼,她却始终有一种感觉,认为在桐安的这一段日子,才是她最快乐的时光,她的朋友都在这里,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们。
谷韶言虽有些性子乖张,在这些事情上头对她却也算得上是千依百顺,当下便不再多话,一行人匆匆赶往竹林巷,来到了玉馔斋的门口。
这时候还是上午,未到饭点,玉馔斋里难免有些冷清。程清泉不在柜台后,店里只有一个看着眼生的年轻后生坐在临窗桌边,身前搁着几样八角、茴香之类的调味香料,一手托着腮,似乎遇上了什么难题似的,想得入了神。
姚织锦一脚踏进大门。那后生倏然抬起头来朝她望了望,眼神有点呆呆的,似乎思虑了片刻,这才问道:“啊,客官,你是来吃饭的吧?你稍等。我这就去叫人出来招呼。”说着就要站起身。
“不用了。”姚织锦心下明白这人多半是程清泉新找回来的帮手。于是冲他笑了笑,提高声调道,“怎么不见程掌柜和卢盛、方立他们?”
那后生见进来的这一男一女相貌衣着皆是不凡,后头又跟着一众丫头小厮。以为今天是相熟的贵客上门,便挠了挠后脑勺,傻愣愣地道:“程掌柜在后头帮着卢盛收拾燕菜呢。怕他毛手毛脚的浪费东西,方立他妹子今日有点头疼脑热的,他陪着一起去瞧大夫了。客官你先里边儿请吧,我这就去叫我们掌柜的出来。”
话音未落,里头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卢盛的大嗓门:“我听声音就是觉得有点像嚜,程掌柜你还不信,还不快来瞅瞅!”说着,人已经来到姚织锦跟前。眼神又惊又喜,嘻嘻笑着道。“老板,还真是你啊,可想死我啦!”
“老……老板?原来这就是咱玉馔斋的……”那后生朝后退了半步,“今儿我可算是见着庐山真面目了!”
姚织锦看见卢盛自然也十分开心,老实不客气地捶了他一拳道:“看见我来了你也不赶紧躬身相迎,找揍呢吧?怎么样,这些日子我不在,你没给我搞出什么纰漏来吧?”
“那哪能,陶爷每日对我耳提面命的,我要是敢乱来,他非活剥了我不可,我现在可是店里店外的一把好手!”卢盛猴跳跳地围着她转了个圈,“嘿哟,人说女大十八变,我还不信呢,老板,你越来越好看了嘿。哦,对了!”
他指了指那个后生,道:“你不在京城,店里还真有点忙活不过来,这小子叫袁成,是程掌柜新给招的厨子,来了两个多月了,挺踏实肯干的,我会盯着他,老板你不用操心。”
姚织锦听他话里话外已将他自己当成玉馔斋的元老,本待调侃他两句,转头看了看袁成,见他一脸老实巴交的,便笑着道:“你不用这么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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