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兵器
听了这句疑问,苏妮姐妹才把注意力转回空中的三个身影身上。才一会儿时间没有抬头,原本带些暗淡的红光居然变得鲜艳无比,反倒是刚才有些耀眼的金光颜色已经褪去,几乎接近无色的样子。
泽特和孙糯糯之间的领域对抗已经达到白热化──泽特出尽全力,孙糯糯自然也不会任他就这样把自己的领域击垮,好在有莲的帮助,她轻而易举就化解了泽特带来的压力。
不过她的领域是完全防御领域,防御能量虽强,可是那是牺牲了进攻能力得来的。
虽说有了莲的增幅,她不用全力就可以与泽特持平,但是就算她倾尽全力,她的领域还是无法发动有力的反击,一举击溃泽特的领域。
双方的领域就这样僵持在一起,不想输的心态让两人都有些失去理智,领域里的能量攀比着上升,这一下就连身处孙糯糯防御领域中的三人都可以感觉到周围骤然增加的强大压力,更不用说泽特领域中的建筑物和人了。
建筑物还好些,只是被这些压力挤压得扭曲变形、摇摇欲坠而已;相对脆弱的人类就不一样了,在这样强大的压力面前他们全无抵抗之能,纷纷爆成漫天血粉,融进了血红的光芒中。
不过在那之前,受到泽特发出的红光的刺激,他们已经自相残杀得所剩无几,所以几声此起彼落的惨叫之后,泽特的领域又归于死寂。
风一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口中自言自语:“两个笨蛋,想把这里都毁掉吗?”
话刚出口,他的右手举起,手心出现了淡淡的黄色花纹,在原地肆虐的巨大风柱彷彿感应到他的召唤,呼啸着向他的方向冲来。
他的用意是好的,现在泽特和孙糯糯的对抗难分难解,谁也不敢贸然撤去自己的领域,只有一个方法能够分开他们,那是就是用外力把他们的领域打破。
这一点倒不难做到,两人的能量全都用在互相抗衡上,对于来自第三方的力量虽然不能说是全无抗力,但是也脆弱得可以,拿蕴藏着那么多能量的风柱去做这件事,风一还觉得大材小用了呢。
看着风柱和两人的领域越来越接近,风一的嘴角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只要他打破两人的领域,那么这里就笼罩在他的规则下,他自然就可以想办法化解这对夙敌的战斗了,至少到时候他们是无法在这里继续打下去的,这座已经饱受摧残的城市也就可以逃过一劫了。
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空中的泽特和Athena忽然身体一颤,两人的领域居然就这么平空消失掉了,而就在这时,那带着凄厉呼啸的风柱恰好赶到,重重撞在两人身上。
先是风柱和两人无端地静止一下,彷彿时间再次凝滞,接着空中的两人竟像是在那一刹那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对继续前进的风柱毫无抵抗之能,居然像普通人一样被风柱卷了进去。
风一连忙让风柱消散,可是还是晚了一步,风柱消失前的那一瞬间,三道人影被从里面重重地甩了出去。
Athena还好,有了莲的帮助,即使孙糯糯能量不足,也在撞上一座倒楣的高楼后停住身形。
泽特相对就惨了一些,魁梧的身躯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飞了出去,“啊呀”的惨叫声中连连洞穿了四座拦路的高楼,最后在第五座高楼上留下一个人形的黑洞。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包括稳下身形的孙糯糯,然而一切还没有结束,本来就有些扭曲变形的高楼哪里经得起泽特这样的冲撞,轰隆声连响,一座接一座倒塌下去,这里面当然少不了泽特撞进去的第五座。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风一脸上滑落,秀美无伦的脸上露出想笑又不敢笑的扭曲表情,毕竟自己是罪魁祸首,笑出声来实在是有些不合适。
苏妮和苏娜没有他的顾忌,虽然不至于放声大笑,也以手掩口小声笑了起来,而看看莲脸上隐约的笑容,不难想像此刻的孙糯糯也是一脸笑容。
就在众人笑眼的注视下,第五座高楼的废墟中费力地挣扎出泽特的身影,原地震去身上的泥灰,便怒气冲冲地向众人的方向飞了过来。
如果他只是飞过来还好,问题是不知是因为能量消失,还是因为受到风一这下“无情”的打击,他飞得摇摇晃晃的,半途更是从空中掉了下去,又一次摔了个灰头土脸。
见到泽特如此狼狈,苏妮姐妹不由得笑出声来,Athena的机身也可疑地微微颤抖,风一则是用力用自己的指甲掐住自己的掌心,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笑,不能笑……
等到泽特好不容易挣扎到他们面前,本已停住的笑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连风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更夸张的是Athena,巨大的身躯居然蹲在地上,用拳头不停地砸着地面来宣泄孙糯糯心中的狂笑冲动。
泽特的脸危险地阴冷起来,不过看上去却没有那么可怕,因为在他的额前有一个巨大的肿包,让他看起来像是长了一只角。
不过他的怒吼倒是满中气十足:“风一,你这个王八蛋,居然对我下手?”
~第四乐章风潮~
严格说起来风一也是很倒楣的,因为在这次意外中应该负主要责任的其实并不应该是他,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女子。
泽特和孙糯糯并不知道有“诸神之枷锁”这样一个封印存在着,所以他们几乎是毫无顾忌地让自己的能量飙升,这样当然很快就达到黛尔体内封印所允许的强度。
结局不需再多费口舌,看看他们,尤其是泽特的悲惨下场就知道了。
吸收了他们两人的能量,黛尔身上再次发生变化,本来就是最巨大的白色羽翼,一瞬间竟然不知膨胀多少倍,像是要把天空刺破一样直立起来;而另外两色双翼似乎感应到白色羽翼带来的威胁感,自动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黑色巨大骨架上包裹着淡蓝翼膜的美丽翅膀。
虽然融合之后的蓝黑双翼看起来并没有白色羽翼那般巨大,可是却已经足以和它里面的能量抗衡而不被吞噬掉。
从原来的三足鼎立到现在的分庭抗礼,原本就激烈的能量冲突更加升级,两股世间难寻的强大能量争夺躯体的战斗所带来的巨痛,连黛尔的沉睡都无法抵挡,一声痛哼,她紧闭的双眼猛地张开。
如果是昏睡状态还好,至少不会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这撕裂般的痛苦。张开双眼的黛尔头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意识,就是彷彿要把她的灵魂生生撕扯成两半的椎心之痛。
只是生性倔强的她,不愿在这样的折磨下发出呻吟或是呼喊,只能用银牙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竭尽全力忍受着难以承受的痛苦。
她咬得如此用力,以至于牙齿已经深深陷入柔软的嘴唇中,鲜血找到宣泄的出口,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可刚一钻出嘴唇就被围绕在黛尔身边狂乱的能量蒸发得无影无踪。
有那么一瞬间,黛尔几乎以为自己也要像这些鲜血一样被蒸发掉了,可是这两股能量既然是要争夺她的躯体,自然不会任她的身体毁掉。
于是它们既在她体内交战,又分出一部分来保证她的身体不会被能量的强烈对撞毁灭,这种可以说是善意的保护措施却让黛尔陷入无尽的地狱中;身体不会被伤害,可是痛苦却无穷无尽,看不到尽头……
就在德里克无法忍受继续袖手旁观黛尔的痛苦表情,向她伸出手,决定不顾将来会有怎样的后果也要把她体内的能量压制下来时,黛尔终于无法再忍受这样无尽的折磨,檀口张开,仰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陈——”叫声未完,整个人又晕了过去。
如果说有什么可以让德里克收回自己的手的话,刚才黛尔还没有喊完的那句话无疑就是最好的理由。
他的双眼望向眼前这个在昏迷中也表情痛苦的美丽女子,脸上表情变幻,心中自然也五味混杂。
就算黛尔并没有把那句话喊完,德里克也知道她呼喊的是那个男人的名字,那个寄宿着他的兄弟哈迪斯的男人的名字。
他当然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妒火中烧,黛尔是那个叫陈立斌的男人的女人,在这样无助的时候呼喊他的名字并没有什么不对。
可是一想到黛尔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宁可去呼喊一个不知身在何处的男人的名字,也不愿意向近在咫尺的他求助,德里克的怒火就无法控制地熊熊燃烧起来。
为什么要去帮她?在德里克的心底,一个声音越来越清晰:既然她那么信任那个男人,就让他去帮助她好了,你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啊──”满腹怒气最终化为一声充满痛苦的嘶吼,德里克双手紧握,握得自己的手心都疼了起来。
随着他这声怒吼,不远处的海面上猛地激起数百米高的巨浪,里面夹杂着几声微弱到可以忽略的惨叫,不知是那几艘倒楣的船只在躲过了冰山的劫难后,还是难逃成为海皇愤怒之祭品的命运。
蓝眸再深深地望向昏迷的黛尔,德里克本已冷硬的心的一角还是柔软了下来。也许刚才那声怒吼已经把他的心中的大部分怨气和妒意发泄了出来,所以看着眼前这个让他心动的美丽女子,他的眼中还是无可抑制地露出海一般的深情。
修长如艺术品般的手轻柔地放在黛尔的胸前,德里克长轻叹出声,是应该帮助她把冲突的能量强压下去,然后让她下次落入更悲惨的境地,还是应该让她靠自己的努力把这些能量化为己有,尽管现在看来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主人……”夏伯的呼唤打断德里克的犹豫,年迈的他走上楼梯,看到的就是自己主人的手放在黛尔小姐的胸部上,出于不想让主人和冥王大人的女人走得太近的考虑,他不得不贸然出声叫醒主人。
德里克顺着夏伯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手,微笑一下,把它收回来,虽然表情上很淡然,可是心里不免还是要回味一下那份柔软的感觉。
不知怎的,被夏伯从犹豫中叫醒,他就像从一个纠缠不清的梦中醒来一样,心情一下子轻松许多。
是啊,自己应该知道怎样是对这个女子最好的选择,不是吗?德里克转身走到楼梯口,在夏伯的身边停住脚步,低声交代:“照顾好她,知道吗?”
见夏伯坚定地点头,他又微笑了一下,这才转身走下楼。
当我听到那声惨叫的时候,我正在和“利刃”战斗。
那是一种远比眼魔和猎杀者高等的怪物,全身都是可以毫不费力把巨大岩石切断的锐利锋缘,而这并不是它最可怕的地方,它的最可怕之处,在于他和眼魔、猎杀者这类大多数依靠本能战斗的怪物不同,它拥有等同人类、甚至超过人类的智力,这让它的战斗方式诡变多端,从开始战斗到现在,我身上已经被划开不下十处伤口了。
天知道我并不想和这么麻烦的怪物战斗,我只是听了关于风一的故事后,心情有些郁闷,想起身在附近随意走走,让呼啸的夜风吹去心头的郁气,谁能想到竟然和这个怪物狭路相逢呢?
当然,我也可以大声呼喊山姆过来帮忙,相信凭藉他的实力,消灭这样一只狡猾的怪物还是轻而易举的。
只是,我不想!原因可能有好多,也许我不想再这样依靠同伴,也许我想在它身上发泄心中的烦闷,也许……
其实也许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听了关于风一的故事也说不定。
风一的故事绝不是一个快乐的故事,我在那里面得到的只是悲伤、怀疑和对过去的一些事情的恍然。其实这个故事很简单,简单到故事的主角只有两个:一个流浪魔术师和他的姐姐。
风水和风一其实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只是在年幼的风一即将冻饿而死时收留他的孤女,在自己的下一餐还不知在何方的情况下,她把仅有的一点面包喂给了已经三天没有进食的风一,也让两个孤儿的命运从此相连。
风一其实原来也并不叫作风一,他原来并没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风一是风水根据自己的姓为他起的名字,风水说这样他就是她的弟弟。
两人相依为命,一起长大,风水成长为一位娇美少女,而风一则长成一个美丽得让女人都要汗颜的美少年,这样的两个人在外流浪,遇到的麻烦当然不会少。好在幸运之神还算眷顾他们,没有让他们出什么意外,反而把他们磨练得更加成熟。
因为常年流浪,姐弟两人没有实力去寻找固定的工作,风水只能打打零工,而风一则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魔术,开始在街边为大家表演。
魔术本来只是谋生的手段,可是风一在这方面展现非凡的天赋,他的魔术技巧很快就超越很多大师级的人物,“魔术师风一”的名字渐渐在J国民间流传开来,隐隐已经成为一个传奇。
名气大了,自然会有不少演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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