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禽兽
通道两侧刻有各种各样的浮雕,墨无痕此时心乱如麻,哪里还有心境去留意周围的状况。唐猎却在通道之中走走停停,对浮雕的内容看得颇为专注。
墨无痕数次想要在唐猎身后偷袭,却始终没有下手。
一直在聚精会神看着墙壁浮雕的唐猎忽然开口道:“你是不是很想杀我?”
墨无痕含泪道:“是!”
唐猎冷笑着钻过脸来,他的容貌在短时间内发生了惊人的变化,正确的说,他的容貌正在一点点的恢复,从他的脸上已经可以看出昔日英俊的特征,看来用不了太久的时间,他就能够完全恢复昔日的容貌。
墨无痕看着唐猎这张熟悉的面孔,内心中却升起无限的仇恨。
唐猎向她凑近了一步:“我始终都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恨我?”
“我恨一个人从来不需要理由!”
唐猎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这阳光灿烂的笑容在墨无痕的眼中却有着说不出的恐怖。
“过来!”唐猎低声命令道。
墨无痕怒视唐猎道:“你再敢碰我,我便死在你的面前。”
唐猎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没等墨无痕做出反应,他的身躯已经鬼魅般靠近了墨无痕,猛然将她压倒在地上,墨无痕拼命想要推开唐猎的身躯,她的反抗却激起了唐猎更深层的情欲,墨无痕的檀口狠狠咬在唐猎的肩膀之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唐猎无疑已经成为一个恶魔,而这个恶魔却是自己一手造成,墨无痕悲哀的想到,或许是苍天在惩罚她,自己酿下的这杯苦酒唯有自己吞下。
然而让墨无痕难堪的是,她竟然从唐猎的疯狂动作中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生怕被唐猎觉察到自己身体内部的微妙反应。然而她不断上升的体温仍然暴露了她的秘密。
唐猎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贱人,你是不是很爽?”在凌辱墨无痕身体的同时,他仍然不忘践踏她的灵魂。
墨无痕张口向唐猎的耳朵上咬去,却被唐猎的大嘴封住,她用力咬住唐猎的嘴唇,直到感觉到鲜血的咸腥味道,唐猎却依然疯狂大笑着,他的舌尖用力抵住墨无痕的牙齿,似乎毫不害怕墨无痕将他的舌头咬掉。
伴随着鲜血一起流出的是墨无痕的泪水,她的意志在唐猎疯狂的摧残下彻底崩溃了,她开始大声的哭泣,唐猎的舌头却趁虚而入侵入她的檀口之中,恣意拨弄着她的香舌。“你属于我!”唐猎张开鲜血淋漓的嘴唇阴森的说出这句话……
墨无痕宛如历经暴风骤雨侵袭的梨花,屈膝静静靠在墙边坐着,她的目光中没有恨也没有爱,剩下的只有绝望。
唐猎宣泄完内心暴虐的情欲之后,怡然自得的继续观赏墙上的浮雕,似乎全然忘记了墨无痕的存在。
墨无痕泪水已经流干,她悄然从玉瓶中倒出一枚蓝色的药丸,默默送向嘴中,却没想到唐猎隔空弹射出一团光晕,将药丸击成齑粉。
墨无痕充满怨念的望向唐猎:“为何不让我死?”
唐猎冷笑道:“在我搞清楚自己是谁之前,你不能死!”他指向前方道:“向前一里左右会有三道石门,从左侧的石门应该可以离开这里。”
墨无痕惊奇的看着他,唐猎微笑道:“墙壁两侧的浮雕合起来应该是一幅完整的地图。”原来他早已从浮雕之上看出了其中的秘密,难怪他会看得如此专注。
墨无痕美眸之中充满迷惘,此时的唐猎完全让她琢磨不透,他究竟变成了一个怎样的人?
唐猎目光落在墨无痕的玉体之上,突然流露出惋惜怜悯之意,轻声道:“我并不想伤害你,可是你为何要与我作对?”
墨无痕看到唐猎双目之中充满迷乱,知道他的意识仍然处于错乱状态,不敢与他相对,生恐遭到他的再次侵犯。
唐猎看到墨无痕不理会自己,神情顿时转冷,咬牙切齿道:“你恨我?你虽然不说话,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还在恨我!”
墨无痕冷冷盯住唐猎:“唐猎!你错了,我只是同情你,一个连自己过去是谁?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活在这世上该是一种怎样的可悲,你这样折磨我,无非是想唤醒自己的记忆,只可惜你仍然想不起来,仍然对自己一无所知……”
“住口!”唐猎宛如一头暴怒的雄狮,猛然一掌打在墨无痕的俏脸之上,墨无痕白璧无瑕的俏脸上登时隆起五个红肿的指印,鲜血沿着她的唇角泌出。她的心中反倒平静了起来,凄然笑道:“除了打女人,你还会做什么?唐猎!你虽然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可是你却根本想不起自己的任何事情!”
唐猎虎目圆睁,一把扼住墨无痕的咽喉,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许久方才缓缓垂下手去,低声道:“你是女人,我不打你!”他踉踉跄跄的向前方走去,直到身形完全隐入黑暗之中,方才爆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嚎叫。
墨无痕终于还是向唐猎走去,当她看到唐猎的时候,唐猎正捂住自己的头颅痛苦的撞击着石壁。芳心中突然生出一种难言的酸楚,唐猎的痛苦,自己的痛苦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憎恨唐猎。
唐猎忽然转过身,猛然将墨无痕的娇躯揽入怀中,墨无痕刚想反抗,却感觉到唐猎面庞上的泪水,她整个人在瞬间软化了下来,就这样任凭唐猎拥抱着,过了许久,方才听到唐猎道:“对不起……我不想……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墨无痕的美目湿润了,黑暗中她感受着唐猎强劲有力的心跳,不知为何,对他做过的一切却兴不起任何的仇恨。
“我会帮你……”墨无痕的声音虽然很小却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唐猎紧紧拥抱着墨无痕,两人的衣衫已经无法遮蔽身体,身体的多处肌肤相贴,唐猎不觉又有了生理反应,墨无痕轻声道:“你需要答应我,不可以再这样粗暴的对待我。”
唐猎默默点了点头,果然放开了墨无痕,低声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果然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三道石门,按照唐猎对地图的了解,推开左侧的石门,这石门设计颇为巧妙,从里面无法向外推开,只能从他们的位置向内推入。
刚刚走入石门,那石门便缓缓合拢,前方通道两侧的烛火逐一点亮,这是一道建在悬空中的石梁。梁面狭窄,仅仅能够容纳一个人通过,唐猎的情绪此时已经平静许多,缓步走上石梁,墨无痕跟在他的身后,石梁的尽头乃是一座平台,平台之上修建着一座小小的石屋,走入其中发现这是一间小小的储藏室,里面衣物兵器一应俱全。这对墨无痕来说可谓是一个惊喜的发现,至少不要继续赤身裸体的面对唐猎,时刻担心他对自己的侵犯了。
两人各自挑选了合身的衣服换上,唐猎又从兵器架上选择了一把衬手的长刀。墨无痕此时方才留意到衣物绣工精美,从图案上可以看出应该是来自皇室,暗忖道:“难道这里与温泉宫相通?”
唐猎手握长刀,双目中却突然流露出暴戾的神情,自从苏醒过来,他的定力变得越来越差,情绪轻易就会产生波动。
墨无痕敏锐的觉察到唐猎的情绪变化,低声道:“你是不是很痛苦?”
唐猎用力点了点头,野兽般的目光死死盯住墨无痕。
墨无痕芳心一颤,知道唐猎又无法控制自己暴戾的情绪,她轻声道:“你不是一直问我过去的事情吗?”
唐猎点了点头,竭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你是一个好人!”
唐猎愕然睁大了双目,他是一个好人,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般震撼着他的内心,以他的所作所为,他竟然是一个好人?唐猎哈哈狂笑道:“我是好人?谁会相信?我是好人,你为何要杀我?难道你是坏人?”
墨无痕轻轻点了点头,其实好坏善恶又岂能用简单的一句话来概括。
唐猎终于控制住自己内心的焦躁,低声道:“沿着这条道路应该可以走出去。”他大步向前行去,走出没多远,就看到向上的曲折台阶。
墨无痕小声提醒道:“这里极可能是温泉行宫内的密道,我们从这里走出或许会被他们当成刺客。”
唐猎点了点头,他此时的模样已经基本恢复如初,只可惜自己无法看到,墨无痕看到他的模样,知道昔日种在唐猎体内的毒素八成已经被他清除,心中失落之余竟感到些许的轻松。
前方道路已经到了尽头,石壁之上雕有一个巨大的蟠龙图案,唐猎与墨无痕对望了一眼,唐猎低声道:“双手同时按压在龙眼之上,应该可以打开这扇石门。”他双手同时按压上去,蟠龙的双眼果然下陷进去,石门缓缓向外打开。
唐猎率先走出石门,却踏在溪水之中,举目向前方望去,却见前方隐约透出月光,墨无痕随后走出,唐猎低声道:“外面有人在巡逻,我们需要小心了。”
墨无痕倾耳听去,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息,看来唐猎经历这次劫难之后,功力大进,远非自己能够比上。
唐猎忽然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向自己靠近,他下意识停住脚步,仔细倾听。却听到外面一个妩媚娇柔的声音说道:“你们都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唐猎心中大感好奇,仔细品味那女子声音,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悄然向前走了几步,他们所处的位置乃是花园中的一座假山腹中,透过山石的罅隙可以看到一位身姿曼妙的女郎站在花丛之中,仰望明月呆呆出神。
墨无痕也来到唐猎身边,凑在缝隙中望去,她小声道:“长公主玄思翎!”
唐猎充满迷惘道:“玄思翎?”他虽然早就听说过玄思翎的名字,可是对她的容貌没有任何的印象,内心中却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和玄思翎之间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
墨无痕虽然是特使身份,可是在这种时候也无法现身与长公主玄思翎相见。
唐猎心中暗道:“此女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撩人的风骚味道,若是能将她臣服定然有一番别样的滋味。”
墨无痕看到他突然变得淫邪的目光,暗暗心惊,她对唐猎此时的性情已经十分了解,知道唐猎一旦生出歹念便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做,她阻拦住唐猎前行的去路,低声道:“你不能再做错事!”
唐猎低哼一声,一把想要将墨无痕推开,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危机,抓住墨无痕的肩头将她揽入怀中,大手掩住墨无痕的樱唇,压低声音道:“不可出声……”
墨无痕看到唐猎如此紧张,心中料到定然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美眸用力眨了眨,示意唐猎放开手掌。
外面的月光突然黯淡了下去,一个黑袍人宛如鬼魅般从空中悄无声息的落在花园之中。
长公主玄思翎头也不回,目光仍然盯住空中的圆月,淡然道:“既然要来,你为何不敢光明正大的走进来?”
黑衣人缓缓揭开脸上的银色面具,却是玄武国大将军亚当斯,他脸上表情异常严峻,缓步来到玄思翎的身边,低声道:“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玄思翎冷冷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亚当斯怒道:“真是岂有此理,这种时候怎会出现如此枝节。”
玄思翎不无讽刺道:“倘若不是你想出在温泉宫缔结盟约的法子,又怎会平生枝节?”
亚当斯低声喟叹道:“玄鸢那混账突然变卦,不愿与海族缔结盟约,不知这混账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唐猎与墨无痕都是一惊,原来玄武国内部纷争竟然如此复杂,看来这次与海族签约的是长公主玄思翎,而非表面上的领导者玄鸢。
玄思翎道:“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埋怨他人又有什么用处,还是尽快想出解决的方法。”
亚当斯阴沉道:“玄鸢只不过是一个废物,做这件事的只怕另有其人!”
玄思翎秀眉微颦道:“什么人?”
亚当斯双手扶住玄思翎的香肩,鼻翼伏在她的螓首之上,深深嗅着她的发香,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司马泰和普龙启之间有些不对?”
玄思翎挣脱开亚当斯的双手,向前走了一步。
亚当斯深邃的双目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愤怒,他的表情看上去却依旧古井不波,平静道:“普龙启离开水晶城之后遭遇海难的事情你可曾听说?”
玄思翎漠然道:“我对他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兴趣。”
亚当斯低声道:“司马泰和普龙启是多年的老友,可是最近彼此间却变得若即若离,普龙启甚至萌生出退隐之意。”
玄思翎冷冷道:“这老狐狸愿退便退,省得留下来碍眼。”
亚当斯摇了摇头道:“我总觉着有些不对,或许是普龙启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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