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禽兽
墨孤渊微笑道:“刀没有了,你还有拳头!”
唐猎用力抿了抿嘴唇,墨孤渊的话提醒了他他倒要看看墨孤渊究竟有多么厉害?挥动双宛如疾风骤雨般向墨孤渊攻去,面对只守不攻的墨孤渊,唐猎根本不用顾忌出拳的套路和方式,可是他马上就发现,无论自己怎样出拳,始终无法真正发挥出威力,全都在即将发力之时被墨孤渊轻巧的化解开来。
连续攻击下百余拳之后,唐猎气喘吁吁的停下手来,面对墨孤渊这种级数的高手,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
无孔不入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任何事物都有强弱的两面,攻势越强,守弱便越弱,你开始进攻的时候,我便已经开始防守,防守的要点就在准确切入你最薄弱的环节,论力量或许我不如你,可是论到判断和技巧,你和我相差又何止万千!”
唐猎知道他所说的全都是实情,默默点了点头。
墨孤渊道:“我钻研过格兰蒂来大陆的各种武技,发现其中都以攻击为主,这也许和这片大陆的民族性格有关。。。。。。”他停顿了一下方才苦笑道:“或许这就是墨家的‘非攻’无法在这片大陆上得到认同的真正原因。”
唐猎感叹道:“我今日方才知道,其实我们中华的武学如此博大精深。”
墨孤渊淡然笑道:“生活在格兰蒂亚的种族很多,他们的身体的构造先天性的强于我们,可是上苍造物始终是公平的,给他们力量,便给我们技巧,给他们攻击之道,便教晓我们防守之道,对方强如松柏,我便韧如老竹。”
唐猎虎躯剧震,目光变得异常明亮,墨孤渊的一席话对他来说如醍醐灌顶。
墨孤渊道:“我在这片大陆之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墨氏列代的心得我不想断送在自己的手中。”他目光炯炯有神的望向唐猎:“墨氏虽有门规,外姓者不得列入门墙,可是我身为墨家钜子,理应因时而变。”
唐猎睁大了双眼,到底是环境和时代不同了,墨孤渊居然也懂得因时而变。
墨孤渊道:“唐猎,我有意收你为弟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唐猎何等机娄,刚才和墨孤渊交手的时候便已经被墨孤渊精深的武技所折服,早已生出这样的念头,慌忙跪在地上大声道:“弟子唐猎给师父磕头!”
墨孤渊轻轻抚摸颌下白须,双目之中竟然闪烁出两点泪光,他本以为墨氏历代所传下的心得必将断送在自己手中,可是没想到竟然在有生之年遇到同样来自故土的唐猎,在他看来这无疑是上天赐给他的一份厚礼。
墨孤渊伸手扶起唐猎,低声道:“从今日起,我便将生平所得尽数传授给你!”
唐猎和斐娜在威虎镇暂时停留下来,一来唐猎要向墨孤渊学习墨子剑法和墨氏的‘非攻守城’之道,二天两人可以趁调养一下身体的伤势。
唐猎在武学上的悟性均远远超出墨孤渊的想象,仅仅三天的时间,便已经将整套的墨子剑法演练的似模似样,虽然其中的精妙手变化是短时间内无法领司的,可是以他目前的进境,以后的成就肯定不成估量。
唐猎在掌握墨子剑法的同时,趁机将魔刀庆臻所援的屠魔七式向墨孤渊请教,墨孤渊显然对这套杀气太重的刀法缺少好感,指中其中防守上的几点不足,便不做评论。
闲暇之时唐猎和孔令垂谈论《论语》心得,发现孔令重如果生在现代社会,至少是教授级的人物,孔令垂虽然不习武功,可是在威虎镇内拥有极高的威望,很多镇内的居民都是受过他教诲的学生,不过让从粗俗无礼的关三来看,他的教育效果似乎并不明显。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七天,斐娜虽然表现平静,可是内心早已心急如焚,时刻牵挂着大军的境况,如果不是因为唐猎要悉心学艺,她早就离开了威虎镇。
就在斐娜终于决定先行离去的时候,墨孤渊和孔令垂主动提出告辞。
唐猎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怔,充满迷惑道:“师父,这里不是您的家吗?”
墨孤渊呵呵笑延:“我和孔老头几在这威虎镇也仅仅住了一年的时光,没想到能够遇到你,更没想到你和我们竟然有这份渊源。”
斐娜轻声道:“两位前辈打算往哪里去?”
孔令垂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两个大限将至,有生之年想来返回故土已经无望,唯一的选择便是前往我们出生之地,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唐猎恭敬道:“徒儿愿侍奉师父和孔老前辈前往你们要去的地方。”
墨孤渊摇了摇头道:“你我虽然是师徒,缘分却只能到止为止。”她腰间解下一枚乌木制成的方印,上面用篆书刻有一个‘墨’字。
唐猎暗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墨氏钜子令?”
墨孤渊道:“这方钜子令,乃是我墨氏历相代相传的信物,你身为我的传人,理当接手。”
唐猎明白这钜子令虽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可是对墨孤渊来说却极其重要,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
墨孤渊又取出一卷竹筒:“这里面记载着墨氏的‘非攻守城’之法,你既然想在格兰蒂亚大陆立足,或许对你有些用处。”
“多谢师父!”
孔令垂看到墨孤渊先后送出两份重礼,自己想了想也拿出两卷竹筒,他多少有点见者有份的意思,分别交给唐猎和斐娜各自一卷,微笑道:“论语虽然你已经记得,可是这上面的必得却是多年研习所得,这卷《儒学精要》送与斐娜姑娘,对你一定有好处。”
唐猎心中暗笑,这孔令垂送给斐娜的一定是三从四德的妇道守则,老头儿实在是高妙,等于从思想上帮助自己征服了斐娜。
临行临别,唐猎心中禁生出难舍难离的感觉,在格兰蒂亚大陆之上重奖找到同族之人,让他感到自己并非如此孤单。
离别之时,孔令垂显得有些犹豫,过了许久方才下定决心道:“唐猎,或许这片大陆之上还有九大家族的后代。。。。。。”
墨孤渊笑道:“孔老头儿又在痴人说梦,如果还有人存活在这片大陆,为何至今没有任何的消息,难道他们已经将桃源。。。。。。”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
唐猎暗忖道:“这桃源或许便是墨孤渊和孔令垂即将前往的地方。”
孔令垂咳嗽了一声,笑道:“我只是假设,算了,你们权当我没有说过。”
墨孤渊和孔令垂两人将唐猎和斐娜一直送到威虎镇处方才和他们分手。
在威虎镇七天的停留表面上看起来,耽搁了追赶黑贴尔大军的行程,可实际上却让他们躲过了蓝德帝国高手的追击,更何况唐猎在这段时间内,所获得的提升更加无法估量。
眺望前方郁郁葱葱的山林,斐娜轻声道:“越过前方的山峰,我们便可以走出云雾山脉了。”
唐猎点了点头,低声道:“难道你一定要去穿云城?”
斐娜微微一怔,冰蓝色的美眸转向唐猎,聪颖的她敏锐的觉察到唐猎这句话后一定有更深的含义。
唐猎道:“帝君虽然将权杖交给了我,可是玄波公主至今仍然没有下落,即便是我们前往穿云城,也未必能够完成他的遗憾,更何况玄鸢那些人不知道帝君的死讯之后,极有可能将罪推诿到黑贴尔大帅的身上,到时候穿云城只怕会成为最危险的地方。”
斐娜轻声道:“我自小由大帅抚养成人,在我心中早已将大帅视为父亲一般,现在正是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无论将来局势会怎样变化,我都会站在大帅一方。”
唐猎终于明白斐娜对黑帖尔的忠心短时间无法改变,想要说服她放弃前往穿云城的念头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只得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斐娜轻轻咬了咬下唇道:“唐猎,你本非玄武国人,并不需要为此而冒险,如果你还有其他的想法,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其实她内心深处何尝不希望唐猎与她同行,这段时间患难与共早已让斐娜悄然滋生出对唐猎难舍难离的情意。
唐猎露出一处会心的笑意,大手握住斐娜的柔荑:“你站在哪一方,我便站在哪一方,不过你要亲口承认喜欢我。”
斐娜被唐猎的直白的问话羞红了俏脸,轻声啐道:“你这人,总是趁火打劫。”芳心中却是甜丝丝无比温馨,这种感觉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
唐猎将她轻轻向怀中一拉,大嫂就势躺入唐猎的怀中,娇意道:“难道我此刻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大雨滂沱,黑帖尔独自站立于风雨之中,默默凝视着身后的纳达尔平原,有生以来,他还从未受到过如此的挫败,帝君驾崩,弃城而逃。士兵早己丧失了信心,一路之上逃走的士兵竟然达到一万五千人之多,严酷的军法己经没有任何的约束作用,他开始感到后悔,当初轻易放弃虎踞关或许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表面上看他保存了部队的有效力量,可是之后发生的逃兵事件让他的整个部队随时处于崩溃的危险中。
狼渊悄然来到黑帖尔的身后,他想要为黑帖尔披上风雨衣,却被黑帖尔冷冷拒绝,冰冷的雨水沿着黑帖尔岩石般坚硬的轮廓缓缓滴落,黑帖尔声音低沉道:“有什么消息?”
狼渊抿了抿嘴唇,进入嘴中的雨水咸涩无比,正像他此刻的心情:“虎踞关己经被蓝德人攻破,斐娜将军和手下的将士也己经失去下落。”
虎踞关城破早己是黑帖尔意料中的事情,他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惊奇,内心隐隐的疼痛了一下,目光转向远方:“蓝德人有没有向北继续进军?”
狼渊摇了摇头,低声道:“蓝德大军拿下虎踞关之后,并没有继续北上,看来他们正在调养生息,为下一步的侵略做准备。”
黑帖尔冷冷哼了一声,眼神穿破层层雨幕:“玄波公主有没有消息?”
狼渊R然摇了摇头:“我己经派出很多人去找,可是至今没有公主的任何消息。”
黑帖尔向前方走了两步,伫立于草丘的顶端,这让他的身躯看起来越发的魁伟高大,许久方才道:“我们距离穿云城还有三天的路程,部队的士气却己经低落到了极点,这样下去,只怕我们抵达穿云城的时候,连一半的兵力都无法保证。”
狼渊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心头一阵深深的内疚,如果不是他疏忽大意,或许这一切并不会发生。
黑贴尔忽然道:“假如我发生什么意外,你会不会替我完成帝君的遗愿?”
狼渊双膝一曲,猛然跪倒在黑帖尔面前:“大帅!我军之所以沦落到今日的地步,全都是狼渊所害,末将万死难辞其咎,只等大军抵达穿云城,我便自刻谢罪l”
黑帖尔充满怜惜的看着狼渊,缓缓来到他的身前,大手放在狼渊的肩头:“狼渊,这一切并非是你一个人的错,你又何必解不开这个心结。”他重重拍了拍狼渊的肩头:“自从陛下驾崩以后,我始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的话忽然被远方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报!帝都使者察普隆求见大帅!”
黑帖尔微微一怔,他示意狼渊站起身来,手指弯曲放在唇间发出一个响亮的e哨。
风雨中一头青色巨狼宛如暗夜中的闪电般冲到黑帖尔的面前,黑帖尔纵身跃上青狼率先向营地的方向冲去。
察普隆静静坐在营帐之中,脸上始终荡漾着平淡的笑意,面对威震帝国的大帅黑帖尔,能够保持这份表情己经实属不易。
黑贴尔大喇喇在虎皮椅上坐下,冷冷道:“你这次来究竟有什么事情?”
察普隆不卑不亢道:“下官此次前来是特地为太子传旨!”
“嗯!”黑帖尔从鼻息中哼出低沉的声音,双目宛如利刃般望向察普隆。
察普隆内心一阵惊惶,强自镇静道:“太子令黑帖尔大帅即刻率领大军返回帝都,如有抗命,必然重责。”
黑帖尔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察普隆心惊胆颤,连脸儿都变白了,颤声道:“大帅为何发笑?”
黑帖尔霍然站起身来,冷冷道:“送客!”
帝都的风雨比起纳达尔平原更疾,闪电一道一道从空中划过,照亮天和宫的大厅。
太子玄A脸色阴郁的坐在龙椅之上,目光一一从亚当斯、司马泰、普龙启这些朝廷重臣的脸上掠过,他忽然发现这个位置并不是那么好坐,端坐其上的时候,他的思维甚至远不如往日灵活,他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孤独感,虽然明明看着众人围在他的身边,却突然生出咫尺天涯的感觉。
亚当斯声音低沉道:“虎踞关被蓝德人攻破,黑帖尔不战而逃,帝君失去任何的消息,这一切似乎藏有极大的阴谋。”
“你在怀疑黑帖尔可能加害我父皇?”玄a道。
司马奉上前一步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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