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祖坟 作者:斋子88(晋江vip2013-05-31完结,盗墓)





  刘金山侧身立在蛇窝旁的那块金属板前;略带安慰地低唤着伸手等着我,“走吧!”。
  我见状快步赶上前去;回应着他们关切的动作与神情;边伸出手欲攀上他的大手;边摇头示意我没事;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早些前那些痛苦的情绪已被这黑暗的地狱给抹杀光了,剩下的都是些对人性的冰凉,有时候我都怀疑我不会再去相信别人,这样虽然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可真的变成这样的话,人生到底快不快乐就只有自己才会心知肚明。
  “我要出去吃包子……”小念念张大着他那水灵灵的小红嘴,用兴奋得有些尖尖的稚嫩声音宣布着他的心声。敢情这小子跟包子耗上了,我在心里乐翻了天,这样好,这样好,以后不用担心他会把我给吃穷,反正大街上有的是一块钱三个的那种包子,随便几块钱就能打发了他。
  “嗯,好!”我咧嘴眯眼闪动着流转的眸光,响亮地一口答应了他,脑海里适时想像着小念念张着小嘴大口大口地埋头啃白菜包的可笑画面。
  被吊着只剩一张嘴还能活动的李老头仍是坚持不懈地诅咒着我们:“做你们的春秋大梦,我们走不出去,你们也别想。”恶毒的牙齿咬得蹦蹦响恨不得冲上来咬死我,但那双阴鸷的眼里却透着一种解脱的畅快,难道他也累了?我觉得可笑,理也不理他们,甩手跳上刘金山的背,享受着这非国家级员老待遇。
  临没入洞顶时,我还是小心地在怀里摸了摸,嗯,老祖奶奶骨灰还在,毒蛇不会咬我,我兀自点着头,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窄窄的通道让刘金山轻飘飘地就滑了下去,想起之前我跟小念念爬得可没这么惬意,当然天目给排除在外,它那时才刚醒来我没舍得让它杠我。
  “怎么比之前黑了许多呢?”我瞪大着眼四处瞄着,纳闷着问。
  刘金山低沉着声音接过我的话自问自答着:“当然会变黑了许多,你再仔细看看,那墙上趴着的都是什么?一条条的黑蛇!”
  “蛇,趴墙上?新鲜!这是不是你们这儿的特有品种?没听说过外面的蛇喜欢趴墙上呐!”我反问,思绪依然沉浸在飞出去的喜悦当中,想像着要是我把这片宝地奉献给国家,会不会得到一大笔的奖金呢?然后杠一大袋的美味食物在阳光下与天目、刘金山、小念念、叶刚、甜甜开个盛大的庆生聚会,庆大伙重生,多棒呐!
  刘金山没好气地抨击着我:“没哪个地方的蛇喜欢趴墙上,它们这是在逃命,没看见全都往上面窜着?”
  “逃命?又是李老头在作祟?这个疯子……哦,不,这不会就是他说的我们再也出不去的理由吧?”我抠紧刘金山的衣领,怒火中烧地低声咒骂着李老头,但想起他现在被我们五花大绑在上面,也没这个能力,便猜测这可能就是阻止他们出去的原因。可如果连蛇都不敢呆,我们还怎么从那里穿过?
  小念念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飞快地举起我的手,一马当先地请命:“我先去看看!”
  “嗯!小心点!”我点头放开他的小爪子,因为他还要留一只手来攀墙稳住自己。
  “是水……从外面流了进来……”小念念边探边回报着。
  “水?这里平时还涨潮?”我第一时间想到了大海,可这里的水域虽然够广大,但毕竟是死水,哪来的潮可涨啊?
  刘金山对这片水域也算是熟悉,他语气复杂地叙说着,“这里的水永远不会多一滴,也不会少一滴!一定是龙潭水屏破裂,打乱了这里的机关,引发水位上涨,天目者葬地正式地完了。”言语之间听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但他扭脖瞅我的动作还是说明他很担心睡在我怀里缩小版的天目。
  我直奔主题地发问着:这对我们出去会有什么影响?”潜意识里我对天目者葬地的完结还是抱着一定观望的态度,它在或不在对我来说都意味着终结,前提是不会挡住我们逃命的路。
  “不知道,先出去看看再说,对了,你们之前是怎么上来的,那么深的水,你们俩要过来可不容易?”刘金山总算是想到我俩是实实在在旱鸭子的事实,可就算是事先知道且明白我们一定会去找他,他还是瞒着我偷偷地行动。一想到此,我就来气,要不是天目睡着了,我还要找它麻烦呢,说好不再骗我的。
  “还说我俩呢,你呢?话也没一句就不见了影,害我白担心一场……”我这边话还没说完,刘金山就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条件反射性的我立即捂住口鼻,等看到水下那闪闪的白光再度出现时,我才开心地放开手,乐呵呵地想着,有个祖奶奶真好,同时也忘记了质问刘金山的事。
  刘金山只看一眼便明白原委,心情甚是愉悦地揶揄着我:“这就是你的秘密武器,原来李老头漏算了这个,公主就是公主,带着霸道的王者之气,刘遇,你要向她多多学习啊!”
  “公主就是公主,哪是学就能觉得会的。”我顺着他的话损着自己反驳着他。
  “天目,待会你带着刘遇直接从龙潭上飞出去,行不行?”刘金山扭脖叫了一声天目,我低头一看,它还真睁开了眼,只是里面满是疲惫之色。
  我想也不想直接替天目回绝着:“怎么可以,它受伤了,而且,它说过它没有尾巴飞不上去。”开玩笑,那么高我可不想被摔死。
  刘金山并没有就龙潭说事,一句话带过为什么送我出去的不是他们,“那没办法了,我跟小念念都不能触碰龙潭,我们只有从永黑之谷出去,不过恐怕沿路要生变化,要快,刘遇,你拉着小念念,我们走快点。”他一边吩咐着我,一边划动着四肢快速地前进着,带动着强大的水流打在我的脸上,他这是潜水艇还是雷艇呐?我努力将头埋在他的脖子下,以阻挡被掀翻过去的命运。
  “走这么快干嘛,我的裢子都让水给冲走了。”小念念很是委屈地大声嚷嚷着,我侧目一看还真是,白嫩嫩胖嘟嘟的俩条小腿胡乱划着,当发现我在看他时,他忙捏着他那四飘的衣下摆,见效果不明显,改将小粗腿一钳夹在我的腰上,靠过来的小脸十分幽怨地看着我。
  我得意忘形乐呵呵地张嘴大笑着:“没穿裤子的小屁孩!”然,却被再度扑过来的大浪狠狠地呛得只余鼻孔出气。
  刘金山突然蹦出一句话,“刘遇,这里可能掺进了黄泉水!”我听到了,但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黄泉水对天目来说是一种伤害,它是龙身所化,生不入黄泉是它的禁忌。”知道我不明白,刘金山又作了补充。
  “生不入黄泉,黄泉水?……是不是望乡台那儿的水台?”我第一时间就想到望乡台掉下去的那个大坑,莫不是那儿跟这里也有关联?
  “是,那儿就是,天目的妈妈就是为黄泉水所化,当时是为了救那一任的天目者,这事天目并不知情,只以为它妈妈是累了……”刘金山还在说着,但我没去听了,而是低头去看天目,它果真又闭上了眼,天目怕黄泉水?不可能的,当时它跟我还在里面洗澡来着,怎么会惧怕呢?
  我紧垂眉头否认加疑问地阻断刘金山的说法:“不,天目不怕黄泉水,当时它跟我还在里面洗澡呢!难道说此‘黄泉’非彼‘黄泉’?”
  刘金山比我更惊讶,肯定又矛盾地说:“不,它怕,这是它妈妈亲口跟我说的,事实上也是如此,这里的黄泉之气已经让它很不舒服了,难道说望乡台里的黄泉水早在你来之前就已消失,而不是李老头他们在作怪,是它们自己从某处流过来的?”他越说越激动,双腿一蹬想要冲上去探个明白。
  可越往上走,一股子死尸味也越浓,浓到我极其地想吐,看来这就是黄泉水的气味,那我敢肯定之前我们在望乡台洗的那些水一定不是黄泉水,可连刘金山东都不知道是为什么,那可以解释的原因恐怕很不简单。
  “刘金山,我不行了,头晕,想吐,难受。”我捂住口鼻呻吟着,直透心脾的一股子苦味让我异常的难受,一抽一抽的胃里翻腾得更是厉害,致使我只能软趴趴地挂在刘金山的身上。
  “哇……”一大串没有物质的浑水从我的嘴里迸出,“刘金山……”我有气无力地喊着。此时的他方才意识到我们是不能入黄泉,忙转身往下走。
  一脱离那股子难闻的气味区,我就好受多了,“刘金山,你要是下次再这样,我可要你好看,哇……”我说着说着又吐了,估计连胆水都被我倒吐出来,嘴巴苦得要死。
  “呕……”小念念也忍不住趴下大吐特吐起来,可怜的小东西,怎么死了还怕黄泉水呀!
  刘金山没给我们多少喘息的时间,马上很是着急地继续游动着,但还是不忘给我们解释一下,“我们要快点走,现在只有从天目者葬地过去永黑之谷,那条小道机关恐怕早已不在了。”
  “好!”我点头,复又瘫趴上他的背,努力调整着胃,因为我们要入天目者葬地,就一定要出水,要出水那再受一次黄泉水洗礼是在所难免的了。然而,连我都这么难受,可想而知天目是什么状态了,我心痛地摸了摸它,觉着它的身子好像又瘦了一圈。
  刘金山见我们状况如些凄惨,后知后觉地大声说道:“哦,刘遇,你把你的小花拿出来塞在鼻子上,可能会好受一些。”此时,我是欣喜与愤恨参半,恶狠狠地伸出软绵绵的拳头在他脖子前面颤抖着,意思是,“都怪你,不早说,害我苦吐了这么一场。”
  果然,一股子清幽的从鼻尖上香气飘散了开来,我舒坦了一会儿,又分给天目闻一下,再让小念念香一下,如些轮换着,也不知那怪鱼是什么时候给爬了上来,它站在刘金山的脖尖上,瞪大着双大突眼直愣愣地看着我们。

  毁灭

  “刘遇;拿好天机鱼;有它在黄泉水不会对你们造成多大的伤害。”刘金山耸了耸脖子上傻冒一样等待着的天机鱼;示意我将它拿下来。这可是他心爱的宝贝,现在竟然舍得给我们用,看来目前情况真的很不容乐观,我依言将天机鱼嘴里的根须拽过来系在裤头上,就像刚开始那样。然后;一脸紧张地绷直着神经注视前方,脑子里则一直在不停地盘旋着三个字——黄泉水;到底那是什么东西;连天目都这么惧怕它?
  曾经清澈的水质随着所谓黄泉水的加入慢慢变得黄澄浑浊;现如今果真是名副其实的“黄”;跟我们人的黄胆水一样;光闻着就这么苦,那要是尝一口的话,估计将会是永远难忘吧!顶着头顶上这一层比一层黄亮亮的黄泉水,刘金山带着我们勇往直前地游弋着。
  小念念不停飘荡着的长长衣下摆反复地拍打在我的屁股上,再加上他这副紧贴在我身上的结实小身板,将我包裹得是严严实实,让我万分庆幸下面负重的那个人不是我,不然我铁定会被压得狂吐血。
  “刘遇,你怎么老打我屁股?”小念念用那种“不知道是忍了多久,最终受不了”很是憋屈的语气高声质问着我。因为在这水里我们虽然能说话,但刘金山走得快,我们的声音传播得总是要慢一些和逐渐消失一点,所以我听了很久才弄明白他的屁股上也有东西在打,那我这屁股就不是它的衣摆在拍喽!
  我没想到在流动的水里还能感觉到流汗,且是全身透彻的那种,双手不自禁地抠紧,脑袋亦是战战兢兢地转过去一公分,退回来半公分地扭向后边。
  霎时,“色狼……”我尖叫着快速收起双腿,然后“碰”的一声狠狠地朝后蹬去,将紧跟着我们的那具死尸的脑袋直接一脚给踢歪了过去。
  “我来!”小念念不再复有之前的扭捏姿态,换之一副气恼不过的狠色,随之而出的套甲将那具可恶的死尸又再度甩出了三十米开外。
  “不错!敢占我俩的便宜,活该!”我小鸡啄米似的忙不迭点头,一脸媚笑地称赞着小念念的脚艺。
  刘金山不用扭脖也知道我们在干些什么,很是担心地问:“刘遇,你看看他是谁?是不是在彩石屋跟我们走散的那三个人之一?”
  话说刘金山不提我倒还真将那三个给忘记了,不过他们既然想活着出去,又知道路,怎么还会轻易的就死了?我纳闷着回头,仔细地瞅了几眼,发现那侧歪着的头和条条的白带还真有些像那个木乃伊张信。
  “还真有点像张信,他们在那里不会是没逃脱吧?”我摇着刘金山的脖子感慨万千地问道。
  刘金山亦是扭脖朝后看了一眼无限惆怅地说道:“我哪里知道啊,当时他们一晃就消失没了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还以为他们都走了呢,没成想却是到了这里来,应该是没逃脱吧!”顿了一下,他决定似的高声嘱咐着,“抓好了,我们先上去再说!”
  “好!”我边应着边赶快将小念念软绵绵的小肉身子往背上又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