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龙传
话,在一九八0年代,日本全国却将这种表现转化成了现实,直接或间接逼学生致死的教师急速增加,使得诚实的教师们伤神。在爱知县的公立学校甚至定出“穿白色内裤”的校规,教师们要女学生脱下裙子以便检查内裤的颜色,竟然产生一这种非精神正常情况下的行为,就共和学院的立场来看,这虽然是外界所发生的事,然而,这个风潮总有一天会冲破屏障侵入校内的。
“真是受不了……”从高等科长室出来,始一边在走廓走着,一边抱着胳膊沉思,是否要与姑丈对决,重拾学院的建学理想呢!或者放弃沉溺的船,重新造就新天地呢!不论哪一个都令人忧郁,却又面临不得不选择的时刻急速来临了,姑丈不断地向外甥硬逼而来。
这时候,他甚至觉得或许古田重平这个暴力派的不道德政冶家,握有制止靖一郎爆发的头箍吧,又或是古田身上的躁病性权力污染病毒已经传染给靖一郎,使无免疫系统的患者转变成重病。
龙堂家四兄弟全部都所属于共和学院。
“始哥哥如果连讲师的职位都被辞去,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呢?”
“是啊!我们的户口名簿上,监护人的职业栏上一定会填上‘无’”。
“说不定连住址也改成住所不定呢!”虽然年纪小的两个太过缺乏危机感,事实上,如果漠视姑丈的权势生活权还不知道会被侵害到什么程度呢!
“天真的或许是自己吧?”始开始有些烦恼地想着。
事态进展得很快,连吃惊的时间也没有,四月的时候,始被召到院长室。
院长室的书桌从前代以来,一直是老旧而坚固的樱花木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成英国制的桃花心木书桌。鸟羽靖一郎不文雅地坐在那里,也没有请进来的始坐下,突然开口说话。
“只能让你再当一学期的讲师。由于高等科长如此呈报,我也无法袒护你了。站在组织上的立场,绝不能公私不分。”
“真是漂亮的意见。”
“你也这么认为吗?”
“这话真难想像是出自拿前任院长女婿为理由,从理事变成院长的人。”说完之后,始对自己感到嫌恶。不管怎样,总是一种低层次的厌恶。对靖一郎却颇具刺激性。由于愤怒和动摇的缘故,他的脸色发青沉默不语。此时,始的话和靖一郎的反应是没有关系的。
——如果能反驳回去就算了,但他却作不到,不论是好是坏,这就是靖一郎的界限了。
“是,是的。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先说的。”
“什么事!”
“今后不许再接近茉理。”
“她的善意是很好,但是让未出嫁的女儿做家事,却毫不在乎的态度是不妥的。从今天开始,我会先要求茉理不要再踏人龙堂家。”始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对茉理的善意甘之如饴这点,我会确实反省。但是,这不是茉理和姑丈的问题吗?”
“这是命令,不准接近茉理!”
“我如果辞去讲师的工作,跟院长就没有关系了。你凭什么对我下命令?”
“我是她的父亲!”靖一郎大声叱责。被叱责的人只是稍微扬扬眉,叱责的人脸色从紫红急速转成青色。由于做了不太习惯的事情,自己反而惊慌失措。狼狈狂乱的结果,靖一郎欲重整态势不成,反而向前方仆倒。他也不道歉,相反地,说出非常强烈的话语。
“古田议员的笨儿子与你们相比,还胜过你们呢!即使他再粗暴、卑劣,至少那家伙还是个人!”大吃一惊的不是被说的人,反面是发言的人。他仿佛想追赶自己声音的轨迹似地,害怕地看着始。始的表情非常镇定。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声调非常稳定,但是当靖一郎看到始的双眼时,竟连动也不能动。涨大的自信仿佛被刺破的汽球一样萎缩了;自从古田议员消失以后,他第一次沉浸在充满恐怖的后悔中,很可惜,靖一郎并没有让时空倒转的能力,他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知道。”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不知你是否知道,还是别人告诉你的!”始的声音仍然平静,表情也很镇定,但是,对姑父的压迫感实在非常大。
“也、也不是别人告诉我的。我只是知道而已。”
“哦,是吗!那么可以告诉我你知道什么吗!”发问的顺序有些混乱,有一半是故意的。
靖一郎已经完全卷人始的步调中了。身为院长和姑丈,原本打算引导立场较弱的始,却因为始的一个眼光,而颠倒了原本强势的立场,实在很没面子。不过,这也证明了或许靖一郎不是个从心底的坏胚子。只是随着情绪和情势的判断,见风转舵而已。
虽然如此,始并没有因为姑丈此时笨拙的情势判断而满足,他瞪一下看起来像快要窒息的金鱼般的姑丈,准备再发问。
此时响起敲门的声音。刹那间的空白,靖一郎仿佛抓到救命的绳索。
“进来!”几乎是以叫喊的声音回答,三十多岁的女秘书不断压抑不解的神情走进来。
“院长,是一位名叫奈良原的客人求见。听说跟你约好了……”
“啊、是的,我忘了。马上请他过来,”他拼命地重整自己的表情和声音。
“始……不,龙堂,今天到此为止。回去吧!改天再跟你连络,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这种随便的说法,显得他态度不沉着。
始默默地一鞠躬。看到姑丈的丑态之后,想追根究底的想法也消失了,还是假装笨一点比较好。自己的兄串们即使有敌人,也不是这个人。
走出院长室的时候,在始的背后感到安心而擦着汗的姑丈,小气又狡猾地注视着他。和始擦身面过进入院长室的男人,稍微看了他一下。一个陌生的脸。
后来,对龙堂家的攻击,以意外的形式出现。
那一天,为了在黄金周前领取一些生活费和娱乐费放在手边,中午三少爷终前往银行领钱。然面,将金融卡插入提款机,却只有卡片退回。被终询问的行员,很事务性地回答:“这张金融卡无效。”
“无效?怎么会这样呢!密码正确,储蓄的金额应该足够啊!”终瞪着行员。虽然不及长兄的眼光凶狠,但是十五岁的少年有此强烈的目光,行员明显地向后退。
让终等了十几分之后,一位年长的行员过来将金融卡还给终,语气虽然很客气,却用着仿佛见到犯罪者的眼光注视少年,慢慢他说明情况。
“由于有疑点,所以关掉客人您的户头了,请您务必见谅。”
“有疑点?”
“抱歉,我无从回答。这是上级的指示,像我们这种下级的人是不清楚情况的。”
“那么,请你们的上司出来。分店长还是谁都行。”
“现在正在接见重要的客人,不大方便离席。本行会再与您联络,今天就请您先回去。”内心姑且不论,脸部堆满刻砖的笑意,中年行员说完敬礼之后即转身离去。
终简直想从背后踢他一脚,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只好愤然地离开银行。
在打烊之际赶到另一家银行,也遭受到没有担保不能申请借钱的对待,终满怀愤怒及失望,只好先回家,回家之后,向哥哥们诉说事情的原委。
“兵粮攻略出现啦?”始两手交叉置于脑后。
“虽然阴险,却是很有效的方法。”在桌上排列的茶碗中一一注入茶水时,续如此评论着,生活费如果没有着落,龙堂兄弟的行动,不论在心理上或物理上,都明显受到限制。“敌人”的本体竟然具有从里面控制银行,使储金封锁的影响力。始重新领悟到自己处境的危险性。
“连这种策略也想得出来。以前都没注意到,实在太大意了……”
银行员操作电脑,从他人的户头不法取得储金,转入龙重家的户头。被逮捕的行员供称龙堂兄弟是共犯。结果,龙堂兄弟中年长的二人,当然会以霸占的共犯而被逮捕。这种力量,“敌人”应该也有吧!
“不要胡说八道。”
“终,你之所以说这是胡说八道,是指可能性,还是道德性呢?”
“两者皆有!”
“但是,今天的事情真的很过分。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储金,现在竟然不能领用。照这样过下去,岂不饿死了?要是我们使出实力渡过难关,不正符合那边的希望了?”听到使出实力,终和余都发出有点危险的目光笑着。
“你们想用也无所谓,但是,干万不可以被捕,倘若被捕的话,一定要保密,不可泄漏。”续告诫弟弟们,然后转向哥哥询问是怎么回事。
“嗯,是一种示威行为,也是一种交易手段吧!我想不致于让我们饿死。其间该会有某些接触吧!”接着,老幺余一本正经地悲观预言:“虽然不会饿死,可能也会营养失调呢!”
“才不会忍耐到那种时候!”终怒吼着。
那一天什么办法也没有,利用剩余不多的生活费度过晚餐。翌日的礼拜天,大家商量着明天再去一趟银行的时候——
“啊!太好了,大家都还没饿死。”一边大声说着有点不祥的台词,鸟羽茉理抱着纸袋出现了。已经接近中午了。
“哈,我带来可以变出任何东西的魔术纸袋哦!”排列在桌上的,正是可以紧急救助这个缺食家庭的物资,东西之多宛如一座山。各种类的汉堡成堆的堆积看,大瓶的可乐也有三瓶。
“茉理,你真是女神!”续合掌模仿拜神的样子。
“发生的事,余大致在电话中告诉我了。始,你想这是我爸的阴谋吗!”
“我想姑丈不致于有力量支配银行。可能是其他更阴险恶毒的家伙干的。”
“单只有爸爸的话,应该不会想到这种做法。”女孩严厉地评论。
“姑且不论,可以的话,不妨用这个。”茉理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始勉强吞下口中的汉堡碎块,用可乐润喉之后,接下信封瞧瞧里面的东西。
“魔术纸袋之后,接着是魔术信封吗!为什么有这么大笔钱!”
“妈在以前用我的名义预先定存在邮局的钱。刚好有一百万圆。目前我还用不到这笔钱,始,请用吧!”
的确,邮局的定存储金,对饥饿作战的策划者可说是盲点。可见,他们没有注意到茉理。或许,这也是计算中的事,他们没有将龙堂兄弟逼到走投无路的意思吧?这么说来,示威的可能性较强,除了威胁外,还想求得施恩图报的接触吧!不管怎样,这个时候可以保障行动自由的,就是现金了。始不再发愁了。
“茉理,感谢你的帮助。”
“别太在意。我会跟你算利息的。”
“别说利息,还会加倍奉还。”始说得像二流的诈骗者,但是,感谢的心情是真的。茉理神气地笑着:
“十八岁就成为债权人,感觉不错哦;累积利息真有乐趣,我会慢慢等!”茉理回去之后,龙堂家年长的两人换到祖父的书房。年少的两人,为了满足正在发育中的食欲,仍留在餐厅里忙着吃。
“茉理的确很杰出。真是歹竹出好笋的好例子。”
“总之,靠这笔钱既不会饿死,也有活动资金了。”始坐在老旧的沙发上翘起腿,毫不提及茉理的意思。
“在这个尚未用完的期间,我们应该给饥饿作战的主谋者相对的处罚吧!”
且不论家训,龙堂家的家风本来就不是软弱的和平主义。即使是看起来很乖的幺子余,也有不少英勇故事。只是和哥哥们比起来,没那么引人注目罢了。
“但是,对方似乎是可以从内部支配银行的势力家。稍有差错的话,较劲的对手说不定成为日本呢!”
“那时候就离开日本吧!”始干脆地断言。不知是胆大或是感觉迟钝,连动摇的神情也没有。
“虽然我们想在日本过着平静的生活,但要是日本加以扰乱的话,我们没有必要低头寻求和解。”
“只是逃走吗?”
“怎么会?反正要逃走的话,在那之前先把习题和预习复习全部做完。”他厌烦地拨开掉落到前额的发丝。
“不过,也不必那么出风头。危难军事资金的出资者,也是不好意思。首先,还是先整理分析发展至此的情况吧,说起来,我们必须碰到这种情况吗?”
如果追究下去的话,最后将会暴露出龙堂家本身的秘密,然而问题是在跟前。是谁想知道这个秘密呢?因为太想知道,因而变成不当干涉吗?
“归根究底,是所谓大人这个人物掌握着大关键吧?”
“不晓得是大人或小人,就好像连上野动物园中也看不到的珍奇异兽,正在日本徘徊。吃了它的肉,大概会中毒吧!”始似乎觉得没趣地笑着。
“古田议员所说的高林警官,和我们不得不敬爱的伟大姑丈。要登上大人这座山的途径,就是这两个吧!”对于续的意见,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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