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上,打在洪好好的脸上。洪好好疼得尖叫一声,一手去捂脸,另一手再也拉不住阿百。
“阿百快出来!”小夏叫。可阿百却突然窜了回去,扑到镜子最深处,小夏几乎都看不见的地方,把被洪好好打落的那小缕银光抢了回来。
不过是眨眼间,洪好好再度恢复了神智,想跳出镜子,却让小夏以骨链挡了回去。她反向去抓阿百,阿百如游鱼一样闪开,向镜面飞来。洪好好伸手就抓,这次阿白学了乖,化身的白光团在一起,在洪好好的指尖上滑过,猛地冲出了镜面。
小夏忙不迭的把骨链安放在镜面上,稍晚了一点,洪好好的手已经伸出来了。小夏情急之下,一把那过唯一剩下的那张特殊符咒,用力贴在那对已经枯萎成鬼爪的双手上!
洪好好长声惨叫,双手化为飞灰,小夏这才连忙把骨链安放好。尽管如此,镜子还是抖动不停,传出尖叫和敲击声。小夏谎得把刚才击退鬼手的符咒也贴在镜面上,同时把阿百画过古怪图形的小树叶也贴满了镜子背面,古镜才安静了下来。
“结束了吗?”她瞪着镜子,头也不会的问阿百,却听到阿百的呜咽之声。扭头一看,阿百手捧着那缕银光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怎么啦?”看到阿百的样子,小夏受惊不小。
“今天晚上。他救了我。他知道我。他有意识的。”阿百把那银光放在面颊上反复摩挲,虽然没有泪,却让小夏看得心酸极了。那银光是司马南唯一留在这世界上地东西,刚才阿百被洪好好困住,确实是他突然出手救了阿百。而阿百为了他,不惜冒着被永远困在镜子中单独面对洪好好地危险,非要把他抢回来不可。
“他知道我,他知道我!原来他真的一直陪着我!”阿百悲伤又兴奋地对小夏说:“可是我今晚差点失去他,没有了他。我可怎么度过这些日子,吓死我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他不是还在你身边吗?不要怕。”小夏安慰着阿百,突然想起了阮瞻,眼泪也掉了下来,“所以,你一定要想办法把我的阿瞻救回来,否则我——”她说不下去了。
阿百激动了一阵,对那缕银光吻了又吻。然后重新别在自己的秀发上,看着落泪的小夏说:“因为阿南,我想出了一个办法,但不知道管不管用。无论如何,我们明天就走一趟,不,现在就走。但是我们要带上洪好好,这古镜只能困她几天,留着她。以后要伤害其他人的。”
小夏当然答应,也不想放过洪好好,于是阿百先托了个梦给村长,然后附在小夏的永生石上,连夜下山。
路途远,且难走,小夏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往回赶,没有车就用腿走,好不容易快到金石镇了,那镜子却困不住洪好好了。可能是求生的本能,也可能是司马南的残魂救阿百地刺激,她突破了镜子和符咒及巫符的围困,也出乎了阿百的预料,提前破镜而出。
正巧是午夜,她能力最强的时候,金石镇外的荒地上,镜子迸裂成好几块,洪好好对小夏和阿百起了必杀之心。其实她早就想灭了这两个女人,可从没有这一刻那么不顾后果,连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阿百从永生石中脱身而出,可她因为一直苦思治疗阮瞻的良策而费尽心力,此刻能力微弱,而小夏,只剩下那一张护身符咒,还在镜子迸裂时飘到一边去了,根本拿不到。
“谁先死!”她吼着,声音都变了。
“阿百你走,快去救阮瞻。”小夏这时候也不隐瞒了,恨不得让阿百立即消失。还差一点点就要到铁头山了,她最心爱的人正浑身冰冷的躺在同样冰冷地山洞中,直差这一点,她就可以救他了。
“小夏,你一个人顶不了多久,我逃不远。”阿百倒还冷静,自从知道司马南一直在她身边,并不是她自己的想象后,她觉得一起都够了。这一生,连带死去的这么多年,都值得了,现在她只想帮朋友。四下一看,伸手虚空一抓,已经把骨链拿到手里,递给小夏。
“毕竟有点道行,还算明智。”洪好好气极反笑,“那个已经没用了,上面的符咒力完全已被我化解,现在你们一起死吧!”她说着飞了起来,有如一只妖鸟。
“把骨链扔上去。”阿百突然说。
小夏闻言急忙把骨链抛上了半空,阿百一只手打向半空,另一只手硬接了洪好好一招。半空之中,骨链和阿百的手印撞在一起,竟然爆出了一朵耀目的火花!而阿百则被打得后退了很远,身影几乎散了。
“叫人来帮忙吗?有什么用!”洪好好冷哼一声,再度扑了过来,此时阿百还在后面很远的地方,荒地上只有小夏呆站着,完全无法抵挡洪好好的雷霆一击,只能闭目等死。
可就在这时,一条黑影从斜刺里穿了过来,就在洪好好扑到小夏的一瞬间,一柄锈剑却散发出了七色光忙,一下把洪好好震飞了,但她还没飞出多远,持剑之人又连施出好几张符咒。那些符咒飞上天空,幻化成丝丝缕缕地线,像一张网一下把洪好好捆了个结实,并在她的惨叫声中,把她越拘越小,直到成为网球大小,被包大同收在身上的布袋子里。
这符咒类似包大叔的天罗地网符。布袋也是包大叔常背的。显然包氏一脉有了传承。
“怎么了这是,几天前还好好地,现在怎么成了小花脸了?”包大同一转头看清小夏憔悴地模样,吓了一大跳。
看到了包大同,小夏就和看到亲人差不多,全身的力量都抽走了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着阿百的方向,“快去救阿百。”
她嗓音嘶哑得听不清楚。但包大同却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迅速向阿百奔去。他和阿百有过一面之缘,听说是个很好但又很惨的女人,此刻见她魂体不稳,连忙念起安神咒,化解了她身上的伤。
“阿百,你怎么知道包大同在这里?”小夏问道。
“我虽然法力尽毁,可是我这一派就是感觉敏锐,你不记得我最拿手的是预言吗?所以一道这附近就感觉到有正气盘绕。而你那个骨链虽然灵气耗尽。但却和你打得火术同源,所以我想要通知——这位朋友,我也是想拼一下,没想到他来的那么快。”
小夏这才想到,包大同应该在山上陪阮瞻地,怎么会在这里的。
“那时你的命中凶中带着大吉。”包大同回答小夏的疑问:“我本是守着你的心上人的,放心,他好得很,除了心脏还是不跳。可是万里这小子先醒了啊,而且像条活龙似的。一点事没有,我今天早上心不安,怕你出事,所以让他带着残裂幡守着山洞,我出来迎你。”
小夏明白了前因后果,再也呆不住,硬要连夜上山,包大同看他连走路都费力了,只好背着她。
“阿瞻心脏破碎的状况比较严重。”阿百皱眉,但见小夏就要惊吓而死的模样,连忙又说:“但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你知道地,我的巫术本来就含有救人的成分。在山里,我除了是雅禁,也是巫医,小夏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的。”
“有办法吗?”万里问。他早就看到小夏的憔悴模样,很是心疼,可知道她最想要阮瞻复活,所以没有在这个时候去婆婆妈妈。如果阮瞻复活,还是让他去安慰小夏吧。毕竟是小夏为了他,差点丢了命。
“本来是没有办法的,但阿南给了我启示。这块永生石本来是问情之用,但对修行的人来说,当然也大有好处,当初阿南——”阿百叹了口气,绕过自己的悲伤,继续说:“石头本是无形的,是我把它石化了,送给了小夏,现在要在融它于无形,才能为阮瞻做为补心之用。”
“怎么融?”小夏急问。
“要用这块石头必须有真挚的爱意,一点不能撒谎,这点不用试验了,我相信你们彼此真心相爱。可是,要化了这像魂魄一样的灵石,必须也要魂魄才行。”阿百为难地说:“那必须用你的一魄才行。”
“没问题,拿去。”小夏想也不想,“你现在就拿去。”
“有什么后果吗?我是说小夏。”万里冷静地问。
“按理说她不会死,天生缺魂少魄的人不是没有。”包大同说:“可是那些人不是天生精神有问题,就是活不长,小夏,不会也这样吧!”
阿百摇了摇头,“我不会让她那样的,在抽取她的魂魄时,我会用灵力保证她其他三魂六魄不乱,但是包大哥也要帮我。”
“他是晚辈,叫他包大同就行了。”万里说:“我做什么?”
“你能做什么,看着洞口,别让人打扰,我帮着控魂的时候是要灵魂出窍的。你的作用类似于那个一种嗅觉比较灵敏,个性比较忠实的一种动物。”
一边的小夏翻了翻白眼,但没有打断着不停吵嘴的两人。包大同失去了父亲,万里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这样两人也许会轻松一些。
“要怎么抽,现在就来吧。”她挽起袖子。
“笨,你以为是抽血吗?老实坐着就行,可是阿百雅禁,小夏以后会有什么后遗症呢?”包大同问。
阿百叹了口气,“她的身体会变差,稍微有点不注意就会生病,而且特别容易招邪。除此外。我可以保证她的生命不会缩短。也不会有危害。要知道,我是拿她身体上代表活力和势力的魄来化开灵石。”
“就是个娇气包。”万里说,“让阿瞻小心看着她就是了,再说,她本来就容易招邪,多招几次也没关系,阿瞻那么厉害,谁还敢伤害他的老婆。”
“那还等什么,来吧!”小夏再一次伸手。
………………
小夏只感觉到冷和极度地疲劳。并没有身体中抽离了什么和疼痛地感觉。
万里守在洞口,包大同盘膝坐在她身边,但离体的魂魄却站在她背后,当阿百的手从小夏的头顶离开,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一团晶莹的红色圆球跪坐到阮瞻的身旁时,包大同立即按住小夏头顶,嘴里念了两句什么。
她从不知道魂魄时有颜色的,而且是圆球状,惊奇的了解到原来正是这些东西让她身而为人。有思想、有灵魂、有爱也有恨!
阿百左手拿着那块永生石,右手托着那一魄,默默念起古怪的咒语,然后把双掌合在一起。就听娇嫩白皙地双掌中发出嗤嗤的奇怪声响,似乎还有挣扎之力,阿百拼命把双掌合紧,念咒语的声音变大,就这样对抗一样地僵持了好久,直到阿百的身影模糊的近乎透明。好像就要散开时,她才打开手掌。
只见她的手掌中躺着一个淡粉红色的气泡,石头和小夏的一魄已经完全不见。阿百吁了口气,找到阮瞻心脏的位置,郑重又郑重地把气泡按在上面。
“来帮我一把。”她轻声说,好像说话都很困难。
包大同见小夏身体内魂魄已经稳定,连忙跑过去,学者阿百的模样,一手握着阮瞻的脉门,一手轻轻放在他的胸口,然后闭目低诵另一种咒语。
小夏知道这是最紧要的关头,虽然像凑到前面去,可终究还是忍住了,只在后面偷偷的看。就见早已赤裸上身的阮瞻的胸口处,那个气泡有生命一样的滚来滚去,一直在那到可怖地伤口上转,随着时间的加长越转越快,然后啪的一声碎裂了,像浇在干旱的泥土上的甘泉一样,迅速渗到阮瞻的身体内。
山洞里静极了,小夏紧张的屏住呼吸,生怕多出一口气就会破坏了整个治疗行动,眼看着阿百和包大同的魂体开始剧烈地抖动,仿佛非常吃力,连影子也渐渐变得透明,又过了半天,寂静的山洞中终于听到了一丝浊重的呼吸!
小夏的眼泪夺眶而出,似乎连阮瞻的心跳也听到了,望着阿百和包大同如释重负的笑脸,听着万里兴奋地跑过来的脚步声,她幸福地昏倒了。丧失意识前,她想,终于!终于把他追了回来!
……………………
眼皮沉重极了,可因为惦记着阮瞻的伤势,小夏还是勉力睁开了双眼。眼前,一个男人的脸在逐渐放大,用力眨了两下眼睛,竟然发现眼前人正是她的心上人。
怎么了?他怎么会在这儿?他受伤很重,失血过多,是不可能这么快就生龙活虎的?难道还是没有救回他,现在,现在他在和她上演人鬼情未了吗?
想说话,可是嗓子一阵干裂的疼,没有说出来,又酝酿了半天,才说出一个字:“你——”
“是我。”温柔的男人声音在小夏耳边回荡,“你救回我了,我是活人,你试试。”他俯下头吻她,让她感觉到他嘴唇的温热和湿润,“并不是我恢复得快,使你躺了快一个星期了。一直睡个不停,差点吓死我。”
是吗?也难怪,她为了救他,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怎么合过眼。
“你保证你——”
“我保证我彻底好了。”听她的声音嘶哑,说气话来分外艰难,阮瞻没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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