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兵器
褪俏业淖杂桑 ?br /> “也许┅┅”我想说也许这只是她一时的错觉,可是终究没有说出口。就算这只是她的错觉,也是上天赐我的最珍贵的礼物,在它没有把它收回之前,就让我多沉浸在这个现在还感觉不真实的美梦中一会儿吧。
我自然而然地将手放在她的背後,鼻间嗅著她发际的清香,努力想从脑海中找出一些词语来回应她刚刚的话,可惜混沌的头脑能给我的只有“词穷”二字。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无措:“终于找到你们了,真是很不容易呢!”
***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刺目的手电筒的光线让我眯起了眼楮,本能地用手挡在眼前才勉强辨认出来人是三个男人。
我警戒地把李孝姬护在身後,低声问她:“你认识他们吗?”
李孝姬摇了摇头,我的心猛地悬了起来。虽然刚才那个声音有点熟悉,但是我肯定眼前的三个男人我绝对不认识,现在李孝姬也说不认识他们,那他们的来意就值得怀疑了。
我迅速地衡量眼前的形势,对方是三个大男人,而且每一个的体型都和稍显瘦弱的我有著明显的差距,万一和他们有肢体冲突的机会,不用打也知道,输的那个百分之百是我。
“一会有事你先跑,我会尽力拖住他们。”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我还是先低声向身後的李孝姬交待道。
她沉默著没有给我回应,我却无暇回身看她,全部精力都用来紧张地注视著三个男人走到我们面前。
当他们走到身前,我认出了拿著手电筒的男人,竟然是那个载我们到夜市去的计程车司机,难怪总觉得声音在哪里听过。在我们面前不远停下脚步,他回身向走在最後面的男人说:“弘哥,没错吧!”
被他叫做弘哥的男人上前几步,站在手电筒的灯光中。即使是背光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视线在我俩的脸上打量,其中停留在李孝姬脸上的时间长一些。
然後他满意地点点头,用有些沙哑的声音笑了两声,说道:“老六你介绍的发财路子,我当然信得过!”
李孝姬听不懂他们说的汉语,我可是听得明明白白。弘哥口中的所谓发财路子,我敢肯定不是什麽正当勾当,再联系上李孝姬敏感的身份,就不难猜测他们的目的——绑架李孝姬来换取钱财。
我一边在心里抱怨那麽多计程车偏偏让我们遇到了一辆贼车,一边找寻著逃走的最佳时机。就在弘哥向我们走过来,张口想说话的时候,我猛地扑上去,同时用K国语大喊:“快跑!”
弘哥虽然比我强壮许多,但是猝不及防之下,被我扑来的惯性撞倒在地。我俩跌成一团,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晕头转向的我用眼角的余光欣慰地看见李孝姬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我的吩咐转身逃去。
但是毕竟身体条件上差得太远,很快反应过来的弘哥翻到我身上,一拳重重挥在我脸上。
我刚刚配的眼镜一下子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眼前一片金星,耳中嗡嗡作响,浑浑噩噩间感觉到一股热流沿著灼热的眼角流了下来。但是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我伸手拉住了起身想追的弘哥的裤脚,让没有准备的他又狼狈地跌倒在地。
这麽一耽误,李孝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树影之间。再次爬起身来的弘哥一边喝骂著两个呆立著的同伴赶快追上去,一边泄愤地用皮鞋在我脸上用力踢了几脚。
疼痛的地方多了,反而感觉不到哪里疼了,只剩下受伤的地方感觉到一股股的灼热,还有麻木肿胀的感觉。
我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听著他们追去的脚步远去,用尚存的一丝清醒祈祷著李孝姬能逃脱。那麽喜爱自由的女孩子,即使要用我的生命去交换,我也要守护她的自由!因洛uo说过,我是她的自由,不是吗?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又回到我身边,我还来不及睁开肿胀酸涩的眼睑,一股大力已经把我的身体从地上拉起。我睁开的眼楮刚好看见一个膝撞重重地落在我的胃部,接著我跪倒在地,几乎把胃里的所有东西都呕了出来。
等我呕完,弘哥伸手抓住我的头发,让我面对他盛怒的脸。因为距离很近,近视得很严重的我也可以勉强看清他的脸。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他的长相:短到近乎光头的短发,一身黑衣打扮,本来应该可以入目的五官正因为怒气扭曲出狰狞的线条。
可是我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心中滑过的唯一想法就是:他会这麽生气,一定是李孝姬逃掉了,真是太好了!
“你知道吗?”他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小子,你真的把我惹火了!本来想给你留一条活路,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了你!”
我从已经肿到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睑间看著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乌黑铮亮的家伙,伤痕遍布的脸上不由得浮出一个苦笑。
这年头枪已经成为黑社会的标准配备了吗?为什麽我随随便便就会遇到一个有枪的歹徒?这又不是什麽警匪片,不用这麽夸张吧?┅┅我的胡思乱想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弘哥已经把枪口对准了我的额间,毫不犹豫地勾动了扳机!
砰————————这是作为人类的我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後一个声音┅┅***砰————————烟花四溅,整个舞台被火树银花般喷起的火柱照得闪亮异常,台上的四个女孩子也被照得仿佛发光体一般耀眼。
这一声巨响和我记忆中的那声终结我生命的枪声仿佛连接在一起,让我一时无法分辨现实和记忆的距离。伴随著这声巨响,我仿佛还可以感觉到枪口喷出的火花溅在脸上的滚烫,那一瞬间的睁眼如盲,还有那眼前满天溅起的血红┅┅我全身一震,保护自己的本能让我的领域自发地发动。
以我为中心,绝对的黑暗迅速地笼罩了整个体育场。我领域带来的绝对黑暗不同于我们平时常说的黑暗,那是完全隔绝了光线乃至声音的黑暗。就在这一瞬间,整个体育场里的所有人仿佛都被遗弃在一个只剩自己存在的孤单世界,除了可以碰触到周围人的身体外,其他的所有感官全都在这黑暗中失效。
在领域发动的一瞬间,我才真正地清醒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把它收回。可是领域扩展的速度实在太快,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体育场已经全在其笼罩之下。
就在我要收回领域的时候,舞台中央忽然迸发出强烈的光芒,只是一瞬,那光芒便转为柔和的光晕,并且以著不亚于我领域扩展的速度迅速向外扩张。
我领域的黑暗和那柔和的光一接触,立刻就像冰雪见到了三伏的太阳一样,迅速融化变淡,最後彻底消失。刚刚还好像被世界遗弃了的歌迷们,只觉得眼前忽然一亮,接著声音、视觉一下子又回到他们的感官世界,而且被那光线照耀全身,会从心里发出一股暖意。
而这一切叙述起来颇费功夫的过程发生在只够眨几次眼楮的瞬间,让人们怀疑起刚才的一切是不是只是出自自己的幻想。
观众席立刻沸腾起来,我清楚地听见身边不远的一个年轻人用兴奋得快晕过去一样的声音和同伴说:“只为了这声光效果,这次的门票钱就没有白花,实在是太耀了!”
我把担心得拉住我的手臂的苏妮拥入怀中,眼神却望向那光芒的中心。在那里,那个我记忆中熟悉的身影一身红衣,依旧随著音乐的节奏尽情挥洒著沸腾的热力。
是啊,那瞬间她展现的实力提醒了我,她的身份不再单纯是那个和我在漫天萤火中跳舞的女孩子,同时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兵器II号。
兵器都是用人类的尸体制造的,她也曾经死去过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又会是因为什麽意外呢?
难道说,我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也没有换来她的自由吗?
雅典娜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和她之间的这段瓜葛,才会这麽神秘地提议我来K国呢?
我望向雅典娜,没有在她脸上看见我想象中计谋得逞的得意笑容,却意外地找到了一丝担忧。可是发现我的视线转到她脸上,那丝担忧的神色在一瞬间换成了我预期的那种得意洋洋的笑容。
雅典娜到底隐藏了什麽样的秘密?
我疑问的视线在雅典娜身上停留了很久,直到正在演唱的一曲就要结束的时候才转回舞台上。这曲唱毕就是演唱会的一个短短的间歇,演唱会的主角——拯救自由的四位成员将要到後台作短暂的休息,并且更换服装。
和其她伙伴在满场歌迷的欢呼声中一起走向後台的李孝姬,在走到门边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来,视线和我一直胶著在她身上的视线交缠在一起,唇角轻轻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那一瞬间,我仿佛在她的眼中读到了什麽┅┅
~第三乐章轻吻~
路灯把每一棵树都拉出长长的阴影,交织在树林深处,仿佛这样就可以掩盖刚刚发生在这里的罪恶。
三个男人剧烈地喘息著,不只为了不久前那匆忙的寻找和追逐,还为了倒卧在眼前的尸体。在湖边的树林深处,路灯的光已无法照亮这片黑暗,本来飞舞的漫天萤火也被惊散,只有手电筒发出的强光在黑暗中抖动,显示出拿著它的人内心的惊惶。
盛怒之下开枪杀人是一回事,冷静下来看著自己杀死之人的尸体倒在面前又是另外一回事。从把枪弄到手的那天起,为首的男人就想象著用这把枪杀人的情景,并且为之热血沸腾,但是真的杀了人,却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变凉了。
脸上粘粘腻腻的,是刚才从那个男生额头上溅出的鲜血。看著眼前两目圆睁的尸体额头上恐怖的黑洞,男人们只觉得一阵阵反胃,拿手电筒的男人已经忍不住转身干呕起来。
“真他妈的背!”为首的男人挥舞著手中的枪,用最恶毒的咒骂掩饰内心的害怕,“要不是这个死小子碍事,我早就抓住那个小妞,换来大把的票子,再把她做了,咱哥儿几个从此花天酒地┅┅”
拿著手电筒的男人用颤抖的声音打断他的咆哮:“弘哥,骂也没有用,还是想想怎麽处理这具尸体吧。”
三个男人沉默下来。要处理的岂止是这具尸体,刚才逃走的K国明星,谁知道看没看清他们三人的长相?!如今他们不光是蓄谋绑架,还真的杀了人,相信不久就会被公安找上门来,到那时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越想心越虚,拿手电筒的男人手一个不稳,手电筒脱手落地。手电筒发出的光柱在空中乱晃一阵,最後随著手电筒掉落地面而停留在不远处的一双腿上。
借著光柱外延的微弱光线,三个男人看见了刚才他们遍寻不著的李孝姬。
她就那样静静站在不远处,美丽的脸上一片平静,丝毫也没有面对三个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的恐惧。她的眼楮望向三人中央那静静躺在地上的身躯,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的波动,平静得让面对她的三个男人心中浮出同一个词语——空洞!
原来一切狰狞的表情只不过是表面的恐吓,真正空洞到没有任何表情存在的表情才是让人从内心沁上透骨寒意的最可怕的表情。
三个男人看著李孝姬视他们如无物般地走了过来,却没有勇气上去抓她,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她走到他们中间,不顾地上溅满鲜血,跪坐在那具他们看了也反胃的尸体旁边,伸出手去把他抱起来,紧紧地抱在怀中┅┅***刚刚这只手还紧握著自己的手,拉著自己在大街小巷间穿梭,躲避狂热的人群的追赶。那时候的自己还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它的温暖,还有著因为紧张而微微的潮湿。
为什麽?为什麽现在它变得如此的冰冷僵硬,再也感觉不到那让人心安的温度?
李孝姬把陈立斌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擦,好像这样就能让它重新温暖起来,可是无论她怎麽努力,手的温度还是和她的心一样一直凉了下去。
本来她是可以逃出公园的,虽然她是女孩子,但是对于自己的体力还是有些自信的,否则也无法应付演唱会上剧烈的运动了。何况陈立斌洛u灾v制造了这麽好的逃脱机会,周围阴暗的环境和葱郁的树丛又是最好的躲藏之处。
然而走到公园边缘的她听到了那一声闷响,近乎直觉地,她知道那是枪声。
她知道自己应该逃出生天,才不会辜负陈立斌拼命洛uo制造的这次机会;她也知道回去只会让自己身陷绝地,甚至连生命也不一定能保全;但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走回那块刚刚她还急著逃离的空地。
透过三个男人间的缝隙,她看见了刚刚还把她拥在怀中的男孩子已经倒在地上,眉心的洞虽然不再流出鲜血,但是显然已经把他的生命流尽。
李孝姬以洛u灾v会痛哭失声,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