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责
许阿根最后一个“子”字还没有出口,肖彦梁已经站起来一脚揣在他的身上。
这一脚的力量事那么大,许阿根的身子直直地飞了出去,头狠狠地撞在墙上,等到雷浩上去把他拉起来,许阿根已是满头鲜血了。
“你他妈的王八羔子,这时候还‘皇军皇军’地叫。狗日的。”许阿根说到一半的时候,肖彦梁已经明白所谓的“慰安所”,就是军营里的窑子。
“你……”许阿根刚想反抗,但是看着雷浩手里的家伙,又泄了气。
“哼,许阿根,你他妈的真的是狂妄到了家!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侦缉队的吗?给你一丁点脸色,你就这么嚣张!狗日的,侦缉队?实话告诉你,在老子看来,侦缉队算个屁!他妈的,人家一个窑姐儿都比你有骨气,亏你还是个男人。”肖彦梁顿了顿,对老鸨说:“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妈的,老子虽说事落草的,可忠孝廉耻还是知道的。要不是来求财的,老子现在就杀了你们。说,钱在什么地方?”
“喂,老龟婆,舍不得啦?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照样找得到?”一边的德贵推了老鸨一下。
“我,我拿,别开枪。”老鸨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赶紧进屋拿钱,德贵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会两个人出来,老鸨依依不舍地把一个大包裹放在桌上。
肖彦梁伸手拿出两块大洋相互敲打着,在清脆得声音中,肖彦梁转头问红袖:“你妈妈的钱全在这里了?”
红袖用力捏着衣角,好一会没说话。
“怎么啦,她硬要把你往日本人的火坑里推,你还要袒护她?”肖彦梁追问了一句。
也许这句话的作用,红袖终于咬了咬牙,说道:“好,我带你们去。”
“不行啊,女儿,你不能这么做……”红袖的话如同抽了老鸨的筋一样,她顿时跳起来,向红袖扑过去想阻止她的行动。
没等她跳起来,德贵已经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踏上一只脚,把枪抵进她嘴里,恶狠狠说道:“你这老龟婆,叫啊,怎么不叫了?妈的,你敢不老实。”
老鸨惊恐地看着嘴里的枪,登时没了声气。
肖彦梁见她老实了,走过去,示意德贵收回枪,然后抢过老鸨手里的手帕塞进她的嘴里,对红袖说:“红袖姑娘,麻烦你带我兄弟去拿几根绳子,免得他们多事。”
把两个人捆好,嘴堵上,再用绳子把嘴勒好。德贵这才跟着红袖去拿钱。
拿了钱,肖彦梁把钱往红袖面前一推,说道:“我这人最佩服有骨气的人,尤其是你们这种人。这钱我一分不要,全部给你。你去收拾一下,待会儿我们带你出去。”
肖彦梁的话让所有的人大吃了一惊,尤其是红袖。
“不相信吗?没关系。红袖姑娘,你先到里屋去,我们有些事要做。”肖彦梁隐藏在蒙面布下面的嘴角微微笑了一下,站起来说道。
红袖迟疑着,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这是真的,而且对方下一步的意思就是要灭口。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红袖对这些事看的多了。只是在进屋的时候,她站在那里看着老鸨,看着这个收养过她的中年女人。
见红袖看着自己,老鸨不停地挣扎着,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可是红袖什么也没说,,她叹了口气,走进了屋子。
等红袖进了屋,肖彦梁勾了勾手指,雷浩和德贵便把许阿根拖了过来。
肖彦梁看了许阿根一会,忽然伸手把他嘴上的东西松开。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意得到自由的许阿根赶紧讨饶。
“我又没想杀你,饶什么命?我子项知道一个人的名字”肖彦梁继续对许阿根灌着迷魂汤,慢慢说道。
“知道的,我一定说,一定说。”许阿根仿佛看到了希望,马上答应道。
“昨天中午,你和另一个人带着日本人道街口卖茶水的家里去了。结果那一家人都死了。妈的,老子还有五十个大洋的欠债没收到,这口气我如何能咽得下去?我想知道和你在一起得那个人是谁?”肖彦梁问道。
“五十个大洋的欠债?好汉,你放了我,我给你。”许阿根惊喜地问道。只要五十个大洋就可以自由了。
“啪!”肖彦梁伸手就是一个耳光,“妈的,老子问你话哪?”
“别打了,我说,他叫王世奇,也是侦缉队的。”许阿根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赶紧说道。
肖彦梁点点头,重新把许阿根的嘴堵上捆好,附在许阿根耳朵上,说道:
“嘿嘿,还在想什么时候放了你?实话告诉你,老子不是来求财的,老子是来锄汉奸的。”肖彦梁轻轻的声音对许阿根来说不亚于一个惊雷。
肖彦梁站起来,提起放在墙角的一根长条木凳子。
“这第一下,是我为街口卖茶水的那一家人做得。”肖彦梁话说完,慢慢举起木凳子,猛地用力朝许阿根的小腿砸了下去!
“砰!”一声闷响,凳子没事。
“咔嚓。”紧跟着是一声轻微的声音,许阿根的两条小腿已经折了。
许阿根疼得全身都紧绷着,可是嘴里被塞了东西,还被用绳子勒住了嘴,那里叫得出来!德贵、雷浩用力按住他的上半身,许阿根挣扎了一会,竟然疼昏了过去。
拖着木凳,肖彦梁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这一下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同样,肖彦梁的这一砸,也大大出乎德贵和雷浩的意料。当许阿根昏过去不再挣扎后,他们这才松开手,伸手在头上一抹,短短的一点时间,两个人竟然除了一身汗!
肖彦梁那突然的一下,把两人的心都要震出来了。德贵抬起头,赫然发现肖彦梁脸上挂着两行泪水!
德贵诧异的表情让雷浩也抬起头。
“大哥,你……没事吧?”雷浩吓了一跳,脱口问道。
如同点燃了导火索,肖彦梁猛地再次举起了木凳。
“狗汉奸,死汉奸!……”随着他的话,木凳再次狠狠地砸在许阿根的断腿上!
巨大的疼痛让许阿大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但紧跟着他就看到肖彦梁又一次举起了木凳!还没反应过来,再次的巨大疼痛让他又陷入了昏迷、
德贵雷浩大吃一惊,双双站起来,抱住肖彦梁。
“大哥,你怎么啦?”德贵惊恐地摇晃着肖彦梁。
肖彦梁在两个人的叫唤下终于清醒了过来。
“妈的,这个狗汉奸。”肖彦梁指着许阿根骂道。“老子看着他就来气,娘西皮的,帮日本人拉皮条,老子让你自己拉皮。”
说到这里,肖彦梁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说道:“行了,我没事。妈的,总算出了口中午的恶气。”
刚才连续的几下击打,肖彦梁在心里憋了一下午的委屈全部发泄了出来。而德贵他们的拦阻,也让他清醒了许多。
“中午的恶气?”德贵、雷浩几乎同时问道。他们一整天都在追查许阿根和另外一个汉奸的消息,还不知道中午肖彦梁他们遇到的事。
低声把中午的事告诉了两个人,肖彦梁指着许阿根骂道:“王八蛋,帮日本人开‘慰安所’?老子今天先‘慰安’你一下。”
“大哥,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听完肖彦梁的述说,雷浩松口气。
不过肖彦梁的话倒让德贵原本分了神的心思又合拢了。
“大哥,该我了。”想到这,德贵松开肖彦梁,拿过他手里的木凳。
“等等,狗日的没用的东西,这么一下就昏了过去。拿盆水来浇醒他。”肖彦梁伸手拦住德贵,对雷浩说道。
当一盆冰凉的井水泼在许阿根的身上时,他晃悠悠地苏醒了过来。昏迷了一阵,断腿处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
肖彦梁拍了拍德贵的肩膀,轻轻说道:“去吧。”
说话间,肖彦梁的语气已经完全平静了。
德贵点点头,拖着木凳往前走了一步,在许阿根面前站住,左看右看,想了想,回头说道:“帮帮我,把他的两只手拉开。”
肖彦梁一愣,随即向雷浩说道:“你到门外再提根凳子进来。”雷浩答应一声,一会就从门外提了一根木凳子进来。
许阿根昏沉沉的头脑并没有听到德贵几个人的对话,甚至当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身子被解开时,还出现了得救的错觉。
把许阿根的双手牢牢地绑在木凳子上,德贵阴着脸,近距离地看着眼前这个汉奸,恶狠狠地说道:“老子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不仅自己不要祖宗,还帮着日本人坑咱中国人的汉奸。”
说完,他站起来,冷笑着,突然举起木凳子,狠狠地砸向许阿根的右手小臂上。
随着德贵动作完成的,是两声闷响。绑着许阿根的木凳和德贵手里的木凳,竟然都折断了!而许阿根疼得不停地翻着白眼,却没有昏过去,只能活生生地承受这巨大的痛苦。
德贵并没有在意手里的木凳断了,而是继续举起手里的东西,再次狠狠地砸在许阿根右手伤口往上一点的地方,他竟是打算把许阿根一点一点地敲碎!
“喂喂,给我留一截!”见德贵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许阿根,而许阿根的右手已经完全砸碎,德贵准备砸左臂时,雷浩有些急了,边说边拉开德贵,可一看德贵红红的双眼,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是想起来自己老婆的事来。
当初是德贵自己亲手在张富身上割了两百多刀,兄弟门又不停地往张富身上浇盐水。张富临死前不停的掺叫声和模样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这个许阿根的事,就是德贵家里的翻版,德贵的切齿之痛是明摆着的,雷浩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拦阻德贵的举动了。
还在后悔,德贵已经停下手,对雷浩说道:“你上,交给你了。”语气中,德贵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雷浩感激地握了一下德贵的手,冲着许阿根泼了一盆水,让他清醒一下。
“喂,王八蛋,”雷浩用力扭着许阿根的耳朵,“你记住了,等会见了阎王,千万不要说自己活着的时候是个人,就说是猪,是狗什么的,随便哪个畜生都行。”
许阿根转过头,似乎对耳朵上的疼痛没有感觉,已经没了精神的眼睛呆呆地看着雷浩。直到雷浩把他的耳朵撕裂了一半,他才痛苦地用力摇着头,身子使劲挺着。
“砰!”雷浩松开许阿根耳朵上的手,提起半截木凳,狠狠地砸在许阿根左手大拇指上,登时把许阿根的大拇指杂的粉碎。
一点一点地,雷浩一会砸,一会浇水刺激,慢慢地,许阿根左手整条手臂也已经砸碎了。
肖彦梁、德贵围到许阿根面前,见他只有出的气,进的气却没多少了。
“解决了他吧。”肖彦梁伸手拿过木凳,说了一句。
德贵、雷浩点点头,后退了一步让开了地方。
肖彦梁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没了模样的汉奸,心里不由得一阵厌恶。他举起木凳,顿了顿,才用尽全身的力气,往许阿根这个汉奸的头上砸去。
头骨破裂的声音清楚地穿过来,红白两物顺着凳子边缘流淌了下来。
见肖彦梁解决了许阿根,德贵走到躺在墙角的老鸨身边,却闻到一股恶臭,再一看,老鸨嘴角挂着一丝绿绿的液体,脸色铁青,眼睛无神地望着屋顶,竟是已经吓死了。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突发变故
德贵暗中松了口气,在他心里,对一个女人下手,那是极不愿意的。
“妈的,居然吓死了。”德贵回头说道。
“吓死了?”肖彦梁有些惊讶,走过去看了一眼。
“先进去把被子拿出来,把他们的尸体盖一下,别吓着那个姑娘了。”对吓死的老鸨,肖彦梁并不怎么在意,伸脚踢了一下尸体,就对德贵说道。不过出于敬佩红袖的气节,肖彦梁没有用“窑姐”而是用“姑娘”来称呼她了。
德贵打开门,却愣在了门口。
“怎么啦?”见德贵愣在门口,肖彦梁奇怪的问了一句,随即走了过去。一边的雷浩也好奇的走到门口。
屋子里,红袖并没有换衣服,而是坐在床边捂着脸哭着。
“你在干什么?我们准备走了,你要是不想被日本人抓住,动作快点。赶紧把衣服换了。”肖彦梁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问道。
听肖彦梁这么说,红袖停止了抽泣,站起来点了点头。
“你快点吧。”见红袖没什么其他事,德贵一边走进去抱起床上的几床被子,一边对边上的红袖说道。
把被子盖在一堆烂肉似的许阿根以及发着恶臭的老鸨身上,三个人坐在一边休息。刚才对汉奸的全身心发泄,让几个人感到了极度的疲惫。
“你们听着,”坐下后,肖彦梁叫过两个人。“今晚是叶克明的小队守东门,一会出去的时候雷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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