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龙传
“感觉怎么样?”
“好饿呵!”
“我也是。”
胃口正值最佳时期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负有扶养责任的长兄只有苦笑不已。
“哟!一下子就恢复正常了。”
晨光决定丁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性。只要越过了“黎明的死亡线”,冒险和危险都会在在黑夜当中被遗忘的。五个人好不容易又聚在—起,朝着大门走去,茉理和两个小的约定。
“回去之后马上做饭给你们吃。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和昨晚就一直在大大活跃着哪!”
“茉理,请小心你的遣词用语。如果说太活跃的话,这些家伙一定会得意忘形的。”
始带着辛苦地语气说道。说起辛苦,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决心和父亲决别的茉理该怎么安排住宿?
“和室旁边还有一个房间吧?可以让茉理住在那里啊!”
老二很干脆地提出了解决的方案。挂着一个写着“自由奔放”匾额的和室原来是客房,茉理在龙堂家住的时候就用那个房间。以前,来龙堂家住宿的客人也几乎等于零,所以,现在用来做为茉理的房间也不会有什么不使的。续在提出这个意见之后,又加上了附注。
“晤,姑且先别说可以用到什么时候了。”
续的注解并不是刻意危言耸听。事实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公权力的手随时都会伸到他们身边,这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虽然事件的大部分都因报导管制而没有让国民知道,但是,那并不就代表对方不会再继续进行搜查。而且,当时始人在战车外,被人目击或摄影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以恐饰分子的身分被逮捕,那不是无辜之罪啊!”始不得不苦笑。非法侵入玛丽关财团分部、强夺自卫队的战车和直升机、破坏横田基地、殴打军官,这些都是事实。刑期大概要五百。六百年吧!如果是真的被审判的话。不过,恐怕不会有这样的审判的。一切都不会按照法律来进行,一定会被秘密处分,被抓住的龙堂兄弟会被交给美军或C1A,然后受到生体实验的满汉全席招待。而龙堂兄弟并没有接受这种招待的义务。这么一来,不论他们逃到哪里去,都只有反抗一途了。
“前面的路可能还很长呢!”始不由得伸了伸腰。
突然,始想起了L女士对日本今日的状况所说的辛辣之语,他对续说道。
“是吗?我虽然讨厌那个女人,可是,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实际上,社会是腐败,人心是荒废的。不只是日本人,人类本身不是早就走到极限了吗?”
续这样指出,始深思道。
“可是,不管是什么样的暴行和愚行,只要有加害者在,当然就会有被害者。只要有欺凌人的在,就会有被欺凌的人。只要有横暴的多数派,就一定会有加以抵抗的少数派。而对现状有批判精神的人数一定很多。我觉得现在就断言人类无药可救还太早了些,大概……”
“那是因为大哥太仁慈。”
“事实上你是想说我太懦弱了吧?”
“你果然还是知道了。”
续露出了笑容,内心浮起了哥哥要剥下L女土的面具时却又突然住手时的景象。如果是他自己,他一定会毫不考虑地剥下面具,让L女士的脸暴露出来。那个女人受到这种待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她一定也已经觉悟了吧?
可是,始并没有这么做,他缩了手。始之所以做不出来也是有他的想法。我的度量不及大哥。续这样想着,倒不如说,他很是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东海青龙王敖广同时拥有力量和弹性,堪为龙族之长。
“补天石奇说余话”的记述和船津老人的话是正确的,为什么他们会是敖家的,也就是龙王家的一一七代传人呢?或许他们是违反了天界和神仙界的旧有秩序而被赶下人界的。依他们的性格来看,这是很有可能的。如果最后他们在人界也被权力者们放逐的话,那还真是有始有终呢!始大哥这种人不管到什么地方去,都会是叛乱和反体制运动的领导者。续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有些奇怪,可是、始确实是有改革者的精神风骨。
当然,并不一定是所有反叛者都可以成为改革者。可是,所有的改革者都具有叛逆的精神。毫无批判地安于现状,舒适地居住在当地,经常是隶属于多数派,疏离少数派的人们没有过创造历史的例子。
“不管怎么说,我要一直跟着大哥,做一个不肖的弟弟。一切就拜托了。”当续在心里这里说着的时候,听到老么对着茉理说道。
“啊,太好了,那个孩子没事。”
那个在半夜里追着余他们的吉普车跑,满脸是雀斑的小女孩被一个位是母亲的女性抱着,坐在路边。看起来脏兮兮而很累的样子,不过还是显得很有精神。余和茉理不禁松了一口气。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在大门附近的土兵用没有什么精神,只是基于义务感的声音问道。终对着给人感觉好像是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的士兵眨了一只眼。
“听好,选样的美少年,龙堂终就是我。”
“说出本名就不算是谜样的美少年了,哥哥。”
“是吗?对哦!”
“啊,我收回前面的话,你把刚才的话全都忘掉。请你忘掉、忘掉!好吗?”
与其说忘掉,倒不如说对方连一开始就去记忆的力气也没有。在龙发威,破坏了人工物之后,人类似乎就被彻底的败北感和恐惧感给打垮,呈现虚脱的状态。文明和技术、军事力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一旦自然的精灵发怒时,那些污染水和空气、掘尽资源、切割大地而还一副漠然的人类似乎什么办法也没有。当龙堂和鸟羽联合军离开主要大门的时候,再也没有任何人盘问他们的身份了。
出了大门,茉理打了公用电话,确定了共和学院的火灾已经扑灭,而且
也没有延烧到鸟羽家。在确认了双亲都平安之后,茉理对着饿着肚子的男人们笑着说。
“哪,各位,我们回家吧!”
于是,在世界第一的经济大国的首都演出坦克大追击之后,破坏了守护世界的正义和自由的美军基地的凶恶的人类之敌们一边俄着肚子打瞌睡,一边说着有的没的话,朝着中野区的罪恶根据地回去了。
天完全亮了。暴风雨远去,安定随着夏日灿烂的阳光回归大地。一时之间被认为会吞没多摩地区20个都市的横田基地的大火也因为一场人们所无法理解的豪雨而熄灭了,地上淹着的水也退了,一切都只像是一场热带夜的恶梦。
在千代田区永田町的首相官邸中,因为熬夜而使得身心疲惫不已的官僚们在疲劳和无力感的折磨之下,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就在这个时候,首相拖着拖鞋,精神奕奕地出出了。他刚刚从熟睡中醒来,显得精力充沛,脚步也很轻快。他环视了一下慌慌张张站起来的官僚们,快活地说道。
“早安,官房长官怎么了?”
“他太疲倦了,去睡觉了。”
听到秘书官的回答,首相似乎感到很困扰地摊开了两手。
“什么?真是没办法呀!政治家的财产就是健康和体力。这样才能有止确的判断。拿破仑就是身体不好的绕故才惨道滑铁卢的。”
“算了。就让他睡吧!不过,昨天晚上的事件到底造成了多少损失?调查出来了吗?”
“现在正在计算中。”
“赶快算出来。用具体的数字算出一个金额来。没有抓出个精确的数字,日后就麻烦了。我在就任大藏大臣和总理大臣的时候,总是把数字抓得很推确的。”
这实在令人难以想像是一个当被问到政治献金及回扣的事情时,只能回以一句“一切都委交秘书官负责,所以不是很清楚”的人所会说出来的话。总而言之,当首相官邸开始活动时,驻在东京的各国外交机关也开始动作了。
在相互紧邻,位于港区内高级地段的美国和苏联的大使馆中。大使自己拿起了话筒,和令人尊敬的敌手直接通话。美国大使对苏联面对一连串的事件能谨守中立,维持不干涉的态度表示由衷的谢意。苏联大使则对美国的设施因为不幸的灾厄而遭受损失一事加以安慰,并提出如有需要愿出手协助的保证。以下是他们各自的言外之意。
“哼!乌克兰的矿夫,却带着人模人样的外交官面具。就只因为苏联是一个未开发的国家,所以像你这样的人才能当上大使。赶快滚回你的故乡老家,挖着被车诺比放射能污染的土,去种你的萝卜巴!那才适合你。知道吗?色情狂、伏特加中毒的社会不适应者!”
“哼!什么波土顿的名门出身?在哈佛大学打足球折断前齿有那么了不起吗?在国务院内的势力竞争中败下阵来,不得不流放到远东的岛国失败者!如果没有搞清楚波土顿和日本的夏天在气候风土方面的差别的话,这边的小虫包管你苦恼很咬牙切齿。在还没有感染到爱滋病之前,赶快回家去吧!低级的知识分子!”,
可是,他们双方都是伟大国家能干的外交官,所以根本不会做出对着对方大吼的低级事情来。双方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持续着礼貌性的对话,虽然都想在对方挂断电话之后狠狠地摔掉话筒,可是,因为彼此又都不想先技电话,因此,会话继续进行着,两人的压力也就渐渐地畜积了。在东京的隔壁,栖玉县草加市中,经过风雨交加的一夜之后,天大亮了。
“呀!还好没有造成什么大损害”人们抚着胸如此庆幸着。只有道路的低洼部分积了一些水。
在警视厅上班的虹川在结束了彻夜的勒务之后,回到自己的家中。自从双亲亡故之后就没有迎接他回家的人,可是,那绝对是已经住惯了的自己的家。
“又是值晚班哪?辛苦了。”
他对着带着善意打招呼的邻人回以适当的答礼,打开了玄关的门。在他淋过浴正想滚上床睡觉的时候,一个客人抓准了时机来访了。
“虹川先生在家吗?迷路的旅人请求借宿呀!”
“果然来了。”
虹川苦笑着。站在玄关的门廊上的水池虽然还穿着自卫官的制服,可是,身上满是汗水、尘埃、河水、雨水、泥土、硝烟和油等,看来一点都不像是保卫国家的军人精英。
“先上来吧!有话待会儿再说。”
“对不起,我的朋友能不能一起留下来?”
“什么:你不是—个人吗?你的朋友是谁?”
“是这家伙,他叫松水良彦。刚刚在路上认识的。”
水池换了一只脚的位置,一只带着茶色毛皮的杂种小狗出现在虹川眼前,对着虹川摇着他短小的尾巴。
“什么松永?是你随便给这只弃狗取的名字吧?”
“请你客气地对待它,因为他是日本第一只有姓的狗吁!”
松水良彦或许是想撒一下娇吧?它“汪”地叫了一声。“房东”只有叹气说道。
“算了,进来吧!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肚子也饿了。”
“知道了、知道了。”
“松水喜欢上等的牛肉。”
“你只要杯面就可以打发了。”
“喂!你是德川纲吉吗?只偏爱狗是不合人道的。”
一个是警官,一个是自卫官,两个人应该都是拥护体制的专家。可是,这两个在昨夜的大骚动中完全没有努力去解决事情的人也把善后处理的重要工作摆在后头,为了自己的健康,决定先吃个饱、睡个觉。或许在他们醒来之后,会和在报社工作的蜃海一起就今后的事情做个讨论。
位于中野区,哲学堂公园的以北的安静住宅街中,鸣响着惊人的鼾声。从钢琴变化为长笛再回到原音的声音来自花井夫人的口中。昨天晚上,回到家的花井夫人打了个匿名电话结国民报社密告龙堂兄弟之后,便拿着蚊香和潜望镜、洋芋片、罐装啤酒,等着邻家的龙堂兄弟们回家,可是,在一阵强风和大雨之后,她睡着了。因为她是把下巴搁在窗边睡觉的,所以鼾声才会流向外面去。
起床的花井先生打开了门,取出了刚刚送到的报纸,这时,路上出现了几个人影。是充满朝气的几个邻居。
“啊,花井先生,早安。”
最具有常识的长兄做了礼貌上的招呼,花井先生慌忙也回了一声。于是,龙堂家的老二以下的人也异口同声地低下头说了一声“早安”。其中也包括一个像是表姊妹的女孩子。花井虽然无意帮太大做调查,不过他还是好奇地问道。
“昨天晚上你们去跳迪斯可吗?”
长兄闻言笑了,轻轻地敲着老二和老么的头。
“呀,闹得好离谱。实在不能让这些家伙熬夜的。可是,因为这阵子没有到外面透气的机会,所以累积了许多压力。”
“我想这样他们会乖上一阵于的。”
老二在一旁敲边鼓。茉理不禁在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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