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霸血
虽然这些人就好比那摇拽不定的小草,在风力强大的时候,会随风而倒。
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是最容易拉拢的人选。
此外,只要自己的实力雄厚的到了令人心惧,足以压倒任何人的地步,那么这些人就绝对不会反叛之。
微微一笑,蒋孔明回道:“神……”
“神?”意外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那些个不明内情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滑稽的笑容。
鬼神之说,向来就是虚无缥缈之事,能够将那看不见。摸不着地家伙摆在了皇帝陛下的头上,也唯有那些野蛮人才能做到呢。
蒋孔明对他们的心思了如指掌,道:“鬼和神,每一个国家都会有着自己的神灵。但是能够具有如此规模。获得这么高地位地,却也唯有恺撒人了。”
一人缓缓站起,问道:“蒋大军师,您的意思,莫非神殿骑士团就是出于那个神灵的势力了?”
“不错。”蒋孔明一脸的凝重:“恺撒人有二个陛下,一个就是那一代雄主恺撒大帝,还有一个,则是神灵在凡间的代言人教皇陛下。而神殿骑士团正是出身于教廷,是教皇陛下手中最大的一张王牌。”
“二个陛下?”
这句话仿佛带给了他们更大的冲击,这一次。就连路鼎盛这等老成持重之辈,脸上也不由地露出了一丝不自然之色。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这是所有大汉贵族们代代相承的唯一准则。对于恺撒人中那个能够稳稳压着皇帝陛下一头的教皇大人,他们是深感好奇,但更大的却是震惊。
“这群野蛮人,竟然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难道恺撒大帝就听之任之了么?”
“在凯撒。真正地大事并非由凯撒大帝一人决定,而是必须经过元老院的审核,投票。方能生效。”蒋孔明轻轻的解释道。
不过,这个解释让那些对此一无所知地人更加的感到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悸动。
如果说一个莫明其妙的神灵能够压得过恺撒大帝的话,他们虽然感到不可思议,但也不是无法接受。
因为无论是谁,不管他相信与否,在内心深处,对于这些神神秘密地东西都有着一丝深深的敬畏。
对于一些无法理解的事情,人们会自然而然地归咎于鬼神之说,这也是鬼神产生的最大的原因。
这一点。纵然是圣人亦难以幸免。特别是如路鼎盛这类老人,反而会由于活得岁数多了,对于那些无法说出道理的事情见得更多,心中也自然更为相信了。
神明之说,毕竟有其独一无二的魅力,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够评价的。
不过,那个元老院的存在就真的完全颠覆了他们一贯以来的认知。
东西方二种迥然不同地思想观念随着彼此之间战争规模的扩大,终于也发生了激烈的冲撞。
“不错,除了战时之外,恺撒大帝如果想要颁布一条重大的政令,必须通过元老院的允许。不过,他手中当然也有着一些特权,而且,恺撒大帝的势力在元老院中所占据的席位也是最多的。他的决定很少会被反驳回来。”许海风淡淡的解释道。
对于恺撒人的政治结构,他是从阿迪斯口中问出来的。
这些都是第一手的真实资料,远比那几大世家自行打探的要详尽的多。
下面众人先是默不作声,随后几个交情要好的,不免有了些窃窃私语,简单的交流了一下。此事对于他们的冲击确实大了一点。
“咳咳……”
响亮的咳嗽声回荡在屋中,顿时静至落针可闻。
路鼎盛闭上了嘴,仿佛刚才发出咳嗽之声的并非是他一般。
许海风微微好笑,也唯有这位老将军倚老卖老,才能轻松的镇住他们,而不会惹起任何怨怼。
这就是老人的好处,象他这种级数的老人家那是活得越久,威望就越高,这也可以算做大汉帝国的一个特色吧。
“恺撒人的实力虽然非同小可,但我们手上的军队也不是用来摆设的。所以众位尽可放心。许某在此承诺,只要黑旗军尚在一日,就必然不容外族军队在我大汉境内放肆。”
许海风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透着股无比强大的自信,莫名地,他们的心竟然就此安定下来,对许海风的这番话竟是深信不疑。
唯有路鼎盛等人略微动容,他们听出了许海风这句话中一语双关的含意。
外族,莫非他这句话竟已将匈奴人包括进去了不成。
第十一卷 逐鹿中原 第二百九十五章 沧州(上)
沧州城,此时城门紧闭,城内一片阴云密布,百姓们恐慌万分的蜗居在自己的小屋之中。
大街之上,罕有人迹,纵有,也是那五千城卫军,以及城中捕快。
城内各个店铺大都关门歇业,在这个时候,不会再有任何生意上门了。除了那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如柴米油盐之类的,再也没有任何商家再度开门了。
知府曾志宏早有严令,扰乱城中秩序者,杀无赦。
整个沧州城处于一片动荡不安的局势之中,若非官府严加掌控,只怕早就乱成一窝了。
这一切的起因,都因为一只突如其来的部队。
在沧州城的城外数里之处,上万的匈奴铁骑正严阵以待。
诏安劝降的文书早在今日清晨时分便已射入城头。
白底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
一日之内,不降者屠城。
匈奴人的这番话绝非空口威胁,由北地至此,数处大城,一旦不降,匈奴人立即发动雷霆般的攻势,城破之后,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
城内官员更是全数斩杀,一个不留。
只是,他们的政策十分清楚,若是投降,定然善待降俘。城中官员,一律官至原位,更有甚者,对那些拍须遛马,恭顺小人大肆提拔。能够把握机遇,官升三级者,比比皆是。
如此鲜明的对比,绝大多数的城镇都选择了后者。他们抛弃了尊严和忠诚,为的就是保住那苟延残喘地最后一条生路。
沧州城,整个沧州的州府所在,又会做何选择?
衙门的大堂之内。依旧是肃穆严谨,然而此时看去,竟然突兀地多了一点萧条的味道。
“曾大人,您是如何选择?”
城中统兵副将陈信宏高声询问道。
曾志宏沉默着,过了良久,他看了眼高挂正中地,但已是渐渐西下的红日,叹道:“时间不多了。”
陈信宏眉头一皱,道:“曾大人,正因为时间不多。是以你我要尽快做一决定才是。”
“那么以陈将军之见,又当如何是好?”
“沧州乃大城,城内五千精兵。十万百姓,当可固守。”陈信宏沉声道。
“固守?你能守得住么?”曾志宏双目中隐现一缕精光,凝视着对方。
陈信宏脸色微变,在对方凌厉的目光之中,他低下头去。曾志宏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的气势在这一刻却隐隐地压制了陈信宏这名统兵大将。
过了片刻,陈信宏叹道:“匈奴人来的都是马队,只要大人下定决心。我敢保证,一定不让得逞。”
“若是他们后续部队前来,又当如何?你能守得住几日?”曾志宏逼问道。
陈信宏脸上的神情极度难看,他沉吟片刻,终于道:“守不住。”
虽然他麾下五千精壮,但是这些从未经历过战事凶险的新丁,又怎能与那些如狼似虎的匈奴人相提并论。
纵然是算上城内的十万百姓,也绝对挡不住匈奴人。他们毕竟只是平民百姓,与这些职业军人无从比拟。
战端一开。怕是仓皇逃命者多,奋勇杀敌者寥寥。
到时候,不拖后退就已经是天之大幸了,想要指望他们杀敌守城,那是决无可能之事。
“既然守不住,那就不如不守了吧。”曾志宏沉默片刻,突然低声说道。
“什么?”陈信宏骤然抬头,他死死地盯着这位沧州城官位最高地朝廷大员,目光中充满了骇然之色。
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着,曾志宏的声音之中有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哀伤和出乎意料地坚定:“本官已然决定,弃城投降。”
陈信宏抖了抖有些发麻的嘴唇,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句话竟是出自曾志宏之口,
他们虽然交情不深,但是多年相处,对彼此多多少少有些相知。
二年之前,黑旗军统领许海风大闹沧州城,他们同时做了阶下之囚。不过也正是因此之故,他们之间反而因为同病相怜,多了些交往。
在他的印象中,曾志宏虽然远远谈不上洁身自好,清正严明这几个字,他在位的这几年,经过手头的来历不明地钱粮怕是也有了个不小的数目了。
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出身于书香门第的文人。
在民族大义之前,他地心中应该有一个准则才是。
他的眼中有着一丝怒火和诧异,莫非自己竟然看差了人。
“曾大人,若是下官未曾记错,大人府上历代为官,曾家在大汉享有赫赫名声。今日,大人若是一步走岔,只怕……”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下去,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说的明明白白。曾志宏的脸皮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扭头看了眼面前激动的同僚,道:“八年前,先帝任命本官为沧州知府,临别之际,曾在金銮殿上淳淳教寻,要本官管理好这整个沧州数十万户百姓的身家性命。”他地话突然一顿,随后重重的道:“数十万户百姓的身家性命啊,都在本官一念之间。”
陈信宏一怔,似乎一盆冰冷彻骨的凉水当头倾下,他的满腔怒火立即消失无踪。
“沧州城是沧州首府,整个沧州数十万户百姓的目光都看着这里。降,则背负百世骂名,不降,则沧州势必血流成河,一片尸山骨海。”曾志宏的声音骤然凌厉之极:“陈将军,换做是你。又要如何是好?”
陈信宏张了张嘴咀,然而呆了半响,却是始终发不出一个字来。
“大殿下在太原,汇集了大汉精英。意图与匈奴人决一死战。”曾志宏沉默片刻,突然说道。
陈信宏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岔开了话题。
“这一战,若是输了,则大汉再难有反扑之力。”曾志宏抬起了头,他看着窗外那耀眼的日光,似乎自言自语地道。
身边的陈信宏摇头道:“不会的,太原有古大帅在,不会输的。”
“陈将军,你如此相信古大帅么?”
虽然曾志宏问得没头没脑。但是陈信宏却是完全了解他地意思。
重重地一点头,陈信宏道:“古大帅一生百战,无一败绩。若是连他老人家也信不过,那么天下间还有谁能够胜的了匈奴人。”
他的声音充满了骄傲,为了这位军人中的顶尖人物而感到深深的自豪。
“好……”听了他充满信心的这句话,曾志宏高喝一声:“如果古大帅赢了,那么乘胜追击之下。则复国有望。”
“曾大人,你的意思是……”陈信宏双目一亮,惊呼道。
“太原一战。若是大胜,古大帅决不会放弃衔尾追杀的机会,那时收复失地不过是指日可待。本官要为大殿下保住这片大好河山,不能还给他一个支离破碎的沧州。”曾志宏的话缓慢而沉重,但每一个字都是发自于肺腑之言,显得特别动人:“先帝交付本官地是一片完整无缺的沧州,本官任满还乡之时,交还的也应该是一个完好无损地沧州才是。
“曾大人,但是您……”
微微一笑。曾志宏轻声道:“待匈奴大败,汉军重返之际,曾某自然会给先帝一个交代。”他的声音虽轻,但是却充满了一种坚定不移的惨烈味道。
陈信宏打了个寒颤,隐隐猜到了他的想法,不由地心中感慨,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的眼睛顺着曾志宏地目光看向天际,日头虽然依旧火热,但是他的心却是一片冰冷。
“时间快到了。”曾志宏叹息道。
陈信宏如梦初醒,他看了眼渐渐西移的太阳。
时间,就是如此奇怪地一个东西,越是希望它快些过去,它就越是慢的如同老牛拉车一般。然而,当你想要挽留这一段的时间之时,它却过得飞快无比,让人无所适从。
此际已过午时,距离匈奴人所规定的时间,已经不足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之后,等待他们的不是全城投降,就是匈奴人的大兵压境。
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个艰难无比的取舍。
“就这么定了吧……”幽幽的声音从曾志宏地口中传出,他的眼中含着一丝淡淡的水光,只要他投降了,曾家百年忠义之名即将坦然无存,他又何尝心甘情愿呢。
只是,做为沧州的最高官员,有些事也唯有他才能做的,他的眼神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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