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帝女 作者:阿迟(起点女生网vip2012-07-09完结)
激荡之下,她眉间的红痣也随之一荡,红的更加璀璨,但是随着色泽越来越深,却没由来得一跳,细针入脑一般的刺地绮罗一阵战栗,脸色刷的一下惨白了起来,豆大的冷汗顺着她的鬓角滴了下来,锐痛让绮罗禁不止双手抱住了头,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
丁香被绮罗一番话也说得热血沸腾了起来,正想也说些什么,突然看到小姐晕倒在地,她一下子慌了神,失声惊叫,“小姐,你怎么了?你千万不要吓唬奴婢啊。”
丁香说着,快速的蹲下了身子,半扶半拽的把绮罗拉回床上躺好,顺手搭上绮罗的寸腕。一搭之下,丁香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急得带了哭腔,说到,“小姐,你的体内好像有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在剧烈的打架,再不及时阻止,恐怕,恐怕,……”丁香说着,眼泪啪哒啪哒的掉了下来,再不及时阻止,恐怕就走火入魔了,后果严重,丁香却不忍再说出来了。
初始的锐痛过后,绮罗强撑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脑中反而渐渐清明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很笃定的知道这样的痛不会有多久,自己也不会是气息错乱、走火入魔,她伸出右手安抚的拍了拍丁香的手背,嘶哑着嗓子,反过来安慰她说,“不用担心,会过去的,没事的,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听了小姐的话,丁香暂时止住了眼泪,再摸上绮罗的脉搏,凝神细品之后,她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随即升起一股疑惑,不解的小声嘟囔,“脉象确实比刚才好了许多,那股作乱的气息弱了下去,不仔细找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可是,来得这么突然,走得又如此蹊跷,这是为什么呢?”
丁香疑惑不解,绮罗自己也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自己方才为什么就那么笃定的知道自己不会有事,她眯着眼睛细思起来,但头脑中却混沌一片,理不出头绪,仿佛有些东西在和她捉迷藏,在她刚刚想抓住的时候又顽皮的溜走了,她使劲地再想,脑袋却隐隐的疼了起来。
绮罗无奈,甩甩头,不再徒劳的想这个问题,她缓一会儿,自己慢慢的坐起身子,一偏腿下了床,在屋子里来回的踱起步来,她的思绪又转回到晕倒前的事情上,经过刚在这么一折腾,竟然灵光一闪,让她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只是时间上有些仓促,怕是有些来不及。
绮罗顿住身子,自己在三足几上坐了下,轻松的对丁香说,“想不通的事就暂时不要想了,处理眼前的事情要紧,来,来,让我们继续,好好的商议一下刚才的问题。”
“眼前的事情?”丁香一愣,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禁不住手一歪,正端着的一杯蜜糖水斜斜的撒了出来,全部撒在了绮罗得裙摆之上,丁香惊得一跳,赶紧附下身子,手忙脚乱的拿出帕子给绮罗擦拭起来,嘴里慌慌的说着,“小姐,没烫到你吧?”
让丁香没想到的是,绮罗盯着自己裙摆笑了起来,“没,没,没,你这杯水撒的好,撒的妙啊,水好啊,水路畅通又快捷啊。”
绮罗的话让丁香益发的摸不到头脑了,她擎着帕子站起身来,一脸的莫名其妙,“小姐,你,你,你不会是刚才烧糊涂了吧?”说着,丁香伸手就去摸绮罗的额头。
绮罗含笑躲开丁香的手,一伸手顺势把丁香拉过来,好好地安置在自己身边的凳子上,“我没有糊涂,你俯耳过来,听我跟你细说。”
丁香不明所以,还是听话的把头凑了过去,绮罗如此这般的细说了一番,丁香越听眉头拧得越紧,直至绮罗说完,丁香的额头上都拧成了一个川字,她出声反对说,“这样太危险了,奴婢不能让小姐这么冒险,万一辰国那边传来的消息有误,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绮罗却不以为然,“白寨众人做事向来稳妥,这次偶然得来的消息也是比照了月国局势,定不会有误的,司马炎此人能稳稳当当的做实两朝宰相之位,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而穆宛清现在看似老实,但是她积怨颇深,也难保不会背后捣鬼,推波助澜。此计虽险,但是胜算却不小,如若计划成功,则可解了大耀目前的危局,也解了我等的困境。”
丁香呐诺着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回想起小姐方才那番关于天下万民,关于轩辕盛世的话,她把自己的话头又咽了回去,一攥拳头,坚定地说,“我听小姐的。不过,小姐,你以后一定要丁香时时守在你的身边,随时保护你,否则,丁香是不会答应你这么冒险的。”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绮罗笑着说道,不过她心里却悄悄地另加了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次算计是人的私心,其间一旦有人心念一偏,事情就使另一个结局,人在有的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罢了。万一,哪天小姐违背了今天的诺言,你不要怪我才是。
丁香自然不知道绮罗心中所想,她见小姐保证了,也就不再担心,眉开眼笑的出门找白风转达绮罗的命令去了。
绮罗公主远嫁月国,从安都出发,历经一个多月的舟车奔波劳顿,在离月国边境一步之遥的小小铎县,她终于撑不住病倒了。
一早起来,绮罗公主就咳嗦不止,丁香像护崽的小母鸡一般把绮罗住的屋子的门窗都封了个严严实实,闲杂人等更是统统赶了出来,说是公主着了寒,不能被人打扰,不能再见风了。
云霜急得在院子里团团转,随行的御医一大半留在了燕山隘口,唯一的一个老太医又被丁香揪着胡子赶了出来,云霜搓着手,一筹莫展。
月知文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一面吩咐人去遍寻名医,一面传令下去,公主御体染恙,谁也不得喧哗吵闹,谁若是扰了绮罗公主休养,定斩不饶。
云霜见月知文调度有方,条理分明,也很快的镇定了下来,派人去周围的郡县四处张贴告示,给公主寻求名医。
一时间,各色各样的江湖游医、坐堂郎中都纷纷涌来了小小的铎县,但是丁香叉着腰、瞪圆了眼,往绮罗房门前一站,抬手点数着院中各色所谓的‘名医’们,大声喝斥,“回去,回去,统统回去,看你们一个个贼眉鼠目的,哪像大夫,江湖骗子还差不多,今天姑娘有事在身,不和你们计较,爱哪骗人就去哪骗去。但是,你们如果你们胆敢把鬼主意打到绮罗公主头上来,耽误了公主的病情,姑奶奶我手里的剑可不是吃素的。”
丁香一边说着,一边唰地一声抽出了腰间的玉守,湛蓝色的寒光一片,晃的众人眼前发花,当场就有几个江湖游医腿肚子发软,差点跌到,瞅着侍卫错眼的功夫溜了出去。而剩下的大夫们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再贸然上前应差。
云霜见了,脸上一肃,喝道,“果然是群庸医,滚吧,都滚回去吧。”说着她俏脸上怒气再升,对着左右大声吩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继续去找大夫,耽误了公主的病情,你们谁担得起?都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
看着丁香和云霜两人面对庸医都怒不可遏,月知文反而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他噙了一抹宠溺的笑,悠然的看着云霜派出去的人带来一批又批各色各样的大夫,又统统被丁香挡在了门外,连公主的脉都没摸,就连唬带吓的打发了。
一旁的执墨看着自家殿下悠闲的样子,想起殿下往日对绮罗公主殷勤备至的呵护,现在绮罗公主病倒了,殿下反而一点也不着急,说不通啊,执墨偏着头越想越糊涂,禁不住悄声嘟囔,“殿下今天难不成犯邪了?”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一八五章 绮罗染病卧铎县
第一八五章 绮罗染病卧铎县
月知文早就把执墨抓耳挠腮的怪样子看在了眼里,见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薄唇微抿,一抬手,指风扫过执墨的额角,“不识事的小子瞎起什么哄,公主故土难离,孤总要给她留多点时间适应一番。”
“前面不是还有一个巴郡了么?”执墨揉着额角,又蚊子哼哼般的嘟囔了一句。
“巴郡么,自然是还有巴郡的事要处理的。”月知文声线更细,不管执墨有没有听清他说什么,月知文不再理他,径自沉思了起来。
这厢月知文主仆一个迷糊,一个若有所悟,都沉默了下来。
正在这时,大门外又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侍卫们簇拥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和一个梳着总角的小药童进来了。此老者一身干净的丝绸白袍,有着那么一股子仙风道骨的味道,他们在侍卫的半压半护下神色坦然,没有半分畏惧。
老者进的门来,快走几步来到丁香和云霜面前,在丁香面前湛蓝色的剑光中眯了眯细长的眼睛,然后不卑不亢的一躬到地,“小老儿墨州崔默问,乡亲们抬举,送一个神医的虚名,听闻绮罗公主染恙,草民不才,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云霜没有说话,偏头看着丁香。
丁香闻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老者半天,又偷眼撇了眼马上落山的日头,勉强的点点头,“这个看起来还像点样子,你跟我进去给公主诊治吧,治的好,自然是有赏,治的不好么,小心你的脑袋。”丁香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玉守。
顿时,老者面前蓝芒大盛,周遭的气压又低了一度。
崔默问却像没感觉到一般,声线稳稳的说道,“姑娘此言差矣,俗语云,治病要望闻问切,最不济的还有个悬丝诊脉呢,草民未见公主圣颜,自然是不敢妄下断语的。”
见崔默问如此不识抬举,丁香气的手一抖,厉声喝道,“既无把握,你来到添什么乱啊,耽误了公主的病情,你担得起责任么?”
“草民,是为了公主的天下博爱的仁心而来,公主染恙,草民身为大耀子民,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崔默问不理丁香的咆哮,悠然答道。
“你,……”
丁香被崔默问顶的一阵气结,搜肠刮肚的想找些什么来继续驳斥他。屋内却传来了绮罗软绵绵的声音,“咳,咳,丁香,不要胡闹,崔大夫说的对,看病总要见着病人的,快点请他进来吧。”
听到绮罗的吩咐,丁香愤愤地收了声,但还是冲着崔默问一晃手里的玉守,才不情愿的收了剑,闪身打开了绮罗的房门,露出里面山水怡然的大幅屏风来。
崔默问从小药童手里接过药箱,安抚的摸摸他的头,对着门内一躬到底,恭敬地说,“草民墨州崔默问给公主请安,公主万安。”
“进来吧。”
“是,草民告进。”
崔默问一丝不苟的请旨完毕,得了公主的准许,他才整一整衣衫,迈步而入。丁香紧随在崔默问身后也进得门去,随手关了大门,随着大门吱呀轻响,挡住了院中各色的目光。
大约两柱香的时辰,关着的木门再次吱呀轻响,丁香脸色犹疑不定的引着崔默问又出来了,反倒是崔默问一脸如释重负的轻松,但仔细观察,他的步履还有些凝重。
看着等在院中面色各异的众人,崔默问一整面容,对着月知文、云霜、商兰等团团的一躬,“列位大人请放心,公主只是水土不服,稍感风寒,草民开个方子,一剂汤药喝下去,晚上再捂的严严,结结实实的出一身大汗,公主明天就会没事了。”
听了崔神医这话,丁香一个健步窜到他的身前,伸手薅住崔默问雪白的胡子,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咬着牙问,“公主当真无事?”
崔默问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是还是坦荡的迎上丁香的目光,肯定地说,“老朽以项上人头和全族上百口人的性命担保,公主只是水土不服,脾胃失了调和,昨夜又经了点凉风,才病倒的,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毛病了。”
听了崔默问言辞凿凿的保证,丁香面上一松,长长的出了口气,放了崔默问的胡子,“如此最好,是丁香鲁莽了,请崔神医恕罪。”说着,丁香对着崔默问深深地一个万福。
崔默问一愣,这个叫丁香的宫女一直凶巴巴的,现在突然给他道起歉来,他一时真有点不习惯。不过怔愣也就在须臾之间,他也还了一礼,“丁香姑娘言重了,姑娘一心为了公主安危着想,小佬儿怎会责怪姑娘呢。”
丁香与崔默问相互客气,冰释前嫌,一旁的月知文却渐渐的变了脸色,心中疑惑起来,丁香心直口快,不是擅于作伪之人,她此番挑剔大夫,千挑万选的才选中了崔默问,但还是百般的不放心,难道是自己的猜错了,绮罗公住真的生病了? 但是听崔默问的口气,又不像是公主患了多么严重的病,这是蹊跷,还真是让人费解啊。
不论月知文心中疑惑万千,还是丁香中忐忑担忧,绮罗的身体果然如崔神医所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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