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 作者:荆柯守(起点vip2013.6.2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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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少云说完一揖,文先生见此同是一揖,说:“我还有些事,等我完成了再来寻着细谈!”
“这个自然。”王少云说着,起身离开,去了门外。
“哎,山野民间多有遗贤……”文先生见这人离开,喃喃而语,补天阁的要意就是“天有不足,我以补之”,实际上不局限武功,这文治也是必读,而二十年来在魏侯府中默默修养,早读了万卷书,对王从云的才华有所理解,所以才有此叹。
不过这时还不是思量这事的时候,文先生洗了脸,吹了灯,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片刻,玄功徐徐运转,却入得了静修中。
王少云一出了房,回到自己房中,钱敏就迎接了过来,说着:“公子,原来这人是魏侯的走狗,要不要杀了?”
王少云这时脸色沉凝,再无半点欢颜,许久才说着:“此人武功很高,杀他只怕不容易吧!”
钱敏就说着:“杀此人的确有些不易,但只要公子一声令下,小人拼了性命也要取了这人性命,而且要是有着公子相助的话,必可成事。”
王少云有些心动,但片刻后叹息一声:“我武功上并不出色,单用武功,只怕帮不了多少忙,就算和你联手,也未必杀得他,大举用上道法的话,就会泄露气机——我用密法封住了法窍,才能瞒天过海,行这大事,不可在这点上误了。”
“公子,要行大事,这些魏侯的羽翼爪牙,都要一一剪除才行,不乘此杀了,以后未必有机会。”钱敏还是劝的说着。
王少云听了不吱声,半晌脸上挂了霜,才说着:“你说的有理,必须把这人杀了,不过却不是现在。”
徘徊了几下,又说着:“我有相面之术,观此人气运,隐隐带着黄青之气,黄气是依附魏侯所得,青气却主其武功已经登堂入室,虽未至炉火纯青之境,也差之不远,这样的人很难杀得。”
说着,看了钱度一眼,又垂目沉思,格格一笑说着:“但我本是丧家犬,和时运相悖,于道业无所成就,于富贵艰难竭蹶,却不能因此退缩,这样吧,我就牺牲一只娃娃,来断掉这人的性命。”
说着解开内袍,自里面兜袋中取出三只小娃娃,这个娃娃看着精致,下面却锈着众多神秘符号,这些符号仔细一看,又宛面目狰狞的鬼怪,令人看了毛骨悚然。
王少云一笑,沉吟片刻又说着,这语气很是平淡:“这是魇镇娃娃,却是逆数之物,用了有可能不得善终,不过效果还是不错,有一只必须用在魏侯身上,只是法不镇大运,现在对魏侯没有用处,以后待得破运后却是有效。”
“现在虽对魏侯无用,对这人却绰绰有余。”说到这里,王少云深深叹息一声:“我已经说了,我是丧家犬,什么都顾不上了,就用着吧!”
说着,取出了那本文先生的文册,仔细翻开一页,摸出了几根文先生的发丝:“有这个就足够了。”
说着将这几根发丝塞到了一只娃娃的里面,默念了一下密咒,顿时这娃娃眼睛亮起了红光,虽转眼就不见,但还是使人心寒。
王少云顿了一下,语调很是平缓:“行了,这娃娃就能抽去此人的气运,使之陷入枯竭中,到时就是天地不容,举步艰难,过几日等他回来,你我再出手,就必可杀了这人。”
看了一眼这个娃娃,心底无声地透了一口气,又说着:“现在就是想办法获得魏侯的发丝指甲了,等日后破了运,你帮我出手把他杀了吧!”
说着,就说了密咒。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钱敏恭谨应着:“公子放心,发丝指甲我会想办法获得,等公子破了他的大运,我必启动密咒,再杀得魏侯。”
云崖山?大衍观
王存业回到观中,就见得道童丫鬟,还在做晚课,坐在一间临时开辟的房间里学习着怎么样识字和诵经。
王存业见了,就是微笑一下,也不叫人,这些道童丫鬟,再过个一二年,就调教出来了,那时什么事都不用多管,只要清修就是。
这时站在屋檐下,深深吸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就在走廊之间散着步。
雪后天晴,虽是夜空,还是能看出天上一丝云都没有,藏青天空辽阔,星星闪烁,一丝月牙悬在中天,月光洒落下来,大地罩着一层霜,让王存业心情平静了下来。
“师兄,你回来了?”不远处传来了谢襄的声音,王存业应了一声,就看去,这时月光下,只见她穿着一身青裙,眸子闪着欢喜的光。
王存业就立刻笑了,却埋怨的说着:“你怎么出来了,这里天寒,快快进去。”
“师兄,难得这样天色,就让我少许和你散会步。”谢襄眼神中带着一丝忧郁,说着过来。
王存业感觉到她情感微妙变化,笑着说:“冬霜重着呢,过会就进去?”
两个很久没有这样散步了,两人就沿着走廊慢慢转着,一时谁也没有说话,许久王存业说着:“今天去了道宫,总算找出了几个方子,有一个很有眉目了,明天我就去山中去杀老虎。”
“唔!”谢襄神色有些恍愧,应了一声。
“……你怎么了?”王存业注意到了她的神色不对,问着。
“……感觉我总是拖累师兄的样子。”
“傻瓜,你不拖累我,我还不乐意呢,别多想,恩?”王存业就拉过她,将她伏在了自己怀中。
第六十章 袭击
马车在落满雪的道路上奔驰,马蹄上套着厚厚的脚套,天气严寒,就是马匹长时间在这样的环境中奔驰也可能冻坏,所以都戴上了脚套。
王存业坐在车中,靠在后面,在一阵阵颠簸中细细思量着药材的事。
自道观直接去后山也是一条路,却深入不了内部,而经过官道抵达一处谷口,就可以深入大山主脉。
一小时后,马车停下,车夫穿着厚厚棉袄掀起门帘,顿时一阵冷风夹着雪粒飘了进来,说着:“道长,山谷口到了,现在这天,马车上山路很可能掉落山沟。”
车夫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上不去了,王存业看一眼,发现确实是这样,也不为难,点点头,将钱给了他,翻身下车朝山中行去。
山间道路并不好走,特别是下雪后,把一些坑掩盖了,普通人踩踏上去都有摔落的危险,更加不要说马车了。
不过王存业此时却毫不迟疑,一路踏了上去,奔驰而去,沿途只留下淡淡的脚印。
翻过一处山,顿时后山的景色展现在眼前,郁郁葱葱松柏连成一片,大雪连天,整个山间都弥漫着一种深幽晦涩的气息,这里就是后山主脉了。
雪山连绵,王存业步履矫健,随着前进的步伐,远处大山变成一片银白,一直绵延到肉眼看不见的天际,近处松林依旧一片黑绿,置身其间,心灵渐渐纯净。
王存业很喜欢这个气氛,只是越往里面而去,山林越密,只得在稀疏树隙里穿过,少许一动,就会震得积雪在松树下簌簌落下。
雪地上动物的脚印不少,小到一排排小爪子印,大到巴掌大的蹄子印,王存业一一看了过去,却没有见得老虎脚印。
这身体原本是个猎手,记忆里对老虎有着刻骨铭心的烙印,却不愁找不着,当下继续向前,奔了十里左右,终于在一处,寻着了老虎脚印,而在远处还有一只瑟瑟发抖的兔子,在刨着雪寻找着草根。
伸手拔剑,剑光一闪,法剑化作一道青虹,向着吃着草根的兔子射了过去,只听“噗”的一声,鲜血飞溅,兔子四肢乱抽,被钉死在了地上。
王存业脚下一滑,飞速朝下面奔了过去,到了树下,伸手一拔,将法剑收起,血腥味一下子弥漫了出去。
王存业不在此处停留,弹跳而去,落在一处大石后,静静等待着。
过了半柱香时间,猛听得山间一阵虎啸,震动山岗,夹杂一阵恶风,朝血腥弥漫的地点扑了下去。
王存业看了上去,这只老虎身长三米,虎背筋肉扎结,一看下就能想象其中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尾巴宛如粗大钢鞭,在身后摇摆,要是抽到人身上,定然是骨断筋折的下场。
王存业见了,心中有些欢喜,又有些失望,欢喜的自然是引出来一只老虎,失望的是这只老虎算是成年虎,却不是成精老虎。
就算是普通山虎,在这个世界也隐含巨大精气,可以药用,心念一动,见得老虎自半空中扑落而下,就身形一闪,扑了上去。
这老虎落下,正咬了一口兔子,一口就咬了一半,这时见一人扑了上来,顿时两眼直冒凶光。
这冬天大雪本身就难以吃饱,此刻又急又饿,而人类却是大补,当下放下嘴中的半只兔子,两只巨爪在地上一按,合身就朝王存业扑了上来。
王存业在老虎一扑时,就看清了它的动作,身子一闪,这老虎就扑了空,落在了一处树木上,顿时一声虎吼,震动山岗,无数树枝上积雪噗噗落下,就和下雪一样。
只是老虎很快稳住重心,只听“噗”一声,钢鞭一样的虎尾,带着呼啸之声抽了过来,王存业不躲不闪,瞬步上前,长剑一闪,顿时虎尾变成两截掉落下来。
要是普通猎人,还考虑着虎皮的完整,但对王存业来说,只要搏杀就是了。
断尾的疼痛,实不是任何一个哺乳动物能够承受,这老虎同样不行,当下就口中爆出一声大吼,只是其中带着丝丝凄厉还有凶暴。
王存业却是不管,欺身上前,一脚踢在老虎前爪一侧,老虎站立不稳顿时倒下。
王存业剑光一闪,直直朝老虎耳朵后面刺去,只听“哧”的一声,自耳中直接刺入脑中,又是一搅,仿佛是钢铁破裂,脑浆伴随着血液奔流而出,大脑被搅烂一半,这只老虎低吼一声,扑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王存业冷眼看着,并不上前,退后三步,静静等待,这老虎却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又过片刻,终于不动弹了。
这时王存业收回了剑,放回背后剑盒,取出了一把匕首,开始划开了虎皮,抽出了虎筋和骨髓,正想着继续,就身子一动,抬起身来,警惕看着一处。
“啪!啪!!啪!”这时,远处响起了三个掌声,初时和普通掌声无异,却一声响过一声,最后一声几如洪钟大吕,震荡整个山林。
王存业看去,就见十丈处的一块石上,站着一人,面容看上去中年,长发银白,两道寿眉从眉间垂下,这人面目平和,洪钟一样的声音传了下来:“王存业,我找你,还真是不容易!”
大风呼啸,这人长衣飘飘,有种说不出的气度。
这人上下打量着王存业,眼神平静,没有波动,这眼神王存业并不陌生,这是农夫打量着庄稼,牧人打量着牛羊的眼神。
王存业收回匕首,踏步上前,说着:“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这人微微仰头,也不在意,笑着回答:“老夫文若,魏侯侍奉,奉魏侯之命,取你首级回去。”
话音刚落,王存业眼睛睁开,眸中惊雷乍起,抽剑而起,一窜而上,下一息,直接跨过数米距离,直直的一剑刺去。
见此,文先生微微冷笑,也不避让,伸出拳来一挡,只听“铮”的一声,这一剑刺中了铁拳,发出了火星,原来真的戴了精钢所制的拳套。
拳剑相交,一股尖锐的剑气沿着拳套就要袭上,文先生身子一震,顿时大手一拂,一股强大的内力,带着猎猎罡风沿着剑身反击而去。
王存业这一剑,就算是妖怪也可一剑斩断,此刻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罡力滚滚而上,虽被剑气切开,却还是反震过来,顿时眸子一缩,双眼射出精光,不进反退,手上剑光大盛,化成点点星光,电光火石间,已是十数剑刺出,出手就是奕剑术,带着难以言述的轨迹,将文先生卷了进来。
文先生见此,身子微斜,拳套连震,眨眼间,拳套连连格着,刺削劈挡间,每一下都敲在剑上。
沉厚的力量,自剑身传向王存业的手,有如触电,全身一麻,见此,文先生右手高举,顺势下劈。
这一劈行云流水,又带难以言述的杀机,虽不知道这是何种武功,王存业本能的心一沉,身形一闪,向后掠去,只听“轰”的一声,半空炸起一声闷雷。
见王存业退去,文先生一看,只见大氅上已满是窟窿,呼啸北风自里面灌了进去,他虽有铁拳,武功大成,但大氅却抵抗不住残余的剑气,不由冷哼一声,随手扯下大氅丢在雪中。
文先生收回目光,声音幽幽响起:“真是好剑法,这样的剑法,就是我三十年前师兄都要自愧不如,你可以自傲了,不过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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