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起点vip2013-01-31完结,种田、美食、家斗)
“我……”小昙张口结舌,看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姚织锦便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下死劲瞪了谷韶言一眼,软声安慰道:“别理他,他就是那张嘴,最让人讨厌了!这不打紧的,谁天生就是厨子?做菜嘛,原本就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事的。你若当真对此感兴趣,得空的时候。便让刘大厨指点你两招,你又不笨。很快定能大有进益。”
小昙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上前一步,接过谷韶言手中的瓷盅,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
姚织锦这才半真半假地横了谷韶言一眼,朝他桌上搁着的茶杯和点心碟子望了望,道:“你在这儿呆了一整天?小丁说,像你这样的人,在他们那儿被称之为‘宅男’,讨不到老婆的!”
“我已经讨到了,还很合心意,因此,你就不必替我担心了。”谷韶言抿唇一笑,“方才你一进门,我就嗅到了一股子醋酸味,我还以为是小昙作死,在那牛肉羹里搁了醋,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啊!”
姚织锦脸上微微有点红。刚才她对着小昙说的那些话,明面儿上似乎并没有其他含义,但万万却瞒不过谷韶言的耳朵。她也想到了,自己多半会因此而被他嘲笑,可这种事,在她看来,是开不得玩笑的。
当初在应承要嫁给谷韶言之时,她曾言之灼灼地说,他要纳十个八个妾都随他的便,那时候,两人之间并无任何感情可言,这段姻缘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场交易。然而现在,她的心境早已经发生了改变,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至少是现在,她不希望有第三个人闯入他们的生活。
从小到大,她看腻了冯姨娘的委曲求全,也见惯了陈氏与何氏为了牢牢攫住夫君的心而出尽手段。她得承认,她在一刹那之间觉得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总有一天,也变得和她们一样。不管小昙对谷韶言是怎样的感情,不管她这样做,目的究竟为何,作为谷韶言的妻子,她姚织锦,都不能坐视不理。
她心中所想,不能一件件在谷韶言面前说分明,只得勉强冲他笑了一笑,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在这书房里坐了整整一天,就不觉得闷吗?赶紧洗洗手,刘大厨已经将饭菜做好了,吃过晚饭,你陪我去园子里逛逛可好?”
“我就来。”谷韶言也便应了一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带上门走了出去。
到得第二日,谷韶言便照常去酒坊打理。关于凌十三,他再没有询问过任何一句话,仿佛是真的铁了心要将这件事全丢给他叔父去查证处理,自己绝不多走一步。但不知怎的,姚织锦总是觉得心中有些七上八下。谷韶言不提,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在心里暗暗计划了,要快些写封信给红鲤他们,至少,得让凌十三知道发生了什么,早作打算才是。
这样做,或许有些对不起谷韶言,可是,凌十三和红鲤都是她的朋友,于情于理,她都不愿意看见他们身陷灾祸之中。
吃过早饭,姚织锦也便去了珍味楼,刚刚一进门,那卢盛就活蹦乱跳地迎了上来。
“老板,咱玉馔斋的铺子找得咋样了?我这好几天没下厨,手痒痒的不得了呐!”他愁眉苦脸道,动作表情皆十分夸张,“昨儿个洪大叔忙不过来,我就帮他做了两样菜,反而更勾起我掌勺的瘾来,咱的分店到底啥时候才能开啊?”
姚织锦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我比你更着急,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你不懂吗?我盘算着,咱玉馔斋在京城也算是有些名头了,这开分店就万万马虎不得,否则,砸了我好不容易创出来的招牌,谁能赔得起?当初我开玉馔斋的时候,手里没两个钱,租铺子时,也就只顾着贪便宜,根本没工夫考虑地段、人流之类的问题,也算是我运气好,竹林巷恰巧是个热闹的去处,这才没闹出什么麻烦,这会子想起来,我心里还一阵阵儿发凉哪!你既然闲得发慌,就在珍味楼里帮着洪大叔做菜不好吗?正好,我也就不用沾手,落得个轻省。”
卢盛孩子气地摇头晃脑一番,心不甘情不愿地进了厨房。柜台后头的汤文瑞见他去了,这才冲姚织锦招了招手,道:“姚姑娘,今早上小丁来过,说是找你有重要的事,心急火燎地等了一会儿,见你没来,这才回了鲜味馆。我看他急的那样,就问了他一句,他说……”
说到这里,他就压低了声音道:“他说鲜味馆隔壁最近开了间窑子,生意好得不得了。那老鸨见店里的涮羊肉和水煮鱼味道很好,昨天趁着鲜味馆打烊前,便找到小丁,提出让鲜味馆每日给她提供饮食,按月算钱。小丁没敢当时就答应,今天一大早,正是跑来要你的意见的。”
姚织锦闻言就皱了一下眉头。还真是啊,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最近被家里的事弄得头都大了,这会子一个青楼的老鸨还出来插一脚。她可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又是结了亲的,倘若跟那起烟花之地过从甚密,外人瞧见了,还不知怎么说呢!
汤文瑞朝她脸上看了看,便道:“依着我的意思,这件事,姚姑娘你可得要三思啊!不是我唠叨,按说这的确是个赚钱的好门路,但烟花柳巷,终究是见不得人的去处,一来我怕影响了鲜味馆的正常生意,二来,外人看着总是有些不像样,姚姑娘你又是个女孩儿,一言一行,可一定得谨慎,否则,很容易引火烧身的!”
这番话,和姚织锦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她便抬头冲汤文瑞笑了一下道:“汤掌柜你放心,这润州城里人人都知鲜味馆和珍味楼是一家的。这间酒楼,从我太祖父那辈就一直悉心经营,在城中名头响亮,和烟花之地攀上关系,对我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这笔生意,我没本事做。我这就去找小丁,把利害关系跟他说清楚,让他回了那老鸨也就罢了。”
汤文瑞连连颔首,想了想,又道:“不如你让卢盛跟着你,有个男人在身边,说话做事总要方便些。对了!不管那老鸨怎么说,你可千万别进她那窑子里,这人一走进去,那可就说不清楚啦!”
姚织锦冲他点了点头,打发罗阿保把卢盛叫了出来,领着他立刻前往鲜味馆。
这时候是上午,街上各样商铺都开了,吆喝之声不绝于耳,姚织锦和卢盛来到鲜味馆门外,一路上,那猴小子自然是问长问短烦的不行。姚织锦起先还能勉强应付着,到了最后也实在是不耐烦了,扭头叱了他一句,这才算是得了个清静。
鲜味馆此时还未上客,大堂里静悄悄的,卢盛一个人埋头在柜台后头做账,表情极其认真,架势也是十足的。姚织锦看见他那副模样,就先笑了一笑,走进去招呼道:“丁掌柜,听说你找我?”
丁伟强一抬头见是她,立刻从柜台后头窜了出来,笑呵呵道:“哟,老板你来了?我正想着等忙过了中午再过去寻你呢!赶紧坐一会儿,我正有个大生意,不知道该不该做,想问你讨个意见呢!”
“汤掌柜都跟我说了。”姚织锦笑道,“我这会子来,就是想告诉你,咱鲜味馆不做……”
她话还没说完,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娇滴滴的轻喝,声音里既参杂着惊喜,还包含些许讶异:“抠门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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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新晚了,这两天卡文卡的厉害。。。。。(
☆、第一百七十话 推心置腹
姚织锦听到这一声呼喊,脊背就震了一震,回转过身,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立在五步之遥的地方。那女人手里提着一串禾花雀,身上的衣裳自然是姹紫嫣红,一张脸也是浓妆艳抹的,只是细细看去,那眉眼间却透着一股子疲惫之色。
这……这不是屠艳娘还能是谁?
姚织锦心中一阵激动,也顾不得许多,撒丫子就朝她奔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腰,一叠声地嚷:“师父,你咋在这儿啊?锦儿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
屠艳娘显然情绪也很不稳定,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从怀里强拉出来,嘴唇动了动,张口就是一连串斥骂:“放你的臭屁,老娘活得好好的,怎么就一辈子不相见,死丫头,你这是在咒我早死啊!”一面发着狠,喉咙里却已经哽住了,“我就从背后看着那身量有些像你,只是这二年,你长高了,又梳了这么个头发,我还真不敢认!”
当初在黑凉村,姚织锦曾跟着屠艳娘学了三个月的厨艺,时间虽短,但对她来说,却是一辈子都受益匪浅的。屠艳娘这人脾气暴躁得很,一言不合,动辄就要骂骂咧咧,气得急了,也不管对方是谁,照着脑门就是两个爆栗,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对姚织锦,实是好得贴心贴肝。三个月里,她将自己平生所学所知都教给了姚织锦,临离开之前,还送了一本《玉馔集》并两三样首饰。可是……她不是早就和她男人齐二一起走得远远的了吗?
姚织锦想到这里,便问道:“师父,你不是怀上了小四,离开了黑凉村吗。怎么又回来了?”
屠艳娘嘴角漾出一丝苦笑,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用手指了指隔壁一间店铺的匾额:“老娘现在算是重操旧业了。”
姚织锦抬头一看,就见那匾额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春艳居。
闹了半天,鲜味馆旁新开的这间窑子,正是屠艳娘的?那这么说。想照顾店里生意的那个老鸨。就是她了?
丁伟强见二人十分熟稔,心里就有些犯嘀咕,走上前来捅了捅姚织锦的胳膊,纳闷道:“老板。你们认识啊?这位姓屠的大姐,正是这春艳居的……”他想了半天,当着人面也不好说出“老鸨”二字。只在喉咙里含含糊糊地带过,“之前就是她来找我,希望我们鲜味馆每天给她送些吃食。按月算钱,老板你看这事……”
“臭丫头,你是这鲜味馆的老板?”屠艳娘倒有些吃惊,“行啊你,咱们初识那阵儿,你还不过是个大户人家的粗使丫头,成天仰人鼻息。这才多久,你都开起店当上老板了?我瞅着。你还嫁人了吧?”
“嗯,师父,我成亲了。”姚织锦便点点头,“至于这店究竟是怎么开起来的,说来可就话长了。”
她低头看了看屠艳娘手里的禾花雀,笑着道:“师父又馋这东西了,不如你跟我到鲜味馆里坐坐,这道菜,让我来帮你做?”
屠艳娘却忽然有些束手束脚起来,小心翼翼朝四周看了看,道:“算了,老娘可不干那种事。先前不知道这鲜味馆是你的,我自然没什么可担心,但如今……你也瞧见了,我就是个老鸨,你一个姑娘家的饭馆儿,要是跟我过从甚密,人家要说闲话的!”
“哎呀师父,你怎么也前怕狼后怕虎起来?其他人喜欢说什么我可管不了,他们愿意嚼舌根,也是他们自己的事罢了。我只知道,你是我师父,咱们好容易见了面,我若连门都不让你进,便是对师门不敬,要被天打雷劈的!师父,我都被雷劈了两回了,你就当心疼心疼我,行不?”姚织锦耍赖撒娇地扭股糖儿般拽住了屠艳娘的衣袖。
屠艳娘被她缠得没办法,兜手在她背上使劲击了一掌,道:“死丫头,你给我撒手,老娘的衣裳都被你扯得稀烂,你个没出息的蠢货!我怕了你了,这就跟你进去!”
姚织锦巴不得一声儿地赶紧拉着她进了鲜味馆,让她在一个僻静处坐了。丁伟强也还算伶俐,立刻吩咐伙计去沏了一壶好茶。
“丫头,这二年你究竟过的咋样?”屠艳娘虽说大大咧咧的坐下了,那双眼睛却依旧四处打量,仿佛生怕人注意到她和姚织锦在一起,“我记得你年龄还挺小,咋这着急忙慌地就成了亲?女子最怕嫁错郎,稍不注意,这一辈子可就遭殃了!”
姚织锦拉了她一把,不许她在四处乱看,笑盈盈地道:“我过得挺好呀,师父你离开黑凉村不久,我便去了京城,虽说也算是吃了不少苦,如今日子倒还不错。这些事情,我慢慢说给你听也不迟,倒是你呀师父,你怎么会又回来了,我‘师娘’呢?”说着,还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屠艳娘脸上却是一片黯然,接过伙计递来的茶杯,抿了一小口,缓缓地道:“这就说来话长了。我和齐二早就分开了,或许这辈子便是老死不相往来,我一个女人,总得想法养活自己。你比我出息,能靠着自己的力量开饭馆,还去京城逛荡了一圈,而我,一来我从未有过正经为厨的经历,二来,我也懒惯了,让我去人家的酒楼食肆里掌勺,我嫌累。开窑子,这算得上是我的老本行,也轻省,租个铺子买几个姑娘回来,这生意就能开张。只是我可没想到,这店,竟恰巧开在了你家隔壁。”说着,摇了摇头。
姚织锦脑子里一道惊雷闪过,连忙追问道:“怎么会呢?你和齐二叔离开黑凉村之前,你不是已经有了身子,还说要给你家小四积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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