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霸血
由于全部人员伤痕累累,他们得以提起返回后方西京城疗伤。在这些人中,许海风的伤势最轻,他只不过是失血过多而已。这次回来的百余人都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享受着最好的食物、住宿和医疗。经过连日来的休整,许海风已经恢复大半,只是失去的血液一时半会实在是补不回来,只好等以后慢慢调养了。
在后方接待他们的是后勤部的一位偏将,如此高规格的待遇让他们受宠若惊,许海风心下忐忑,暗自对所有人下令,不准分散,不准惹是生非,全力养伤。虽然现在物资充沛,药材齐全,但与他的血酒奇效相比,众人的恢复速度堪称慢如蜗牛。
事实上,他们被围攻的那二十几日中,几乎所有人都曾受到了致命的伤害,以至于完全丧失了战斗力。但只要有一口气在,喝下许海风的血酒,一个小时后便能恢复如初,精神抖擞,否则他们也没有可能创造如此之奇迹了。
那位偏将名叫童一封,今年五十出头,与红色海洋的方向鸣不同,他并不是倚靠战功跻身将军行列,而是凭借一手好算盘,熬资历熬上来的,这种人就是通常人们说得那种老油条了。但就是这种老油条,小道消息特别灵通,而且最是懂得见风使舵。他知道许海风等人这次所立功劳非同小可,更重要的是,他们因此深受古道髯元帅大人的赏识,日后仕途一片光明。此刻他们军功未表,身份低微,正是下本钱套交情的最佳时机。
是以这几日童一封每天必至,后勤部的各种新鲜瓜果,络绎不绝的送到他们下榻的庭院。对于许海风的各种询问,更是有问必答,毫不隐瞒。
通过童一封的阐述,许海风终于大致了解到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
一个月前,恺撒人突然发动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发动了全面战争。大汉帝国的军士们虽然顽强抵抗,但措手不及之下,还是被迫后退百里。但这个时候,由古道髯领衔的大汉军突然发现了恺撒人的调度出了问题,隐隐有后继无力之感。这个变化让他们惊疑不定,要知道恺撒人既然敢突然发动如此规模的攻击,显然计划筹备不是一天二天的了,又怎么会出现那么大的失误,他们表现的如此蹊跷,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是个陷阱。
然而此刻从北方借调的红色海洋兵团顺利到达,而且在路上还顺便偷袭了一次恺撒人的阵营,从俘虏的口中他们知道了真相。
在百里之外,原来二国边境的第一条防线处,有一座军营抵挡了恺撒人整整二十日的狂轰烂炸,犹自坚守不倒,这座军营就像钉在恺撒人心脏的一枚利刃,让他们寝食不安。为此,他们多次调兵遣将,想要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拔除,但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始终未见成效,反而为此赔上了数万精锐部队,由此造成了全盘计划的延迟,更加造成了兵力不足的后果。
在经过了多次的审讯,他们终于确定了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古道髯当了一辈子兵,立即意识到这个情报的重要性。他当机立断,下令将此事通报全军,并立即制订了全面反攻的计划。俗话说英雄重英雄,军人最佩服的就是这种宁死不屈,勇武盖世的铁血汉子。当下多只拳头部队都自告奋勇的要求担当先锋重任,立誓要将这群弘扬了大汉军威的将士们救出。
而在所有的军队中,却是以来自北方红色海洋军团的枪骑兵速度最快,所以古道髯委派他们为先头部队,率先增援。以古道髯的意思,那座军营能够坚守那么多天,就算能保不失,也必定已是强弓之末,所以他只要求方向鸣快速前进,能救多少是多少,甚至是放弃军营也在所不惜。
然而没有人能想到,许海风等人不但防守有余,而且尚有进攻之力。在看到红色海洋的枪骑兵之后,秦勇奉命出战,以区区百余人力冲万人大阵,面对百倍敌人,毫无畏惧,甚至于一度造成对手的极度混乱,逼得对方不得不被迫调整阵形。在这种情况下,方向鸣等人看得热血沸腾,这也是方向鸣在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时,能够毫不犹豫下达全力进攻这条命令的最大原因。
也幸好方向鸣及时下令,否则等到恺撒人的阵形调整完毕,他也未必能够取得如此辉煌的胜绩了。
以三千破三万,如此战绩轰动全军,大汉军人人士气百倍,早先被恺撒人偷袭而低落的士气完全恢复。而恺撒人正好与之相反,士气严重低落,并且就在这个军营前,他们一共损失了八万精锐战士。最终兵力不足,捉襟见肘之下,唯有全军撤退。
于是一月之内,双方攻守互易,大汉军非但失地尽复,而且大兵挺进,扩疆近百里。由于前线军情紧迫,时会难得。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所以以古道髯为首的众将亲临前线,指挥作战,力求最大限度的扩展胜果。
此次战役的转折点就在于红色海洋骑兵与恺撒人军团之战,而他们之所以能够取胜,最大的功臣确要属坚守城墙二十余天的许海风等人。所以当许海风等人回到大后方,所受到的超级款待也就是理所当然了。虽然他们暂时没有得到什么奖励,但此次所立之功勋确实太大,白痴也知道只要这次的战役告一段落,最大的奖赏肯定属于他们。
古道髯元帅在西方经营多年,向来以正直公正闻名遐尔,所以他们的首功是板上钉钉——跑不了的。而战争时期,首重军功,奖赏之厚定然不会让人失望。
当全盘了解之后,许海风才完全放下心来,想到随后而来的荣华富贵,他心中亦是蹦蹦跳个不停。日子在急躁不安的情绪下飞快的过去了。许海风还没等到古道髯的召见,就先见到了一位老朋友,来自于北方红色海洋军团的方向鸣偏将。
“老弟几日不见,精神大好啊。”
正在院中陪童一封聊天的许海风惊讶地抬头,立时就看见方向鸣那憨厚的长方脸上正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看他风尘满面,黄沙着衣,竟是刚刚从前线返回,来不及梳洗一番就直接来找许海风了。
“下官参见将军大人。”许海风立即站起,双手抱拳,鞠下躬去。虽然偏将是级别最低的将军,但毕竟也是将军行列,与他这种小兵的身份天差地远,许海风当然不敢缺了礼数。
“唉,哪里来得那么多的礼数。”方向鸣飞奔而来,扯住了许海风,朗声道:“当日军情紧急,顾不得与老弟详谈,然而当今之士,值得我敬佩的寥寥无几,但老弟绝对是其中之一。若你还看我这个粗人顺眼,那就请叫我一声大哥吧。”
“这样要下官如何敢当?”许海风捉摸不透方向鸣的来意,但看他的模样,这些话绝对不是口是心非,完全是真心实意,不由得心中一热,好在这几日与童一封相处甚欢,蒙他相告一些官场惯例,一时间到也不敢随便应承。
“呵呵,这里不是军营,我们不必以军衔相称。”顿了一下,严肃地道:“老弟是天下间有数的英勇之士,为何如此婆婆妈妈,是汉子的,就爽快地说上一句。”
话说到这个份了,再推托就是矫情,或者是真的看不起人,许海风可不愿因此与人结怨,最主要的是,在他心中也对方向鸣敬佩不已,如今能有机会结识,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当下深深鞠躬,言道:“既然如此,小弟见过大哥。”
方向鸣不闪不避,含笑着受了这一礼,然后将许海风搀扶起来,道:“好,今日能交你这个兄弟,也不枉我千里迢迢从北疆赶来襄助了。”
“大哥,这位是后勤部的童一封偏将,我们此次回来,都是多蒙他的精心照料,才顺利康复的。”许海风连忙将身边的童一封介绍给方向鸣:”童将军,这位是北疆大营红色海洋的前营偏将方向鸣大人。”
“久仰大名,方大人的威名远播全军,半月前以三千铁骑力克恺撒人三万大阵,堪称当朝第一虎将啊。”童一封连忙招呼起来,他见多识广,方向鸣的战绩早就得知,只是并相识,如今借此机会当然要名正言顺的结识一番,同时一个马匹直接就拍了过去。
“不敢当,若是论及当朝第一虎将怕是只有我这兄弟麾下勇士秦勇才配的上吧。”方向鸣大手拍了下许海风,轻声笑道。看他如此敷衍的态度就知道他并未将童一封放在心上。
第一卷 西域崛起 第五章 妓院
“大哥过奖了,秦勇武功虽然不错,但粗鄙不堪,与大哥指挥千军万马相比,那是差的远了。”许海风脸色一变,当朝第一虎将,这个称号确实好听,但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如果真的传了出去,只怕秦勇小命难保。
“不然,我看那秦勇当日一战,身先士卒,勇不可挡,百余人在他的带领下阵形始终不乱,如此手段让为兄甚是钦佩,我敢断言,此子日后必成大器。”方向鸣轻轻摇头,语重心长地道:“老弟能让这般人物惟命是从,更是让为兄心折。有了如此虎将相辅,他日成就当远在为兄之上。”
许海风心中惭愧不已,他哪里有什么本事让人心服,这些可都是血酒的功劳啊,正想谦虚二句。就听童一封哈哈笑道:“各位都是我大汉的英雄豪杰,今日由此机缘相逢,不如老朽做东,请各位到醉月楼共谋一醉。”
“好啊,童兄既然如此客气,我们兄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方向鸣双目一亮,一改方才冷冰冰的颜色,热衷地道。
“二位肯赏脸,我老童是求之不得啊,大家这就出发吧。”
“且慢。”方向鸣挥动了一下手腕,转头对许海风道:“兄弟,我们大家有福同享,你把那个秦勇也叫上吧。”
“正是正是,看老朽这记性……”童一封恍然大悟般地拍拍脑门,接着道:“除了秦勇壮士外,方将军也带上几位兄弟,大家一起图个热闹么。”
等许海风叫来秦勇,方向鸣也带上了三个兄弟,这三人是他旗下的三个千骑长,身材魁梧,嗓门洪亮,一看便知是北地男儿。一行七人找了二架马车,向醉月楼驰去。
“昨日还听说大哥身在前线,怎么今日就回来了?”许海风既然认了他作大哥,也就放开了心扉,不再拘礼。
方向鸣执意要与许海风和秦勇一车,童一封老奸巨猾,立即表示愿意与三位千骑长一车,顺便联络一下西方大营和北方大营的兄弟感情,所以方向鸣回答起来也毫未隐瞒:“我们是回来轮休的,这次将恺撒狗逼退百里,我们自己也是后续不足,暂时无力再次发动大规模进攻,所以古元帅决定各个部队轮流回来休整。我观念兄弟,而且由于我们是客军,所以得到了第一批休整的机会。”
“啊,这么说前线战局已定了?”
“也不能说战局已定,只是暂时僵持而已,我估计无论是恺撒人还是我们大汉军部,很快就是后续动作,那时才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方向鸣沉吟了一下,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应该是大哥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至于小弟我么……只有在后面为大哥摇旗呐喊的份儿了。”许海风笑道。
“你这个滑头……”方向鸣指着许海风大笑数声,然后右手大力一挥,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招牌动作,每次谈话告一段落都要来这么一下。许海风估计他要转移话题了,果然接下来就听他说道:“今天我们不谈国事了,小弟,稍后童一封在醉月楼请客,他下的本钱可不小啊。”
许海风轻咦了一声,问道:“怎么?醉月楼很贵么?”
方向鸣吃惊地道:“你不知道醉月楼?那么你在西京是怎么混的?”
许海风不好意思地绕了绕头,哭笑不得地道:“大哥,我本来不是西京人诶,要不是这次受伤,我还来不了,况且就这么几天功夫,躺在床上的时间比起来的时间还要多,你说我知不知道?”
“其实不知道也好,就算你知道了,以你前几天的身体状况也来不了,与其干瞪眼,不如睁眼瞎啊。”方向鸣嘿嘿笑道,不过许海风总觉得他这句话中含有很重的调侃的味道。
“队长,我知道。”旁边的秦勇突然大声插了进来。
“什么?你知道?那说说看。”许海风奇怪地问道,他知道秦勇以前也没有来过西京,又如何知晓,但他却更加肯定,秦勇不会做出欺瞒自己的举动。
秦勇憨厚地一笑,用手一指前面的马车说道:“童将军的手下跟我们说过,醉月楼是西京城里最大最好的窑子。”他的嗓门极大,声音远远传出,只听得前面的马车内突然响起一阵匆促的咳嗽声,不用问,肯定是童一封听见秦勇的话,脸上挂不住,急忙用咳嗽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罢了。
“哈哈哈……”方向鸣按着肚皮狂笑起来:“小弟啊,你这个手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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