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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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关上房门,泪水立刻不争气地爬满了我的脸。不要责怪我身为兵器还这么脆弱,当我以为可以凭着自己的双手把握住幸福的时候,偏偏就是这双手把幸福的未来无情地打破。残酷的现实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何况是房里那个脆弱的小女人!
  朦胧的视线并没有影响到我察觉走廊里多了许多人,虽然他们已经尽量小心翼翼地放轻自己的动作,但是这对我来说一点效果都没有。从他们的服装和身上佩带的手枪,我知道了他们的身份——S城警察!
  其实只要简单想想就会知道,我在这间饭店里杀死了这么多人,如果这还不能惊动S城警方,那么就该轮到S城的市民们为自己城市的治安担心了!
  看到警察的出现,我心里竟然有种放松的感觉。
  说实话,对于杀死的这些人,内疚或许有一些,但我绝对不后悔——虽然他们只是被那个男人利用的工具,但是被自己的欲望操纵的人,已经不能再算做是“人”了!我真正感到负疚的,是我对苏妮她们的伤害,这种伤害自己心爱之人的痛苦,好像附骨之蛆一样让我无力摆脱。我希望赎罪,却找不到办法,警察的出现无疑给我带来了解脱的途径,我希望犯下的罪能在他们身上得到惩罚,好让我的心能平静一些。
  我的出现对这些警察来说肯定突然了点,看着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明知道不该,我还是觉得有一丝好笑。当然,这丝笑意很快被心中的自责驱散了,我的心重新沉回绝望的冰冷之中。
  可能会有人觉得我的反应过于激烈,追根究底,我做出这些事都是因为那个死有余辜的男人的诅咒,并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可是这样的理由根本无法说服我自责的心。自从“沸点”那灼热的火焰带走了我原来的兵器身份之后,我一直没有自己的目标,任凭命运把我推动到任何位置——先是跟着感觉来到了C国C市,然后又糊里糊涂成了一名侦探,每天在琐碎的工作中想像着自己只是一个碌碌的凡人。
  那时的我根本没有想过什么责任,本来作为兵器存在的我,失去了过去的一切,也就失去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在日复一日重复的生活中,我迷惘着,挣扎着,无目标地寻找着……直到苏妮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遇到苏妮,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这么说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我爱上的小女人,还因为她给我那仿佛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生里带来了希望的光芒。在她身上,我找到了我存在的价值——那就是守护我爱的人一辈子!
  然而造化弄人,伤害她的恰好是我这个信誓旦旦的守护者,而且同样遭受伤害的还有苏娜和黛尔。一下子,我的存在价值再次被推翻,还是自己亲手造成的后果,迷惘和失落重新占据了我的思想,我不知该何去何从!
  更让我痛彻心扉的是,到了可能会失去的时候,我才发觉到苏妮对我到底有多重要!只要想到她静静流下的泪水,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一样的巨痛,我知道,属于我的最珍贵的珍宝就要从我手中失去,而我却无力阻止……
  想到这些,泪水不由又润湿了我的双眼。泪眼朦胧间,两名S城警察走到我的面前,在我面前亮出了他们的证件,对我展开了询问。
  问题当然是关于死去的人们,虽然我能听懂他们的每一句话,但是我却面无表情地没有回答。
  我该怎么回答?难道要告诉他们我就是杀害这么多人的凶手吗?只是不知道如果这两个警察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他们心中可怕的杀人狂魔,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冷静?
  见我没反应,问话的警察以为是语言不通,又分别用C国语和J国语重复了一遍问题,我当然还是没反应。
  问话的警察皱起了眉头,扭头和身边的同伴说道∶“先把他带回警局再仔细询问吧!”
  他的同伴点点头,从身后摸出明晃晃的手铐,伸手想制服我。
  我根本就没有想反抗,其实我潜意识里希望自己能多遭受一些痛苦,来抵消我犯下的罪过。可是当手铐已经搭在我手腕上的时候,原本问话的警察想要越过我身边进入我身后房间,他的动作让我的眼楮危险地眯了起来。
  在身后的房间里,属于我的三个女人正赤裸着横陈在床上。也许我不配称她们是我的女人,但是我也没有打算让别的男人对她们的身体投上垂涎的目光!
  在这一瞬间,一股暴戾的念头忽然占据了我的神经,双手仿佛有自己意志一样从还未合上的手铐中脱出,向两名毫无防备的警察胸前推去。
  幸好这暴戾也只存在一瞬间,我几乎立刻就恢复了理智。但已经推到他们胸前的双手无法收回,我能做的只是把足以让他们立刻从世间消失的能量从手里收回,至于向前推的力道……我的手已经和他们的身体接触,来不及再收回了!
  闪电般速度带来的巨大冲力,在两名可怜的警察身上验证了物理定律的正确性——两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形就倒飞而起,撞在墙上晕了过去。要不是我及时送入他们体内一道能量化解掉撞墙的冲力,现在他们不会是这样幸福地晕倒,一定骨断筋折死于非命!
  不过很显然其他警察不能理解我的好意,下一刻,无数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我……
  就在情势紧张到一触即发的时候,一个看上去不算起眼的男人从警察中站了出来,沉声喊道∶“住手!”
  说真的,在他没有出声之前,我并没有特别注意他的存在。这个男人看上去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普通!
  是的,普通!除了这个词我很难再找到其它的词语来形容这个男人,五官分开看平平常常,组合在一起更是一张能淹没在人群中的大众脸,加上同样平凡朴实的衣着,整个人还真是很难吸引别人的眼球!
  不过我注意到,所有警察都听话地放下了枪,可见此人的身份可不像他的外表那么普通。
  阻止了现场情势的恶化后,男人把配枪交给离他最近的警察,转身高举双手走向我。
  我感觉到他并没有散发出和其他警察一样的敌意,虽然就算他有敌意也威胁不到我,但是被人敌视总是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走到我面前,上下看了我一眼,锐利的眼神一闪即逝。接着他伸手入怀,刻意把动作放慢,大概是怕我误解他在掏武器。
  我看着他从怀中掏出香烟和打火机,先叼了一根在嘴里,然后把烟递到我面前,用眼神询问我是否要一根。
  我摇头拒绝,不是怕他玩什么花样,而是我从来就没有吞云吐雾的习惯。
  “年轻人,还是不吸烟的好啊!”他点燃自己的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才开口说道。
  见我不置可否,他再狠吸两口烟,待烟雾散去后才再次开口∶“对了,他们两个死了么?”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那两个晕倒的警察,轻轻摇了摇头。
  他明显松了口气,没夹烟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我下意识地想摆脱,但犹豫了一下就放任他像多年好友一样地揽着我。
  “后面的房间里,有对你很重要的东西?”这虽然是问句,他的表情却是肯定的。
  我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淡得几乎不存在的笑容,默认了他的推断。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恍然明白为什么在这个男人身上会有熟悉的感觉——尽管是不同国家的警察,但是在他身上我找到了孙波的影子。
  别看孙波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仿佛恶魔一般,和他合作了一年的我清楚地知道,在面对工作的时候他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敏锐的感觉、活跃的思维,还有冷静的头脑,这些也许不是每个警察都拥有的,却是一名优秀刑警必备的素质。可能是我接触的人太少,在C国的这么长时间里,我只发现孙波身上拥有这些素质。
  而在我面前这个男人身上,我又感觉到了这些,而且比之孙波还多了成熟带来的绝对自信。如果罪犯们因为这个男人的外表而忽视他的话,那么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当然,此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最令K国罪犯们头疼的“猎犬”车根泽!
  想到孙波,我心中越发疼痛。只顾着沉浸在伤害爱人的痛苦里,我却忘记了孙波就在我眼前跳下了高楼!这里可是十三楼啊,孙波又不是我,他没有护身的能力,这么高摔下去怎么会没事?!
  更何况他是为了不辜负我们间的友情才这样做的,可惜他用生命去保全的女子,却在片刻之后毁在了我的手上……
  ***
  “近藤的感觉刚刚完全消失了!”同样的客厅,说话的也是同样的黑人女子,可是语气再也不见上次的轻慢,里面明显透着焦急。
  金发男人还是站在窗边,不过原来的淡然表情被一脸震怒取代,看得房间里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Lee,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转达给近藤?!”金发男人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火气,可是声音里的火药味还是异常浓,所有人同情地看向第一个被炮轰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却不见一丝紧张,简单的几个字就回答了金发男人的问题∶“7月12日早8时12分,电话,转达完毕!”
  “我虽然知道近藤这家伙和大多数J国人一样白痴,”金发男人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客厅内的家具也仿佛感觉到他形于外的怒气,瑟瑟地抖了起来,“但是没想到他会白痴到这种地步,连我告诉他不能招惹的人他也要去碰一碰!现在好了,谁能告诉我,他一死了之,谁来顶替他在任务中的位置?!”
  众人无语。近藤虽然没什么战斗能力,可是他的特殊能力对整个计划的重要性,在场所有人都一清二楚。可以说少了近藤,整个原订计划就全部搁浅了,也难怪身为他们首领的金发男人会如此暴怒!
  “伊,我们的计划还要进行下去吗?”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问出的是在场每个人的心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被称为“伊”的金发男人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金发男人脸色阴郁良久,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淡然,全不见刚才的火气∶“计划当然还是要进行的……”他目光深邃地注视在场众人,“……只是我们不能再隐身幕后,该是我们走到台前的时候了!” 
 
 
 
  
 ~第三乐章∶矛盾~
 
  透过香烟燃起的烟雾,车根泽眯起双眼,隐藏着自己锐利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男人。
  从看见他的第一眼,车根泽就把这个男人列为极度危险人物,后来被打飞的两名警察只是证明了他的猜测正确罢了。当警察这么多年,车根泽曾经面对过无数罪犯,其中不乏杀人如麻的恐怖分子,他都凭着自己的镇定和睿智和他们周旋,并且把他们一一绳之以法。
  眼前这个男人却让他很有些犹豫。单从外表来看,这个男人并没有给人带来多少威胁感,可是车根泽早已学会不能凭外表来判断一个人的危险程度。也许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普通,但他带来的那种属于死亡的气息不比任何罪犯逊色,甚至可以说没有一个罪犯能比得上他。
  车根泽被银行抢匪用枪指在眉心时,仍然能面不改色地和对方称兄道弟,直到放松对方的心防。然而只是搭住这个男人的肩膀,他就忽然感到一股冷意直上心头,心脏收缩到快要痉挛的地步,笑容差点僵在脸上,好在他及时应变,用一句问句遮掩过去。
  对于自己问出的问题,其实车根泽并没有任何根据,纯粹是出自直觉脱口而出。但是根据他的经验,往往这样的判断才不受任何外在影响,是最直接最准确的。
  果然,看到本来不动声色的年轻男人露出默认的笑容,车根泽知道自己的话切中了对方要害。如此看来,刚才那两个倒霉的后辈是无意触中了他的“逆鳞”,才会落得这种下场。
  如此说来,和丧心病狂的杀人狂不同,这个年轻人还保存着最基本的理智,只是从他的袭警行为来看,这份理智也不会太多就是了!也或者,他根本不把警察代表的势力放在眼里?!如果是这样,那将是最可怕的情况!
  “这些,和你有关系么?”夹着香烟的手指指过地上尸体,车根泽刻意压低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他希望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就算被他料中,他也不希望让身后的同僚们知道真相。
  年轻男人的视线扫过地上那些失去生命的躯壳,眼神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有怜悯,有悔恨……最后,他轻轻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