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禽兽
玄思翎冷冷道:“这老狐狸愿退便退,省得留下来碍眼。”
亚当斯摇了摇头道:“我总觉着有些不对,或许是普龙启发现了司马泰的某些秘密……”
玄思翎不禁笑了起来:“你一直对司马泰戒心重重,既然如此何不干脆将他除去?”
亚当斯道:“倘若一切都如长公主所说的这样简单就好办了。”
玄思翎缓缓回头头来,盯住亚当斯的双目道:“你打算怎么办?”
亚当斯道:“无论海族特使是生是死对我们都没有任何的损失。”
玄思翎扬起秀眉,她并不明白亚当斯的真正用意。
亚当斯压低声音道:“这件事我们大可推到普龙启的身上,利用这次的良机将他铲除!”
唐猎倒吸一口冷气,想不到这亚当斯如此歹毒,墨无痕虽然早已对宫廷中的争斗见怪不怪,可是想起自己成为玄武国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心中也是愤怒非常。
亚当斯道:“铲除普龙启只是我们的第一步计划,除掉玄鸢和司马泰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所在……”他忽然停下话语,霍然钻过身躯,目光炯炯盯住假山的方向,冷冷道:“你们躲在那里很久了,难道不气闷吗?”
第二卷 黑暗来袭的前兆 第一百零八章 初露狰狞
唐猎见到他们的行藏已经暴露,横下心来大踏步向洞外走去,却被墨无痕拖住手臂,轻声道:“你这样出去,不怕被他们认出吗?”
唐猎微微一怔,却见墨无痕迅速从玉瓶中倒出一枚棕色药丸,在掌心碾碎,伸手涂抹在唐猎面部,然后在自己的脸上也涂上一些,药粉涂到肌肤之上迅速发生了变化,两人的皮肤在瞬间变成了土灰色,连眉毛也变成了红色,就算是熟悉的人也很难认出他们原来的身份。
玄思翎悄然向后退去,亚当斯冷冷盯住假山,银色面具已经重新戴在脸上,他一步一步向假山的方向走去。距离假山还有三丈左右,亚当斯突然扬起右拳,一道黑色的狂飙围绕他的身躯盘旋升起,他的右拳猛然击出,庞大无匹的力量向假山奔流而去。
假山在亚当斯强大的力量下被击打的四分五裂,唐猎与墨无痕先后从山洞内蹿升而出,唐猎身在半空之中,双手擎起长刀掬起一片冷霜,水银泻地般向亚当斯的头顶劈去。
亚当斯但从对方的刀势之上已经判断出,对手绝非平庸之辈,暗暗收回小觑之心,怒吼一声,双拳一左一右袭向唐猎的胸膛要害,一道无形气盾形成在他与唐猎之间,先行阻挡住唐猎居高临下的一劈。
唐猎双目中充满疯狂和惊喜,面对一个强大的对手,他内心中充满了难掩的兴奋,能量流贯注于长刀之上,刀身笼罩上一层瑰丽的蓝色光晕,刀锋劈中气盾,两股强大的力量相互撞击发出‘波!’地一声气流之声。刀身为强大的力量所逼迫,微微上扬,随即断裂成为两段,而气盾也被唐猎万钧之势的一劈,撕开一道裂缝。
亚当斯双目中流露出一丝惊奇,在他的印象中,很少有人能够攻破自己的防线,他的右拳从撕裂的缝隙中迅速出击,填补了这细微的破绽。
唐猎应变奇快,竟然弃去断刀,右拳挟下冲之势与亚当斯正面相撞。
暗夜之中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唐猎和亚当斯的身体同时都是一震,唐猎右臂的衣袖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能量,碎裂成无数布片,宛如蝴蝶般在夜空中翻腾飞舞。
唐猎的身躯在空中倒翻了出去,连续两个起落方才落在地面之上,而后又向后踉跄退出了数步,这才站稳身形,胸口宛如被重锤击中,一阵气血翻腾。
亚当斯双足陷入石板地面之中足有半寸,以他的双足为中心蜘蛛网状的裂纹向四周辐射蔓延而去,他死死盯住唐猎:“你是谁?”他虽然无法认出唐猎的身份,可是从唐猎的外表看出对方的年纪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如此年轻却又拥有如此的实力,在他的印象中还从未有过。
喧嚣之声从周围传来,显然他们之间的拼斗惊醒了守护温泉行宫的武士。
亚当斯缓缓点了点头,他已经估算到短时间内很难将唐猎拿下,并不想继续和唐猎缠斗下去,身躯垂直向上飞升而起。唐猎还没有从刚才的交手中恢复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亚当斯离去。
墨无痕来到唐猎身边,此时约有百余名武士已经将整个花园团团围住。玄思翎早已退到安全的地方,冷冷道:“把这两名刺客给我拿下!”
众武士呼喝着向正中冲了上来,墨无痕娇躯轻盈的一个腾跃落在唐猎身边不远处,手指轮番弹出,一团青蒙蒙的烟雾在他们周围散开。
冲在最前方的武士嗅到烟雾的气息,登时头晕目眩,四肢酸软无力的坐到在地面之上。唐猎和墨无痕向右前方的园门冲去,唐猎自从痊愈之后,对各类毒烟似乎有了强大的免疫力,这也是墨无痕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一名武士斜刺里冲了出来,挺起长枪向唐猎的胸口刺来,唐猎冷哼一声,抓住枪尖,向怀中用力一带,那武士立足不稳,向唐猎踉跄撞来,唐猎手中长刀闪电般戳入他的胸膛,鲜血飞溅,浓重的血腥气息弥散在夜空之中,嗅到血腥的味道,唐猎精神不觉为之一阵,整个人莫名奇妙的兴奋起来,他抬脚将那武士的尸体踹向一旁,充满杀机的目光望向前方逼近的武士。
几名武士看到他充满杀机的目光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唐猎冷笑道:“现在想逃不嫌太晚了吗?”他大踏步冲了上去,墨无痕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唐猎心中杀念已经被血腥完全激起,甚至忘记了自己的首要目的是先逃走,冲入武士群中长刀来回挥舞,以他目前的实力,那帮武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凄惨嚎叫中,血肉横飞,即便是墨无痕也不忍心再看。
唐猎凶残的杀戮早已让那些武士心寒,一个个如避蛇蝎的向后散去。
唐猎仍然不肯作罢,继续向那群武士追杀而去,他的目光忽然落在玄思翎的身上,这位长公主至今仍然没有逃离,站在凉亭之中静静观看着这场杀戮。
看到玄思翎妩媚诱人的模样,唐猎内心中不觉升腾起一股欲火,他随手将身边的一名武士斩杀,冷笑着向玄思翎逼近。
墨无痕冲到唐猎身边,抓住他手臂道:“快走!”
唐猎冷冷甩开了墨无痕的手臂,仍然向玄思翎走去。
玄思翎目睹如此血腥的场面竟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恐惧,妩媚笑道:“你要杀我吗?”
唐猎被她娇柔的声音撩拨的热血上涌,目光已经将内心的欲望暴露无遗。
不知怎么?玄思翎忽然感到这名男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竭力搜寻着自己的记忆。
唐猎已经来到距离她五丈之处。
玄思翎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并不想伤害你!”
唐猎微微一怔不知玄思翎为何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脚下的地面突然陷落了下去,唐猎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向下方落去。墨无痕和他尚有一段距离,事发仓促,想要施以援手已经来不及了。她愤怒的望向玄思翎,只有拿下玄思翎方才有救出唐猎的机会。
此时玄思翎所处的凉亭,四面升起铁幕,将她防护在其中,玄思翎早已算准了墨无痕的想法,抢在她进击以前选好了退路。
刚刚被唐猎疯狂杀戮吓得胆寒的那些武士,终于调整好心态,再次向墨无痕围拢而来,墨无痕咬了咬樱唇,却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纵身向唐猎落下的洞口跳去。
唐猎虽然突然落入洞口,却没有感到任何的慌张,他身体在半空中改变了角度,试图抓住一旁的墙壁,双掌触及墙壁方才发现周围的墙壁全都是光滑无缝的钢板,根本没有任何着手之处,内心一沉,只能接受陷落的命运,双足落入冰冷的水中,水面一直没到他的腰间。唐猎刚刚站起身来,便感觉到头顶风声飒然,慌忙躲到一旁,水花四溅,又有一人落在水中。
墨无痕的惊呼声在一旁想起,唐猎这才知道落水之人是墨无痕,慌忙冲上前去,将墨无痕从水中扶起。
墨无痕短短的时间内历经无数磨难,跳下来之时已经抱定必死之心,没想到地洞之下竟然有水,内心中并没有感到任何死里逃生的幸运,反倒生出为何不让她死去的念头。
唐猎挥拳在墙壁之上重重击了一下,黑暗中发出‘咚!’地一声,钢铁墙壁未见任何的损毁,反倒震得他头皮发麻,唐猎怒道:“贱人,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阴损方法对付我,若是我逃出去,定然将你先奸后杀,折磨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墨无痕默然坐在一旁,她已经预感到这次想要逃出去,只怕难于登天。对她来说还有一个机会,那就是说出自己的特使身份,可是她早已心死,心中再无逃生的念头。
唐猎折腾了一阵,终于平静下来。
此时玄思翎缥缈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玄思翎微笑道:“我早就说过,并不想伤害你,可是你偏偏要逼我!。。。。。。唐猎怒吼道:“贱人,你快放我出去,否则我将你的这片行宫拆它个片瓦不留。”
玄思翎咯咯笑道:“你有那个本事吗?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们?”她停顿了一下又道:“这地洞的名字叫做铁瓮!上面口窄,下面宽阔,看起来就像一个大瓮,你们就是瓮中的鱼儿,现在我要用这铁瓮煮上一锅上好的鱼汤!你们慢慢的享用吧。”
“你这毒妇!”唐猎怒吼道。
玄思翎笑声渐渐远去,铁瓮之中重新归于平静。
唐猎沿着铁瓮四壁搜索,试图找出离开这里的途径。
墨无痕黯然道:“不用白费力气了,她不会给你留下后路的。”
唐猎怒道:“你似乎很想死?”
墨无痕轻声叹道:“对我而言活着和死去又有什么分别?”
“你恨我?”唐猎来到墨无痕的面前。
墨无痕缓缓摇了摇头道:“恨与不恨早已没有任何的意义,我们马上都要死去,任何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
唐猎忽然怒吼道:“我不可以死,因为我还不知道自己是谁?我还想不起自己过去的任何事,我不甘心!”他猛然抱住墨无痕,用力撕扯着她的衣服。
墨无痕漠然道:“你如果想要发泄,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我可以自己脱去我的衣服。”她推开唐猎,在黑暗中褪去了自己的衣服。
唐猎宛如野兽般扑了上去,墨无痕默默承受着唐猎的冲击,屈辱的泪水早已汇流成河,唐猎忽然停下了动作,低声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水温正在上升?”
墨无痕靠在铁瓮上的背脊早已感受到不断上升的温度。
唐猎终于放开了她的身体,他的情绪在生死关头完全平静了下来:“看来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墨无痕没有说话,她忽然感到一种解脱,生命对她而言剩下的只有屈辱和痛苦。
唐猎靠在墨无痕身边坐下:“能不能说些我的事情?让我在死前能够多了解自己一些?”
墨无痕轻轻点了点头,小声道:“你叫唐猎……”
一切显得如此短暂,却又如此漫长,唐猎从墨无痕的口中知道了一个她所了解的唐猎,他的脑海中甚至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
“这就是我?”唐猎茫然问道。
墨无痕轻轻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我在你的身上种下毒药,你不会丧失记忆,也不会改变容貌成为什么墨鱼。”
唐猎低声道:“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我?”
“因为在我心中她最为重要,我绝不可以让其他的人和我分享,尤其是男人!”
唐猎缓缓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墨无痕和水黛茵之间其实是一种同性情结,她将自己视为情敌,所以才会下毒害自己。
墨无痕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本来想害你,却没有想到最终却害了我自己。”
“你恨我?”唐猎再次问道。
墨无痕摇了摇头:“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所佩戴的那枚乌木令牌,乃是墨氏的钜子令,你是我的主人!”
水温已经越来越高,水汽蒸腾,两人的呼吸都开始变得艰难。
唐猎用力在微烫的铁瓮上拍了一拍,大声道:“我们不可以死在这里!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墨无痕轻声道:“你有什么办法?”
唐猎仰首大吼道:“海族特使墨无痕在这里,难道你们想把她活活煮死吗?”他终于想到了这个办法。
墨无痕叹了口气道:“开始的时候或许她会放我们,现在只怕要毁尸灭迹了。”
玄思翎的声音终于在上方响起:“怎么?你害怕了?”
唐猎大声道:“海族特使墨无痕在这里。”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