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禽兽
玄波公主忍不住回头望去,却见唐猎亡命向她们的方向赶来,身后盗族人距离他已经不到五十米的距离,高速的奔行中不少盗族武士竟然冲上了垂直的石壁,身体和地面接近平行奔跑,足见他们惊人的前冲力。
萱儿苦于右翼仍然没有完全恢复,牵着玄波的柔荑,振翅想要飞起,痛彻骨髓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再次落在地面之上,她虚弱的体力使她无法成功的飞起,脚下的砂石地面猛然迸裂开来,玄波公主和萱儿同时发出一声惊叫,两人从裂开的孔洞之中高速陷落下去。
唐猎目睹眼前的一切,愤怒的就要发狂,冲到两人陷落的地方却发现砂石地面已经平整如昔。
十多名盗族武士此时已经追到唐猎身边,将他层层围困了起来。
三支霹雳箭从不同的方向对准了唐猎,封锁住了他能够逃走的可能角度。
唐猎握紧尖刀,积蓄全身的力量,准备从正面的方向突围。
一声尖锐的呼啸声从身后传来,手执铁筒的盗族武士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惊慌之色,没等他做出反应,一支白色的羽箭闪电般没入了他的右眼之中,他惨叫着跌倒在地上。
唐猎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良机,身体一个急速的前冲,从缺口之中冲出盗族人的围困,右足一个侧向的滑动,躲过两名盗族人先后的两次攻击,尖刀反手插入右侧盗族人的脖颈之中。
羽箭从四面八方射入盗族武士队伍之中,接连的惨呼过后,五名盗族武士命丧当场,加上唐猎手刃的三个,小队大半的武士已经折损在这狭窄的道路之中。
剩下的盗族武士似乎被这神出鬼没的羽箭吓倒,顾不上继续对唐猎发起攻击,转身惊恐的向远方逃去。
唐猎向空中望去,搜寻着在危难中施以援手的同伴,一名身材高大的翼族武士从石笋之后盘旋俯冲下来,抵达唐猎身前之时放缓了速度,稳稳的停在唐猎面前,身后宽阔洁白的羽翼合拢在身后。
他身高大约在一米八十左右,年纪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是头发和眉毛却已经全白,一双深潭似的蓝色双目静静凝视唐猎:“她们让泰图尔抓走了!”
“你是谁?”
“凌鹰!”
唐猎内心微微一怔,这个名字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听说,凌鹰便是烈斩深恶痛绝的叛徒。
玄波公主和萱儿渐渐适应了周围黑暗的环境,潮湿而污浊的空气迎面扑来,呛得玄波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公主,你有没有事?”萱儿忍痛爬行到玄波公主的身边。黑暗中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芳心中同时想起唐猎卓尔不群的身影。
心中的希望马上被眼前的景象所取代,几十个黑色的身影迅速围拢在两人的周围,耳边响起盗族武士沉重的呼吸声。
萱儿手中紧握洁白无瑕的羽毛,尖端闪耀着凛冽的寒芒。
“放下抵抗,我不想伤害你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黑暗中隐约看到钻石般的光芒在闪烁,却是说话人的双目在闪烁,他作了一个上举的手势,身边的两名盗族武士点燃了火炬。
玄波和萱儿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一个身材健硕的盗族男子分开手下的盗族武士,缓步向两人走来,他中等身材,体格健壮,周身充满了爆发力,和其他盗族武士全副武装不同,他并未穿着皮甲,只是在手肘和胸口等重点部位用铂金护具防护,红色短发宛如钢针般竖起在脑后,胡须却鬈曲附在四四方方的大脸上,眉骨粗大,双目深陷,乌沉沉的双目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他的目光贪婪的注视在玄波俏脸之上,内心没来由感到一阵欣喜和躁动,强行控制住自己,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这位姑娘受惊了,在下泰图尔,是他们的领袖!”
玄波冷冷道:“我不认识你,快放我们离开!”
泰图尔发出一阵狂妄的大笑,身后盗族武士也附和的发出阵阵狂笑,他霍然转过身去,怒视诸位手下,暴吼道:“笑什么?如果惊扰了这位姑娘,我便扭断你们的脖子!”
盗族武士显然对他颇为敬畏,一个个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泰图尔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玄波和萱儿却向后退了一步,他脸部的表情突然变得冷峻无比:“带她们离开!”
玄波和萱儿试图反抗,却被两柄利剑架在粉颈之上,只好接受被俘的现实,在盗族武士的胁迫下,向黑暗中走去。
两人心中都是忐忑不安,这些愚昧凶残的盗族武士不知道会怎样对待她们,她们甚至不敢想下去。
在黑暗中走了半个小时左右,耳边听到哗哗的水流声,她们的目力虽然远不及终日生活在黑暗中的盗族人,也能够依稀分辨,前方是一条宽阔的地下河流。
一艘石舟静静停泊在暗河之畔,船身长度在十五米左右,宽约四米,船头和船尾高高翘起,宛如天上的弯月,船身的是用一种名为馨石的石材雕琢而成,这种石材深藏于地底深处,密度比常见的木材还要低,所以被盗族人用来制作船只。
两人被押上石舟,为了防止她们跳河逃走,盗族武士用特质的绳索将两人捆住。
泰图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战利品,低声道:“开船!”
唐猎和凌鹰并肩站在石崖的顶端,俯视下方的滚滚河流,湍急的水流不断拍打在两岸的红色岩壁之上,激起如雪般的浪花。
凌鹰冷冷道:“准备好了吗?”
唐猎点了点头,凌鹰抓起他的臂膀,猛然向高崖下冲去,这种高台跳水的感觉唐猎还是第一次经历,好在凌鹰在空中滑行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在贴近水面时才放开了唐猎的身体,减少了高速落下水流对唐猎身体的冲击。
唐猎的身体入水以后,凌鹰随后收起双翅和他先后落入了水中,河水流速很快,唐猎和凌鹰费了一番力气,才靠近了石壁,凌鹰大声道:“我们贴着石壁,顺水流向下游,很快便可以看到地下河的出口,唐猎点了点头,顺水向下游漂去,大约漂流了二百米的距离,看到前方波涛汹涌,一股潜流从石崖下涌出,如果不是凌鹰事先提醒,唐猎也不会想到在这石崖下居然还有一条地下河流的出口。
想要进入地下河流的入口对他们来说比之先前所有的行动都要困难的多,两人与汹涌的波涛抗衡,足足用去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方才成功的进入地下河的入口之中,彼此相互扶持着爬上一旁的岩石,喘息良久,方才缓过气来。
黑暗中忽然闪亮起一团光芒,却是凌鹰手中捧起一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照亮了他们周围五米左右的距离。
唐猎向地下河的上游望去,河流从刀砍斧削般的石壁中奔腾而出,流速奇快,想要逆水游往上游,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凌鹰将手中的夜明珠塞入唐猎的手中:“拿好它,我试着带你飞越这段河道。”
唐猎好奇的看着凌鹰,这个翼族人口中的叛徒,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助自己,低声道:“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凌鹰深蓝色的双目掠过一丝寒光:“我做事全凭自己的喜好,没有任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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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鹰张开雪白的羽翼,用力的抖动了一下:“搂住我的脖子,我们要飞行很长的一段距离,才能够抵达河滩。”
唐猎笑着说:“我还没有抱男人的习惯!”话虽如此,手臂却已经搂了上去,凌鹰冷冷道:“抓牢我,千万不要掉下去了!”身体猛然腾空飞起,地下河道曲折蜿蜒,波涛声拍打石壁的怒号,响彻在耳边,水汽弥散于整个空间中,越发显得惊心动魄。
凌鹰时而低飞在水面之上,时而急转过前方的巨岩,唐猎伏在他肩背之上,如同自己飞翔一般,他向来喜欢追求高速行使的快感,对现在的一切,丝毫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有一番新奇刺激的感觉。
夜明珠在高速飞行中根本起不到太多的照明作用,唐猎凭直觉推测到,凌鹰在这种狭窄的空间内飞行,不仅仅依靠超常的目力和判断力,他对这里的环境应该相当的熟悉。
凌鹰在空中一个急速的旋转,向右倾斜滑翔,高速冲过前方狭窄的空隙。
潮水声在瞬间变小了许多,凌鹰飞行的速度同时开始减慢,他雪白的羽翼水平展开,利用刚才高速飞行的惯性紧贴水面自如滑行。
唐猎的目力已经开始渐渐适应了这黑暗的环境,夜明珠的光芒向周围映射而去,水面泛起鱼鳞般的波纹,刚才暴戾的地下河转瞬之间变得如此温柔,实在让人难以想像。
河面越来越宽广,地下河的两旁开始出现松软的白色沙滩,凌鹰稍稍倾斜了一下身体,滑翔的角度顿时发生了改变,他背负着唐猎平稳的落在河滩之上。
唐猎放开凌鹰的身躯,双脚小心的踩在沙滩之上,确信不会陷落下去,这才向前迈了一步。
凌鹰一言不发的向前方走去,在一块白色巨岩旁,利用手中的匕首挖出一个黑色的皮箱。
唐猎好奇的凑了过去,他猜的果然不错,凌鹰以前来过这里。
凌鹰打开黑色皮箱,有几件皮衣,将其中一套递给唐猎:“换上吧!”
唐猎迅速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黑色皮衣,大小刚好合体,凌鹰又从箱内找出一个琉璃瓶,倒出少许的液体,洒在唐猎的身上。他低声解释道:“盗族人目力虽然较差,可是嗅觉却异常的灵敏,这种药水可以让你的身体散发出和他们类似的体味,以免他们识破你的身份。”
他取出箱内的画笔,蘸取颜料,在唐猎的脸上画上奇怪的花纹:“盗族人不喜欢以本来的面目示人,这对我们的行动刚好有利。”
他也找出一套合体的黑色皮衣穿上,利用染剂将头发燃成黑色,在脸上画上花纹,然后将两人换下的衣服收入皮箱,重新埋藏在巨岩下的白沙之中。
两人沿着河滩一路上行,沿途却没有看到任何盗族人的身影,走了十多里地,方才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小的渡口,一艘馨石小舟静静停泊在渡口前,以此为营生的一名中年盗族人靠在那里打着瞌睡。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盗族人警觉的抬起头来,他的耳力和嗅觉都异常的灵敏,从来人身体的味道可以判断出是本族人。
凌鹰叽哩咕噜的向那盗族人打着招呼,两人走到一起,低声说着什么,那盗族人不断摇头,谈了一会儿,方才笑逐颜开的点了点头,热情的拍了拍凌鹰的肩膀。
凌鹰从腰间取出一颗黄豆大小的夜明珠,塞入盗族人的手中,那盗族人呆呆看着夜明珠的光华,发出欣喜若狂的欢笑声。
凌鹰向唐猎使了一个眼色,唐猎会意,率先进入小舟中,凌鹰揭开拴在渡口的缆绳,抄起船上的石桨,全力划动,小舟逆水向上游行去。
“你买下了这艘小船?”唐猎好奇的问道。
凌鹰点了点头:“想要前往帕提亚,必须通过这种途径。”
“帕提亚?”
“盗族人口中的帕提亚是英雄之城的意思,可是真实的情况却是混乱和无序。”
唐猎忧心忡忡的问:“她们是不是被抓到了帕提亚?”
“盗族人抓到俘虏和战利品之后,会全部运往帕提亚,在他们的祭坛之中拜谢真神多昃的恩典,然后再进行分配,顺利的话我们会在他们分配战利品之前赶到那里。”
想起玄波和萱儿全都落在了盗族人的手中,唐猎一颗心宛如火焚,生怕盗族人会对她们不利。
凌鹰似乎猜到了唐猎此时的担心,低声道:“你放心,在拜祭真神多昃之前,没有人会对战利品不利,即便是盗族人的首领泰图尔也不敢例外!”
唐猎看了看凌鹰,他虽然并不了解凌鹰,可是心中却对凌鹰十分的信赖,他相信凌鹰和自己抱有相同的目的:“翼族人为什么要称你为叛徒?”
凌鹰深蓝色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他并没有回答唐猎的问题,反问道:“你是从何处结识那位翼族少女的?”
唐猎叹了口气道:“我们现在是伙伴,彼此要相互信任,她叫萱儿,我认识她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翼族人,她的双翼可以隐形。”
凌鹰道:“姆闵纳已经告诉我,你的那名同伴是翔空家族的一员。”回忆起姆闵纳死亡时候的惨状,凌鹰冷酷的双目湿润了,对姆闵纳他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是这位可敬的老人一手将他抚养长大。
“你也是翔空家族的人?”唐猎似乎猜到了什么。
凌鹰抿起嘴唇,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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