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起点vip2013-01-31完结,种田、美食、家斗)
红鲤一张脸涨得通红,正要开口说两句难听的,却被谢天涯从旁拽了一把。他伸手拍了拍谷韶言的肩膀道:“咱俩自小就关系不错,客套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总之,这次算我谢天涯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带着红鲤就要进门。后者回头来看了看姚织锦,有些迟疑地道:“锦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去?我哥,他兴许也想跟你见上一面的。”
姚织锦往后缩了缩,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进去了,时间不多,红鲤姐姐你这就赶紧去吧。话拣要紧的说,千万别哭,你一哭,三哥哥他肯定会更难受的。”
“你……”红鲤似乎有点生气,狠狠剜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大门。(
☆、第一百八十五话 有孕
红鲤和谢天涯这一去,就是一炷香的时间。因为谷韶言之前用银子打点过,又事先跟谷元筹打了招呼,因此牢里的狱卒也并没有阻拦或催促他们。姚织锦这段日子一直觉得有些乏力,在外头等了不上一会儿,两条腿就有点发软,禁不住地直打晃。谷韶言赶紧一把扶住了她,朝她脸上看了看,蹙眉道:“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不若我先带你回家,如何?”
姚织锦慌忙摇了摇头:“不碍事,再等一会儿吧,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却也想知道眼下究竟是何情形。”
谷韶言叹了口气,转头瞪了一眼那守门的牢子,凶巴巴道:“就不能有点眼力?赶紧搬张椅子来啊!”
那牢子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四处在周围转了一圈,端了一条长凳过来,哭丧着脸道:“谷三少,这儿原就不是您和少奶奶该来的地方,小的不能离开,匆忙中,也找不到舒适的椅子,就只有这个,您二位先凑合着歇一歇吧。”
说完,上赶着将长凳放在二人身后。
谷韶言压根儿不搭理他,扶着姚织锦在凳子上坐下了,顺手握住她的腕子探了探脉,脸色忽然就是一变。
“你这儿总有热水吧?去赶紧倒一碗来!”他面上的神色也看不出是喜是忧,只管绷着脸,对那牢子吩咐道。
那牢子答应了一声,迅速拿了个碗,也不知走到什么地方去了。姚织锦见谷韶言表情凝重,便开玩笑道:“怎么了,我该不会是要死了吧?”
“你想挨揍了是不是?赶紧给我吐了重说!”谷韶言扬起手来想要敲她的脑门。不知何故,却停在了半空中,“你身子是虚了点,这会子我懒得跟你叨咕,等回家了再慢慢说。看来,得把林大夫请来走一趟才是。”
“哪有那么严重。我不过是……”姚织锦刚要抗议。忽听得铁门一响,红鲤和谢天涯打里面走了出来。
她也顾不得谷韶言的阻止,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急吼吼地问道:“怎么样。三哥哥现在如何了?”
红鲤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见谷韶言几步跨过来,揪着姚织锦的衣领又将她拎了回去。不由分说按在长凳上,咬牙道:“你给我就坐在这儿,不准乱动!”
姚织锦回头嗔了他一眼。倒也真个没再站起来,冲红鲤招了招手,拉着她也在长凳上坐了,道:“究竟怎么样了?”
红鲤的眼眶蓦地又红了,咬着嘴唇喘了好几口气,这才道:“我哥……他在被捉回来的第一天,就什么都招了……他对审他的人说。什么事都是他做的,与别人无关。任何罪责,也由他一力承担。他明明已经招供了不是吗?牢里那些个畜生却照样对他用刑,人就绑在一个大柱子上,身上不知挨了多少鞭子,吃了多少棍棒,连一块好肉都没有了……”
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也很明白,这次凌十三要想全身而退,根本难于登天,但从红鲤口中亲耳听到这些话,姚织锦还是全身猛烈地一颤。所以,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你且放宽心,三哥哥既然自己招认了,那就该从轻发落才是。”她徒劳地劝慰着,说出来的话,根本连自己也不相信,“只要他现在还活着,便还有希望的。”
“希望,什么希望?!”红鲤柳眉倒竖,直着嗓子吼道,“那润州太守可是谷元亨的亲弟弟,好容易逮着这个机会,不弄死我哥才怪!我哥说,谷元筹已经将此事上报给刑部,只要等上头批下来,我哥立刻就要被推到菜市口……他才二十岁,明明是大好年华,如今,什么都没了!”
姚织锦心里也不好受,却再也找不出话来安慰她,只得握紧了她的手。
那红鲤却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猛地抓住了谷韶言的袖子:“谷三少,我知道……我知道我哥哥杀了你爹,这口气,让你白白咽下去,实在是强人所难。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又何必再让另一个人也丢了命?我在你家当了那么多年丫头,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不,你看在谢天涯和锦儿的面子上,给他一条生路吧!现在只有你才能帮我,来世,我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的!”
谷韶言皱着眉头不发一言,只低下头和姚织锦对视了一眼。
“锦儿,锦儿你也帮我说两句话,你很清楚,我若不是真的毫无办法,也不会跟你开这个口的。谷少爷对你那么好,你说的话,他多多少少能听进去一些,你不看别的,就看在我俩感情深厚,我哥也对你不错的份儿上,就帮帮他吧!”
姚织锦抬头看了看谷韶言。也许,她一开口,便真的有可能让谷韶言改变主意,但她不忍心,又或者说,她根本没有那个立场。凌十三是谷韶言的杀父仇人,于情于理,杀人都是该偿命的,她无论如何也狠不下那个心,让谷韶言弃父仇于不顾。然而,红鲤这样一个平日里坚强得甚至有点冷酷的女子,在她面前哭得肝肠寸断,她又实在觉得,自己这个姐妹,当得很不尽责。
红鲤紧盯着她的脸,许是从她面上发现几许犹疑之色,便倏然抓住了她的胳膊:“你不肯帮我?如今你眼里就只有谷韶言,再没有我这个朋友了?我哥哥从前对你那么好,你也全不放在心上?姚织锦,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狠心到这个地步了!你说话,说话呀!”一边喊,一边使劲晃了晃姚织锦的胳膊。
“你小心点,别那么没轻没重的!”谷韶言赶上来一把打开她的手,恰在这时,那牢子端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水走了过来,他便立刻接过水碗,喂姚织锦喝了一口,接着声色俱厉地对红鲤道,“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赔得起吗?”
谢天涯这时候可能也注意到姚织锦脸色有些苍白,便问道:“妹子这是咋了?是不是身子不好?”
谷韶言叹了口气,朝他看过去,缓缓道:“我本想回家再替她请大夫细瞧瞧,眼下你在这里,倒省了事了。你赶紧替她号号脉,她只怕是……有孕了。”
这话一出口,姚织锦顿时吃了一惊。她有了孩子?最近珍味楼和家中都是一团大乱,她忙得什么也顾不得,还以为是由于劳累过度,才会常常觉得疲乏。仔细算算,葵水似乎真有一个多月不曾来,这么说,她快要当娘了?
红鲤吓了一跳,不由自主朝后退了开去,谢天涯则依言走过来,给姚织锦诊了脉,点头对谷韶言道:“想必我们出来之前,你已经替我这妹子探过脉象了,不错,她的确是有了身子,如今怕是已近两月。只是她有些体寒,得小心照顾着,否则,很容易出纰漏。等会子我给开两剂保胎药,喝上几服,能对身子有些帮助。”
谷韶言眉头这才一松,脸上添了两份喜色,在长凳前蹲下,摸了摸姚织锦的头,软声道:“从今儿起,你可不许胡来了,不仅要顾着自己,还得照应着肚子里那个。要是出了岔子,我可不饶你,听懂了吗?”
姚织锦不知怎地忽然有点想哭。她和谷韶言这一路走来,从互相看不顺眼,到不情不愿地成亲,再逐渐生出情愫,现在,总算的上开花结果了吧?
谷韶言抬起头,朝红鲤和谢天涯脸上看了看,复又对姚织锦道:“趁着现在,你可以对我提任何要求,我什么都会答应你的。”
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说,只要姚织锦开口,他就肯放凌十三一马。事情突然有了转机,红鲤忙在姚织锦的肩头拍了拍,催促道:“你快说呀,我哥哥……我哥哥有救了!”
姚织锦咬着嘴唇沉吟了片刻,抓住谷韶言的手,缓缓道:“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但是,这孩子是我们俩的,等他出生,我希望他一辈子都能高高兴兴的,我不愿意把他当成一个筹码。三哥哥的事,我希望你能好好再想一想,你若肯放过他,那自是再好不过,但如果你有别的想法,我也能理解。我不会再胡乱插手,我不希望将来有一天你看到这个孩子,会觉得后悔。”
谷韶言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长气:“你终于也肯替我着想了……”他一边说,一边抬起头看向一脸期待的红鲤,“凌十三杀了我爹,理当偿命,这件事,就算说破天,也不过是这么个理儿。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我得回去考虑几天,再告诉你我的决定。”
红鲤点头如捣蒜:“谷三少,只要您肯再想想就成,我……”
“我还没说完!”谷韶言打断了她的话,“你和锦儿是好姐妹,你家出了事,她心里也不会好受,这样,对她和腹中的孩子都没有任何好处。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我叔父跟我爹一向兄弟情深,哪怕我肯放过凌十三,他那边,也是一个难过的坎儿。并且,就算能保住凌十三的命,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怎么说都得要吃些苦的。这件事解决之后,我希望你不要再在锦儿面前出现了,或许从前你帮了她许多,但现在,你和她家里那些人一样,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麻烦。”
说罢,他立刻小心翼翼地将姚织锦从长凳上扶起来:“回家吧,我让厨房给你炖点补品,你给我好好在床上歇着,再乱来,我肯定揍你!”
虽然他没给出个定论,但姚织锦很清楚,凌十三的这条命,基本上算是保住了,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回头看了红鲤和谢天涯一眼,跟着谷韶言一道回了城南。(
☆、第一百八十六话 践行
谷韶言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虽然并未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却也将此事真个放在了心上。不上几日,凌十三便被定了刑,免除了死罪,受一百杖责后改作充军刑,不日便要发配到北方服役。
因为有了身孕,姚织锦接连几日皆在家中休息,得知这个消息,心中便松了一口气。充军刑虽重,往后的日子难免辛苦,但好歹也算是保住了性命,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加重要的吧。
此番想要再见凌十三怕是难如登天,红鲤他们恐怕很快就要回桐安,她便寻思着想再和他们见上一面,亲手做两道小菜,也算是替他们践行,只担心谷韶言会不允。这日某人一大早就去了酒坊,她便偷摸从床上爬下来,刚穿好衣裳拉开门,就见鸢儿手里捧着一件软缎披风站在门外。
“还真给姑爷说准了。”她一步跨进屋子里,笑呵呵地道,“红鲤姑娘和谢大哥明日就要返回桐安,姑爷一早就说,你今天就算是抓破了头,怕是也要想办法和他们去见见面的。与其这样偷偷摸摸,倒不如大方一点,免得你再磕着碰着了,回头都是他受苦。喏,这是他叫奴婢找出来的披风,你穿得暖暖和和的出门,也叫人放心点呀!”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儿的呀!我看,你现在十足十像个谷韶言养的小密探!”姚织锦佯怒嗔了她一眼,心里却是觉得暖烘烘的,依言将披风穿戴好,“既然你这么多事,索性就跟着我走一趟。如何?”
“求之不得!”鸢儿嘻嘻一笑,“不是我多嘴,小姐您如今有了身孕,原就该小心一些,倘若除了纰漏,自己心里能好过吗?”一边说。一边扶着她往外走。
姚织锦跺了跺脚:“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怀胎十月。将近一年的时间,难道我都要闷在这宅子里,什么地方也去不得?恐怕到那时,不等这孩子出生。我早就给闷死了!我告诉你,我早就想好了,珍味楼的生意如今红红火火。玉馔斋的分店那头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是不可能永远窝在家里什么地方也不去的。你现在事事唯谷韶言马首是瞻,就在他面前多帮我说两句。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我姚织锦的丫头,胳膊肘不要往外拐啊!”
“都是一家人,哪还分得这么清楚?”鸢儿嘟囔了一句,“小姐也别说奴婢不替您着想,奴婢一早便叫关大强去客栈,请红鲤姑娘和谢大哥到珍味楼小聚,如今只怕是已经在那里等着您了。这也是姑爷吩咐下的,难道不是为了你好?”
那谷韶言虽然表面上玩世不恭。仿佛对什么都不在乎,然而对于她在意的东西,却从不肯视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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