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域之遇 作者:唐诗元曲(晋江2013.12.0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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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夜里,妖主凌苍带领妖界众兵攻上天庭。在轻音阁找到了一本写着各仙使用兵器的册子,首当其冲便将册子上使用弓箭的仙逐一杀尽。
  
  经过了那一件事的仙君们无不心有余悸。更让他们难忘的是墨琊殿下手持若虚剑大战凌苍的那一回——仿佛不是求生,反是求死。墨琊孤注一掷地将自己千年修为注于一剑,终于,凌苍大败,真体被封入四凶冥阵。
  
  又过两百年,墨琊殿下迎娶了天后的侄女,宁鸢仙子。在此之后,墨琊便主动将自己太子之位让给自己的侄子祈渊,做了一个职位清闲的帝君。
  
  兰寂公主的事虽然极少有人知晓,但始终牵扯重大,本应降罪于朱雀一族,却因墨琊说情而挡了过去。至于到底真相如何,早已被封入秘史,再无人知。
  
  原本仙这个东西,一旦羽化仙逝便是已成定局,覆水难收。奈何玉霁内里并不单只有她一人的精魂,当日洛的精气与还在灵胎中的玉霁融为一体,所以生体陨灭,两套精魂自行分散。玉霁本体虽逝,与之相溶的另一精魂却陨落凡尘。因落入尘世的精魄四散,其中的恨魄落入西陵王室的宝物晗灵珠,随之长眠于地。
  
  而另外几魂几魄融入了凡间一个婴孩的身体里,让那个本是凡间的普通孩子莫名地有了仙骨。司阴地府的陆判官游历至此,将其带回司阴,取名:洛川。
  
  我现在特别懵。感觉很奇异,我打小心心念念地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为此还弄坏了司阴地府的轮回台和三生石。但是此一刻,当我真的知道了自己的前世今生之后,除了懵做不出其他的反应。
  
  我觉得换了其他人知道自己的上辈子过得如此的寒怆凄凉,不嚎两嗓子始终是说不过去的。奈何我现在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所有我所知道的这一切,不管是洛还是玉霁,于我而言,仿佛都是另一个人,哪怕我再一次经历了那些悲欢离合,我也始终觉得那是别人而已。
  
  我只能为她们感到感慨,仅此而已。
  
  欲知过去事,今生受者是;预知未来事,今生做者是。
  
  无论前几世因果如何,这一世,我只是洛川,是不了别人,别人也成不了我。
  
  眼前的幻境终于飘散过去,我还在天穆祠里。还在我追上饕餮的那个院子里,一切好像都没有变。
  
  然后我听见了几辈子都想听到的声音:
  
  “师妹——”
  
  “洛姐姐!”
  
  “洛洛。”
  
  我转头的时候,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好似一个孤独的灵魂在始料不及中回到了生命的起点。
  
  “你跑这么快干什么?饕餮呢?”眼看着乐霄,我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等等,你别说话。我脑子有点乱。”确是乱,听他这语气,好像前不久才见到我似的。可我明明已经经历了不少于三百年的岁月了……这让我越发不清醒了,为了证明,我……
  
  “啪!”
  
  “你干嘛打我!”师兄捂着脸,惊异地质问我。
  
  我突然清醒了些,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疼啊?”
  
  “废话!打你你不疼啊?”
  
  “洛姐姐,你怎么了?”绾梨心疼地看了一眼师兄,又问我。
  
  “等等,你们都别说话!之前发什么事了?”
  
  墨琊淡淡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来打算帮我看看,却被我下意识地躲了过去。他脸色一暗,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跟着饕餮跑进来,我们也跟着进来了。”
  
  我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顿了一下,将思绪理了一理,又笑说:“没什么,是我想多了。饕餮可能跑出去了,我们快追吧!”
  
  师兄点头,把我打他一茬事儿给忘了,干劲十足地领着绾梨出去追上饕餮。
  
  我避开墨琊的目光,也跟了出去。我突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三生作茧

  我们四人凑齐后还没来得及多寒暄几句就听得天穆祠外饕餮的一声惨叫,惹人心惊。
  
  我们迅速追出时,已经不见了饕餮的踪迹。天穆祠外黄沙渐息,大可想见饕餮失踪前的激烈挣扎。狂风过,烟沙起。方才饕餮的嘶吼声仿佛还在耳边盘亘不去。
  
  虽然我脑中还朦朦胧胧地处于一种虚实不分的感觉里,却也依稀记得天穆祠的天空并不若现在这般黑云覆压,直逼得人喘不过气来,密布的云层里还有几丝游移的如灵蛇一般的细密白光。
  
  不远处,一滩血迹和呕吐物上赫然就是洛书。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人以什么样残酷的方法竟使得饕餮生将这洛书吐了出来。我捏着鼻子将洛书从那滩血中拾起,念了个“去秽诀”整顿一番才安心收入囊中。
  
  待我再看那滩血迹时,不免默了一默。
  
  我在玉霁的幻境中过了些虚幻的时日,但幻境中所看所学却是真的,是以对各种法术常识也了解了不少。
  
  这一滩血,明显是中了箭伤!
  
  我两指一并点了些血拿到鼻尖闻了闻,果不其然!于是朝师兄、绾梨道:“洛书既已寻到,饕餮不用去管了。你们且去附近悄悄可有一支灵箭在?”
  
  绾梨一怔。师兄一顿。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方式怎的突然这般凌厉起来?赶忙又为自己圆场,打了个哈哈:“我只是觉得饕餮指不定是被箭伤的,我也是瞎猜,哈哈……”
  
  “怕不止是瞎猜这么简单吧?”墨琊修长白皙的手中握着一只灵箭向我走来,红衣似霞,面色如铅。
  
  “那帝君以为如何呢?”我竟毫不知觉自己语气里多了一份倨傲,待反应过来时,又晚了些。
  
  我看到师兄刚要去接墨琊手中灵箭的手一滞,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忽地,一片死寂,气氛尴尬得让人有种走在岔路口又不知道该上该下还是该左该右的无措感。
  
  若是换了平时,看到帝君他老人家黑着一张脸我必定要“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可是今天,很奇怪,并不觉得他的一张棺材脸让我觉得要谄媚一下。
  
  帝君他老人家嘴角轻轻一抿,我此刻有些看不清他清俊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好在远处一阵惊雷将这略显紧张的空气缓了一缓。就在同一个时间里,从西北方排山倒海地升起一团紫气,周围俱是风云变色,云雾似乎是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引力,纷纷聚拢在一起,形成一个风柱。连同着千里外的天穆祠也是飞沙走石,尖锐破空的声,让我想起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师兄竟下意识地微微护住绾梨,我心中一暖。
  
  天幕低垂,紫气团渐渐散开,巨大的风柱仿佛要直通到天上去,与天争高低!而那里,分明就是虞渊的方向!
  
  墨琊紧盯着远方的风柱,长眉一拢,眼中沉浮不定。
  
  狂风凛冽,我望着远处,不禁心里一声叹息,喃喃道:“他回来了。”
  
  师兄不明所以,还揪着我问:“回来了?什么回来了?谁回来了?”
  
  “凌苍。”我怔怔地同他道。
  
  绾梨平日里不爱八卦,想必是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师兄却是一震,转眼已见他低头蹙眉陷入沉思中。
  
  墨琊看着我,眼中却是另一番云流尽水又逝的景致,似疑惑,似震惊,似哀伤。
  
  “你也知道吧?那是虞渊的方向,四凶冥阵已破。”我望向墨琊,淡淡开口问。
  
  “洛洛,你今日怎么……”
  
  “都该结束了,琊。”我低着嗓音打断他,不冷不热道。
  
  “你说什么?你刚才叫我什么?”墨琊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眉间纠结着,似有些无助,“你再叫一次!”
  
  我叹了口,没有回应他的要求:“我们之间的一切早该还清了,不是吗?”
  
  “呵,还清?这此间种种你以为说一句还清就能了结了吗?”他的目光僵硬了片刻,如深海般的眼看进我眼里,语气转得执拗而强硬,“我告诉你,你还不清楚的。我要你永远欠着我,还不清楚!”
  
  我望着他,嘲弄地似叹息般:“那帝君这一次,可还怀疑是我同妖界勾结?”
  
  “你!……你都知道了?!”虽然墨琊离我很近,我却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墨黑的眸子里写满了蚀骨蛀心的哀。
  
  四周忽地变得很静很静,我仿佛看到他红色的衣裳上开出一朵鲜艳的花来,美得极致哀婉、满目荒凉。
  
  听墨琊这语气,他泰半早将我的身世猜出几分,却又一直将我瞒在鼓里。
  
  “有一种上古阵法,是可以看到前世的。”我挣扎了下,在他晃神时抽出了自己的手腕。
  
  我之前也没有想到,只是突然觉得天穆祠里似乎隐含着某种厉害的阵法,先后梳理一下思路,才觉得必是“画魅卷轴”无疑。大约是夏后启的后人为他立祠后又设下了阵法,本应该是阻挡野兽的侵入,不巧今日却被我破了。不用掀开手,我都能知道此刻我的手臂上定然是渐渐显示出一副“水墨江山图”。这就是破阵的后果——江山尽出,碧落苍苍。
  
  我三生前的原体本是万物之灵,奈何三生两返,如今已是灵气耗尽,只怕这一世若逝妄论聚灵重生不说,就是轮回也再难入了。
  
  半载浮生,若是再将思念与等待延长千年、万年,也仅仅是换来绝望而已,倒不如叫他恨我的好。 
  
  墨琊突然一笑,尽是嘲讽:“难怪你说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你就打算离开我了,是也不是?”
  
  我双目直视着他,心里突然疼得厉害,此刻我们二人贴得极近,双方的体温却是微凉,他羽毛般轻柔的鼻息扫在我脸上。我微微一默,道:“你既已知道,又何必再问呢?”
  
  墨琊的脸好似一幅伤情的笔墨丹青,他长指一收握紧手心拢到袖中,极是隐忍:“好!好一个狠心的兰寂公主、冥界灵女!是我天真了,你千年前就是打算要跟他走的。遑论现在?呵。你说得对,我们之间早该还清了,你还我三生哀伤,还我三世凄凉。”
  
  师兄、绾梨不明场中情况,一副想劝又不知如何劝起的模样。
  
  “墨琊,放手吧。”万籁俱寂中,我这五个字一字一顿地回荡在空气里,一念萧索。
  
  墨琊长久地凝视着我,气息凝滞,声音嘶哑断续,语带哽咽:“好!你欢喜怎么样就怎么样,总之,如今你自由了!”
  
  “多谢帝君成全。仙、妖两界此后永不再犯。”我竟不知道有一日自己也能说出这般清冷如霜的话来。转头又对师兄道:“我们走吧。”
  
  “帝君,先行一步。”我朝他福了福身子,这礼行得十分疏离。
  
  他伸手很轻很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将我耳边被微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修长的手拂过我的脸颊,我没有躲开,倒也是一种贪恋。他的声音温柔到几近卑微:“也好。我最后一次看着你走。”
  
  立在一旁的师兄终于忍不住了:“喂,你们两个……”
  
  “师兄!”我切断他的话,转身走得利落还不忘招呼他二人,“走吧!”
  
  我走得极快,心里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回头。以前,我觉得我每天都有好多话想和他说。我的喜怒哀乐,我的悲欢离合。可现在,连一个简单的回头,也是一种奢望,这出残缺不全的剧,早就定好了结局。
  
  西北的远方,风烟俱净,云淡天长。
  
  回了司阴地府不过半日的光辰,九重天上就命人下来取走了洛书。天帝念我戴罪立功,也没特地让我回天复命。倒省了我再见墨琊,省了那一份凄离苦别。
  
  自回到司阴开始,师兄和绾梨就使用车轮战术不停地在我耳边念叨。
  
  “师妹,你和墨琊到底怎么了?”
  
  “是啊,洛姐姐。你刚才走的时候没看到,墨琊哥哥他可伤心了。”
  
  “哥哥?”我眉眼一挑,“你们两个一个,一个直呼帝君名讳,一个乱攀关系亲戚,嫌命长啊?”
  
  “哎,我说你们女人啊,”师兄手一叉腰,开始数落我,“平时里好的时候吧,眉来眼去的连家都不着了,现在小两口吵架了,敢情是我们这些旁的人连名字都不能叫了?”
  
  我故作思考地把手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