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起点vip2013-01-31完结,种田、美食、家斗)
法下厨,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玉馔斋的厨子。厨艺绝不会比我差。”
她说着便拉过旁边的陶善品道:“各位。这位便是我师父,也是鼎鼎大名的京城第一饕客——陶善品陶爷。我玉馔斋如今的厨子,正是我师弟,我与他同出一门。我相信,他是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陶善品冲众人略拱了拱手,底下的宾客们登时便是一阵喧哗。有听过陶善品名号的,便自告奋勇给其他人解释起来,引得众人纷纷点头。发出一阵阵惊讶的赞叹声。
谷韶言忍俊不禁,用手肘撞了撞姚织锦道:“你平常咬紧了牙关,就是不肯承认卢猴儿是你师弟,怎么这时候,倒大言不惭地嚷了出来?”
“此一时彼一时啊!”姚织锦睨他一眼,压低声音道,“我这不都是为了给玉馔斋招揽生意吗?”
一边说着。便朝旁边让了让,招呼着众人进店。冷不丁一抬头。便见聂子奇从人从众挤了出来,隔得老远,便笑着冲她招呼道:“嫂夫人,恭喜你新店开张啊!”
姚织锦和谷韶言连忙迎上去,彼此见了礼,笑着道:“聂公子真是给面子,昨儿个送了礼来,我已然是受不起了,今天你还亲自拨冗前来,这让我怎么好意思?”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谷韶言促狭道,“谁让他当初得罪了你,现如今,不管他怎么赔罪,都是应当的。我和他朋友一场,也从不见他对我如此殷勤,可见,他心中是有愧的。”
“韶言,你怎么这样说话?”聂子奇赧然道,“都过去八百年的事儿了,何必放在嘴边翻来覆去说个不休,我记得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爱记仇的人哪!我和嫂夫人,这便是不打不相识,她一个姑娘家,能在偌大一个润州城,将饮食业经营得风生水起,我是打心眼里的敬佩,自然愿意多与她走动走动。怎么,你该不是不允吧?”
谷韶言哈哈大笑,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将他让进了店里。姚织锦却依旧立在门外,翘首朝巷子口张望着。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玉馔斋里已经是座无虚席,屠艳娘早已明言,她春艳居生意繁忙,今日是不会来的。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现在还在期待些什么。
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腿酸,便准备去楼上雅间里坐一会儿,刚刚转过身,就听得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锦儿!”
她回过头,就见她爹姚江寒和她娘冯姨娘匆匆从巷子口赶了进来,姚升跟在二人身后,手里抱着两个锦盒,显然是送给她的贺礼。
“爹,娘!”她心中倏然踏实下来,快步奔下几级台阶,跑了过去。
几天之前,汤文瑞自作主张,给姚家写了一张帖子,邀请姚江寒来参加玉馔斋的开张。当时,姚织锦还数落了他一顿。这是属于她自己的饭馆,是她姚织锦一手一脚创立出来的品牌,她实在不希望姚家人再来掺合,然而,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料到,即使在经过那么多事情之后,她仍然无比盼望自己的爹爹, 能亲眼看见这一幕。
“慢点,不要跑,小心伤着自己。”冯姨娘快步迎了上来,搀住她的手连声道,“我和老爷本想早点赶过来,只是家中突然出了些事情,故此给绊住了。锦儿,不是你爹不在乎你,你千万别误会,只是事发突然,他实在是走不开……”
“怎么了?”姚织锦立刻抬起头看向姚江寒,果然发现,他虽然一脸笑容,却难掩忧色。
“咱们先进去吧,我也想尝尝你这玉馔斋里的菜色究竟好在何处,其余的事,不着急。”姚江寒勉强笑了笑,抬脚就要往里走。
“爹,你就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了?”姚织锦皱了眉拦住他。
姚江寒长叹一口气,闭了闭眼,道:“锦儿,你大伯,怕是、怕是不行了……”
☆、第二百零七话 将死之人
“什么?”姚织锦倏然一惊,朝后退了半步,冯姨娘见她身子摇摇晃晃的,连忙一把拽住了她。
“其实自打翻过年,他就始终是好一时坏一时。”姚江寒叹了口气,一脸颓败地道,“清醒时,你跟他说话,他纵是无法冲你笑,但从他脸上的表情却能够瞧出来,他是听懂了的;但若是糊涂起来,那就连谁是谁都认不出,喂他吃药,倒有大半都灌进了脖领子里。”
“那……”姚织锦想发问,话到嘴边,竟然说不出来。
真要论起来,她和这个大伯并不见得有多么浓厚的感情。姚江烈是严肃而不苟言笑的,在几个小辈面前,说话向来是声色俱厉,不说别人,就连他亲生的儿子姚志宣,也动辄就要挨骂,因此,家里的孩子和他并不亲近。更何况,当初也是因为他做了主将姚织锦卖进谷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于他,姚织锦除了厌憎,再没有别的任何一丁点感觉。
然而现在她爹就站在她面前,一字一句地向她描述,这个曾和她在一所宅子里共同生活了十二年的大伯,可能不久于人世了,她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悲凉。
生老病死,虽然是世间常态,但姚江烈如今也不过四十多岁,万万称不上一个“老”字,怎地就这样……
姚江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着道:“从昨儿个起,你大伯的病就忽然严重起来,抽搐不止,口吐白沫,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往上翻,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请了那周大夫来瞧,他也是无法可想。只说……只说让我们该做些准备了。你大娘这两天就压根儿没从房里出来过,见天儿守在你大伯身旁,哭得整张脸都肿了。我知你今天新店开张,原待派个人来打声招呼。贺一贺你也就罢了,可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妥,终究还是得自己来一趟。我出门的时候。你大伯已经水米不进了。”
冯姨娘素来是个宽厚心软的人,她跟了姚江寒这些年,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在施氏和从前的陈氏面前,更是没少吃亏。饶是如此,她却仍旧是忍不住掉下泪来,用帕子擦着眼睛道:“锦儿。你是没瞧见你大伯那副情状,真是……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心酸。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姚织锦有片刻的慌乱,但很快,便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今天是她新店开张之日,满室宾朋,她绝不能在人前乱了方寸。更重要的是,她肚子里还有个小东西。若自己心神大乱,很有可能会伤了他。她飞快地寻思了片刻,抬头对姚江寒道:“爹。家里头那么忙,你还能上我这儿来一趟,锦儿明白你的心意。这会子你也别在这儿耽搁了,赶紧回家去,不管大伯这次能不能撑过去,你都得陪在他身边。他只有你这一个兄弟啊!”
她又回头往玉馔斋里看了看,道:“我有一个朋友,是位名医,如今在桐安城开了一间药庐,颇有些名头。我让他跟着你一起回去瞧瞧大伯。虽说或许咱们能做的事情不多。但总得尽人事。你们在这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着她便蹬蹬蹬跑进屋里,直直冲上楼,推开雅间的门。
此时陶善品他们围坐一桌,谷韶言也在旁相陪。席间不知谁讲了俏皮话,逗得众人笑不可仰。忽见姚织锦进来,面上除了慌张,还有两丝悲戚,谷韶言立刻站起身将她拉到身边,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姚织锦攥了攥拳头,尽量冷静道:“我爹和我娘来贺玉馔斋开张,还带来一个消息,说是我大伯,恐怕是不好了……如今他们在楼下候着,我想请谢大哥帮忙去看看。”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谢天涯忽地站起来,道:“那还等啥,咱这就去吧!”
姚织锦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诸位,真的很抱歉,你们专程来给我道贺,我恐怕是不能陪你们了。你们多包涵……”
“丫头,你说的这叫啥话?咱们这一桌都是朋友,你平常跟我们大大咧咧什么话都敢说,如今都这个时候了,还瞎客气什么?你放心去,这玉馔斋里,有我帮你照顾着,卢猴儿我也会替你盯着他,绝对出不了纰漏,你放心,啊?”陶善品站起来,轻轻扶了她的肩膀将她往外推,“回了姚家,可千万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这身子,是急不得也乱不得的,明白不?”
姚织锦点点头,谷韶言立刻牵了她的手,二话不说道:“走吧,我先陪你去看看,若到时候天涯兄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再派人把林大夫请来。”
红鲤也从桌边站起来道:“这一回去,肯定是一团大乱,只怕是没人能顾得上照顾锦儿。我跟你一起去,能在旁看着点。”
姚织锦来不及说什么,只冲她伸了手,红鲤立刻跑过来挽住她的胳膊,几人一刻不停地立刻下了楼,与姚江寒和冯姨娘会和,雇了辆车,回了姚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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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急行,进了门,几人不作耽搁,立即奔进了姚江寒的房间。姚志宣和他妻子夏氏立在床头,眼睛已经红成一片,姚织月也回来了,站在角落里不住地抹眼泪。至于施氏,她却是坐在桌前,眼睛肿的像个核桃,一眼望去,只觉得她已然心力交瘁。
谢天涯一进屋就拨开众人,吆喝道:“别在这儿挡害,都给老子滚开,让老子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众人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谢天涯在床边坐下,立即拉过姚江烈的手诊脉。姚织锦冷眼瞧去,果见她大伯此时嘴唇青白,面色如纸,眼睛上翻着,早已是人事不知。
这明明就是一副将死之相,然而,她却满心里希望,谢天涯能凭着他超凡卓绝的医术起死回生。过去的种种恩怨,在这个时候变得都不重要,她忽然觉得,能活着,就是世上最美好的一件事。
施氏愣愣望着谢天涯的动作,流不出眼泪,只在喉咙里不住地抽噎。姚织锦迟疑了一下,便走过去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大娘……”
“锦儿啊!”施氏抬头看了看她,忽地打了个冷战,“我从来不信报应一说,可你大伯如今这样,简直由不得我不相信哪!我们把你卖进谷家,由着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去给人当牛做马,即使知道那姓谷的老儿对你有非分之想,也从未替你考虑,这就是造孽!姚家衰败、珍味楼倒闭、你大伯如今病成这样,这些,通通都是报应啊!”一边说,一边便嚎啕起来。
“嘘,大娘你小声一点,大夫正在给大伯诊病呢。”姚织锦心里一阵发酸,搂住施氏的肩膀压低声音道,“你们欠我的,我都讨回来了,咱们早就互不相欠,何来报应一说?那些事过去了,咱们都别再提,如今最要紧的,是大伯的身子啊!”
施氏怔住了,抬眼看了看她,忽然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大声哭叫道:“你这么懂事乖巧的孩子,我也能算计到你头上去,对你百般克扣,送你去受苦,我猪油蒙了心哪!”
“娘 !”姚志宣见她哭个不休,连忙过来劝道,“我听二叔说,锦妹妹有了身子,你这样,会吓着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今后时间还长得很,你要赎罪,要道歉,也不差这一会儿的功夫,等我爹……”
他再说不下去,偏过头捂了脸,那夏氏赶紧扶住了他的胳膊。
“都他娘的给我安静点,哭哭哭,你们再嚎两声,老子撩开手就走,别想着我再帮你们诊治!”谢天涯被吵得头都大了,回头就是一声斥骂,唬得屋子里众人身上皆是一抖,倒也真个安静下来,施氏也只在嗓子眼里哽咽,再不则一声。
谷韶言将姚织锦从施氏身边拉过来,将她的手攥进自己手心,发现她冷得像冰,便干脆将她整个护在怀中。旁边早有红鲤倒了一杯热水过来,送到姚织锦唇边,压低了声音道:“这早春的天气乍暖还寒,好歹喝两口,身上血脉也通畅些。”
姚织锦就着她的手抿了两口水,紧紧拽着谷韶言的衣襟,盯着谢天涯的动作。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辈子就这么悄悄溜了过去,谢天涯终于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
“大夫……怎么样,可还有救?”姚志宣一个箭步冲到了谢天涯面前,迫不及待地问道。
“唔,我瞧着,这病拖延了足有一年多,诊治又并不太得当,因此,倒给耽误了。”谢天涯沉吟着道,“更重要的是,姚老爷心中仿佛百般郁结,似乎有什么心事放不下,长此以往,更是使得病情更为严重。如今虽然紧急,但并不是无计可施。这样,若府上有上好的千年参,可暂且拿出来熬煮成汁,给姚老爷服下。这只是个吊命的法子,趁着这些时间,我得再仔细检查一番,也好对症施治。”
“千年参……”施氏颓然坐进椅子里,“这种东西,我家现在竟是买不起了……”
“大太太不必忧心,我家中倒现成有支上好的千年野山参,你若不嫌弃,我现在便派人回去取。”谷韶言见状便接口道。
施氏如闻天籁,登时千恩万谢,谷韶言便即刻着人回了谷府。谢天涯又看向姚织锦道:“心病还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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