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龙传
基地和外界的界线警戒得非常严密,可是,内部似乎出入意料之外的松懈。或许是日本的反基地游行很多,而让大家都司空见惯了吧!不久之后,在低短的铁丝网的对面就看到了白色的滑行道。大型运输机就停在路端。
“大概是那架运输机。”
“终哥哥没事吧?”
“没事的。”茉理明快地断言道。
“否则,美军在远东的最大司令塔就会从地上消失的。而且,终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美军或苏联军乱来。”
“是啊!”
“可是……”茉理歪着头,“我有一点不了解。既然知道有那样的危险,那个叫L女士的女性为什么还要让始进基地呢?”
“一定是有自信可以抓住始吧?虽然是自大了些,不过,一定是这样的。”
“是吗!有权力的人通常都很自大的。”
余和茉理的推测至少前半部分是猜中了。在他们眼前C一五七运输机的巨大躯体中正坐着龟堂终。
我可不是喜欢才坐上来的哪!终在心中嘀咕着。就龟堂家的老三而言,事态很明显地非出于他的本意。校直升机吊着到达了基地,随即就被用绳子和软绳绑住,然后被丢进运输机中。绳子的绑法非常小心谨慎,软绳的部分有伸缩性,所以就算有龟堂兄弟那种异样的威力也不容易扯断。
而且,不知道是受了何人的命令、当终要求喝水的时候,总是给他酒喝。终不是一个酒桶,所以,对那种有强酸味的廉价红酒也没有感到怀疑。
结果,他喝完了一瓶,渐渐地觉得身体使不上力气了,像一只慵懒的猫一样蜷缩在运输机里,只差没有喵喵叫而已。
防险而带有绅士风的日本人坐上了运钻机,嘲笑着终。
“对了,就保持这样吧!在第一次面见四姊姊的首脑部门的时候,你就是独一无二的礼物了。”
“那是你的自由。我可没有理由非得配合你。”
因为喝醉了酒,终比平时更桀骜不驯。年轻的脸上充满了活力,乎时极为锐利而闪关光芒的黑色眼珠显得睡眼惺松。
坐在没有什么个性,但是豪华无比的椅子上的是峰谷。在获得首肯可以坐上运输机的时候,他不禁在内心松了一口气。对龟堂始的“说服工作”没有奏效,他以为会被L女士当面斥骂一顿的,没想到,她竟然安排让他也搭上运输机。
这样一来,蜂谷暂时从玛丽关财团那边获得了身份上的保障。他感到安心了。虽然如此,没有办法辩过奄堂始的记亿却让他感到不快。他把这个不快的情绪对着限前这个吗醉酒的不良少年发泄。
“不知道对长上要谦恭有礼的小鬼。”
他剥下了绅士的面具,露出了阴惨的施虐者的真面目。他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终的身旁。
他本身没有意识到,而这种无意识就是特征。这就是被称为“布拉德的子孙”或“希持勒之孙”、“法西斯型性格”的人格。这种人最宠爱自己,总是把白己置于绝对安全的地方,连一根小指头也不让受伤。在确保自己的安全性,重复确认对方没有抵抗的能力之后再施以暴力。在没有确定自己不会受罚、不会遭到抵抗的情况下,他们什么事都做不成。而这些人却完全没有自觉到自己的卑劣和丑恶,这个时候的蜂谷就是这样。对方喝了酒,而且又被软绳绑得紧紧的,根本无从抵抗起。不管做什么事应该都很安全。蜂谷想:该给他一点教训的。
“不知节制的小鬼。”蜂谷重复地说着这句话,用鞋尖踢了踢终的肩膀。
“太没有教养了。说来,你们的祖父也是在反战反军部的活动中入狱的不良国民。有那样祖父就有这样的孙了。不光是你,早晚你的哥哥们也要被五花大绑,趴在地上乞求我们的慈悲。或许这样可以稍微调整—下你们桀骜不驯的本性。”
当他再度踢向终的肩膀时,终的身体动了。他以被绑着的姿势,滚转着身体,用力地撞击蜂谷的脚。
虽然不若身体的冲撞那么强烈,可是,因为刚刚是蜂谷抬起一只脚的时候,所以,蜂谷立刻就失去了平衡,他挥舞着两手,以蝴蝶飞舞的姿势,笨拙地倒在地上。
他听到了失笑声。两个扛着自动来福枪,坐在房间一角的士兵看到蜂谷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他们的笑声刺激蜂谷的自尊朝着恶劣的方向推进,蚀辱以双重刀刃切断了他的理智。
蜂谷弹跳起来,大叫“臭小鬼!”用全身的力量踢向终的背部。然后再踢向大腿—带、肩膀、腹部,他不断地打不断地踢。可是,由于受制于绳子,收到效果出乎意外地小。
蜂谷停止了脚踢的攻击,跪下一只膝盖,窥视着终的脸。勇敢的少年虽然还在酒醉当中,可是,他仍然看着加害者的脸,嘲讽地笑着。
“老先牛,堂堂正正和我决胜负吧!”
就在同时,他吐出了一口飞沫。蜂谷来不及闪躲,从右颊到鼻子都沾上了唾液。酒味扑进了他的鼻孔。蜂谷握紧了拳头发出奇怪叫声,重重地击在终的脸上。他再击、再击,可是只是计自己的手发痛而已,并没有产生什么效果。他站了起来,用脚往终的脸上一路。鼻血飞溅而出,溅上了蜂谷的裤子下摆。
两个土兵一个是黑人,一个是白人,他们看到峰谷的狂态,不禁相对而视。
他们感到震惊、厌烦,可是,却无意加以制止,因为他们奉命不得干涉。
峰谷也没有注意到运输机已经启动了,他仍然继续进行单方面的暴力行为,突然间,他恢复了理智,喃喃说道。
“L女士怎么了?”
他站稳了脚步,走向圆形的窗户,把脸凑到窗户上。就在那一瞬间。被绑着、受了伤,原本应该动也不动的终让士兵们发出了惊愕的叫声。
邻窗玻璃发出了声音碎裂了。蜂谷感到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一掠而过。终像火箭一般从地上一跃而起。用头,令人难以相信地成功地从窗口述到外面去了。
终的身体撞击在滑行道上,跳了起来。他只觉一阵晕眩,一股新的痛感袭击着全身。可是,也只是这样而已。如果换作一般人,从五公尺高的地方撞击在水泥地上,就算没有立刻死亡,也逃不过重伤。终喘了一口气,鼓舞自己似地喃喃说着。
“如果这样就特技力尽,被哥哥们知道的话,可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可是,灾厄仍然继续不断。绳子和软绳的一端卷进广运输机的车轮,终以猛烈速度被拖引在水泥地面上从车轮进出来的火花落在终的身上。
“变龙!”终对自己这样命令着。他知道光是靠勇气也解决不了事情。喷射引擎的轰隆声在他耳边震天价响,摩擦地面的绳子喷起了白烟。
“变龙!变!”这个时候,终听到长兄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长兄呼叫着他的名字。
始和运输机并行着,以常人所不可能有的速度一边跑着,一边等待着机会救出弟弟。
“终!终!”
哥哥终于来了!当终闪过这样的思绪的时候,紧张感一下子迸开来,他的意识随即扩散开来。
白色的光块笼罩着滑道。空气喧腾了起来。波状的能量敲打着大气,驾着吉普车沿着滑行道飞驰的茉理和余感受到强烈的冲击车体晃动着,茉理勉勉强强地稳住车子不让车身翻覆,然后停下了车。
没有人听得到的惨叫声充斥着机内,运输机被破坏了。引擎部分爆炸了,机冀散落了无数个大小的破片在空中地上飞散着。机身原本应该散发出强烈的能量的、可是,却又被卷进了—股更强烈而巨大的能量当中。就在那一瞬间,蜂谷感觉到自己的肉体被撕裂了,他下意识地哭叫了起来。然后,意识也四散开来,—切都飞灰烟灭了。
被冲击波吹击滚了三、四圈,撞在铁丝网上的始感觉到有人的手拉了自己一把。可是,救人的人和被救的人都没有看着对方。他们睁大了眼睛,将视线固定在滑行道上,说不出话来。
在滑行道上,一条闪着银白色光芒的巨龙翻腾着。
第九章 窥风
L女士站在窗边。
在她的视线中,银白色的光芒掀着波涛。波涛穿过大气厚重的窗玻璃不停地震动着。身旁克麦亨中将呻吟着,转动着他的身体,可是,并不能引起L女士一点点的注意:“白龙显现了。”
在她端整的嘴角浮起了笑容。和她在数天前看到红龙显现时的情况比起:来显得沉稳多了。之所以会让她有这样的表现,是因为经验呢?或者是在上位者的指示呢?这就不得而知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想到的是今后的的事,对跟前发生的事实似乎并不怎么宣扬。
“哇!我的基地被那个怪物破坏了该怎么办啊?”马克表字中将的声音动摇着。
“你的基地?”L女士打鼻孔里冷笑着。或许是有意把傲慢也当成是形成她美貌的一个要素?这个时候的L女士完全具备了女皇帝的风格。尽管被嘲弄了,马克麦亨中将还是被压倒了,一时讲不出话来。他退了一步,目不转转睛看着L女士,可是,两眼中立刻带着憎惧和下了决心的表情,猛抓起军帽,离开了房间。他重重地摔上了门,可是,L女士连看也不看一眼。像马克麦亨中将那种男人的所作所为都引不起L女士兴趣。闪着银白色光芒的巨龙仍然在滑行道上。如果先不顾虑到其危险性的话,巨龙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就像数亿颗宝石并列在一起般地美丽。已经没有人去注意到在滑行道上爆炸而四散分裂的不幸的运输机了。数千人带着数千把枪,怀抱着数干种恐惧,远远地图住了龙。
风吹拂着。不,不像寻常的风那般平静。会让人误以为是大型台风登陆的强风一边卷起旋涡一边加强了强度,基地的风速计从30公尺增加为40公尺,再增强加为50公尺,同时还不断地增强,在破坏了运输机之后的两分钟,就高达60公尺了。
街道树的树枝折断了,四处翻飞。美军们发出惨叫声,用手护着脸,在强烈的风势下被逼着往后退。帆布片像蛔幅的翅膀一样漫天狂风,布片一转,打破了兵舍的玻璃,切断了电线,火花在半空中弹跳。
被强风吹撞到铁丝网,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的始发现到有人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看到美军军服的那一瞬间,始挥出了拳头。在间不容发之际闪过这一拳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起来。
“大哥,是我呀!是我!”
“续?”虽然是穿着美军的军服,但是一般人是无法在秒速60公尺的狂风之下站起来的。始应该可以马上分辩出来人是续。
“对不起,我好像变得很好战了。”
“不,没关系的。”双方扯着喉龙大吼,因为这祥才能将风的怒吼声盖过去。强劲的风几乎要将人的耳朵撕裂,把人的头发连根拔起一般。
“好大的风啊!这就是终化成龙之后的力量,或许大哥已经有过这样的预测了。”
确实,始是想过了。东海青龙王、南海红龙王、西海白龙王、北海黑龙王,合起来统称为四海龙王。这些名称是根据阴阳五行说而来的,不过,其各别所潜藏的力量或许在四大元震中有所说明。四海就是四海,不是五海。
没有记录显示还有中海黄龙王的存在。坐在中间的应该是黄奇,也就是龙帝。这么说来,四海龙王的力量不是应该可以用其他的象征元素来说明的吗?而此时让人联想到的就是地水风火四元素了。始的预测好像没错,龟堂家的老三就是风龙。
风不停地咆哮着。三千公尺长的滑行道成了狂风吹袭的长大走廊,以高速送出一阵又一阵凶暴化了的空气团。黑夜的阴暗震动着、狂叫着;风把兵舍连根拨起,最后,摧折了路树的树干。
在横田基地的战车虽然都是重装空挺师团的轻战车,但是,在白龙卷起的狂风之前,这些战车也只能空转着履带,连一公尺都前进不了。不但如此,当非常强烈的暴风掀起波动袭上来时,最前摆的轻战车也被吹得翻转了过来,露出腹部。
“不行,连靠都靠不上去。”
接到近乎惨叫的报告,驻日美军司令部的马克麦亨中将不禁咬牙切齿。他下令整备好火力,将可恨的龙包围起来。
茉理和余被暴风吹袭首,同时看着美军的出动情况。
“啊!好像出动了,世界场强的保卫自由助战士们。”茉理的声音不能说合有善意。因为她看过报导越南战争的相片专辑,知道美军化学战的残虐程度。美国在越南时为了自由,苏联在阿富汗时为了共产主义,而伊拉克在伊朗时为了回教,都使用了大量的化学兵器,虐乐了许多当地的居民。
“好像没有用他们擅长的神经瓦斯和枯叶剂。也难怪,在这种风势之下,他们可能会被自己给瓦斯给击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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