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穿入聊斋 作者:南朝陈(起点vip2012.10.28完结)
婴宁笑道:“公子不觉得奇怪?”
陈剑臣明白她所指:“是有些奇怪,可人家不说,不好意思追问不休。”
婴宁托着下巴:“那道士固然有些本领,可也只是个半桶水呢。”
陈剑臣回答:“可不是?一只小狐狸精活生生就在眼前,他也看不出来。”
婴宁嗔道:“公子又奚落人家了。”
陈剑臣睁大了眼睛:“为什么要说个又字?”
“嘻嘻,婴宁愿意。”
其实她凝聚金丹,变成人形,修炼的又是正宗正统的昆仑法术,浑身上下,不含半点血煞违和之气,普通修者如何认得出她真身来?
陈剑臣道:“我在想,这李部郎家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嗯,那公子说说会出什么事?”
陈剑臣一本正经地道:“闹鬼!”
婴宁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是可爱:“对哦,我就说呢,一路进来,感觉怪怪的,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陈剑臣问:“你也感觉到了?”说一个“也”字,自是表明自己有同感。其实正气乃一切邪魅的天生克星,对于不干净的东西,嗅感可比道释两家的法门敏锐多了,稍有动静,泥丸宫世界里的《正乱贴》,以及浩然养吾剑便会骚动不安,会发出预警。
婴宁眼睛扑闪扑闪的:“可惜不是很确切。”
“距离太远了,不好把握。”
“那该怎么办?”
陈剑臣一摊手:“人家不是请了道士高人嘛,或者,根本不需要我们操心。”
“那样子就最好了。”
在灯下说着闲话,这时丫鬟又敲门送热水来了。
陈剑臣粗粗梳洗了下,把废水端出去倒了,丫鬟提着桶告辞。房间内,婴宁已从血檀木书筪中取出文房四宝,以及陈剑臣要看的书,都摆在了桌子上。
今晚风雨交加,又适逢其会,估计会有事情发生,自不能太早就睡觉。况且,陈剑臣平时就不习惯早睡,每天晚上都会做够一段时间的功课,看书,或者写字什么的。这样的习惯早已深入骨髓里去了,一如道士们每天都要打坐吞吐,释家和尚们天天都要念经拜佛一样,成为了标志性的举止动作。
房间一下子静谧下来。
灯火微微跳跃着,映照出两张端正认真的脸容,婴宁没有如常地读书,而是先盘坐在床上吐纳做功夫——虽然跟随公子,做个贴身小书童,但她修为上的功课,不曾松懈落下。因为她知道,唯有自己的修为提高了,才能更好地帮助公子实现他的抱负。
只是,如这般公子读书写字,自己在一边练功的两人状态,仿佛已很少有了。自从公子和鲁姐姐成亲后,某些事情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变化。倒不是说彼此关系产生了膈膜,而是自己不那么好意思整天陪伴在公子的左右了。
嗯,人,为什么会成亲呢?
听阿宝说,成亲是为了生宝宝……应该是不对了,因为如果单单只是为了生宝宝,人,为什么会刻意地选择某一个对象成亲呢?
真是很深奥的问题呀,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眼睛偷偷打开一个缝儿,瞥一眼正在认真看书的公子,见他剑眉朗目,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非常的庄肃……又听阿宝说,人成亲后,会做很多有趣的事情儿,可如何有趣法,她却脸红着说不清楚。只知道一说到这方面去,便会忍不住嗤嗤的笑。
那个时候,自己就会和阿宝一起笑。只有公子被瞒在鼓里,那些事儿,阿宝说决不能和别人说的,就算公子也不能。
此时陈剑臣看完了一页书,翻页之际微微抬起头来。
婴宁赶紧闭上双眼,开始真正的沉浸如修炼的忘我世界之内。
窗外的风雨,下得更大了。
……
李府,厅堂之上,凌风真人坐在上座,旁边陪坐着一位花甲老人,三缕胡须雪白一片,虽然他坐在椅子上,腰杆子挺得笔直的,但面容上的憔悴之色,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
他,正是李府的主人,李鼎,前任礼部部郎。
“真人请用茶!”
凌风真人很有风度地捧起一杯好茶,小抿了一口,道:“李老官人,这茶不错,上好毛尖。”
李鼎赞道:“真人果然为茶道高手,一语中畿。”
凌风真人又喝了一口,很是享受地眉目都舒展开来,放下茶杯,开门见山:“老官人,不知你派遣下人,急急忙忙的来到傲来峰请贫道下山赶来,到底是为了何事呢?”
李鼎眉头一皱:“那阿水没有和真人说明白?”
凌风真人撸一撸短须,心中莫名萌生几分烦躁——这胡须他可是蓄了好几年了,奈何总长不了,每次撸时,长度不够,老会撸空,十分不爽,总觉得有损己家气度颜面:“呵呵,那下人倒是说了些,不过言语胡乱,不甚清晰,所以还要请老官人亲口分说一番。”
李鼎重重叹了口气,愁眉不展。
凌风真人见状,慨然道:“老官人有什么烦扰事端,尽管说出来,自有贫道帮你分忧。”
李鼎面露苦笑,略一沉吟,终于缓缓说了出来:“真人,实不相瞒,敝庄近日闹鬼呀。直闹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好生令老夫头疼苦恼!”
(话说,有没有读者猜到,是聊斋哪个故事的角色要出场了?)()
第两百四十七章:女鬼
第两百四十七章:女鬼
感谢书友“刀口尝密”两个18888的丰厚打赏,似乎很久没见过这么多8了呀,有受宠若惊的感觉!感谢书友“迷糊女孩”、“ shuiji820704”、“ lyq900417”的慷慨打赏!
……
“闹鬼”二字说出,李鼎只觉得眼皮子都在不由自主地跳。
凌风真人呵呵一笑,胸有成竹地道:“原来如此,小事耳。”
李鼎眼睛一亮:“真人果真能替老夫解除此患?”
凌风真人哈哈一笑:“不是贫道托大,等闲小鬼在我看来,不过土鸡瓦狗也。”自信满满的样子。
李鼎大喜。
关乎凌风真人的身份来历,以及名声,他早就有所耳闻的,知道其为青城术士,据说有一身法力,只是为了游历红尘,才来到渭南镇北面的一座傲来峰上,建起一间道观,名曰:明阳观,在里面打坐吐纳。
昔日建观之时,凌风真人来到渭南镇化缘,手持铜钹一扇,背负木牌神像,沿街敲钹募化,请施主施香钱。
当日许多乡邻不大相信灵验,所以都只是坐观。
有镇南的苏员外,年过五旬,多年来娶了六房妻妾,但蛋都没生出一个,不知跪拜过多少菩萨,依然毫无动静。当时他便对凌风真人说,如果能保佑其香火不断,便会一力承担起所有建立道观的人力物力。
凌风真人微微一笑,从囊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娃娃,让苏员外绑在右手腕处,说道:“绑此物行房事,必有灵验。”
然后飘然而去。
三个月后,苏员外的一个小妾果然成功怀孕。这可把苏员外高兴坏了,当即拿出百贯钱财,又雇佣了劳工,浩浩荡荡奔赴傲来峰,替凌风真人建筑道观。
此事传扬开来,诸人知道凌风真人法力不凡,甚至有“送子观音”的功能,当即蜂拥而去,捐钱出力,帮他在傲来峰上开辟出一个规模宏大的道场来。
那时候,李鼎也是捐了十贯钱的。
现在听凌风真人轻描淡写说可以解决闹鬼事件,心情一下子舒展开来,道:“那就劳烦道长了,届时必有重谢。”
凌风真人喝了口茶:“还请老官人详细说说,那鬼是怎么个闹法的?”
原来五天前的一个晚上,李府西北一间没有住人的院子里,突然传出嗤嗤的笑声,声音颇为清脆悦耳,仿佛少女。
这院子,多年没有住人了,草木郁郁,缺乏打理,到了晚上,便有几分阴森的气氛。
恰好听到笑声传出的,正是李府管家老李,当时他吓得可不轻,赶紧找来两个健仆,一起提着灯笼进入小院里观看。
这一看不得了,就见到厢房中有灯火之光,隔着纱窗,就见到一道曼妙婀娜的身影坐在里面,手里似乎捧着一卷书。
老李登时头冒冷汗,壮着胆子喝道:“什么人!”
一喝之下,灯灭人消,全无声息。
“鬼呀!”
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人先喊出来,然后三人仓皇逃窜出去,根本不敢进去房中观察。
将此事禀告老爷后,李鼎还不甚相信,等到了白天,便纠集起府上所有的下人,浩浩荡荡的,进入院子房间里查看,可什么都没有发现。
李鼎便叱喝老李他们眼花乱喊,蛊惑人心。
然而到了晚上,入夜之时,小院的房间灯火再度被点亮,绰约的身影被灯光映照到纱窗上,甚至还传出了琅琅的读书声。
读书声娇嫩圆润,浑如豆蔻少女的声音。
——夜间,一个少女在无人居住的小院房间内读书!
李鼎亲眼目睹,亲耳闻见,当场吓得差点大小便失禁。可怜他一大把年纪了,如何能接受得住这些诡异的事情?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赶紧命令仆从冲进去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下几道死命令,又许下重金后,才有三个胆子大的下人拿着锄头扁担之类的工具进去。可当他们靠近,房间的等马上就灭掉,人影随即不见。等点起灯笼火把闯进去,里面空空如也,好像从不曾存在什么异样一样。
一连几天如此,消息走漏出去,偌大的李府人心惶惶,能辞工的都辞工走了——虽然那女鬼目前没有什么异动,只安安分分地躲在房内读书,可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万一女鬼哪一天凶性大发,冲出来吃人,那想逃都逃不了了。
家中,莫名其妙地住进来一个女鬼,这让李鼎如何能安心?简直是睡不安,吃不饱,束手无策之下便想起了凌风真人,赶紧派人去请他下山来捉鬼。
听完,凌风真人眉毛张扬:“哼,女鬼猖狂如斯,老官人且稍等,贫道这就是捉那鬼来。”
李鼎忙道:“真人不必着急,那鬼都是下半夜才出现的。”
心头之患眼看就能解决,他心情大好,便向老李问及借宿的陈剑臣的情况,老李自然如实回答。
李鼎撸一撸雪白的胡子,道:“既是游学书生,该当请上堂来喝茶叙话,你且去看看,如其还没有安歇,便请他过来。”
他退休多年,但一向喜欢提携后生俊秀,也曾资助过不少贫寒书生。眼下心情舒畅,便想与陈剑臣见一见,看其品行才华如何。
没过多久,陈剑臣便随着老李走上堂来,朝李鼎见过礼。
寒暄一番后,陈剑臣坐下来喝茶。
凌风真人瞥了他一眼,见其衣装朴素,虽然长着一副好皮囊,但最多就是个贫寒书生,在如今王朝之内,遍地都是的货色,当即就有几分不耐。他堂堂一位青城山的修道之士,可不愿听读书人那些掉书袋子的废话。
“留仙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李鼎笑呵呵地问道。
陈剑臣倒没有隐瞒的意思,回答:“小生本为江州明华书院的生员,蒙得学政大人和横渠先生的抬爱,联名推荐,当下要奔赴京城进读国子监。”
啊!
李鼎一口浓茶呛在喉咙里,差点被噎着了——他退休已久,只一心在家中养老,颐养天年,消息蔽塞得很。本以为陈剑臣只是一个外出游学的普通书生,哪里料到对方会是国子监的准监生。
并且还是横渠先生推荐出来的!
李鼎的脸色蓦然有些阴沉——他当然知道横渠先生,不但知道,而且认识。不过彼此儒家学派不同,他隶属正统礼派,对于横渠先生的新学一向嗤之以鼻的。想当年,在京城席会,他还当面和横渠先生辩论了一番,争得面红耳赤的,最后灰溜溜败下阵来。
这一败,被李鼎视为平生的奇耻大辱。
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横渠先生的弟子会借宿到自家上来。
——其实陈剑臣哪里算是横渠先生的弟子?他们之间连面都没有正式见过呢。至于李鼎和横渠先生之间的恩怨,就更加毫不知情了。否则,他也不会托底坦言相告。
不过从李鼎的立场看来,横渠先生大力推荐陈剑臣进读国子监,这待遇可不是一般弟子能享受得到的,起码得是亲传弟子才行。
古言道“父债子还”,同样的道理,师傅的恩怨,也该由弟子承担。
“原来是横渠先生的高足……夜了,你还是回房休息去吧。”
声调冷淡,再没有了好声气,若不是顾及礼仪颜面,当场赶陈剑臣出门去的心都有了。
此时陈剑臣还来不及端?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