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责
“兄弟,好兄弟,以前我瞒着你,是我不对,现在我们欢迎你加入。不仅是你,以后我们还要号召那些不甘心当亡国奴的有血性的中国人加入。”肖彦梁抹了抹眼泪,握住雷浩的双手,笑着说道。
“队长,雷浩昨晚可是喝了一整瓶酒,你看看他流出的是不是酒?”德贵心里何尝不是非常激动?他笑着上前开玩笑地说道。
一句话把大家都惹笑了。
“行了,”肖彦梁松开雷浩的双手,指着椅子说道:“雷浩,坐。”
雷浩依言坐下,德贵拿过肖彦梁的茶杯,把水倒上,也坐在了一边。
“雷浩,我们这个组织,该说的,昨晚我想张队长已经全部告诉你了,我也不重复了。”见两人坐下,肖彦梁说道。
“叫你们来,有两件事要办。”肖彦梁首先把叶克明他们在集市上和侦缉队发生的冲突,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
“德贵,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弄清楚昨晚上侦缉队和日本人到底干了什么事,竟然让大介洋三不惜灭口。
另外,雷浩,你的任务,就是协助张队长注意我们这里的所有弟兄,弄清楚他们是怎么样加入进来的。尤其是最近进来的人,我一是担心里面有赵广文的奸细,二是想知道还有谁想杀鬼子不当汉奸的兄弟。”
“队长,我看不如这样,今晚上我和雷浩抓一个侦缉队的人过来审问,怎么样?”肖彦梁一说完,德贵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但是因为今天他们才和我们发生了冲突,我看过几天这事平静了再说。”肖彦梁对德贵的意见补充了一些。
“队长,我们什么时候和日本人干?”雷浩又问了一句。
“你说呢?我们现在在和谁斗呢?”雷浩的话把肖彦梁问得一愣,这个雷浩怎么这样冲动不明白事理?略一思索肖彦梁反问道。
“雷浩,”看见雷浩似懂非懂,惊讶的样子,肖彦梁已经明白他的反问起了作用,接着说道,“和鬼子斗,可不能光凭一时的冲动。我们在暗,日本人在明,我们只能忍耐等待机会,‘伤敌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这句话你听过吧?”
“呵呵,我明白了。现在我们的确是不能和日本人硬拼,只能和他们玩阴的,只能比谁的脑袋好使,谁的忍耐功夫好。”雷浩点点头说道。
肖彦梁有些惊讶雷浩的反应和见解,这话说的,和自己想的一摸一样。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还有以后你也要注意保持形象,不要显得太兴奋暴露了。”肖彦梁叮嘱了一句。
“是,我明白。”雷浩站起来说道。
肖彦梁见该说的都说了,拄着拐杖站起来。“德贵,你把自行车推出来,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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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日本宪兵队大介洋三的办公室里,赵广文捂着发烫的左脸倒退了几步,惊恐地望着大介洋三。
“混蛋,愚蠢!”大介洋三打完了,双手叉腰,大步地来回走着,然后站在赵广文面前,大声咆哮着。
“赵队长,你实在令我太失望了。昨晚我那么叮嘱你要管好部下,注意保密,可是才过了一天,就差点出事!你是不是想当光棍队长?”
“太君恕罪,太君恕罪!”赵广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嘴上惶恐地说道。虽然这样,但他的心里却是知道大介洋三发的脾气越大,他越安全。
发泄了一通怒火,大介洋三坐在了椅子上。
“赵队长,你说,你们侦缉队和黄局长的警察比起来,一没有他们能干,二没有他们讲义气,可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处处护着你?大事情拉上你?”
大介洋三的问话让赵广文一愣!
是呀,为什么?和警察局相互牵制?赵广文心里霎时闪过几个念头。
“那是因为太君信任我们多一些吧?”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不,不,不,”大介洋三摇摇头,发泄完怒火的他显得有些疲惫。“我对黄长羽和你的信任是一样的,你们都是我们大日本的忠实朋友。只是黄长羽的人都是本地人,并且绝大部分以前都是警察,平时乡里乡亲的,交情不浅,做起事来,难免有些下不了手。侦缉队就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大介洋三意味深长地看了赵广文一眼。赵广文有些尴尬。大介洋三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意思却是清楚的。
由于黄长羽在组建警察局的时候,主要招收的人是以以前的警察为主,甚至为此专门从大介洋三手里拿到手令,在日本人开始有组织、有规模地屠杀前,从刑场救出了不少的原警察人员,自然而然地排斥了其他的一些地痞流氓。到赵广文来这里,为了和黄长羽分廷抗争,在大介洋三的允许下,他开始组建他自己的人马。于是大批的幸存下来的地痞流氓和无业人员成了赵广文部队的主要组成部分。这样的队伍,它的纪律性是极差的。
黄长羽和赵广文的经历不同,两只队伍的人员组成不同,造成了两边矛盾尖锐对立。警察局认为“兔子不吃窝边草”,不能容忍侦缉队在城里飞扬跋扈,而侦缉队也无法容忍警察局时时刻刻和自己过不去。
关键的问题是,大介洋三认为维持占领区的稳定,是保证前线作战胜利的必然条件,同时,在大介洋三的心里,他是十分赞同由小林跻造(时任台湾日占区第十七任总督)正在台湾推行的“皇民化运动”的。因为对于这场进行得如火如荼的“圣战”,他大介洋三是完全坚信最终会以大日本帝国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面对这片即将被征服的土地,除了以铁碗手段坚决镇压那些顽冥不化的敌对份子以外,大介洋三认为那个“皇民化运动”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太……太君,”赵广文见大介洋三有些走神,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大介洋三闻声抬眼看着赵广文。那一瞬间大介洋三忽然发觉自己陷入了一种可笑的悖论之中!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总部电报
对于象肖彦梁这种中国人,他是想用,但是却又有些不敢放开了用。因为不管肖彦梁表现如何优秀,在大介洋三的内心深处,依旧对肖彦梁保持着一种警惕,这种警惕不是说他发现了什么,而是因为肖彦梁是一个中国人,一个他认为比较优秀的中国人。大日本帝国要彻底征服支那,就不能允许优秀的支那人的存在!
这样一来,他只能用赵广文的侦缉队――一支由地痞、无赖组成的队伍了。
“赵队长,”大介洋三站起来说道,“有句老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黄长羽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他们就是‘地头蛇’,就是最大的‘地头蛇’。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有些时候必然要和你们产生矛盾。在这城里,没有人能比他们更熟,更了解!对于他们,我更看重的是他们的表面的形象和威慑力;对于你们侦缉队,我更看重的是你们为皇军的办事能力。你明不明白这里的区别?”
赵广文吃了一惊!大介洋三的这番话语,可谓是对肺腑之言。除了把他彻底地当成了心腹以外,没有其他的理由。
“谢谢……谢谢太君!”幸福来得太快,原本赵广文还为侦缉队的命运感到担心,怎么忽然侦缉队就变成了大介洋三的心腹队伍。
看着赵广文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大介洋三心里冷笑了一声:“一句更看重你们的话就让你激动成这样,支那人可还真是贱骨头。”
“我可以进来吗?”门外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打开门,外面站着的,竟然是石原太郎院长。
“院长大人,快请进来。”大介洋三笑呵呵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石原太郎微微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赵队长,你先回去,记住回去以后好好管教你的部下,吸取今天的教训。”大介洋三转身对赵广文说道。
“是!属下一定管教好他们。”赵广文“啪”地一声一个立正,敬礼回答道。
待赵广文出去,大介洋三把门关上,拿起杯子倒上水递给对石原太郎:“请喝水。不知道院长阁下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谢,不必客气。想不到少佐阁下会对一个支那人那么关心。”石原太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把话题引到了赵广文身上。
“我能有什么办法?”大介洋三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皇军大部分在前线,这里刚占领不久,敌对活动还很猖狂,用一用这些支那人,到时也算是可以减少我们的伤亡。
明治28年,清国割让台湾给我们,台湾才多大面积?而且台湾的抵抗者完全孤立无援,手里除了竹子这类的武器,没有什么其他先进的东西。可是我们完全平定台湾用了多久?六个月!伤亡数万人!”
大介洋三越说声音越大,“支那大陆是台湾的多少倍?支那军队的武器比台湾先进多少倍?光上海一战,就耗时3个月,伤亡6万余人,真不知道军部那些人‘三个月灭亡中国’的结论是怎么得出的?”
“大介君对这场圣战的看法有些消极喔。”石原太郎有些吃惊。现在皇军的进攻势头非常良好,国内各阶层都陷入了一种说不清楚的狂热中,大介洋三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不,我想院长你是误会我的话了。”大介洋三没有介意石原太郎的嘲笑,自顾自地摇摇头,说道:“我本人向来对我大日本皇军的能力是深信不疑的,我坚信这场圣战的最终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只是院长,前方的胜利,需要后方的稳定和支援。短短一年,我们几乎占领了支那一半的土地,武装抵抗一直没有平息过。每一天都有优秀的士兵在卑鄙的偷袭中死亡。所以如何加快稳定后方,是我的主要任务。
而我的想法,就是两个,一个,用铁碗严惩敌对份子,而在此过程中为了保护我们宝贵的士兵,我必须抓紧时间建立一支归我们指挥的支那武装,用他们来打头阵;第二个,就是用安抚的方法,稳定人心。
支那人都是贱人,当年的满洲人,也就几十万人,不就是靠支那人统治了支那吗?满洲皇帝在实施铁碗严惩反抗者的同时,不过是给支那人减了几年税赋,就把江山坐稳了,我们为什么不学学呢?
另外我想满洲人统治支那的最重要的一个手段,就是剃发留辫。用这个方法,满洲人彻底粉碎了支那人的自尊。我想在条件成熟的时候,我们也要在学校里全面推行日语教育,严禁汉语的传授,从思想上抹去支那的痕迹。”
“呵呵,大介君说的内容,怎么和现在正在台湾推行的‘皇民化’运动一样呢?”石原太郎不屑地笑了一声,“我可是这项运动的反对者喔。我认为支那人不应该接受我们的教育,他们只配给我们当奴隶,当试验品!在大量消灭他们的文化的同时,他们的肉体也必须被大量消灭!
我觉得要彻底征服支那,应该建立大量的劳动营,驱使里面的支那人为我们无偿劳动。我想,如果街上没有一个支那人,那么我们就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全了。”
“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可是院长,我们应该用多少兵力去看守劳动营呢?”大介洋三反问了一句。
石原太郎一愣,他倒没用想到这个问题!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是至少也不能象你说了,给他们高等教育,是吧?”
“原来院长大人还是欧洲学派的支持者。”大介洋三拿过石原太郎已经喝完水的杯子,重新倒上水后,说道。
“谢谢。”石原太郎欠欠身,接过水杯,“不错,我就觉得我们应该象欧洲殖民者那样,只把殖民地看成劳动力供应地区,但是我们还应改进一步,在不断消耗支那人的同时,展开大规模的移民,以便能彻底占领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
“所以我必须保证这里的安全,保证前线的将士没有后顾之忧,是不是?而要做到这些,我又不得不暂时倚靠支那人。院长大人,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大介洋三笑眯眯地看在石原太郎。
“说远了。这些本来就不是我们考虑的事,对不对?”石原太郎喝了口水,中止了这个有些分歧的话题。
“的确,这个问题不应该是我们可以讨论的。对了,院长大人,你来找我,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见对方不再讨论,大介洋三这才想起石原太郎还没有说他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是有事情找你,但不是我的事,是你的事情。”石原太郎点点头,说道。
“什么?我的事?”大介洋三一下坐直了身子。
“是这样的。”石原太郎很正经地对大介洋三说道:“昨天我们在做试验的时候,一个试验品已经深度昏迷了,一个支那医生――你知道,就是那些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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