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霸血
“错了?”
“是的,沙漠中走岔了,幸好,我们还是出来了。”
括拔鹰的目光向后望去,二万余人经过那片恐怖的沙海之后,已经无可避免的折损了三成。
成年的战士,已经不足七千了。
“他们。。。。。累了。”哈羯的目光在一张张疲倦的脸孔上扫过,他深深的叹息道。
“我们应该怎么做?”括拔鹰低声问道。
“投诚。”
“什么?”阿瓦旱的声音骤然间拔高了许多,他地目光中闪过一丝凶戾之色。低声地咆哮道:“我们是匈奴人,投诚?你。。。。。。”
面对阿瓦旱的怒气,哈羯仿佛根本就是无动于衷。他只是平淡地道:“我只是提出自己的建议,现在,是投诚地时候,哪怕,我们日后的地位只是一群奴隶。”
阿瓦旱眼中的凶光越来越浓,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从他的口中崩出了几个字:“没有过战场的孬种,就知道做奴隶么?”
哈羯的目光并没有在阿瓦旱那张怒气冲天地脸上停留过片刻。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凝望在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匈奴人此刻唯一的王者括拔鹰。
“叮。。。。。。”
雪亮的刀身在目光下反射出眩目地光芒,阿瓦旱已是操刀在手。
然而,括拔鹰抬起了头。那双冷漠的眼睛扫了过来。
阿瓦旱心中一凛,不知怎地。竟然不敢再有任何举动。
“投诚。。。。。。”
阿瓦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他惊骇的看着括拔鹰,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三个匈奴人的使者脚步蹒跚地来到城头之下。
上万人地大部队突然在城外。纵然是北方的蛮人,也收起了城墙外那简陋的吊桥。
几个吊蓝从高大地城墙上徐徐放下,将他们三人扯了上去。
许久之后。城中豁然传出一阵轰天的谩骂声。
城门大开,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他双手掩耳,跑到了匈奴人地部队中。
上万人的眼睛都凝望着这个脚步跄踉的使者,一股悲哀绝望的气氛逐渐在整个部队中蔓延开来。
所有人都知道使者的去意,也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生路了。
在穿越了那片沙海之后,他们。。。。。已经没有粮食。
使者的手放了下来,他的脸上一片血污,脑袋上的二只耳朵已经不翼而飞。
“他们。。。。。。不肯。”
说完了这句话,使者的身子倒了下来,他的小腹之中深深地插着一把首。
削耳之辱,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他还活着回来,就是为了传一句话,之后,就是他生命的完结之时。
括拔鹰把他的身子平平放下,抬头望向面前那并不算是高大的城墙。
城墙之上,密密麻麻,身材高大魁梧怕野蛮人高举手中锤棒,大声地呼喊着什么。。。。。。。。
二道绳索吊了下来,悬挂在城头之上。
那是另二名使者的尸首。
哈羯来到了括拔鹰的身边,他的声音极低,低到了只有他一人能够听清的地步:“可以了。。。。。。”
仿佛是轻轻的点动了一下脑袋,括拔鹰豁然转身,大步走进匈奴人的人群之中。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喧哗,但是一万多双眼睛紧紧地注视着他的行动。
括拔鹰来到了马群的面前,这仅存的数千匹骏马,已是他们仅存的坐骑。
他来到了一匹高大的骏马之前,这是一匹跟了他近十年的宝马良驹,骑着它,括拔鹰曾在苍茫的大草原上尽情驰聘,骑着它,括拔鹰曾在汉人的江山上奋勇搏杀,骑着它,括拔鹰曾走过了这片死亡之海。
做为有着马背上的民族之称的匈奴人,这就是他的命根子,就是他的第二条生命。
伸出了大手,轻轻的抚摸马儿的脖颈。
骏马消瘦了的身子轻轻的蹭着括拔鹰。
刀光,一闪。。。。。。
骏马连悲鸣一声的机会也没有,便被括拔鹰一刀斩断的脖颈,就此殒命。
轻微的骚乱在人群中泛起了一阵波动。
“杀一千匹马,生火,男人们,吃。。。。。。”
括拔鹰的声音并不高昂,但是万余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静静地,再也没有人说话。他们的眼中有了某种觉悟。
人群动了起来,仅有地女人们四下散开,将收集到了那些余一枯枝堆积起来。
战士们拔出了腰中地马刀。他们走向自己心爱的刀匹。
男孩们跟在他们的后面,拿起了水,任由满腔的马血喷洒了一头一脸。
火。。。。。。摇动着火花升了起来。
一块块芳香四溅肉塞入了战士们的腹中。
男孩们和女人们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地肚中早已干瘪,他们的嘴唇不住蠕动,只是,无论他们多么垂涎,始终也没有一个人上前半步。
似乎发觉了外面这群黄色皮肤的外来者们异常的举动。城头上渐渐地出了更多野蛮人战士,他们死死盯着这群大口咀嚼着的,面黄肌瘦地男人们。
“嘟。。。。。。”
低沉的号角吹响了。。。。。。
唯一地一杆绣着金色巨狼的大旗竖了起来。。。。。。
匈奴人的战士抛下了手中地肉块,拿起了马刀,汇集到了大旗之下。
括拔鹰挺直的身躯站在大旗之下。他指着前方的城头,厉喝一声“杀。。。。。”
“杀。。。。。。”
二道人影瞬间越过了人群。他们并望而奔,向着城头冲去。
紧随其后地,是数十名精壮的二品好手。
在他们地身后。是手持马刀,高声喊叫着的匈奴汉子,他们向着前方。向着那唯一的生路冲了地这去。
城头之上撒下了一阵石雨,夹杂着一些并不严农牧民的箭。
褫多和阿瓦旱几乎同时到达了城墙之下。,他们看着那数米多高的低矮城墙,豁然一声大喝,手脚并用,攀了上去。
头第顶之上,风声大作,一块大石当头砸下。
他们二人同时抽刀在石下一点,借力一挑,大石呼啸着向身后飞去。
只是,。经此一阻,他们上冲的力道已尽,正要无力回落之际,突觉得腰间一股大力涌来,一人在身边轻喝道:“上去。”
他们二人的速度骤然间暴增了数倍,已是踏上了城头。
“杀。。。。。”
二道凶厉的吼声从他们的口中发出,马刀尽动,数多高大的蛮人已然被这二名一品高手砍翻在地。
一个、二个、三个,数十位二品以上的高手瞬间翻上城墙,他们毫不停留,向着城头之下直冲而去。
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他们的身边迅快掠过,就算是在人挤人的城内,一样是如入无人之地。
利智。。。。。。
他就像是一把锐利的枪头,将前方的一切阻碍尽数挑破。
城头之下,上百名蛮人战士冲了上来,但匈奴人奋不顾身,他们的身上鲜血淋漓,他们的身上伤痕累累,但是,他们恍若未觉。
“咣。。。。。。”
城头之下的大铁门终于打开了,潮水般的匈奴人蜂拥而入。
身高体健的蛮人悲哀的发现,在他们的上如,那些精神萎靡,仿佛已经饿得弱不禁风的黄色人种,竟然都是一群已经疯狂了的亡命之徒。
他们双目圆睁,满面狰狞,马刀翻飞,以命搏命。
“呼。。。。。。”
金色的巨狼旗高高地插在城头之上,括拔鹰亲自持旗而立,他昂首挺胸,厉声喝道:“匈奴不灭。。。。。。”
城西,褫多高举马刀,全力斩下。
城东,阿瓦旱怒声高喝,奋勇直前。
他们同时放声呐喊,:“匈奴不灭。。。。。”
“匈奴不灭。。。。。”
战场之上,爆发出无数声尽情的呐喊。
那些已经筋疲力尽,那些已经伤重垂死,那些已经血流殆尽的汉子们,突然间再度站了起来,他们向着身边的敌人发出了最后的攻击。
蛮人们恐惧了,惊恐的叫声传遍了整个城堡。
在他们的眼中,这些黄色的汉子已经不是人,而是来自于地狱深渊的恶魔。
城外,哈羯的眼角闪烁着一丝晶莹的泪光,他的口中细细地说着:“老师,您看见了么?忍和狠,我们。。。。。做到了。”
禁武
盛夏已过,秋风爽爽,即将迎来平静冰冷的冬季。
然而,大汉京师之内,却是决不平静。京师之中,弥漫着一股如同寒冬腊月一般的森严寒气。
自从一年之前,许海风登基以来,大汉帝国重新恢复了鼎盛之势,威名远播,前所未有。
然而,就在南北一统,天下逐渐步入太平之际,京师之中,再度刮起了一阵腥风血雨。一月之内,朝廷人事变动,诡异难测。
众多大臣因故获罪,或罢或诛,朝堂之上,已是人心惶惶。
直到旬日之前,一切才水落石出,昔日四大世家之一的苏家,这颗在大汉屹立不倒已有数百年历史之久的参天大树,终于倒坍了。
连带着,所有与苏家有关的臣子门生,都遭到了同样的待遇。
为了对付这个根深蒂固的庞大世家,新帝许海风做足了准备。
这位一向以仁德之名传颂于世的绝代霸主,在这一次,却是一反常态,出手之前,不动声色,动手之时,雷厉风行,得手之后,更是以快刀斩乱麻之势,在短短三日之内,便已定下罪名,诛其全族。
苏家的灭亡为朝堂之上的所有人敲响了警钟,他们这才记得,坐在皇位之上的那位大汉新帝,是一位开国皇帝。
纵观历代开国之君,无一不是心狠手辣之辈,那么,他自然不会有此例外了。
苏家的灭亡给朝廷带来了极大的动荡,所引起的余波经久不息。
这也是许海风和蒋孔明二人为何要等到一年之后。大局已定地情势下,才开始了这早就着手准备的大屠杀。
此后的数年之内,天下百官无不兢兢业业,世家子弟也有所收敛。不敢再行那百无禁忌之事。
三年之后,蒋孔明上奏朝廷,请许海风开科取士。
朝堂之上,并没有经过多久的谈论,就一致通过了蒋孔明地这道奏折。
纵然是那些把持着众多官位的三大世家,也是没有丝毫阻挠。
当利益受到侵犯的世家子弟们上京求告之时,方向鸣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巴。
“我,不想做第二个苏春伟。”
翌年,第一批寒门进士分批派出。逐渐成为了夺取世家门阀手中权力的最佳武器。
※※※※
这一日许海风翻动着手中的这一张奏折,心中万分犹豫。难得一见的举棋不定。
这一份奏折,是唐家的现任家主唐启吏所上。
“皇上,时辰已到……”
许海风微微点头,在众多宫女太监的拥护下来到了大殿,面南背北而坐。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尖锐的声音从身边地小太监口中发出。
唐启吏踏前一步,道:“臣有本启奏。”
许海风望了眼自己手中的奏折,叹了口气。道:“卿家说罢。”
“是。”唐启吏上前一步,高声道:“启奏皇上,西北卧龙一郡,民风彪悍,郡中百姓,时有争斗,动辄伤人,短短半年,已有十余起命案发生。其中多为口角之争,睚眦之仇。”
许海风放下奏折,问道:“以卿之意,该当如何是好?”
唐启吏略略躬身,他的目光在百官之首地蒋孔明身上瞄了一眼,只见他双目平视,仿若不觉,不由地心生顾忌。
这道奏折早就在一月之前,就已提出,但是一直被蒋孔明压住不发,他此次联名数位大臣再次递上奏折。一来,确实是想就此解决这个弊端,另一个目的,也未尝没有想要试探一下许海风的心理。
共患难易,共富贵难。
在如今大局已定,国家逐渐步入正规之时,许海风已经开始了铲除异己的行动,苏家,正是一个最好的例子,那么蒋孔明呢?许海风对他地信任是否依然如旧?
“皇上,臣以为……”唐启吏沉吟片刻,终于道:“面对如此顽徒,唯有一途可行。”
“讲。”
“禁武。”
“禁……武?”许海风轻轻的重复着,这个答案其实早就在呈上的奏折里详细地阐述过了,只不过,如今听起了,却愈发显得刺耳。
“正是,皇上,这些顽徒之所以动辄伤人,不将国法放入眼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卧龙郡人人习武,武刀弄枪,习以为常。是以屡禁不止。非但如此,相邻二郡,受此影响,已是逐渐有着同化的危险。”唐启吏正色道:“若是官府置之不理,不消十年,武者必多十倍。那是再想整治,便是千难万难了。”
“咳……”蒋孔明轻咳一声,上前问道:“唐尚书,若是国家禁武,你以为就能杜绝此事了么?”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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