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起点vip2013-01-31完结,种田、美食、家斗)
此话一出,谷韶言脸上的表情登时变了,他旁边的谷韶谦朝他面上一瞧,再望向姚织锦的眼神之中便多了几分赞赏。
“是又如何?小爷就是不稀罕你家做出来的菜,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他恨恨地叨咕了一句。
这话说得可就大失水准,明摆着是耍赖,谷元亨身家连城,自己儿子说出这种有**份的话来,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回头斥了一声“闭嘴”,扭头对姚江烈打着哈哈道:“小儿不懂事,见笑了,见笑了!”
姚江烈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这个成天四处乱跑的内侄女,竟不经意间替他解了围挣了脸面,心里舒坦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和颜悦色起来,谦和地冲谷元亨拱了拱手,转而对姚织锦道:“好了,这回你可说完了?至宣,送你妹妹回她的院子去,待我闲下来再和她细说!”话虽说得严厉,脸色却还和善。
姚织锦好好试验了一番自己被闪雷劈出来的奇异能力,心满意足,笑呵呵地冲众人施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谷元亨看着那个娇俏可爱的背影,心中一动,眉毛顿时拧了起来。
区区四千两,对他这个腰缠万贯的大富豪算得上甚么?他原本是想借此机会刹刹姚江烈在润州城的威风,但此刻看来,他好像还有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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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话 退婚(上)
“妹妹,你到底怎么猜出来的,告诉我好不好?”
送姚织锦回房的路上,姚至宣还一直缠着她问个不休:“这怎么可能呢?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本领啊!”
“天机不可泄露,我不能说!”姚织锦转过身得意洋洋地道,“反正,总结起来就是三个字,我!聪!明!”
“嘁,你也就会唬我,不说算了,反正到了父亲面前,你总得交代!”姚至宣说着,撇了撇嘴。
“哟,这不是大少爷和二小姐吗?”
身后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叫喊,二人回头一看,便见一个年轻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摇着一把扇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舒姨娘。”二人皆向她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了招呼。
这舒姨娘乃是姚江烈的偏房,年纪不过二十四、五岁,要说容貌,当真也是没得挑。姚江烈与妻子施氏生下独子姚至宣之后便未有所出,五年前,姚江烈突生了为姚家壮大子嗣的心,便托人从乡下买回个丫头名唤海棠的收入房中,谁料,却两三年也未曾诞下一男半女。再加上后来姚家又欠了债,家道中落,忧心之事层出不穷,姚江烈逐渐也把生子一事丢的淡了。那海棠风华正茂,每天却只能独守空房,日子一长,心中难免生出不忿,于是常常在院子里闲晃,逮着哪位少爷小姐便说些疯话,家里上上下下,都时常远着她。
“你们这是出去玩了刚回来?兴致真好,家中出了大事,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舒姨娘用扇子遮住脸,面上显出一种神秘的表情,压低了声音,叽叽咕咕地道。
姚至宣素来便不喜欢舒姨娘,也从不把她的话当真,听她如此说,便淡淡一笑,道:“姨娘说笑了,我和妹妹只不过是在前厅陪着父亲请客吃饭罢了,并不曾去玩。”
“哟,这可奇了!”舒姨娘嘻嘻一笑,“大老爷请客,少爷作陪自是理所当然,姑娘家去做什么?”
“姨娘想知道,尽管去问父亲,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姚至宣眉头一皱,拉着姚织锦就要走。
“哎——急什么?”舒姨娘把手里的扇子往二人身前一栏,兀自笑道,“家中真个出了大事,你们就一点不关心?”
姚至宣的表情愈加不悦:“姨娘有话就说,须知道,我和锦儿,不是你能拦得住的!”
舒姨娘娇滴滴把扇子往前一抛,正将穗子打到姚至宣的眼睛上,轻佻地道:“哎哟哟,人家好心来提醒你,你不谢一句也就罢了,竟拿少爷身份来压我,好没良心哪!你们可知道,今天谁来了家里?”
姚织锦拽着堂哥的衣角,悄悄地往他身后退了退。她想不明白,自己的亲娘也是姨娘,向来老实本分一步也不愿多走,却百般被陈氏看不顺眼;这舒姨娘每日价在宅子里满嘴浑说,讨嫌得要命,怎么倒从不受一丁点责罚?
“姨娘要说就说,若只管卖关子,我和锦儿便要各自回屋了!”姚至宣终于不耐烦了,转身拉着姚织锦就要走。舒姨娘一看他真的发了怒,连忙赶上来,赔着笑道:“好了好了大少爷,算我不晓事,你别动气嘛,我说就是了!今日未到晌午,那双运桥下的吴家大太太便领着张媒婆找上门来,说是……唉,说是要退婚哪!”
“什么?!”姚至宣和姚织锦心中俱是一惊。
城南吴家在润州城内也算是一个大户,与姚家是世交,他家的公子吴立亭与姚织月从小就定了娃娃亲,去年底还过了纳吉之礼,早已议定两年之后完婚。怎么会突然……
舒姨娘自顾自一股脑地说道:“哼,他们也不过是瞧着咱们家这两年欠了不少外债,如今约定之期将至,眼看着咱们是还不上了,今后的日子只会一年比一年难过,倘若真结了亲,岂不是会带累了他们?这人哪,都是利字当头的,谁会愿意趟进姚家这池子浑水里来?”
姚至宣慌忙问道:“那大太太和二太太怎么说?”
“还用得着问吗?两位太太当然不肯答应,可吴家的人话说得不留一点余地。那位吴太太说,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于理不合,但吴家公子眼下生了重病,各路名医均是束手无策,这个病,还不知得拖到哪年哪月,说是他们不愿耽误了咱家大小姐呢!话说得冠冕堂皇,还特意交代聘礼不用返还,哈,说白了,这就叫舍小保大!两位太太说得嘴皮子都破了,才终于劝得他们暂时离开,过些日子还来呢!”
姚织锦虽然年纪小,但自幼时起,施氏和陈氏就时常对她耳提面命,口口声声说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名节。她有时在市集上闲逛,亲耳听见那些闲人提起哪家姑娘被退婚,都像是讲笑话一般,又是无礼又是轻鄙……退婚的事既然能吹到舒姨娘耳里,那姚织月现在多半也已经知道了,她心里肯定很不好过。
这个姊姊虽然和姚织锦向来生疏,但也从未伤过她一分一毫,蓦地遇上这种事,她难免生出几分同情之心,连忙拽了拽姚至宣的袖子,道:“我去瞧瞧姊姊!”说罢,转身就跑。姚至宣愣了一会子神,冲舒姨娘点了点头,也木呆呆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姚织月的房间在姚家大宅的深院儿中,和织锦的住处只有一道围墙隔开,但布置摆设,却有着天渊之别。陈氏几乎将自己能弄来的最华丽的摆饰都挪到了这里,璀璨夺目,极尽奢华,姚织锦轻易不想上这儿来,也是怕磕了碰了什么,又难免一顿责骂。
刚一走上楼,她就看见丫头秋桂站在房间门口,手指头不住地抠着墙皮。
”你在这儿干什么?”她走过去问道。
秋桂凭空给唬了一跳,抬起头来见是姚织锦,跟见着救星似的一叠声道:“二小姐,您快帮奴婢劝劝大小姐吧,她……”
她这也是病急乱投医,虽明知这二小姐是说不上话的,但此时姚织月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二太太怪罪下来,可有她好受的!
姚织锦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姊姊,我是锦儿,你开开门好不好?”
屋子里悄声没息的,过了半晌,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姚织月家常穿着一件水红色的衫子,手里握着一方锦帕,眼睛红肿得桃儿一般,腮上犹见泪痕,喉咙里沙哑得好似塞了棉花:“做什么?”
姚织锦连忙冲她甜甜一笑:“锦儿有事想求姊姊,能不能先让我进去?”
☆、第十五话 退婚(下)
姚织月低下头思忖片刻,身子朝旁边让了让,姚织锦赶忙跟了进去,小心翼翼地回身关上了门。
屋子里四处都是乱七八糟,一只黄釉瓷瓶在地上摔得粉碎,枕头被子丢了一地,桌子下面洒了一地的水。她不禁暗暗咂舌,这个姊姊平日里不言不语的,没想到,还真有脾气呢!
“说吧,求我什么事?”姚织月在桌边坐下,拧过头道。
“我……”姚织锦的舌头一下子打了结。她只是找个借口混进屋子里罢了,哪有什么事?
“哼。”姚织月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什么事,只不过是听了那起下人翻嘴皮,跑来瞧热闹罢了。也对,他们若不是在那里窃窃私语,这事儿也不会如此快便传进我的耳朵。恐怕吴家人前脚走,他们后脚就炸了窝了。咱们自家人也就罢了,要是传出二门,我以后……”
说着,眼泪又掉了出来,赶紧用手中的帕子捂住。
姚织锦和姊姊的关系不过尔尔,只是二人终究是一父所出,血脉相连,如今见她这样,心里也破有些不好受。平时,不管陈氏如何对她不好,如何克扣冯姨娘,她眼珠子一转,总能想出办法给自己和娘出一口气,可现在,在哭得满头大汗的姊姊面前,她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桌上有一壶茶,她用手摸了摸,还是温热的,掀开壶盖往里一瞧,是新沏的紫笋茶,连忙斟出一杯来递到姚织月手里,细声细气地道:“姊姊,你先喝口茶润润嗓子,锦儿去给你打条手巾来擦擦脸。”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姚织月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妹子居然会来照顾她,喉中猛地一哽,半晌才道:“那是下人的事情,不用你去做。”
姚织锦抿了抿嘴唇:“没关系的,姊姊既然将秋桂赶了出去,明摆着是不愿意她留在跟前碍眼。锦儿也帮不了姊姊甚么忙,唯有在小处尽点心力,希望姊姊心里能好受些。”
说起来,想让她帮忙端茶递水,原不是什么难事,但那得瞧她愿不愿意,她就是听不惯二太太那颐指气使的声口!
姚织月愈加诧异了:“我……我从来都远着你,不爱搭理你,你不生气?”
“有什么可生气,姊姊不喜欢锦儿,自然有你的道理。锦儿也知道自己不伶俐,常惹得大家不高兴,所以……”
姚织月正在又羞又气的时候,也来不及细想,口不择言道:“咱们是同一个爹爹,你以为我平常不爱说话,是个闷葫芦,就当真什么也不懂?你不是不伶俐,而是太伶俐了!”
我哪会不知道,二太太最恨的,不就是这个么?姚织锦在心里回了一句,嘴上却道:“姊姊你说的锦儿也不明白,大娘和娘常常教诲,姊妹之间要互亲互爱,如今你心情不好,锦儿来探望,本就是分内之事,只是我什么也不懂,无法替姊姊分忧了。”
姚织月心思简单,与这妹子说到底也没有任何恩怨,此刻听到这一番话,心里登时一暖,用帕子掩住嘴抽噎了两声,道:“幸好……幸好你还没定亲,要不我们姊妹俩,可要把姚家的脸给丢尽了!”
话还没说完,忽听得守在外面的秋桂高叫“大老爷、大太太、二太太”,下一刻,姚江烈领着施氏和陈氏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见姚织锦在这里,姚家大老爷颇有些意外,道:“哦?你在这里做什么?”
织锦连忙向三人行礼问好,口中答道:“大伯您来了?我来瞧瞧姊姊。”
“嗯,还算你有心。”姚江烈脸上透出一丁点笑意,却又稍纵即逝,很明显是揣了一肚子心事。
他身后的陈氏却不愿意就此罢休,高声问道:“你来瞧你姊姊?难道连你也知道了?”
“我……”姚织锦偷眼觑了姚江烈一眼。
后者一拍桌子:“是谁说的?这班下人,越来越不像话,被我查出来是谁在风言风语,一定打一顿撵出去!锦儿你说,是打哪儿听来的?”
见姚江烈满面严肃,她也不敢再有半点隐瞒,小声嗫嚅道:“方才哥哥送我回来,遇上了舒姨娘……”
此话一出,不等别人开腔,陈氏先跳了出来,愤愤地道:“我就知道,这些做姨娘的,没一个好东西!”
这分明是借着骂舒姨娘的机会,将姚织锦的亲娘也骂了进去,原不是大事,但此时说出来,却大大地不妥。施氏连忙拉了她一把,低声道:“弟妹,老爷的妾,还轮得到你斥责么?”
陈氏这才自悔失言,讪笑道:“大哥,您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姚江烈根本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和颜悦色对姚织月道:“月儿,吴家上门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心思大伯也明白。凭你的相貌人品,咱们不愁找不到好婆家,那吴立亭又不是什么神仙下凡,难不成少了他还过不得了?你心里不过是担心退婚这事儿若成了真,一来辱没了自己的名节,二来更让咱姚家没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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