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侠仙侣
话筒里顿时响起无愧父亲的急呼。
邹院长立即走过来,见无愧乏力的瘫软当场,知是事态严重;于是拿起话筒对李德清解释起来。
“喂,你是李无愧的父亲妙手华佗吧,我是南北武院的院长邹寿福。你儿子听到你说的话已经瘫软在沙发上了,你还是过后再打电话来吧。你有这么好的儿子,实在是祖上有德啊!我们全院都为他感到骄傲!”
“哦,是邹院长啊,我儿子给你们武院添麻烦了吧;真是谢谢你这个师父的关怀教导啊!无愧有此佳绩,全仗师父您的倾心指导啊;我在电话这头衷心的谢谢师父您啦!请问邹师父怎么会知道我的外号?”
“妙手华佗”李德清一听是邹院长,立即致谢亲热的问了起来。
“李兄啊,我时常听无愧说起你的治病事迹,你能培养出像无愧这般绝顶聪颖的奇才,就是最好的证明;真不愧是妙手华佗啊!我是早已佩服之至,久仰,久仰了!”
邹院长仿佛遇到久别重逢的故交一般,爽朗的谈开了。
“惭愧!惭愧!空负盛名,让世人笑齿耳!无愧能遇上你这样一位大名鼎鼎,武德仁慈的师父,实属他前世修来的福啊!”
李德清也似重逢故交一般,热情的畅谈起来。
“彼此,彼此!哈哈哈,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也可以说无愧于一生了!我也是搞医学的,还望仁兄以后多多进益。”
“哈哈,师父见笑了,我的陋学哪敢班门弄斧啊;这不,现在就有一桩棘手的难题想跟师父你讨教一下。师父你见识广,接触面比愚兄广多了;还望师父能见告一二,好让愚兄早开愚智。在此先谢过师父了!”
“还没有谈论问题,就先行致谢,不怕折煞我的愚脑呀!”
“哪里,哪里,师父你太谦虚了;我想师父你肯定会知道一二的。先听我说说难题的症状,好吗?”
“好吧,老兄你说吧,让愚弟也长长见识。”
“好,我真是遇到知音了!师父你慢慢听好啊。”
电话里传出李德清清嗓子的声音和喝茶的声音,然后他把告诉无愧的那番话告诉了邹院长。
“师父啊,我碰到一个病人,症状很是奇怪,她不但长期发低热,并带长期腹泻;而且长期夜间盗汗,体重早已减轻百分之十以上,全身疲乏无力,晨起明显。甚为奇怪的是,除了以上症状外,还有全身性不规则淋巴腺肿大,西医诊断为非何杰金氏淋巴瘤的恶性淋巴瘤。师父你说说看,这是种什么类型的疾病;愚兄行医这么多年,尚未碰到过有如此多症状并伴恶性肿瘤的怪病;还望师父博学,能够开导开导愚兄。谢谢!”
邹院长左手捏了捏下巴,慎重的问了起来。
“乍听老兄所说的这些症状,中医认为,可能属于正虚邪伏,伴有多种秽毒在体内所致全身性免疫低下的虚弱症吧;但西医认为,此等症状可能跟什么病毒感染或者虫体感染所致自身免疫力极度低下有关,很可能是一种癌症;至于是何种病,愚弟实在无能相告。”
邹院长左手中指一弹,脑里迅速闪出一个概念;他见过有关艾滋病的报道,好象与无愧父亲所言症状极其相似;于是又立即追问起来。
“老兄啊,我想起来了,你所说的这些症状好象跟最近西方流行的艾滋病症状相似。你那位病人到医院化验过了吗?”
“哦,艾滋病,这怎么可能!经师父你这么一提,我也想起来了;是觉得很是蹊跷,照我的中医辨证治疗,不可能没有效果的。我给她治疗过一段时间,前面所说的那些症状都曾全部消失过;她以为治愈了,就停止了一段时间用药,结果一年后又返了,再吃药已无法使之痊愈了。现在她的病情越来越恶化,很可能没救了!”
李德清感慨的话语,令邹院长为之一震;但凭着邹院长自己的阅历,为了搞清事实的真相,他不得不继续追问一通。
“老兄啊,你那位病人以前属什么病,接受过什么特殊治疗没有;或者接触过与艾滋病有关的人或事没有,比如输血,接触外国人,吸毒或与吸毒者及同性恋者接触过?”
“哦,听师父这样说我想起来了,她在云南念书时曾因贫血输过一次血,在输血后才来我这里应诊的。西医说她是白血病,所以我照中医的疗法给他服了一段时间的药;好象大有好转了,没想到如今病返,已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哎!真是愧对盛誉啊!”
李德清内心着实惭愧了一番。可邹院长认为,这也不能怪他医药无方,医术不到;因为这种艾滋病是世界公认的超级癌症,到目前还没有人能够完全治愈它。于是邹院长立刻对李父安慰起来。
“老兄你就不用自惭了,听你这么一说,我猜想你那位病人可能是艾滋病,可能就是在她输血时感染了艾滋病毒。你叫她到有关医院化验一下,如果是艾滋病,恐怕连华佗在世也难以治好,这又哪能怪你老兄的医技呢!”
“对对对,我只能叫她去化验一下再说了。谢谢师父你给愚兄长了见识,太感谢你了!我说的这位病人可是无愧的至交,希望师父你准许无愧回家探望她一下。”
“好的,好的,我这就叫无愧准备起程;不过回家看望之后,你还得准无愧回我们武院继续深造哦。武院实在太需要无愧这样的人才了!”
“可以,可以,我答应你;待无愧回家料理完此事后,我就叫他即刻返回。谢谢!谢谢!希望咱们兄弟俩下次再聊个痛快,就此暂别吧;谢谢了!”
“好吧,就此别过,我也很感谢老兄的支持;再见!”
妙手华佗李德清与邹院长的一番话,无愧在一旁虽感无力,但耳朵尚听得清清楚楚;他一听叶眉患了艾滋病,早已无声的哭成了泪人。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为落在伤心处;如此残酷的事实,纵使心如铁石,也不得不掉泪呀;何况是自幼青梅竹马,时常剪影西厨的知音。
无愧从悲伤中回过神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他振了振精神,立即恳请师父准假。
邹院长心里早已同意无愧回家了,刚才在电话里还答应过李父呢。只听师父语重心长的话语道起。
“无愧呀,为师真舍不得你走啊;这次家中不幸,为师无法帮上你忙,实在是无可奈何呀!如果你那位至交真的是艾滋病的话,为师劝你尽量少与接触;否则你也将会染上不治之症的。你学过医学,应该明白其中之厉害关系吧。为师这次批准你回家,希望你料理好一切后,早日返回武校;我们这里需要你,同时希望你带回好消息。好吧,为师就说这么多,希望你不要太过悲伤,准备一下就此起程吧;路途中千万小心,处处要以武德为重。‘练就绝学,造福桑梓’,这句话就作为我送给你的最好礼物吧。好了,祝你一路顺风!”
邹院长的一番苦心,无愧何尝不是铭刻在心;无愧顿时感激涕零,“扑嗵”一声跪在了师父面前。
“谢谢师父的呕心教诲,徒儿定会谨记不忘;恐怕无愧此生要辜负您老人家的厚望了!无愧将尽力做到最好,以图无愧此生,尽量不负您老人家的栽培。您老人家的恩德,无愧只能铭刻心间,永远都难以报答;请受徒儿一拜,祝恩师万寿无疆,德垂千古!”
无愧说着拜了下去,邹院长急忙扶起无愧,感叹的交待作别。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难得,难得啊!好了,你就此去吧,望咱师徒俩早日再会。”
邹师父的眼里不知几时也贮满了泪水,他太激动了,他为有这么个好徒儿感到骄傲。无愧见着师父饱含泪水的眼眶,更加激动得难以自禁,他一下子扑进了师父的怀里;不知是感慨还是自豪,或是悲喜交加,无愧竟然放声的大哭起来。
俩师徒紧紧的搂在一块儿,此时的邹院长也禁不住豪泪纵横,师徒俩竟莫名的哭在了一起……
楼下的女生们听见楼上的哭声,以为出了什么事,竟一股风似的涌到了办公室门口;一见是师父与无愧相互拥在一块儿痛哭,不由得一阵哑然失笑;继之严肃的呆立门外,静观起事态来。
邹院长推开无愧,为无愧拭去了泪珠,立即安慰起来。
“无愧呀,你看师姐妹们都送你来了,她们都舍不得你走啊;这下你应该开心才对。为师也就不留你了,你自己珍重吧。”
无愧也忙着拭去师父双颊的泪珠,见了师姐妹们的严肃样,有点难为情的窘红了脸;但即刻便恢复了笑脸。那副刚哭过又微露笑容的俊脸,简直让师姐妹们感到心疼;师姐妹们立即回以了一阵酸涩的微笑。众人都觉得悲从心来,竟然开心不起来,仿佛预感到这将是见到鬼才的最后一面。
“妙语傲香”汤茹雪走到办公室内,先见过师父,然后问起了无愧。
“无愧哥,你家里是不是出事了?你快要回家了,是吗?”
“你真聪明,我是要回家了;是我的……我的朋友生病了,必须得回家一趟;可能过不多时我就要起程了。”
无愧不想告诉真相的吱唔着回答。
“朋友,什么朋友?很亲密的朋友吧,不然这么急干嘛;生的病重吗?我想能使你伤心的,不会是一般的病吧?”
汤茹雪的一番问话,无愧没多少闲功夫告诉她;无愧呆呆的望着窗外的老柏树,发怔般躲避的遐思一阵。
邹院长见无愧逃避答话,是为了尽量减少纠缠;于是向众位师姐妹解释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可能都想知道真相吧,让我告诉你们好了,希望你们听完后不要再打扰李无愧;他此刻的心情不太好受,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饶过他这一回吧。无愧的父亲打电话来说无愧的至交生了重病,可能将不久于人世,他的至交要求在辞世之前见上无愧一面;所以无愧必须马上起程回家,时间一晚,也许就来不及了。希望你们不要再打扰他,让他准备行李上路吧。他还会再回武院来的,我担保无愧不会就此扔下咱们。”
同情与眷恋的目光一齐投向无愧,众姐妹们无言了,纷纷为无愧闪开了一条路。无愧辞别了师父和师姐妹,快速直奔卧室而去。
汤茹雪紧跟无愧身后奔向了无愧的卧室。
“对不起!无愧哥,刚才我不该那样没礼貌的问你,还望你大仁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见着无愧,汤茹雪立即向他表示歉意。
“谁跟你计较了,我又放在心上干嘛;你回去吧,我整理好行李就乘车回家了。咱们以后再见吧。”
“不行,我得帮你收拾行李,我还要送你上车;你赶我也赶不走的。”
无愧淡淡的回答,似是没把汤茹雪放在心上。汤茹雪的倔脾气又上来了,无愧也拿她没办法,只好催促她赶快帮助收拾。
“那你赶快帮我整理吧,时间不等人了!”
于是汤茹雪七手八脚的替无愧整理起来。无愧带上了重要的医书及各种证书,并带上了两个奖杯及两张锦旗,还有刀剑之类,匆匆的上路了。
无愧刚到练功大坝,就见校门口两边已列队站满了师兄弟姐妹及教练们,还有师父师母也等在了校门口;见着无愧到来,如潮般的掌声顿时轰鸣。就连送别的场面也是这么隆重,无愧激动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邹院长的轿车早已停在校门口,为了无愧能早点儿乘上火车,院长特派了轿车接送。校友们频频挥手,高呼着“一路顺风、早日返回武校、我们会想你的、盼你早日归来”等依依惜别。
“再见了,我会早日回来的。希望大家更上一层楼,把武院推向新的辉煌,还要靠大家齐心奋斗;无愧在此拜托了,拜托了!再见了,诸位,无愧暂时告别一程;谢谢!谢谢了!”
无愧激动的挥挥手,立即与教练及院领导们一一握手告别。轿车一声长鸣,携着长长的“再见”声,载着无愧和汤茹雪、还有师父师母,一溜烟的向冷水江火车站驶去。
火车站站台,无愧再次告别了师父师母及师妹汤茹雪;一列上海至重庆的特快载着一位沉重思归的学子,呼啸着驶向了远方。
站台上站着一个流泪的人,默默的祈祷着翘首远眺;她不停的掐着手指,仿佛手里有理不出的线结。
就这样,无愧离开了武院,回到了阔别快三年的重庆老家。抵达重庆时,已是第二日傍晚。
妙手华佗由于应诊,不能亲自来车站接儿子;只有无愧的母亲殷素贞等在火车站出口东盼西望。无愧拎着密码箱,一出站就瞧见了母亲,立即兴奋的连奔带喊起来。
“妈,妈……愧儿回来了,愧儿回来了……”
殷母听见叫喊,凝神一看,果真是朝思暮盼的愧儿回来了;这下殷母甭提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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