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起点vip2013-01-31完结,种田、美食、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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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天,从姚家传来了消息。姚江寒到底是把陈氏给休了,倒是没太绝情,将她带来的嫁妆原封不动都还了回去,另外又给了她一些钱钞。陈氏虽不甘心,但姚江烈休妻有理有据,她也没法子辩驳,只在离开之前撂下狠话,非要让姚家鸡犬不宁不可。
姚织锦并没将她的话当成一回事。不管怎么说,陈氏还有把柄在姚家人手中,她那几个兄弟原本就是黑市起家,又还有贩私盐这个罪过,润州太守谷元筹是谷韶言的亲叔叔,若是把事情做绝了,后果不堪设想,就算她再疯,也不敢拿自己兄弟的性命开玩笑。
姚织锦上下吩咐了一遍,让丫头下人们无论如何不能把姚家的事在冯姨娘面前透出一点口风。冯姨娘出身低微,就算陈氏被休,她也是决计不可能被扶正的,如今姚织锦只希望,待得她病好回到姚家之后,生活能过得好一些。
施氏对姚织锦百般怨恨,但她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照顾姚江烈身上,实在拨不出空儿来对付姚织锦,倒好好地消停了一阵子。与此同时,珍味楼却依旧是门庭若市,计划了许久的水煮鱼、涮羊肉馆子,终于要开张了。(
☆、第一百四十二话 洗头
丁伟强和汤文瑞在城中跑了大半个月,在距离珍味楼不过两条街以外的文成巷看中一爿店面,虽然只是单层,不算大,但好在价格合理,又是临街,往来的行人特别多,在那儿开新店,再借着珍味楼的名声,应当生意不会差。
姚织锦没费多大功夫便拍板同意,让他们立刻将铺子租了下来,前后所有事情皆交给他们打理。二人也不负所托,短短几天,不仅将铺子收拾干净,还将店里所需的伙计和厨子都安排齐备,只等着开张大吉。
“姚姑娘,咱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事?”汤文瑞这天回到珍味楼,笑呵呵地对姚织锦道,“那新店还没有名字哪!”
“哎哟,可不是,把这茬忘啦!”姚织锦也笑着拍了拍脑袋,“这件事都是你和小丁一起打理的,我可不敢占先,依你们看,该取个什么名字好?”
丁伟强凑上来道:“姚姑娘,我和汤掌柜只不过是跑跑腿,钱是你出的,你才是老板,这么重要的事,还是该由你来做主才对。”
汤文瑞也道:“这话说的在理。姚姑娘,你就甭跟我们客气了,麻溜地把名字定了吧。”
姚织锦见状也就不再推却,思忖了片刻,道:“咱们这家店是专卖水煮鱼和涮羊肉的。鱼和羊配在一起,正好是个‘鲜’字,不如就叫‘鲜味馆’如何?咱们做的是老百姓生意,又不是专为招待那些达官贵人,名字也用不着文绉绉的,大方好记,同时和珍味楼还能对应的上。这就行了,你们说呢?”
“这使得,赶明儿个我就去找人把门外的牌匾做出来。”汤文瑞连忙道。
“招来的厨子得先培训一段日子,让他们熟记水煮鱼和涮羊肉的制作方法以及配料。再过几天就要入冬了,咱们趁着现在把鲜味馆开起来,赶上了好时候。希望它能红红火火的!”姚织锦道。想了想,又笑眯眯道,“不过,还有一件事。你们好像都给抛到脚后跟儿了。”
“什么?”汤文瑞问道,“不是有啥我们没做好的事吧?”
“不是——”姚织锦拖长了声音,“这鲜味馆的掌柜的。该由谁来当?”
丁伟强想也不想,道:“汤掌柜经验丰富,有他在。还用操心吗?”
“那不行啊!”姚织锦含笑看了汤文瑞一眼,“汤掌柜我还得指望着他给我把珍味楼经营好,论到底,这边才是大头生意,千万不能出纰漏的。有他在,能替我省不少事呢。”
汤文瑞眼睛都弯了起来:“姚姑娘,你可太看得起我了。我不敢说能把珍味楼打理成什么模样,但求尽心尽力便罢。你说得对。我若两边跑,到头来只会两头顾不上,要不,咱们格外再给鲜味馆招一个掌柜?”
“时间不等人,仓促招来的人,我可不敢用。”姚织锦看向丁伟强,戏谑地笑道,“小丁,你以为如何?”
“我?”丁伟强好长时间才醒过神来,“姚姑娘,你想让我当掌柜的?你要给我升官儿啊?!”
“正是。”姚织锦点头肯定地道,“这水煮鱼和涮羊肉的制作方法,本来就是你教我的,你这人虽然有时候说话神神叨叨让人听不懂,但总体来说,还算是靠谱,对珍味楼里里外外的事情也一直尽心尽力。鲜味馆是间小馆子,你就当在那儿累积经验,你不是说今后还要开分店吗?到时候,我可仰仗你啦!”
“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啊?”丁伟强嘴里叨叨咕咕地道,“我只是一个技术宅……”
“小丁,姚姑娘看得起你,你就该更加用心做事才对呀。”汤文瑞插嘴道,“这段日子咱俩忙前忙后,我也瞧出来了,你是个实诚的有心人,由你当鲜味馆的掌柜,我老汤第一个赞成!你若干得好,咱姑娘一高兴,说不定来年还给你说房媳妇哪!”说着,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丁伟强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穿梭,想了老半天,终于下定决心:“那……那成,我就试试,姚姑娘,汤掌柜,到时候我有什么地方没做好,你们可千万得提点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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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味馆开张那日,自然又是一片热闹景象。这几个月以来,润州城里的百姓对姚织锦重开珍味楼一事经历了观望、怀疑、接受几个阶段,到现在,已经十分认可,得知她开了新店,都忙不迭地赶去尝鲜,丁伟强跑前跑后,忙得不亦乐乎。
姚织锦中午跑去逛了一圈,见铺子里人满为患,由铁匠铺老余打造的锅具造型朴实,一个个摆在桌上,咕嘟咕嘟冒着泡泡,室内热气腾腾,心里着实开心。珍味楼里事多,她不敢在那儿久留,尝过厨子做的菜,见味道与自己之前做的不差分毫,便和几个老主顾寒暄了几句,急急忙忙地赶回珍味楼。
刚拐进西大街,远远地她就看见洪老头站在大门口跟一个人说话,满脸都是笑,两人聊得热火朝天。走近了她发现那人竟然是谷府的周管事,心中顿时有些纳闷。
真是奇了,当初洪老头凑巧从珍味楼门前经过,自己阴差阳错间说服他来珍味楼帮忙,那时候,洪老头明明说他是因为受周管事排挤,这才从谷府愤然离开。照这样看,两人的关系应当十分不睦才对,怎么现在竟有说有笑的?
她想不明白,便悄悄地走过去,躬身躲在铁匠铺门口的火炉后头,打算听听二人在说些什么。
“……都好,都好!”洪老头打着哈哈道,“我家里那个小孙孙,别提多机灵可爱了,儿媳妇肚子争气,这又怀上了第二胎。我老来老来有福可享,还有啥不知足的?”
周管事也笑着道:“自打你离了谷府。我闲了想找人唠唠嗑都难。你都不知道,阿桥那小子可笨呢,直到现在连鱼都片不好,给我气的……若不是当初三少爷死说活说的,我才不放你出来呢!”
“锦丫头这孩子不错,别说少爷。我看着她心里都喜欢。我到了这个年纪了。不就图一个心里头敞亮吗?锦丫头对我好,银钱上从不亏待,厨艺也精湛,你瞧这才几个月。珍味楼已经起死回生了!我帮她,也就是在帮咱少爷,府里厨房的事儿。周管事就多担待吧,阿桥那小子是笨了点,心眼儿还不坏。慢慢儿教吧!”洪老头道。
姚织锦听得云里雾里,一团乱麻之中,好像又理出来一个思路。难道洪老头离开谷府,不是因为受了周管事的排挤,而是谷韶言吩咐的?他来到珍味楼前,不是凑巧经过,而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解决自己没有厨子帮忙的燃眉之急。这些事,难道都是谷韶言的安排?
也对。她在谷府之中曾和周管事相处,知道她那人虽然不苟言笑,却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前她与洪老头一直相处和睦,怎可能自己离开没多久就转了性子,排挤起他来?
她只觉得好像有一只小手,在她心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心中一阵柔软,与此同时,还有一点酸胀之感。待得那二人说完了话,洪老头返回厨房,便迫不及待地从炉子后面跳出来,跑去跟汤掌柜吩咐了两句,雇了辆车,径自回了城南。
小昙和柳叶见她这时候回家,都有些惊讶,又不好问什么。姚织锦估摸着这时候谷韶言应当还在酒坊,便打算回房洗个脸便去找他,谁知一推开房门,竟听见房中的屏风后头传来一阵水声。
“姚织锦?”谷韶言探了个脑袋出来。
看这架势,他是正在沐浴,姚织锦臊的脸通红,连忙背转过身去,咬着牙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想偷看你来着,你这时候洗什么澡?”
“酒坊里有个蠢货,泼了我一身的酒,我只能回来洗洗。”谷韶言微微一笑,道,“你今儿不是鲜味馆开张吗,怎么回来了?”
“我去瞅了瞅,生意挺好的,左右无甚事,我就干脆回来了。那个……你慢慢洗,我先出去了。”
“急什么?”谷韶言叫住她道,“反正你都进来了,本少爷已经被你看光光,你就过来替我洗头吧。”
“啊?”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连做这点事都不愿意?”
姚织锦没办法,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拒绝,只得顺着脚走过去,尽量不往浴桶里看,从旁边架子上取了猪苓,解开谷韶言头上束发的锦带。
他的头发是细而软的,微微有些发黄,触手便从指尖滑过,姚织锦不敢说话,只屏息凝气地将混了香料的猪苓抹在他头发上,顿时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散发开来。
谷韶言倒是一副享受的模样,后颈靠在浴桶边,微闭着眼睛,任她的手指在发间穿梭。姚织锦被浴桶中蒸腾的水汽熏得脸上一阵接一阵发烫,强撑着替他洗干净头发,回头找水瓢的时候,却遍寻而不得。
“你洗澡怎么也不知道把水瓢带进来?等一下,我去拿。”她说着就想站起身,却被他从背后拽住了。
“别想跑。”他手臂一勾将她整个上半身带了过来,湿哒哒地蹭了她一身水。
“谷韶言,你……”姚织锦话没说完,他的嘴唇就凑了上来,将剩余的话全堵了回去。
姚织锦下意识地就想推开他,胳膊挥舞了两下,却忽然发现自己心中好像已经不似从前那般抗拒,动作不用自主停了下来。
他的嘴唇有一股某种植物的清淡香味,先是轻压慢碾,再逐渐加重了力度,唇齿绞缠。姚织锦被他身上的味道弄得脑袋里晕晕乎乎,开始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甚至连他的手指拉开了自己的衣襟也毫无察觉,身体软塌塌地使不上力气。
二人正吻得难解难分,门外忽然传来小昙的声音。
“三少奶奶,林大夫今天早上来过,说是姨娘该换新药了,重新开了张方子。鸢儿姐姐让奴婢过来请您去呢!”
姚织锦倏然清醒过来,就手把谷韶言一推,站起身红着脸理了理自己的衫子。她又不愿在他面前露怯,便气哼哼地道:“你看你,弄了我一身的水!”
谷韶言唇角一弯,笑道:“看来,还是没到时候啊。”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姚织锦瞪他一眼,“我先去我娘那儿瞧瞧,让柳叶来伺候你洗澡吧!”
说完,又把屏风往旁边使劲拽了拽,确认谷韶言看不见她,这才换了件衣裳,匆匆走了出去。
☆、第一百四十三话 陶爷来了
姚织锦发现自己的心境好像悄悄地起了变化。
当初为了救她爹脱出牢狱之苦,她应承嫁给谷韶言,那时候她不啻于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然而几个月以来,她的生活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般水深火热,反而……似乎可以用“滋润”来形容。谷韶言不仅另觅了房子和她单住,更是轻易就答允让她婚后照管珍味楼。他仿佛知道她不喜欢打理家中的琐碎事,因此,城南宅子里的一应事务从来也不用她操心,随便她想去哪就去哪,而且,当真算得上对她诸多照顾。
她是不想嫁他的,但真个成了亲,却也挑不出他的错来。她不是那起不识好歹的人,知道谷韶言对她好,是真心实意的关切,一颗心也逐渐软了下来。那家伙……虽然嘴巴是讨厌了些,说话不着四六,但如果……如果就这样和他过一辈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想到这些的时候,她甚至还笑了一下,然后忽然惊觉,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凌十三了。
也不知那个人现在怎样,有没有筹下些钱来。他又是那样一种凡事不爱依赖外人的性子,心心念念想要和红鲤一起将家里以前的酱园子重新开起来,单靠着他的一双手,恐怕绝非易事。
她的思绪在凌十三身上绕了一圈,心中竟忽然生出几缕罪恶感,连忙摇了摇头,从珍味楼的内堂走出,来到大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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