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霸血
对于方向智等这些世家子弟来说,与蒋孔明打交道那是远远不如与林婉娴商谈的好了。
蒋孔明号称天下第一智者。与他打交道,要随时保持着极高的警惕之心。而与这位绝代佳人相处之时,却是如沐春风。二者地感觉迥然不同。
“小妹,知道林弟妹找为兄何事么?”方向鸣随口问道。
“不知道,刚刚从西方大营传来一分密函,姐姐一看,就下令请你来了。”
方向智大奇,问道,“小妹,你竟然没有看过么?”他心中极为奇怪,以方盈英的性子,竟然没有偷看。真是奇哉怪也。
“智弟,不可胡说。”方向鸣低声斥道。后者一惊,立即住嘴不言。
方盈英勉强一笑,道:“你们的事情,小妹我可不想搀合。”
方向鸣突然停下脚步,伸手在她地小脑袋瓜子之上摸了摸,道:“盈儿,你……长大了。”
方家此时与许海风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方盈英自然能够体会的出来。然而,她却故作不知,若是换做以前的方盈英,势必要看个水落石出不可,只是如今,她已经知道有些事情还是少碰为妙了。
方向鸣暗叹了一口气,人都是会长大的,连那个最任性地小妹都慢慢成长了,只是不知道对于她来说,失去了无忧无虑的纯真,究竟是福是祸呢?
进入正厅,林婉娴早已恭候多时,与二人见礼之后,她也不做客套,直接道:“方将军,就在昨日,西方大营接到一封从匈奴人那里传递而来的国书。”
“哦,上面写了什么?”方向鸣知道,这上面写地东西定然非同小可,否则以林婉娴的为人也不会如此急不可待地来找自己商议了。
只是,他的心中却是依旧有了些警惕,西方大营有他的舅父尔栋杰驻守,然而,他来此之前,尚未接到尔栋杰的任何书信。
这只有二个解释,一个是许海风麾下的情报系统已然超过了尔栋杰在西北的多年布置。至于第二个,他的心中就有了些许的寒意。
前几日苏春伟曾经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尔栋杰最近与许海风走地很近,言下之意,已是不问可知。
尔栋杰并非普通人,他是方家安插在西北一带的总负责人,已经在这里小心谨慎地生活了数十年。实力之强,可谓是根深蒂固。如果连他也选择了投诚许海风,那么对于方家所造成的冲击,将是无与伦比的。
方向鸣微微摇头,将心中的担忧置于脑后,双目凝望林婉娴,等待着她的回答。
林婉娴一挥手,随侍在侧的婉灵手持托盘走到方向鸣面前,托盘之上平稳地摆着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书信。
方向鸣伸手捻起,展开一看,顿时双眼精光火射,他那稳定的双手更是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大哥……”
难得见到他如此失态,方向智和方盈英同时惊呼出来。
方向鸣闭上眼睛,道:“十日之后,匈奴人将护送二叔和李博湖上将军二人的遗体来到西方大营。”
他已尽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仍可听出其中地一丝悲伤和激愤。
方向智惊呼一声。再也顾不得礼数,从乃兄手中抢过书信,一览而过。
信中寥寥几行,已然写明了其中来意。应许海风之请。他们愿意将方令德和李博湖的尸首交还于卧龙城。
方向智心中大恸,几乎当场痛哭失声,好在他性子颇为刚强,不愿在林婉娴这个外人的面前失态,匆匆用手遮住额头,抹去了眼角的二滴泪渍,硬生生地将满腹悲哀压了下去。
方盈英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他的大手,柔柔的唤道:“智哥……”
用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方向智对着妹妹重重地一点头。道:“我没事,你放心。”
方向鸣也曾经历过丧父之痛,深知其中之苦。但此事无法劝解,唯有用时间来慢慢抚平心中那淌血的伤口。他微微一叹,问道:“此乃大事,弟妹通知过二弟和苏、唐二家了么?”
“尚未通知。”林婉娴见到方向鸣眉头一皱,顿知他心中所思。解释道:“夫君离去之前,曾经千叮万嘱。城中大事,一切由将军做主。”
方向鸣心中一动。但此时不容他多做思考,只是略一沉吟,便道:“如此,请弟妹代为通知二弟,另请苏春伟和唐启吏二位家主来此,共同商讨。”
林婉娴应了一声,吩咐了一句,厅外早有人等候多时,得了命令。迅疾离去,可见她是早有准备,就连人手亦是安排妥当,只等方向鸣的一句话了。
许海风远在太行山脉,纵然那信使有着乌云一般的速度,也是无法赶来。但是苏、唐二位新任家主在得到消息之后,却是很快的来到了这里。
他们并不知道所为何事,是以当看到满面哀恸的方向智之时,不由地颇觉惊异。待方向鸣解释一遍,二人这才明白过来。
彼此劝慰几句,他们联想到自家长辈,亦是心情沉重起来。
“方兄,你打算派谁去西方大营?”半响之后,唐启吏开口问道。
方向鸣尚未回答,在一旁的方向智便抢先一步道:“无论如何,小弟是去定了。”他地话简简单单,但却是坚定无比,毫无商量的余地。
苏春伟叹道:“智兄弟是一定要去的。方兄,不知道李冠英地伤势可曾好了?”
方向鸣微微点头,道:“冠英的伤势只是皮外之伤,虽然失血过多,但是经过调养,已然恢复了。此行,当要算他一个。”
众人尽皆点头,无人出言反驳。
匈奴人最为敬重的,就是英雄人物。苍狼军团大统领李博湖亲率三百死士,力守北胜门二个时辰,最终力尽而亡。此事早已传遍天下,就算是哈密刺亦未尝否认。
既然他的遗体回返卧龙城,那么做为李家硕果仅存的后代杰出弟子李冠英来说,无论如何都是要到场了。
“这一次,也算上我一份吧。”方向鸣沉吟片刻,终于说道。
“方兄,你这一去,卧龙城群龙无首,岂不是……”苏春伟眉头一皱,说道。
“无妨,恺撒人已然退兵三十里,而他们地后援之兵亦是未曾到达。如今的卧龙城稳如泰山,苏兄尽管放心就是。”
听到方向鸣这般说话,苏春伟叹了口气,知道他是早已决定,再劝也是无用之功。
再度商议一番,这几位卧龙城中最有权势的人纷纷散去。
唐启吏来到大街之上,正要跨上骏马,突听背后有人招呼:“堂兄。”
他回头一看,一位少女踏着优雅地步伐缓缓而来,正是小妹唐柔儿。
“堂兄,难得来一次,就不想与小妹叙叙旧么?”
第十卷 初战大捷 第二百六十三章 五年之约(下)
“嘶……”
沸水冲入杯中,碧绿的茶叶尖儿随着水波上下翻滚,煞是好看。
“堂兄,请用茶。”唐柔儿亲手沏了一壶好茶,斟了一杯,递于唐启吏面前。
唐启吏接了过来,微微呷了一口,笑道:“小妹,你可是越来越懂得享受了。”
微微一笑,那张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好似百花盛开,让人目眩神摇:“堂兄,我们都是一家人,小妹也不与您兜圈了,今日是有事相商,才请您至此一叙。”
唐启吏的眼光微微下垂,他心跳豁然加快,虽然明知道他们是堂兄妹的关系,但面对如此绝色,依旧不敢多看。
唐柔儿自从嫁人之后,一洗往日青涩,凭空添了数分娇艳,如此极品,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难免会想入非非。
唐启吏当然知道,自己与唐柔儿虽然是堂兄妹之亲,但若论亲戚间的和睦关系,那是远远比不得方向智和方盈英这二人了。
是以唐柔儿今日主动找他,定是有事相商,而不是拉着他来叙什么家常的。
他微微一笑,道:“小妹说哪里话来,既然我们都是自家人,那么你的事就是小兄的事情。只要吩咐一声,小兄自然会为你办得妥妥当当、”
唐柔儿起身,向他轻轻一福,道:“多谢大哥了。”
随后,她返身从桌上拿起一叠账本,递于唐启吏,道:“大哥请看。这是爹爹临终之前,托人交于小妹的东西。”
唐启吏吃了一惊,拿起来,随手翻动了几页。眼神立即变了。
过了片刻,他轻轻地合上了账本,唐启吏的眼神重又恢复冷静,道:“不知小妹告知为兄此事,又有何用意?”
唐柔儿悦耳清脆,如同百灵鸟般的声音在房中响起:“这里地产业、珠宝和人手,已经占了整个家族的三成左右。”她顿了一下,脸色有了那么一瞬间的伤感:“这是爹爹留给她这个女儿的最后一点心意。”
唐启吏欲言又止,沉吟片刻,终于长叹一声。道:“既然这是伯父大人临终遗命,那么为兄就遵循了吧。”
自从唐宗翰过世,他接掌唐氏一族之后。意外地发觉,他手中所能调动地钱财和人力比起方、苏二家,确实要少了许多。对此,他一直是大惑不解,难道这并列于世的三大世家竟是相差甚远不成。
直到此时。他这才知道,原来唐老爷子竟然私自扣下了近三成的实力和钱财。此时他纵然是恼怒万分,但木已成舟。再想讨要那可是千难万难了。
别说唐柔儿的背后尚有许海风和黑旗军这股强大的军事力量,就算是她的授业恩师黎彦波黎大宗师就不是一个好惹的主,若是惹恼了这位大神,以他宗师级数的修为,会否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那就不得而知了。
与其为了这无法得手的东西而与许海风彻底决裂,倒不如就此顺水推舟,还可以卖个人情,为日后见面留下一点余地。
就是这短短地片刻功夫。他就已经想透了其中利害关系,并有所决断。纵然是唐宗翰死而复生,也不过如此。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激动的胸怀,就在这一刻,他对于唐老爷子的这项决定极为不满,甚至于可以用憎恶来形容了。
方、唐、苏三家一向以来都是并称于世,三大世家也甚有默契,各自拥有地实力虽有高低,但总体上来说,却是相差不远。
只是,唐宗翰在临终之前突然玩了这么一手,顿时就造成了一个让他十分尴尬和危险的局面。
那些钱财倒也罢了,唐启吏虽然也喜欢金钱,但却更加喜欢权力。他深深地知道,唯有获得更大的权力才能理所当然地将更多的金钱名正言顺的划归于自己地名下。
钱,赚到手之后,是用来花的,是用来享受的。他并非一个视钱如命地守财奴,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唐宗翰也绝对不会将唐家之主的位置传于他。
唐启吏所看重的,是那些人,那些与唐宗翰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雄厚人脉。
与方向鸣和苏春伟不同,唐启吏只是唐宗翰的侄儿,所谓父业子承,若非唐宗翰无子,这个唐家宗主之位的宝座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的头上。
虽然,他此时已是唐家之主,但是无论底蕴还是名义,都远不如前二者更让人心悦诚服。
再经过唐宗翰的私下克扣,他所能掌握地实力就更加不堪。
虽然在他手上能够调动的实力已经足以令大多数的人为之望尘莫及,但是相比于站在同一起跑线之上的方、苏二人,他就显得特别的孱弱了。
唐柔儿的目光凝望远方,她那美丽的嘴角微微上翘,好似有了一丝意外的嘲弄:“堂兄啊,爹爹将此物传于我手,只是嘱小妹代为保管而已。”
唐启吏略微吃惊,那双浓密的眉毛便高高地扬了起来:“你说什么?”
“爹爹让小妹保管五年,五年之后再行转交于堂兄。”
“五年么,为何?”
“因为爹爹不忍见他最为疼爱的女儿与家族为敌。”
唐启吏的一双星铜骤然间亮了起来,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唐柔儿这番话虽然说的隐晦,但唐启吏又如何听不明白。
遥想当年,许海风与唐柔儿初识之时,尚且不过是一胸无大志的无名小弈。只是,唐宗翰万万没有想到,许海风从匈奴出使回来之后。便立即有了谋反之心。而且这股野心膨帐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大,都是他始料未及的。
如果照此发展下去,终有一日。许海风会因为利益关系而与三大世家为敌。
一旦发生了那样地情况,夹在其中的唐柔儿又要如何自处。
一边是自己守护了数十年的家族,另一边则是自己最为疼爱的小女儿。二者地取舍,让他举棋不定,难以下定决心。
最终,他还是做出了一个折衷之法,抽出了家族中三成的实力和金钱,先行寄放于唐柔儿之手。
唐老尚书的意思很明白,五年,他给予许海风五年的时间来证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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