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霸血
原来,方向鸣派人为许家盖好房子后,又留下了一笔不菲的财富,其中有几件首饰更是极品。前几日,许海天拿了其中一件,进城去珠宝行,想要询问一下价格。不料,被正在选购的城西张家三公子看见,起了贪欲。想要向许海天购买,但许海天死活不肯,他恼羞之下,大骂许海天一个泥腿子又如何能拥有如此珍宝,定是来历不明。
由于当时许海风只是暂领将军之衔,所以方向鸣派来的负责人只是说许海风在军中表现突出,已经升官发财而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年不到,许海风竟然就已经荣升将军。
许海天本来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哪里解释的通。张三公子一声令下,要将许海天扭送衙门,许海天情急之下,拼命反抗,无意间推了张三公子一下。张公子立足不稳,摔了一跤,也是他命中注定,当有此劫数,后脑勺正好砸在一张桌子的锐角处,顿时血流如注,脑浆崩裂,当场身亡。在场的众人都被这个变故吓得呆住了。
这一下可是捅了马蜂窝,张家是沧州的大户人家,在此落地生根已有百年之久,可谓是根深蒂固。在场的二个下人将发呆的许海天捉住,张家派人报了官,知府曾大人不敢怠慢,立即开堂审理此案,由于许海天杀人证据确凿,他本人也不否认,再加上张家在背后推波助澜,于是当庭判了个死刑,只待刑部文书批下,就要挨那断头一刀。
许海天出了这样的大事,许家又岂能坐视不理,虽然许父百般营救,但又如何比得上张家在此的势力雄厚,这钱流水般花了出去,但却没有半点效果。收钱的人欺他们无权无势,生怕得罪了张家,都是只管拿钱,不去办事。就这样,许父将方向鸣赠送的东西送了个十之八九,却连许海天的面也没见过一次,只是探听到了一点消息,许海天在狱中饱受折磨,只怕等不到刑部批文就要一命呜呼了。
若非与许海天同去的一个邻居回家报信,他们连此事的前因后果都无法得知,由此可见张家在沧州的势力之大了。许家平无计可施,只有求助于村长许度历,但许度历自家人知自家事,知道那事不是自己能够摆得平的,只好对他们说,如果是许海风回来或许有办法,其实在他心中都不信,许海风这个才当了一年兵的人有什么办法。
许家平说完后叹了口气道:“若是天儿当时能够卖了那首饰也就是了,可他就是一时糊涂,现在连后悔都来不及了。”
许海风听得是勃然大怒,他拍案而起道:“爹爹怎么这么说啊,哥做的对,人家已经欺负到头上了,难道还能任由他们拉屎么?”
许家平看了自己的小儿子一眼,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到当初离家之时那个懦弱少年郎的丝毫影子,现在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朝气蓬勃,志比天高的男子汉。看着那张充满了自信和愤怒的脸庞,一直以来烦乱的心突然间平静下来,仿佛肩头的重担被卸了下来,自己的这个儿子已经成长到了可以承担一切的地步了。
看着老父如释重负的目光,许海风心中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其实他以前也是如此,总是以为凡事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是有些时候,这个做法却代表了怯懦,反而会更加惹起他人的欺凌之心。
直到他与方向鸣详谈,了解到自己本身的实力和价值,他的思想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真正有本事的人,不是一味退让,而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无论好坏,皆是如此,当然想要这么做,首先要拥有相应的实力,否则一切都是一个笑话而已。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随后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只听那声音的整齐划一,就知道是一只训练有素的队伍。夹杂着越来越大的喧哗声,显然发现的人更多了。
许家平茫然四望,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许度历则是面色大变,以他当兵多年的经验,这肯定是一只战无不胜的百炼雄狮,而且人数在千人以上。这样的一只部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村子里呢?他转头正好看到许海风开怀的笑容,心中一突,想到了哲别的那三只响箭,目光由诧异变成了惊惧和难以置信。
“将军,秦勇等人已经奉命赶到。”守在门外的林长空进来禀报道。
“好,爹,您说大哥他在狱中已经是生死不知了,对么?”许海风点了个头,算是应过了,转身对父亲问道。
许家平满面愁容道:“是啊,这是我唯一打听到的消息,真是难为天儿了。”
许海风强按心头无名之火,咬着牙齿,从缝隙处崩出几个字来:“您认得去大牢的路么?”
“当然认识了,我每天都要去试试看,能否有机会进去见天儿一面。”
“那好极了,爹,我们走吧。”许海风站起来道。
许家平也随之站起,奇怪的问:“我们去哪里?”
许海风嘿嘿一笑道:“当然是沧州大牢啊。”
第二卷 扬名京师 第三十二章 破城
通往沧州的官道上出现了一只衣甲鲜明、精神抖擞的军队,当先一骑,坐着一个青年将领,他面色阴沉,双眼微红,一对拳头将马缰紧紧拽住,一言不发,只是不时的虚挥一鞭子,以发泄心中的不满。与他同乘一骑的中年汉子坐在马上左顾右盼,有几分激动,但更多的则是欣然。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身材无比魁梧的大汉,他站在地上,却并不比那位骑着马儿的将领要矮,更奇怪的是,他双手各自夹着一只极大的铜狮子。只是看他那毫不在意的轻松模样,大多数人都怀疑这只是个镀铜的纸狮子。
青年将领的左边是三个深目高鼻的外国人,他们面貌皆有几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三兄弟。
右边则是二个虎背熊腰、身形挺拔的汉子,其中一人身后背着一把极为巨大的铁弓,可以想见他的臂力之强,绝对非同小可。
他们的后面则是一群雄纠纠、气昂昂,身着黑色铠甲的军队,这些人的铠甲极为厚实,走起路来发出沉重的金铁之声,但他们背着如此份量的铠甲却依旧是健步如飞,其间没有一个人掉队或叫苦。所有人经过长时间的行军,却未闻粗重的喘息之声,可见其耐力之强,堪称天下无双。更奇怪的是,那么长时间的行军,每个人都是目不斜视,仿佛他们生存的目的就是为了向前赶路一般。
这只部队所过之处,行人无不侧目,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在大陆正中,两边来往的车辆无不暂避左右,就算有人心中咒骂,也不敢显露在脸上,生怕因此惹来杀身之祸。
他们就是许海风一行人,自从秦勇一到,许海风再也按捺不住,立即带着老爹,下令全体向沧州开发。
他们虽然行军迅速,但目标太大,还未到沧州就被高塔上的了望手发现,连忙大声呼喝,下面的军士手忙脚乱地关上了城门,拉起了吊桥,他们更本不知道来者是谁,但小心一点则不会有错。
许海风到了城墙的五百米之外,停住了马儿。后面的军队顿时停止前进,就像原本翻动的黑色浪潮突然定格了一般,给人一种奇异深沉的感觉,一股透心凉的寒意弥漫在沧州城上空。
沧州城是沧州的州府所在,里面驻扎着一支五千人的部队,担任守备的却是一位叫做陈信宏的副将,不过这种地方守备的副将,虽然官职较大,但其军力不足,只有五千勉强称做精壮的队伍,无论是装备、士气还是战斗力都远不如守卫边境的正规军。
此刻他正与知府曾志宏一起立与城墙之上,二人满面忧色的看着城下的铁军,以他们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这只部队的不同凡响,数千人在一起,除了风声洌洌,就不再闻得半分喧哗,如此军纪,让他们看得头皮发麻。再看看守城的兵丁,一个个露出惧色,这些没上过战场的菜鸟又如和能与这般如狼似虎的军队对抗。
只是人家既然已经停在眼前了,那么陈信宏也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将军何人?为何带兵犯我沧州城?”
许海风冷冷的看了城头一眼,他可没有哲别的眼力,自然不知道对方已经是色厉内荏了。但以黑旗军目前的实力,可以稳吃沧州城,所以也不会与他客气什么:“我是黑旗军的许海风,要进城办事,给我开门。”
曾志宏和陈信宏面面相觑,汉贤帝早就将第五纵队的事迹传遍天下,黑旗军的勇武之名,已是人尽皆知。他们二人看城外军队的旗号、铠甲颜色和表现出的实力,应该不会有假。只是对方来势汹汹,言语之中更是毫不客气,显然是来者不善,若是贸然开门,只怕连个抵抗之力都没有了。
见到城上久久没有音讯,许海风忧心自己的兄长,大怒道:“哲别,给我射下这座吊桥。”
哲别应了一声,取下开天弓,随手就是四箭连环射出。这四只箭就像天外流星在众人的眼睛里留下了一道亮丽的箭痕。“叮叮”二声巨响之后,勾住吊桥的二个生铁所铸的铁链拦腰而断。失去拉力的吊桥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发出了惊天动地的轰隆声。
“秦勇,给我把门去砸开。”许海风大声命令道。
“是。”秦勇乐呵呵的携着二只铜狮子,来到关闭的铁门前。只见他举起铜狮子,就这样向前砸去。
“咚……咚……咚……”数声巨响过后,这面大门也无可避免地走向了吊桥的命运,竟是被秦勇一人硬生生的砸瘫了。
许海风大手一挥,道:“给我进城。”说完一马当先地冲进了沧州城。
在许家平的指引下,他们一路向城南走去。黑旗军整整齐齐的分成了五人一排,踏着威武的步伐向前,一路上鸡飞狗跳,行人避之唯恐不及。曾志宏和陈信宏率领部下远远坠在后面,他们心中急怒。黑旗军虽然名动天下,但许海风毕竟只是一个偏将而已,他们二人的官职地位都在许海风之上,但许海风就是丝毫不卖帐。不过,纵使他们心中再恼怒十倍,也不敢派兵拦截,只好在后面跟着,看看许海风到底要做什么、”
“到了,就是这里。”许家平突然指着前方道。
许海风看着面前并不算高大的牢房,到处都是一股子霉味,污渍随处可见。他面色铁青,那股子的无名火更是烧得他浑身燥热:“林长空,给我传话。”
“是,将军。”
数息之后,一道连绵不绝的深沉之声响起,这声音并不大,但悠扬深远,数里之内,人人可闻:“黑旗军许将军有令,沧州牢房之士卒,立即出来列队。”
牢房之中,一阵混乱,人声鼎沸竟似闹市场般热闹,更有无数双眼睛从缝隙处张望过来,当他们看到许海风一行的鼎盛军容,惊呼声更是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这时,林长空又道:“奉将军令,黑旗军办事,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凡抗命不遵者——杀,
凡行动迟缓者——杀,
凡喧哗鼓噪者——杀,
凡言行不敬者——杀,
凡窝藏兵刃者——杀,
凡挑拨是非者——杀。”
曾、陈二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好狂妄的口气,好霸道的行为啊,他们对望了一眼,陈信宏突然对副手说道:“你去调集众兄弟到操场集合,说不得,我们今天要拼了。”
曾志宏一愣,阻止道:“陈将军,不可轻举妄动,你也见过方才那二人的本领,这黑旗军显然是名不虚传,你能有几成把握,还是不要妄自送了性命为好。”
他这番话丝毫没有顾忌到陈信宏的脸面,直接指出若是与黑旗军放对,他麾下的军士恐怕只是白白送死而已。如果是平时,在官场上摸滚打爬数十年的曾志宏绝对不会说的那么直接,而陈信宏也定然会勃然大怒。但此时,他们都没有任何心思去勾心斗角。陈信宏摇头苦笑道:“曾大人,这点本将岂有不知,但沧州是我的驻地,若是任人这般欺凌而无动于衷,那么以后我也不用再在军营里混了。”
曾志宏张嘴欲言,终于长叹了口气,不再劝阻。
而这时候,牢房的大门终于打开,十余人鱼贯而出。许海风抢上一步,一个个辨识,竟无一人是兄长,再一看,这些人穿得都是牢卒的服饰,原来竟没有一个犯人。
扭头随手揪住一个身材肥胖的牢卒,大声问道:“你们这里谁是牢头。”
等了片刻,竟是无人理他,他怒极而笑,道:“想不到你们到都是一群硬骨头,好,死于我黑旗军下的亡魄没有五万也有四万了,就算再多二十几个也无所谓。”
“我……咯咯……我……咯咯……是……是……咯咯……牢……牢头。”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许海风一跳,他低头一看,原来说话的竟是自己手上的那个身材肥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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