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起点vip2013-01-31完结,种田、美食、家斗)
谢天涯本就是个豪爽之人,也有些贪酒,只是平日里被红鲤拘住了,再好的美酒送到眼前,也只能闻一闻。今天满桌宾客,红鲤也不好对他太过管束,他便正好放开了怀,尽情畅饮,无论说到什么事,都能寻得个由头来与人干杯,直喝得满脸通红,话也多了起来。
“韶言,你真是个有福之人。”这会子,他便拉住了谷韶言,十分热络地搭着他的肩膀,嘴里含混不清地道,“从小你就在绫罗堆里长大,吃穿不愁,如今,又娶了我姚家妹子为妻,她可是个好姑娘,你不能欺负她啊,不然,哥哥我第一个和你拼命!我痴长你十来岁,红鲤也比姚家妹子大上一些,却没想到,反而被你赶在了头里。第一个孩子就要出生啦,你说我怎能不眼热?来来来,你可得好好跟我喝一杯!”
谷韶言虽开着酒坊,却向来不是善饮之人,跟陶善品和程清泉、卢盛他们应酬了两杯,已然是有些不胜酒力。此时便笑着道:“天涯兄。你明知我喝不得。这会子还灌我酒,是预备着非让我醉一场不可?先还说让我照顾锦儿,我若醉得一塌糊涂,还哪里顾得上她?”
“那我不管!”谢天涯大大咧咧摇头道。“你府上那么些丫头下人,谁也不敢怠慢了你心头这块宝贝不是?你要照顾她,往后时间还长着呢!今天非得陪我好好喝一顿不可!”
谷韶言左右无法。只得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这一杯下去,便觉得有点头昏身重。五脏六腑直翻搅,脸色也不大好看。姚织锦左右望了望,见只有鸢儿在此陪着她,其余下人却不知去了何处,便皱眉问道:“怎地人都全跑光了?柳叶呢?韶言只怕是喝的有点多,让她过来扶着回房洗把脸换身衣裳。”
鸢儿就笑着道:“姑爷怕有人在此,诸位不尽兴。把他们都打发了。柳叶姐姐早就估摸着少爷今儿怕是躲不了一醉,预先去房间收拾被褥。准备醒酒汤了。要不,我送姑爷过去?”
“不用。”谷韶言摆了摆手道,“既然柳叶就在房中,我自己过去便罢。鸢儿你在这陪着你家小姐,她离不得人的。”
说着,便站起身,脚下微微有些打晃地往内堂而去。
这一去,便是半晌不见回来,姚织锦先还不怎么在意,后来实在等得太久,心中就有些犯嘀咕。冷不丁见柳叶从后院出来了,便蹙起眉冲她招了招手,道:“三少爷怎地回了内堂便不不出来了?敢是醉得厉害睡了?”
岂料,那柳叶竟是一脸懵懂,张了张嘴道:“少爷回了房?奴婢未曾见到他呀!”
姚织锦吃了一惊,不知怎的,心中忽然狠狠往下坠了坠:“鸢儿方才说你在房中铺床,韶言吃了酒,有些不舒服,我便让他回房去,由你给他洗洗脸,醒一醒酒,怎么……”
“唔?”柳叶也变了脸色,“奴婢方才铺了床,又张罗厨房送了醒酒汤,摆在桌上。见左右无甚事,便去园子里弯了弯,兴许是恰巧和少爷错过了。少奶奶,少爷回去多久了?”
“总有半个时辰。”姚织锦眉头皱得愈加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霍地站起身道,“他……”
“少奶奶别这么着急,奴婢猜测,多半是少爷醉得厉害,回房便睡了。这……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奴婢现在就去看看?”柳叶心里也是惴惴不安,一方面还得安慰着姚织锦,转身就要往后院走。
“等等我。”姚织锦迅速从桌子后头钻出来。桌上的人见她这样着急,皆莫名其妙,不知是为何,只有红鲤,因为姚织锦多多少少将之前的事在她面前透露了一些,心中便有了数,忙也跟着站起身,道:“锦儿你仔细点,别磕着哪儿了,我陪你一起去。”
说着便挽了她的胳膊,径直进了后院。
到了晚上,这白天里一派热闹的地方,竟是静悄悄的,无论从哪里传来一星半点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走到二人所居住的小院儿前,隐隐约约,便能听到里面有零星的说话声。
姚织锦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于是放轻了脚步凑过去,从门缝往里张了张。
谷韶言此刻已经宽了外袍,只剩下一件月白的中衣,仰脸躺在床上,双眼闭着,显然是已经盹着了。在他身边,蹲着一个身量小巧的青衫丫头,正伸出一只手,手指在他眉间鼻骨轻轻抹过去,幽幽地道:“她是丫头,我也是丫头,她虽生得好,可我也不是个丑的呀。你怎么就……她纵是对你有情,脑子里却依旧装着别的人,别的事,又怎及我,恨不得将整颗心都掏出来给你看看?她不许你纳妾,可我,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得你多看一眼,哪怕没名没分,我也甘之如饴。”
她一边说,便凑上去,在谷韶言唇上轻吻了一下。
这丫头不是小昙,又还能是谁?
姚织锦气得两腿都有些发软了。她早该知道这丫头不会死心,原本已经要吃到嘴里的肉,又怎能轻易放弃?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小昙居然会胆大到这种地步,在她和谷韶言的房间里,做出这种事来!
红鲤对此也是激愤到了极点,回头看了姚织锦一眼,见她脸色都变了,连忙在她肩上按了按,压低声音道:“你不顾自己,也得顾着肚子里那位啊!这口气,我帮你出!”
说着,她像阵风似的闯了进去,兜头就是一巴掌盖下去,嘴里发着狠道:“不要脸的小娼妇,你还算是个人吗?!”(
☆、第二百零三话 赶出去
红鲤这一下力道用得颇大,正正捶在小昙的头顶上,那丫头被打得忍不住叫了一声,跳起身来护住自己的面颊,一脸惊慌地道:“……红鲤?你凭什么打我?”
“哼,打你又如何?像你这种没事便要发浪的贱蹄子,不管是谁看见了,都应该往死了打!”红鲤咬着牙恨恨道,“你可真要脸啊,亏你从前还跟姚织锦形影不离的,你就这样对待朋友?”
小昙眼睛里闪烁着惊惧,朝后退了又退,道:“我又没做什么,只不过……只不过少爷醉了,我服侍他歇着罢了,你何至于便这样对我?”
“你当我们都眼瞎啊!”红鲤气得目眦欲裂,“你那张猪嘴都凑上去了,若不是我们及时赶来,接下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趁着你家少爷喝醉,竟……你还真是个女中豪杰啊,当年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她实在是气得急了,简直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看上去温良无害的丫头生生撕成碎片,拳头一挥,又要打上去。小昙被她吓得脖子一缩,朝旁边躲开了,两个人居然就在房里追打了起来,一时之间闹得不可开交。
姚织锦方才气得脑袋里一阵发懵,这会子冷静了点,便也走进屋里,视旁边吵嚷不休的红鲤和小昙如无物,径直来到床边,瞅了一眼谷韶言。
红鲤方才又是打又是骂,动静可不算小,然而他却丝毫不知,睡得十分沉实。面上两块酡红,长睫毛扇子似的盖住了眼睑,眉头微微蹙着。平日里看起来神采飞扬的脸,此刻却安静得好似个小孩子一般。
姚织锦忍不住用手指头揉了揉他的双眉之间,心里不知怎的,那股怒气仿佛瞬间消散了。不管她怎样发怒,这事无论如何也怪不到谷韶言身上,这家伙。若是知道小昙方才对他做了那样的事。还不知会怎样暴跳如雷呢。
他,应该是值得信任的吧?
那边厢,小昙已经被红鲤打得又哭又叫,头发散乱着。身上的衣裳也给扯得乱七八糟,露出一大片颈子。姚织锦回头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这丫头。曾经是她的朋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姚织锦一直认为。小昙只是个纯良怯弱的姑娘,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更加没有一丁点坏心眼。然而现在,她或许不得不承认,她们并非同路,或许。是时候要狠下心肠了。
这一番闹腾,将前厅那些个客人都招了来。不仅如此,还早有下人跑去禀告了谷韶谦和徐淑宁。因为是内宅的事,谷韶谦不好管束太多,因此,徐淑宁便领着梨花匆匆赶了过来,一进门便皱着眉一叠声地道:“这是怎么了?不是在前厅里好好地吃酒吗?怎么……”
她一边说,一边就把姚织锦拉到自己身边,急吼吼地道:“这屋子里乱得不成样子了,你还不赶紧站远点,伤着你可怎么得了?”
姚织锦冲她微微笑了一下,道:“嫂子,你来得正好,没错过这一出好戏。我活了这么大,还从没见识过这种场面,今儿可算是开了眼了。”
“怎么了?”徐淑宁愣愣地往屋子里打量一番,见小昙衣衫不整一脸泪痕,又见那红鲤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愕然道,“这是……哎哟你们就别卖关子了,跟我说说清楚啊!”
红鲤抢上前去,站在徐淑宁面前瞪着眼睛道:“大奶奶,这事由我来说,锦儿说出来,怕脏了她的嘴。方才三少爷醉了,回房洗脸换衫,我们在前厅左等右等不见他回来,锦儿有些担忧,我便陪了她过来瞧瞧,谁想……”
“谁想我刚走到门边,便见那小昙便伏在床榻边上,贴着韶言的脸,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姚织锦飞快地抢过话头道,“她说的是什么,大嫂若有兴趣的,只管问她便是。接着,她又在韶言唇上脸上百般流连,解开自己的衣裳纽子,作势便要放下罗帐爬上床去。我见情况不妙,连忙闯进来,若不是如此,恐怕现在不知已成了怎样不堪的场面了。”
她冷冷地看着徐淑宁道:“谷家是大门大户,门风一向甚严,我竟不知,丫头还可以随便往主子的床上爬,若真做出什么,接下来,我是不是该和韶言商量着给她个名分?”
小昙闻言倏然睁大了眼睛:“我没有!我……三少奶奶,你怎能如此诬陷我?”
“诬陷你?”姚织锦淡淡笑道,“那些个要把心掏出来给少爷看看的话,不是你说的?你不曾亲他?再看看你现在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难不成,是我强逼着你把自己搞成这种情状?再不堪的事情你也做出来了,我只不过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你竟还倒打一耙,编排起我的不是来了,难不成,你还盼着我在大少奶奶面前帮你隐瞒?”
“我……”小昙怔在了当场,她方才虽言语动作有越轨之处,却还没胆子直接爬上床去,可是,这时候她简直百口莫辩。
“你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不问自取,算什么本事?”姚织锦睨她一眼,转而对徐淑宁道,“大嫂,这可不是什么好榜样,往后人人都像她这样,谷府可就成了笑话了!”
徐淑宁一向和姚织锦感情颇好,如今见那小昙怕得有如秋之寒蝉,连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便信了个十足十。银牙一咬,对小昙怒斥道:“说,你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起了这种歪念?”
小昙垂下头不敢答话,红鲤便在一边接口道:“大少奶奶,之前锦儿曾跟三少爷小打小闹过一阵,那次,这丫头便差点趁虚而入。当时您刚刚诞下小少爷,为了不让你忧心,锦儿生生将这件事忍下了。她从前与小昙感情不错,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仍旧将她留在城南的宅子里,不忍心赶她走。我早说过,养虎为患,对于这种没心肝的野狐媚子,锦儿对她越好,就只会给自己找来更多麻烦!”
徐淑宁倒抽了一口冷气,张口结舌对小昙道:“我一直当你是个好的,怎知你胆子居然大到这地步!如今太太抱恙在身,这内宅里的事,便少不得由我多管管了。赵管家!”
赵广易连忙从屋外跑了进来。
“把这丫头拉下去打二十板子,关进柴房里。明日通知她爹娘来带她走,谷府庙小,容不下她这尊真神!”
赵广易答应了一声,拖了小昙就要走。那小昙吓得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含混不清地对姚织锦道:“三少奶奶,求您帮奴婢说句话吧。奴婢十岁时被爹娘卖进谷府,如今,他们早不知在何处了,奴婢倘若真个被赶出去,身无长物,往后便只剩下死路一条。求三少奶奶念在你我过去的情分上,绕了奴婢这一回,往后奴婢再也不敢了!”
“过去的情分?”姚织锦在嘴里轻轻念叨了一句,“我正是因为顾念情分,才把你留到了今天。而你,在做那些事的时候,又可曾考虑过我?我留下你,便是对不住我自己。”
说罢,便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小昙又怕又怒,先还满嘴告饶,后来,各种恶毒的字眼便从嘴里源源不绝喷了出来,被赵广易扇了两耳光,拖了出去。
徐淑宁眼见着他们消失在院子门外,这才走到姚织锦身边,在她肩上揉了揉,道:“气也出了,这事可就千万不要再存在心里,更别拿这事儿跟韶言置气,犯不着。你瞧他现在还睡着呢,压根儿什么都不知道哇!”
姚织锦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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