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起点vip2013-01-31完结,种田、美食、家斗)
在这儿陪姨母聊天呢,走吧,菜都上桌了。别叫一屋子人等你。”
说罢,自顾自牵起她的手,朝前厅走去。
接下来的时间。姚织锦便始终有些坐立不安。饭桌上谷韶言一直谈笑风生,还时不时地开开大哥大嫂的玩笑,仿佛一切如常。但不知怎的,姚织锦看在眼里,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简直像是在假笑似的,眉角眼梢里都是不虞之色。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又不是狼心狗肺的人,谷韶言怎么对她。她心里是明白的,自从嫁给他。住在城南的宅子里,她从未受过一点委屈,冯姨娘又在他的安排下得到妥善医治,她得了便宜,此时还在背后这样说他,岂不成了那起不知好歹的蠢货?
饭后众人在前厅里小坐闲聊,也不知那何氏到底是为什么,始终看她不顺眼,凳子还没捂热呢,忽然跳将起来,跑到她面前摆了个戏曲里的亮相姿势,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指着她的脸拿腔拿调地唱道:“呸,小妖精,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你一肚子坏水,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收了你!”
话毕,就以泰山压顶之势向她扑了过来。
徐淑宁连忙扑过去搂住她的腰,勉强笑道:“哎哟,娘也真是,最近见谁都是这一套,昨儿我也被指着骂了一回,真真儿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二妹,你赶紧带着锦妹妹去园里转转,她哪见过这种场面,仔细再唬着她!”
谷沁芳也就赶忙跑过来,抓住姚织锦的手腕,搭讪笑着将她拽了出去。
两人在园子里转了一大圈,谷沁芳回头看了看姚织锦的脸,有些惴惴道:“方才吓着你了吧?我娘如今糊里糊涂的,别说你了,就连我们在她面前,也常常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你知道她本意不是如此就好,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姚织锦摇摇头:“没事的,她如今生了病,原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所思所行。姐姐应该知道,我又不是那种胆子只有芥菜籽大小的姑娘,这一点小阵仗,还吓不住我的。”
“别逞强了,若是不害怕,怎么还小脸煞白?”谷沁芳打趣道。
姚织锦前思后想,刚才发生的事,还真得有人给她出出主意。于是吞吞吐吐道:“我……我好像说错话了。”
她将方才在姨母房中发生的事,以及一出来就撞到谷韶言的情景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叹气道:“我不是有意针对他的,只是……”
“哎哟哟,你这可是捅了马蜂窝了!”谷沁芳笑得直不起腰来,“别说我没警告你,韶言那人最是记仇,耳朵又尖,在他背后说他坏话,十有**是会被他听见的。锦妹妹,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哪有那么好笑?”姚织锦气鼓鼓道,“我真没那个意思,只是当时被姨母哪些话呛得昏了头,不知道为什么,顺嘴就叨咕了出来,我这儿正后悔呢,你还笑!”
谷沁芳这才收敛笑容:“旁的事我不清楚,也不敢妄下论断,但我知道,韶言从小到大,还没对哪个姑娘如此上心过,你哪些话也算是伤人了,得想个法子补救才行。我看……”她复又笑起来,“我看,不如你就趁着今晚,弄两壶好酒,再做上两道好菜,夫妻二人把酒言欢,然后双双回房,明天一早,所有事就解决啦!”
“哎呀!”姚织锦急得直跺脚,“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俩真是两姐弟,说话都那么不着调。我这儿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还只管开我的玩笑。”
“好好好,不说玩笑话,咱们讲正经的。”谷沁芳拉住她的手,“锦妹妹,韶言平常如何对你,你比我明白,而你,纵然当初嫁的不情不愿,至少现在,也开始关心他的感受了。两个人能凑成一对儿是老天安排好的,你们俩如今关系刚刚好转,可千万别毁在自己手里,懂吗?”
姚织锦回头看了看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第一百三十七话 看账本
午饭后小坐了一阵,谷韶言便带着姚织锦离开了谷府。
姚织锦始终有些惴惴不安,两人面对面坐在车上,她便时不时地偷瞟谷韶言两眼,见他似乎并没有任何异样,一颗心渐渐放了下来。
她一时激愤说出来的那些话的确有些伤人,但说不定,他压根也没听到呢?别自己吓唬自己,当做没事发生过不就好了?她暗暗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冷不丁却听那谷韶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干嘛?”她外强中干地翻了个白眼。
“也没什么。”谷韶言慢悠悠地换了个坐姿,好整以暇道,“我本不想老话重提,奈何你总是这样。姚织锦,我早说过,你若那么喜欢我这张脸,只管大大方方看个够罢了,何必做贼似的偷偷摸摸?”
“谁稀罕了?!”姚织锦驳了句嘴,讪讪将脑袋探出窗外,忽然问道,“这也不是回城南的方向啊,还要去哪里?”
“时间还早,我估摸着你或许想去珍味楼瞧瞧,把你送到那儿,我还要回酒坊。”谷韶言淡淡应道。
姚织锦连忙道:“不用了,汤掌柜和洪老头他们做事很卖力,用不着我操心。这会子刚过饭点儿,我去了也只是一派清闲,倒不如……咦,如果你要回酒坊的话,我和你一起去,顺便也看看按照《玉馔集》上记载的法子酿出来的酒到底什么模样。珍味楼里每日都要用酒,但说起来,我还从没见过酒是怎么造出来的,正好去瞧个新鲜,晚上咱们再一起回家。岂不便当?”
她也弄不明白自己从何时起开始在乎他的感受,只迫不及待地想做点什么来补偿他。对大何氏说的那番话,不管他听没听到,终究是不妥的,自己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陪着他去酒坊走上一遭。再伺机说两句软话。帮些力所能及的忙,不说别的,至少她自己心里能好受一点。
然而谷韶言却连想都没想,直接就拒绝了:“酿酒也没什么好看。那地方腌臜得很,你去了回头再蹭得一身脏兮兮,旁人瞧着不像样。何必呢?我今儿去也是想把那桂花露先蒸出来,等到酒成了,自然会拿回家给你品尝。你就不用操心了。珍味楼是大事,你不把心思放在上头,莫非是想某天连我的小酒坊也一并抢了去?”
“这叫什么话,我一片好心,你不领情就算了!”姚织锦横他一眼,嘀咕了一句,也就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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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珍味楼前停下。谷韶言并没有下车,只看着姚织锦走进大门。叹息一声,便吩咐拨转车头,往城南的方向而去。
刚走进珍味楼,大堂中立刻传来一声女人的锐叫,尖利的,似乎又带着两丝欣喜:“哎哟,你们还说老板今日不会来,你瞅瞅这是谁?我就说嘛,这重新开张的珍味楼可是锦儿的心血,她怎会置于不顾?”
姚织锦应声抬头,正好和她那一脸媚笑的嫡母陈氏对上眼,立即厌憎地皱了皱眉头。她今儿是撞邪了吗?怎么所有讨人厌的事情一股脑儿地全压了过来?她猜到爹爹将那五十二两银子拿回去之后,陈氏必会觉得不甘心,早晚是要来找麻烦的,也一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但今天,她的确是没有对付这女人的心情。
她遥遥地冲陈氏点了点头,也不着急问她的来意,径自走到柜台前,对一脸慌张的汤文瑞道:“怎么了汤掌柜,出什么事了不成,你这副表情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哪!”
汤文瑞压低嗓子道:“咱酒楼里自然是万事正常,晌午生意不错,那几个猴崽子也没出啥纰漏。我这不是担心……”说着,偷偷冲着陈氏的方向努了努嘴。
姚织锦微笑了一下只做不知,又回头见丁伟强正在角落一张桌子上焦头烂额地倒腾一沓纸,便乐呵呵地道:“小丁,你又怎么了?我不过半日不来,你怎地弄成这副情状?”
丁伟强唉声叹气道:“咳,不就是水煮鱼和涮羊肉馆子的事儿吗?姚姑娘,现在都是秋天了,咱们动作可得快点,如果错过了这个好时节,还得等上一年哪!我就是笨,连个计划书也弄不好,急死人了!”
姚织锦刚要说话,那陈氏像个陀螺似的从旁边转了过来,满脸堆笑地拍掌道:“瞧瞧瞧瞧,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咱们姚家的二小姐是个最能干的,把这珍味楼经营得风生水起不说,如今还打算开新店?同为女子,别说织月那个不成器的姑娘了,就连我也比不上你呢!”
“麻烦二太太稍待片刻,我店里还有些正事,等忙完了,自然会招待你。”姚织锦冷冷地道,回身叫罗阿保,“你也真是,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二太太来了这么些时候,怎么茶水都没有一碗?”
“我想去沏茶来着,她自己……”罗阿保怨怼地嘀咕,见姚织锦瞪他,心下一凛,再不敢多话,一溜烟地跑进厨房里去了。
“二太太坐吧,千万别跟我客气。”姚织锦对着陈氏虚让了让,便来到丁伟强身边,道,“我昨晚上回去细想了想,这事儿是做得的,你也别费劲弄那劳什子计划书了,有这功夫,还不如赶紧和汤掌柜商量着赁一爿店铺,后头还有好些事要张罗,别等到万事齐备,却又租不到铺子了,那才真是要急死人。”
丁伟强忙不迭地答应了,姚织锦又不慌不忙地去后厨里转悠了一圈,将食材的用量检查了一遍,这才返回大堂,冲陈氏笑道:“实在是对不住,麻烦您等了这么些时候。二太太,酒楼里随时都有可能来客人,在这儿说话不太方便,不如咱们去内堂吧。”
陈氏巴不得一声儿地踮着脚走了过来。姚织锦冲汤文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一起进来,这才率先进了内堂靠里一间比较僻静的屋子。
陈氏一落座便迫不及待地道:“锦儿,我今天来也不为别的,只为了把咱们分配利润这事儿再跟你说道说道。前儿你爹拿回来五十二两银子,我甭提多高兴了。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珍味楼重新开张不过一个月,就挣了这么些钱,往后还用发愁吗?只是,你也瞧见了。我们那么一大屋子人要养活,只能分得利润的十分之三,着实是少了些。不够使啊!你看……呵呵,能不能再往上给添点儿?”
姚织锦极力控制内心的厌恶。想那陈氏从前在自己面前是何等的耀武扬威?自己在谷府住了十二年,名义上是二小姐。可吃穿用度皆被百般克扣,就连身上的衣裳,也常常只能穿姚织月剩下的,过年过节做身新装,那都得叩谢天恩了!当时的陈氏,眼睛里只当姚织锦是尘世中的一只蜉蝣,要怎样踩踏碾压丝毫不在话下。到了今时今日,为了区区几两银子。竟在她面前低声下气起来,叫人哪一只眼睛看得上?
恰巧这当口,罗阿保端了三杯茶进来,姚织锦接过其中一杯,吹开表面的水汽,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无可奈何地摇头道:“二太太,我知自从大伯生病之后,家里比不得从前,你们的境况我也能理解,但还请二太太也体恤体恤我。这珍味楼开张不到两月,也正是使钱的时候,每个月赚得的利润我连面儿都见不着,立刻就又被花了出去。不是我叫穷,您想想,五十二两银子,虽算不上多,却也着实不少了,搁在寻常百姓家,恐怕能支撑个好几年呢!”
陈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过了好半晌,才又打着哈哈道:“是,你说的我都明白,我虽从未在外做过生意,但从前瞧着两位老爷成天忙里忙外的,也知道这不是个轻省事儿,要考虑的实在太多了。只不过……锦儿,你也在姚家大宅里住了十几年,你知道的,咱们哪是寻常百姓家可比?单说那园子,就得好些个下人每天打扫,请得下人多,自然花费也多,这一层,是无论如何省不掉的呀!”
“若实在没办法,倒不如卖掉那宅子,搬到稍微小一点的地方住,这样,手头又多了一笔款子不说,各样花费也减省些,二太太以为如何?”姚织锦眉角一挑,似笑非笑地道。
她忽然惊觉自己将谷韶言的那一套动作表情学了个十足十,潜移默化间似乎被他影响了,不由得吃了一吓,连忙坐正身体。
“你说什么,那可是姚家的祖业啊!你拿走了珍味楼,如今连我们住的宅子都不放过?”陈氏登时柳眉倒竖,脸上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锦儿,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的,我知道你心里记恨我,有什么事儿咱俩摊开一五一十说个清楚明白,何必拿姚家人撒气?你七我们三的利润分配方法是你们说的,我们可没同意,退一万步说,珍味楼生意这么好,我还真不相信你上个月只赚了一百多两银子!你爹由着你胡来,可别指望我也和他一样脑子发懵!有本事的你把账本拿出来给我瞧瞧,自个儿富得流油,娘家捉襟见肘,你也好意思!”
姚织锦几乎想掀桌,咬牙忍了忍,依旧笑着道:“第一,咱俩的事,就算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何必白费力气?第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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